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但是所有人都没办法。”夏依冰摇头,“从给出的条件来看,她那段时间根本没出宫,日常作息都很规范,几乎所有行动都有护卫陪同。”
“那不就是另类的密室吗。”
希茨菲尔扬起眉毛。
白影宫,就是一个超大的密室。
“密室?这个形容不错。”女人赞许道,“她找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失败,直到这件事传到陛下耳朵里,让他大发雷霆。”
希茨菲尔想象了一下,如果她是萨拉王,发现自己的女儿就因为一条破项链成天用特权往宫里带不三不四的人,她也不会很开心的。
那些护卫和密探是摆设吗?
给你的好东西你不用,非要去外面捡垃圾。
“所以就找到你们了?”
“是的。”
“最后由你破的案子?”
“是……的。”
“怎么破的?”
希茨菲尔兴致勃勃。
“我猜应该不是人干的……是某种动物?还是其他什么意外因素?”
夏依冰皱眉看她。
“艾苏恩。”
“怎么。”
“你为什么会这样判断?”
“我瞎猜的。”
“……你猜得很准。”
深深看了她一眼,女人又是一声叹息。
“项链的材质是杜银。”
“杜银你知道吧,色泽更亮,但结构比钢铁更不稳定,容易和多种化学物质产生反应。”
“当然了,这些化学物质常人轻易不会遇到,否则这东西也不能作为首饰的一种……但她运气不好。”
“她喜欢打猎,当时秋猎已经过去,我详细询问了她那段时间都遭遇过什么,她告诉我,她在丛林中救了一只白鼬。”
少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白鼬。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是指……平头哥吧?
“你是指白鼬的,气味吗。”她问道。
“但是白鼬的气味不会对杜银造成任何影响……”
“是不会,但加上雾瘴就不一定了。”
“她有晨练的习惯——就在白影宫的后院里,梳子河直接穿过那个地方,深秋的早上容易起雾……”
随着她的描述,案情脉络彻底清晰。
在不当心被白鼬喷过一脸不可描述之后,我们粗神经的沃娜公主清理完项链就把这事忘了。
那么多天过去,气味早就挥发完了。平时佩戴闻不到任何异味,但不代表那些缝隙里就没有残留。
于是在某一天她锻炼的时候——可能是骑马,可能是弯腰或者别的什么运动——那些残留物和雾中的某种植物香气产生反应,导致包裹宝石的金属框架松动软化,宝石就在这过程中脱落掉了。
很清晰,也很简单。
根据夏依冰的指点沃娜很快在后院里找到了宝石,但查清真相前恐怕谁也想不到是这么回事。
“她由此对你另眼相待?”
希茨菲尔弯起眉眼。
“通过这件事记住你,然后发现你长的挺和口味,所以就开始纠缠你了。”
“这不好笑!”
夏依冰有些气呼呼的。
希茨菲尔表现的越是轻松,她就越感觉不舒服。
难道她都不在意吗?
那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夏依冰听说过,女性和女性……只算暗地里进行的话,这种关系在圈子里并不罕见。
但也不怎么“忠贞”,很多人确实只抱着玩玩的心态,伴侣换的比衣服还快。
希茨菲尔会是这种人吗?
她这方面的观念……是怎样的呢?
希茨菲尔眼神在隐秘的闪动。
她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目光在她的腿脚、腰腹、胸口掠过,最后停留在脸上,和她对视。
“我不在意,是因为我相信你对我做过的承诺……”
她凑近了些。
从侧边看几乎挤到女人怀里。
首当其冲的,夏依冰嗅到一股玉兰淡香。
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在紧密贴合的时候,她能嗅到的香气总是比少女更浓烈些。
谁让她一低头就是她的头发。
小说里描述恋人的发香是最迷人的催化剂。
当时她不懂,但现在,她需要强加忍耐,才能把抱住她的欲望给压下去。
“嘶——”
正遐想着,左胯传来一阵刺痛。
希茨菲尔的小手正按在那里,然后她抬头,脸上的发丝朝下滑落,显露出一金一蓝的两只眼眸。
“这里,还难受吗?”
那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
她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相比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她只关心,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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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wowframe、得閑喫茶、kitt君、沉默的警醒者……以上读者的刀片和打赏~!
感谢支持~!
