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希茨菲尔则咬牙坚持着来到阿什莉那桌,坐下来,从招待端来的盘子里端起一杯酒,挪了一圈对大厅致意。
“噢噢噢!!!”
“看好你哦侦探!你一定会抓到他的!!”
这一下又是点爆了气氛,酒客们再次欢呼起来——他们也早就从各种小道消息里打听到她在帮忙查这个案子。
“什么情况?”
只有兰德警长一头雾水,他没搞懂……希茨菲尔不是一直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嘛?
“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李昂趁着混乱凑到他耳边,对他低声耳语起来:“如果你还没醉,那你现在就该把他们召集起来做准备了……”
另一边,巴莉乌三人走在铁轨线上。阴冷的月光透过薄雾迷蒙洒下,越发显得周围清幽死寂。
三个人都没说话,他们按照印象中南德斯租住的地址来到对街,潜伏进入腾鸟旅馆,找来一名男招待问他人在何处。
招待回答:“如果你们问的是保尔-南德斯先生,那他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哩。”
“一直没出来?”玛丽面色微变。
“门反锁着。”招待耸肩,“我们是叫过门,但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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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逃杀 二
快速让招待带他们上去,找到南德斯租住的303号房。不等对方说“钥匙……”,巴莉乌就瞄准门锁上面点的位置直接开枪。
她是树人,不代表她不会使用枪械武器。
腾鸟旅馆的各种设施本来就差,这种薄木板连稍微阻挡下子弹都办不到,门锁上方被直接打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
巴莉乌手爪细化成枝条从洞口钻入,在里面解除门的反锁,一脚上去把门捅开。
招待全程张大嘴巴动作僵硬,看到他们冲进去才反应过来,脚底抹油叫人去了。
巴莉乌身为唯一不怕子弹的人冲在最前面,她接连又踹开盥洗室的门,翻了被褥和床铺,甚至连理论上根本藏不了人的小矮柜也翻了,最终确定房间里确实空无一人。
“他不在?”玛丽小姐对这个结果表示不能接受,“他怎会不在?”
“还是上午惊动他们了。”巴莉乌看着角落喃喃自语。
代入敌人视角她能想象的到:本身就对这趟车上的乘客们有所怀疑,而火车本身又是不折不扣的钢铁怪物在防御和速度方面都具备优势。如果说破坏通往南边的铁轨线还因为警力巡逻难以实施——或者说一旦这么做就可能反过来惊动阿曼等人导致他们直接逃走,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车长南德斯显然是最具性价比的战略选择。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讯号,代表希茨菲尔的预警并非空穴来风,他们是真的被盯上了。
“他怎么会单独到这边开房间?”巴莉乌有些埋怨玛丽,“你们不是应该住在一起的吗?”
“南德斯有陋习……”玛丽小姐也是恨不得把对方找出来痛揍一顿,“他比较喜欢的那种服务云游旅馆不提供,你知道的,街对面对比这里更正经一点……”
这是大部分男人都有的毛病了,放在平时也不算什么,她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成为致命因素!
巴莉乌迅速思考别的出路:“我觉得开火车不难吧,无非就是拉几根杆子外加往里面铲煤,我们自己不能干吗?”
“可以是可以,但车头的钥匙在南德斯手里。”玛丽小姐直摇头,“那可是超厚大铁门……没有钥匙想用蛮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撬开,我们肯定会惊动其他人的!”
“能不能从其他路线走?”阿曼问道。
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荒野游侠,他是野惯了,对于只能选择一条单一的逃生路线有点排斥。
在他看来抢一辆车或者租几匹马都很好走,正好这阵子又在下雪,只要出了黑木市遁入荒野,他有把握从任何包围中逃出生天。
“你不会想知道我们白天遇到了什么的……”巴莉乌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
那头机械人马就连她都对付不了,要不是各种机缘巧合外加希茨菲尔灵光一现,她们当时就要交代掉了。
说起来,机械人马本身也不是冲她们来的。那应该是专门用来追杀阿曼的秘密武器,可以说她们是替这位南国王子挡了一劫。
想到这里,巴莉乌看阿曼的眼神不由更幽怨了。
“你不是树人吗。”阿曼明显没领会意思,旁边的玛丽小姐抱着希望对巴莉乌道:“你能不能把手指变成草须钻进锁孔,然后……(开锁的手势)?”
