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是……死神的魂魄。”
四枫院夜一意识到了方才崩玉对她产生渴望的真正理由！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浦原喜助咬紧了牙关。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之中迸溅而出。
“我不能……完成它。”
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于普通的死神来说，这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不论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宝贝，所使用到的素材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死神魂魄，那有可能是自己的友人，有可能是自己的挚爱，更有可能是自己。一想到此处便会毫不犹豫坚定自己的意志，必须要将这种邪物毁掉！！
如果只是为了完成这样的东西就满不在乎的将同僚，将与自己同等的存在当做是材料来使用，将一个个生命剥夺。
那样的人一定是最大的邪恶吧。
但对于浦原喜助这样的科学家来说，却完全不是如此。
浦原喜助为什么没有直接干脆利落的说出“使崩玉完成的素材就是死神的魂魄”而要画蛇添足一般的先在前面说“浅打的素材”？
这是因为，魂魄的价值，死神的价值，在他们这类人的眼中被异化。
浦原喜助之所以会下意识的先提及浅打的素材，紧接着才像是揭露谜底一般的给出死神的魂魄的答案，那是因为他本能的想要将自己的想法正当化。
本能的想要粉饰自己的欲望，粉饰自己的欲望并不是丑恶的，在某种程度上反倒是正当的。
仅仅只是未完成的崩玉就如此的可怕，那若是真正将其完成了它又会是什么模样？又能够发挥
出怎样的作用呢？
对于渴求未知，对于探索未知，对于想要创造出从未存在过的新事物的科学家们来说，这该是多么可怕而又无法抗拒的诱惑啊。
从很久以前开始，浦原喜助便已经意识到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曳舟桐生，亦或者是涅茧利，本质上他们都是完全一样的存在，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不同的样貌罢了。
一方是普世的伦理，一方是自我的私欲。
对于科学家们而言，这是无从下手的选择。
若是非要放弃其中一边的话，他们的选择也大多都是……
而浦原喜助的选择却是——
“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不能……完成它。”
即使本能的对自己的欲望进行了粉饰，浦原喜助依旧犹如风中残烛一般的，执拗的，固执的，疯狂的坚守着最后的一道底线。
为什么他会特意找到四枫院夜一，为什么要向四枫院夜一解释这些，那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坚守的了，到那个时候，便需要一个人将他打醒。
最坏的结果便是如同他覆灭曳舟桐生与涅茧利的梦想那般的，将他也一同毁灭。
“呼……”
听到浦原喜助这么说，四枫院夜一这才松了口气，
被她集中起来的力量也逐渐的散去。
“你知道就好。”
四枫院夜一说的话很不客气。
可现在说话就得不客气才行，不能给浦原喜助一点点侥幸与逃避的余地。
在‘崩玉’这件事上，确实，四枫院夜一参与的程度并不深也不多，但她的想法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那就是如果不能将其封印，那就必须干脆利落的毁掉，不能留下它。
确实，现在的世界不是那么美好，现在的瀞灵廷也有着很多令人头疼的，阴暗丑恶的地方。
但若是不顾后果的将如今的世界崩解，那带来的后果便是让整个世界都随之崩溃，让无数人——不管是死神还是虚——都覆灭在毁灭的浪潮之中。
重建之后的世界是否会变得更加美好谁也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但即使那是鲜花绽放的世界，也必然是建立在无数的牺牲与鲜血，建立在无数的尸骸之上的世界。
与现在的世界……别无二致。
“所以，毁掉它！！”
这一次，四枫院夜一的话语之中只有坚定。
她不是在于浦原喜助商议要怎么办，而是以命令的口吻向浦原喜助下达命令。
“现在立刻就毁掉它，我要亲眼看着你将这个东西彻底毁掉。”
“崩玉……我也毁不掉。”
“？”
四枫院夜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哈，哈哈。”
她抬手将头发向后梳，在原地左右来回的走动。她被浦原喜助的回答给气笑了。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就应该将这个东西彻底毁掉的时候，浦原喜助居然又给出了这个回答？
“你不要太过分了，浦原喜助！！”
四枫院夜一消失在了原地，浦原喜助也消失在了原处。
四枫院夜一将浦原喜助逼到了房间的角落，一只手按在墙上让浦原喜助无法逃脱。
她死死的盯着浦原喜助，浦原喜助更是能够看到四枫院夜一紧缩的双眉，能够看到她眼中的恼火。
从认识之后不久便满不在乎叫着浦原喜助名的四枫院夜一，现在更是直接叫出了浦原喜助的全名。
透明圆珠般的崩玉落在了地上，朝着一旁滚落而去。仅仅只是看它这幅模样，谁也不会想到它是多么可怕可怖之物。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会让你做到。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想看你撒娇的！！！”
四枫院夜一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就在浦原喜助的眼前指向了他——
“缚道七十九……”
“不是我不想毁掉崩玉，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毁掉崩玉。”
没有对四枫院夜一过激的举措有任何负面的反应，浦原喜助的脸上甚至还截然相反的露出了有些安心的笑容。
这是这一次四枫院夜一从见到浦原喜助开始，他第一次露出具有正面意义的笑容。
而他的回答，也让四枫院夜一就要使用的缚道暂时停了下来。
