作者:下一世再见
霍米莉气急而笑。
她没注意到自己丈夫复杂的眼神。
“总之,爷爷说的话是真实的!
我赢了,我们不需要搬家!
妈妈,看看我们住的地方…
你连自己的换衣间都没有!”
环顾逼仄的家。
阿莉埃蒂的房间是两个雪茄盒做成的。
厨房是波德花了一年时间,积攒了无数小木板,然后敲敲打打拼接制成,有时候还会漏水——
霍米莉当然不满意了。
她和自己丈夫的床铺早就破旧不堪。
可现在已经找不到新一点的大火柴盒了。
“女王陛下说她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可以让我们小人族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安稳生存。那么大——”
阿莉埃蒂举起双手比划着:“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霍米莉有点意动,将信将疑的把视线移向自己的丈夫。
波德欲言又止的点点头:“虽然……是人类。但的确,我看到了,霍米莉。不是幻觉,我闻到青草的香味了。
那个女孩,很奇怪。”
霍米莉犹豫不定,手里小小的毛衣针啪啪的敲着。
阿莉埃蒂见母亲这边差不多了,又开始试图说服父亲。
“不用再爬上爬下了,父亲大人!我们可以在花园里种点什么东西,怎么样?还可以有烟斗抽!
没有人类,没有老鼠,没有讨厌的猫和狗!”
波德推了推桌角,撑着自己肥胖的肚子站起来,没有立刻给女儿答复。他一边嘟囔着:“我要给斯皮勒写封信”之类的话,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
森月纱站在客厅里,望着那黑峻峻的洞口出神。
有趣的小人族,有趣的植物。
【卡牌草与桃心叶:
【一位同行给你留下的礼物,作为用来激活某个种族的重要信标。】
【注:当妖精们的某位命定领袖激活卡牌草后,你可以将它们封印为生物牌带离此世界。】
【注:你也可以选择远离此地,拒绝这份示好的礼物。】
【不过,这件珍贵的礼物也侧面证明了你的潜力,不仅仅是一位疯姑娘而已。】
森月纱:闭嘴 (-`ェ?-╬)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森月纱放下画笔,从二楼下来,打开房门。
门口,杰克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
他的脸色不好看到极点,惨白一片,男孩打量了森月纱一眼,径直走了进来。
“怎么了?憨憨先生?”
开着玩笑,森月纱将他领进一楼的会客室,从厨房里拿出茶壶,倒了两杯,坐在他的对面。
杰克抓着自己的衣角,他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大颗大颗的汗珠挂在脸侧滑下来。
男孩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手抹了下嘴角。
“出事了。”
他紧张的说道,“你最近有出去过吗?”
理所当然的,森月纱比划了一个画画的姿势。
“不!不……我是说,我是说夜晚,夜晚出去过吗?那条街,隔壁,酒馆。”
杰克的手指胡乱指着。
这个男孩看起来被吓的不轻,他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样,恐惧感让整个人紧绷起来。他既害怕,又有点担心森月纱的安全。
“没有,我不喜欢那里。家里多舒服?”森月纱摇摇头。
杰克松了口气,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揉搓成一团的画家帽,还有一张被汗渍打湿的报纸。“晚上不要出去了。”
森月纱接过,按照杰克指的地方,逐字逐句念道。
“杀人魔……?”
森月纱看看报纸,又看看杰克。
“不是,不是!”杰克一把抽出报纸,将它叠成小方块,将重要的部分给森月纱看。
“这里,看到了吗?”
森月纱嘴角垂下来,严肃的眯起眼睛。
“你是说……”
杰克点点头,有点悲伤,又有点恐惧:“没错。玛丽死了。”
Chapter11 Cyttorak
警局里,杰克领着森月纱绕过前台,熟络的和门口的办公人员打了招呼,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
屋内,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椅里。
脸的正中央,一个长长的鹰钩鼻十分惹眼,杂草般凌乱的棕黄色短发,凹陷的眼窝。
眼睛锐利的像某种鸟类,深蓝色的瞳孔盯着两人。
“杰克?我认为你的妹妹不适合看这些。”警长开口。
显然,杰克已经同他打过招呼了。
对于森月纱变成自己妹妹这件事,杰克早就见怪不怪,他又能反驳什么呢?