“我没那么细。”巴莉乌感觉再和这两人说话能被气死,“你们以为我是蛛丝草吗?”
“如果你们是需要一位开锁匠的话——我可以帮忙。”
眼看着一场短促争执在所难免,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三人扭头,看到腾鸟旅馆的老板鲍里斯系着围裙站在那,胸口起伏,明显是接到消息后跑过来的。
铁轨对面,云游旅馆的大厅。
“你说什么?你们疯了?”
兰德警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些人居然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启动火车?他们要让火车把人载着逃离黑木?
女神在上,他反正是想不出这种疯狂的计划。中年男人不由将视线在李昂和希茨菲尔脸上来回游弋,试图猜测到底是哪个疯子提的建议。
“反正不是我。”李昂摊手。
“钢铁浇筑的车厢骨架能有效防御大部分枪械,提速起来后续航力顶级,不是其他代步工具能追上的。”希茨菲尔冷静分析方案的优点,“只要敌人第一时间阻拦不及,我们能一口气斜穿大半个萨拉。不管敌人在黑木市布置了多少后手都得白费。”
“你们能肯定我们一定会受到袭击?”兰德警长想做最后的确认。
“你见过巴莉乌了吧?”希茨菲尔反问他,“你也带队去看过那东西的残骸了,你觉得这还只是一个小案子吗?”
“真是见鬼!”男人按着枪套就要起来,“那你们之前还一副要守夜的架势!”
“咳咳……我们得等她醒!”李昂也起来,然后非常熟练的把锅扣到希茨菲尔头上,“能找到小王子也全靠她的,她不说谁知道人就在车上?”
希茨菲尔:σ(-vφ;)?
她承认,她一开始也没想今晚就启动这个计划。
之所以这么决定,一方面是和巴莉乌交流后知道敌人的数量和准备都超出预计,一方面就是自己做的那个梦……她隐约有一些不好的猜测。
但是你就这样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我出去干的事情你未婚妻没有和你说?这么简单就能推出来的东西你非要等着我醒,你自己是没脑子嘛?
她刚想反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鬼祟人影在靠近警长,悄悄扬起了手中的瓶子。
完全是条件反射,她抄起桌上的玻璃瓶,呼啦一下丢上去。
“啪!”
瓶子碎裂,正中靶心。
那人被刺激的脚底打滑,哐当一下摔在地上,同时扬起的另一只手臂冒出火光。
“砰!”
这是枪声。
子弹打碎了一盏灯罩,四散的碎片把烛光熄灭,四周瞬间暗了下来。
尖叫声、咒骂声、桌椅拖动碰撞的动静此起彼伏,整个酒馆大厅一下子陷入极端混乱,所有人再也顾不上什么少女侦探,都拼了命的想往门口挤。
希茨菲尔早在瓶子丢出前就拉着阿什莉躲到桌子底下,阿什莉骨架大底盘稳,靠她撑着,这张桌子总算没被人潮拱翻。
骚乱过程中她们又听到一声枪响,距离非常近,好像就是从头顶上方传下来的。
阿什莉几次想要冲出去帮忙都被希茨菲尔按住。
“别去。”她叮嘱女孩,“相信他们。”
这样过了约半分钟,一部分人潮跑出大厅,还有小部分挤着躲上了楼,希茨菲尔才带着阿什莉和一条大白狗从桌子下钻出。
整个大厅一片狼藉。
桌子椅子几乎全翻,食物残渣、玻璃、瓦罐碎片洒了一地,角落里有两个人躺倒申吟,李昂则刚刚从一具尸体上起来。
希茨菲尔看了眼尸体,是个深绿色卷发的年轻男子。
肤色很白,嘴比较大,一直到被扼死变成尸体,脸上都挂着一幅疯狂笑容。
“这里不能待了。”李昂捡起被这人落下的枪,“别上楼了,现在就走!”