抓住这个空隙，浦原喜助继续说道。
“从最开始我就不是为了制造崩玉才实验的，崩玉只是实验失败之后的产物，崩玉所带来的危险性也远超我的预料了。三千七百四十二次。这是我试图以不同的方式毁掉崩玉的次数，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失败。”
“……”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摧毁崩玉。所以我才会说……我没有办法毁掉它。”
“……”
“然而，这依旧不是现在最关
键的问题所在。”
“……！？”
第二百六十章 我进退两难
【崩玉似乎想要苏醒过来。而我没有办法阻止它。】
在解释状况之前，浦原喜助便已经将答案先给了出来。
而现在，他已经将前后两句话的缘由全部都解释清楚了。可即使如此，他却依旧说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所在。
就算是四枫院夜一也感觉到心累了。
只是听听这样的状况，只是作为略有参与的旁观者，她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实在很难想象，在这几年之间浦原喜助是怎么在一点点发现这些状况，一点点将问题所在总结出来的同时还能够顽强的支撑下来的。
事实上，四枫院夜一早就有这种感觉了，自从浦原喜助把崩玉制造出来以后，他就变得很容易走神，即使在做着什么事，注意力也没有办法集中，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着什么一样。
“……”
四枫院夜一放开了浦原喜助，她走向一旁。
那是崩玉滚落停下的位置，她伸出手想要将崩玉从地上捡起。
但她的手就要触及到崩玉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斥力，即使是她都没有办法更进一步的弯曲手指。
崩玉在抗拒她。
即使先前已经被抗拒一次了，但这一次崩玉并不在浦原喜助的手中。也正是因此才越发能够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崩玉有了自我意识’。
“啧。”
放弃捡起崩玉的打算，四枫院夜一用手按住额头，一脸痛苦的问道。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
浦原喜助来到四枫院夜一的身边，不同于被抗拒的四枫院夜一，他轻轻松松的便将崩玉捡起，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中。
“……我已经说过了，崩玉正在苏醒，它需要的素材是死神的魂魄，而我无法阻止它。”
四枫院夜一一愣。
她一直以为浦原喜助解释的这些状况是同时存在的，却没有想到其中具有连锁的关联。
因为崩玉正在苏醒，所以它产生了填补完全自身的欲望。在这个过程之中察觉到它拥有自我意志才是副产品。
而浦原喜助没有办法毁掉它，不只是有关崩玉这个命题的终极结论，更是在说明浦原喜助没有办法阻止崩玉欲望的实现这一无可奈何的事实。
“崩玉现在承认的对象是我。但我不能保证我能够控制它多久，也不能保证我一直不去完善它，不去填补它。它是否会产生抛弃我的想法，转而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如果是那样，那就麻烦了。”
原来，就连崩玉拥有自我意志也不是副产品。
这是致使崩玉这一难题难以解决的原因之一。
若只是死物，它危险便危险罢。想办法将其封印起来，藏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但崩玉拥有自我的意志，便不能将它与一般状况等同。
一方面，崩玉拥有着足以打破死神极限的力量，它能够做到何种程度的事情现在可能只有浦原喜助知道，他没有再提出封印的方案，或许就是在他看来封印是没用的，最多只能拖延一时。
而另一方面。正如崩玉抗拒四枫院夜一却接受浦原喜助一样，这是它意志的体现，也是它力量的体现。
若是有朝一日它意识到浦原喜助对它也毫无用处了，那它便会去寻找其他能够帮助它的人。到时候就连浦原喜助也一样被它拒绝。
到时候，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最担心的事情便会发生，那就是……崩玉的存在被其他人知晓。
——被瀞灵廷知晓。
先前所谈论的，都是与崩玉本身性质有关的东西，而现在所谈论的，则是崩玉可能会引起的状况。
正如四枫院夜一就是四枫院夜一自己，她有自己的喜恶与特点。但她同时也是隐秘机动的总司令与四枫院家的当家一样，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不只是自己，她在做某些事情之前也必须得考虑到自身对于这两者的影响。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割裂的东西，所有的事物都是彼此相联系，彼此相互影响的，越是可怕的东西就越是如此。
必须要防备其他人与瀞灵廷，这是不用去思考就应该知道的事情。
像是崩玉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够交给中央四十六室那群家伙。那些权力在握的人的思考方式和正常的人都不太一样，崩玉交给他们反倒是更加不可控制，更加的危险。
在切实能够毁灭掉崩玉之前，更需要注意不能让崩玉脱离掌控。
这才是有关崩玉一系列内外状况综合之下，最为关键的问题所在。
浦原喜助已经完全被架起来了。
他既没有办法毁灭崩玉，也没有办法阻止崩玉。
他如果不想要崩玉产生叛逃的想法，像是与他联系上那样联系其他人，就必须满足崩玉的渴求。至少是最低限度
的满足它。
可越是完成崩玉，崩玉就越是强大，也越是难以毁灭。
“混蛋！！！”
四枫院夜一恼火的用力锤向原本放着崩玉的圆柱。
“喜助你这混蛋！为什么要搞出来这种难搞的东西！！！”
对此，浦原喜助只能苦笑。他也知道四枫院夜一只是因为摆在眼前的两难状况而困扰，因此才说出这种气化罢了。
不过别说是四枫院夜一，就连浦原喜助有时候都在困惑，为什么是他搞出来这东西，明明只是一次实验的失败而已，为什么就会诞生出崩玉这种没有道理，甚至打破道理与限制的存在。
上一篇：综漫：从零开始组建神群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