说森月纱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还想活到纽约呢。
杰克十分刻意的耸了耸肩,“我认为她可以,我们说好的,席勒。”
警长正埋头写着报告,桌面上放着蓝色的墨水瓶。
他一边写着,嘴里还不停劝解森月纱:“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那是你哥哥的女伴,不是你的。
我不认为让未成年的女士看这种血腥场面,是绅士所为。”
“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妹妹,我一定会把他的脑袋摘下来,踩到猎犬的屁股下吃屎。”
森月纱捂着嘴在一旁笑,看看沮丧的杰克,随口接话:“别让他骗吃骗喝了。他就靠着这种伎俩才能每天吃的白胖白胖的。”
“森林小姐,注意文明。”
杰克不爽的插了一句,席勒警长放下钢笔看向两人。
“你们决定好了?”
他推开椅子,从墙的挂钩上摘下钥匙,率先推门而出。
“跟我来吧,小姐,门口有我手下买的午餐。”
森月纱礼貌拒绝:“我吃过了,谢谢。”
“我不是说午餐。”
席勒大步向前,头也不回,话里带上揶揄:“是装午餐的纸袋。一会你吐的时候,我不希望弄脏停尸间的地板。”
“那里算是这个世上唯一干净的地方了。”
三个人转弯,下楼梯,进入负一层。
一进来,明显的冰冷感包裹住了‘兄妹’二人。
森月纱倒还好,她见过的混沌怪物和异世界的诡谲生命体,可比尸体要可怕多了。
还不是都被自己肢解了…(≧?≦)ゞ
杰克就没那么好。
他在席勒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小腿不受控的打着摆子,哆哆嗦嗦的。
而当警长推开真正停尸间的大门时,这个男孩就准备演奏某种乐器了。
退堂鼓。
“我觉得……”
回复他的是两双带着‘果然如此’眼神的眼睛。
“好吧好吧,森林小姐,把纸袋给我吧,我不想吐自己一身,这是我唯一一套衣服了……”
杰克嘀咕着,进入了停尸房。
冷。
冰冷。
死寂般的房间内,摆放着一个个铁皮箱子,格子与格子间,还挂着一个个的小标签。
席勒念念叨叨的带着两人走到角落里的一个格子旁,伸手拉开——
玛丽小姐,又见面了。
她闭着双眼,姣好的面容不复存在。
整张脸被从眉心划开,向左一刀,向右一刀,呈倒V字,直至下颚。
女孩的腹部被竖着划开一条巨大的缝隙,森月纱看了半天,发现有点不对劲。
“咳。她的……她的……”
席勒赞许的看了眼森月纱:“没错,她的内脏消失了,包括子宫。
案发时,肠子摆在头顶,形成奇怪的图案,墙上用血写满了我们看不懂的符号。”
“只有这个,是英文。”
Cyttorak。
森月纱念了一下:赛?赛托拉克?
什么玩意儿?
席勒也苦笑,他和自己的手下对于凶手,一点头绪也没有。
至今,作案的理由和作案人的性别,还深藏在迷雾中。
“这已经是第五起了。
我们动用了大量警力,甚至还调配了周边地区的警力过来,依旧毫无头绪。
包括那些侦探,光请他们喝咖啡就花光我今年的奖金了。”
没关系,警长先生。不请他们喝咖啡,你今年的奖金也一定拿不到。
“这么利落的下刀,医生么?”
森月纱绕着尸体转了一圈。
这个时代太过陈旧,不像自己那个时代,有太多渠道可以获取自身职业以外的技能。
席勒摇头:“我们最先判断的也是医生,可调查了周边所有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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