第七十章 希望的种子
在安全局工作超四十年,伊森第一次以囚犯的身份做客凯文监狱。
这不是一般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涉及到邪祟的重犯,甚至他很清楚连这座监狱都不是他们的终点站,因为对于维恩港这座城市的重要性来说,让他们一直待在这太危险了。
狱警对他倒是很客气,估计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他们锁好门之后伊森在靠墙的小床上坐下,想看时间去摸表,摸到空空的口袋才露出苦笑。
没有给他留任何东西,这是完全按囚犯的待遇来了。
所以未来会怎么样呢?
假如我那神秘的母亲真和毁灭之种有关,我又是她和父亲结合的产物,我的身份……那些人居然想利用我?
这样危险的我也不可能继续留在王都了吧……凯文监狱说到底只是中转站,也许明天天亮前自己就会被再次送走。
黑暗无言,外面连风声都听不到。伊森找不到任何人能交流苦闷,想睡觉又睡不着,躺在小床上辗转反侧。
直到他捕捉到……从黑暗里传来的最轻微的一种动静。
不,应该说是一种感觉。
他才瞬间从床上弹起来,身体像一只猎豹窜到阴影里,伪造出牢房里无人存在的假象。
“很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的警惕性倒是没丢,那我也能省略不少步骤了。”
“局长!”伊森从黑暗里快速靠近,盯着铁栅栏后的胖男人问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应该问我打算怎么处置你才对。”维尔福摇头,面庞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卜力特的事我很遗憾,但我很高兴你们其他人都活着回来了,这不容易……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明白了做到这一点有多困难。”
“我是钥匙……对么?”伊森苦涩的道,“我不光流着罪人的血,甚至还流着那个东西的血……我是怪物……”
“不,你是人。”维尔福严厉的打断他,“你是怪物?那你是怎么通过这些年的体检的?你是在嘲笑我们的安检机构是废物吗?你这蠢货!”
伊森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可安慰不了他,维尔福个人的意志也扭转不了现在的局势。
“我们讨论了很久,讨论你是钥匙的事。”维尔福继续说道,“如果希茨菲尔真看到了那些东西,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玩意最后是由你杀死的,结果会比现在更糟。”
“真正的天灾会就此降临。”伊森说道,“长达四十年的布局,我父亲也是被他们这样算计死的……”
“我也有这种怀疑,但当年所有插手人事调动的人都死光了。”
“局长。”伊森抬头,“我不在乎这个……真的……希茨菲尔能把我抓出来,我很欣慰,也许只要我消失掉,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
“蠢货!”
哐当一声巨响,却是胖男人伸手进栅栏,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拉扯过来。
“你以为她是在干什么?就只为了阻止灾难?她还想救你的命!”
“我们所有人都想救你!伊森道尔!但前提是你自己想活!”
“我看不到希望。”伊森被吊在那个位置,面无表情,“那可是死神树……如果每一次都得防范我,我觉得维斯塔不可能放任我活到下个礼拜。”
“那就从根源上彻底消灭它!”维尔福用极轻的语气,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吐出词句。
“九级档案?算什么东西!”
“彻底消灭它!让你能安心再活四十年!”
“反正你只是‘钥匙’,不是么?只要你不是那东西本身,毁掉它——这一切就全结束了!”
“做得到才行。”伊森笑了笑,虽然心里很感动,但并没有把这话当真。
死寂林地的传说已经存在很久了,这东西往上追溯甚至能到两个世纪前。这么多年,这么多代人都无法彻底根除它的威胁,他怎么可能把希望放在这一点上。
维尔福狠狠松开他,背着双手在外面踱步。
“多年来无法解决这东西,是因为有人藏在暗处对它操纵。”
“我们就像巡林客……每天在山林里查找鬼祟,发现那东西的树苗就予以伐砍。”
“但这无法根治,只因还有一伙人在跟我们捉迷藏,每当我们离开,或者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就出来,重新在土里散播它的种子。”
“所以你明白吗?只要能干掉那些散播种子的人,找到他们贮藏种子的地方,把它们都毁掉,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伊森心里有些意动。
但是他不敢。
他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些话上。
“天亮之前会有人把你送走。”
他猛地抬头。
“别怕……是我的人。”维尔福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在这一切尘埃落定前你不能留在这座城市,到了那儿别相信任何人,老老实实的待着,活着,你就已经在帮大忙了。”
伊森只是皱眉瞪他。
“怎么,不用蹲监狱还不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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