希茨菲尔直接带人往外面跑。
幸好,这次住店没带大物件——武器和道具都好好塞在她的外套里,笔记本卷起来放在手臂处绑死充当护腕,下楼时她就没想过回去。
出了旅店,冷风呼呼往脸上吹,其中夹杂着些许冰寒碎片。
这个节骨眼,居然又下雪了。
来不及通知乘务组了,兰德警长掏出警哨,凄厉的哨音却只召集来八名警员。
“其他人呢?”警长看上去又惊又怒。
但这些警员更不可能知道——他们大多数也是刚吃过饭,有些干脆就是在铁道上值守,连为什么出现骚乱都不清楚。
心里一沉,兰德-安猜到那些失踪者的下场。
他现在是百分百赞同希茨菲尔的计划了,显然把战场放在红叶区不是明智之举。
这里穷人很多,人口密度远超桥街区,黑木市才刚从上次邪灾中喘过气来,它经不起再来一次那样的冲击!
“呜——”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里传来汽笛声。犹如一道利剑刺破迷雾,让几个人都精神一振。
“他们找到南德斯了!”
“上车厢!”
“快……让你的人全都上去!”
阿什莉张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管那么多。”希茨菲尔率先带她从铁架子悬梯登上车上,来到外置平台拉开车门,指着里面道,“你先带莉莉躲进去……”
然后她顿了下,借着朦胧月色仔细辨认,发现这好像就是9号车厢。
正巧,走道里一间车厢门打开,垂着盘发的查理斯太太瞪着眼睛探出头来,看到她之后犹如见到救世主。
“希茨菲尔小姐……这……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枪声?外面到底……”
“顺带负责守着她们!”希茨菲尔不顾这个女人继续叮嘱阿什莉,“任何没穿警服的人——你不认识的人想上来你都可以开枪打他们——李昂再给我把枪!”
往前跑的李昂听到后停步折回来,把那把缴获来的手枪凭空丢给她。
“要不要我留下来一起?”他有些迟疑自己现在该不该往前跑,毕竟希茨菲尔的安全问题同样重要。
“能不能逃出去全看车头,他们一定会抽调附近所有的人去前面。”少女摇头,“你去帮巴莉乌他们!阿曼一定不能出事!”
虽然……阿曼引起邪徒注意的原因和一开始的猜测有差,并不是因为安琪罗家族掌握着灰雾秘闻,而是他意外因为一次赏金任务截获了逆日葵的“邪恶典籍”。
但能让那些人如此疯狂想灭口的典籍,不用问也蕴藏有巨大秘密。
“不排除他们会从后面动手。”李昂顿了顿,不再坚持,“我会让警长分一些力量到后面的车厢守着,注意安全。”
时间紧张,说完他就窜了出去。
也不是不能在车厢里跑,但过道狭窄障碍物多,远没有在外面跑效率高超。
希茨菲尔眼睁睁看着他和兰德警长消失在夜雾里,调转视线也探出脑袋,看到一些警员慌慌张张跑向后面的车厢。
有这些人在后面守着,就算出什么事应该也有反应时间。
她松了口气,感觉压力减轻不少。
但紧随其后的就是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一种用脑过度的感觉凭空袭来,希茨菲尔闭上眼,只觉眼前有幻象闪烁。
那是一个阴影。
一个人。
他站在黑暗里,上方投下一束灯光将他笼罩在内。她从后面只能依稀瞥见前面立着一副画框,那人手持画笔,正在画布上面描绘着什么。
他在画什么呢?
太模糊,太破碎,再加上对方身体晃来晃去遮挡视线,希茨菲尔根本看不清楚。
只能从已经看到的色块和轮廓上判断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应该很年轻,身穿华丽长裙的贵妇。
她想靠近点……再靠近点……
视角和镜头随着她的念想一直在接近,幻象的画面趋于稳定,眼看她就要如愿以偿。
但突然——那晃动的绘者猛地转身,整张脸暴露在光亮之下,显露出齿轮交错的、完全由机械零件构成的面容和两点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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