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812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那样会显得他很莽撞。

  “滋滋……滋滋……”

  突然,他听到发报机传来怪异响动。

  看向里尔,里尔瞪眼对他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操作。

  “滋滋……滋滋……”

  异动在持续,里尔尝试分析内容,但失败了,这不是他们内部的暗码。

  真奇怪……

  直到一个偶然抬头,加雷张嘴——他发现外面的“腐血者”正在用手摩擦巨虾的——如果那个器官叫鳃的话那就是鳃……而那摩擦的频率则正好和异响相同?

  这是什么意思?

  它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巡视自身,确认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再看里尔,也很正常,那到底为什么——

  等等。

  眼皮抽搐,加雷突然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听罗西说过话了。

  这不正常,这家伙话一直很多的,尤其他还喝了酒,喝了酒的罗西是真正的话唠。

  他颤抖着,克制着恐惧一点点回头,正看到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弯腰下去,两只手抓住板门握把。

  “罗西别——!”

  “砰!”

  他大叫,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呼唤和板门拉开的动静几乎同步,哨站里的两人最后看到的情景是:那个名叫罗西-伊恩的男人转头对他们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某种疯癫和决然,从那个缺口跳了下去。

  ————————

  昨天事情太多,鸽了一天真不好意思,这个月尽力不鸽了,毕竟二月任务更重。

第三十章 冬风里的悚然

  清晨,希茨菲尔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

  确实有很多人关心她,很多人希望她能“走出来”,尽管可能这些人连她到底在苦恼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单纯就是想她好的。

  这很棒,但“与过去和解”这种事,并不是当事人愿意就能做到的。

  希茨菲尔自认为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好几周过去了,因为外界的纵容,她得以缩在这个地方当鸵鸟,成天到晚麻痹自己甚至连睡觉都无比忌惮。

  她怕再做那个噩梦。

  有时候想想自己还真不如夏,在遇到自己之前人家可是孤独坚持了那么多年,她当初哪来的闲情逸致去可怜夏呢?

  希茨菲尔当然有想过“这样不对”、“自己休息的已经足够,可以尝试去面对它,重新面对这份现实”……事实上昨晚就是她在尝试,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她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主动入梦。

  结果好也不好,好消息是这次她做的噩梦很短。

  并不是说真的很短——她好歹是睡掉整个永夜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的漫长时间,只是说在感觉上,她觉得这个噩梦不长。

  冷迪斯没有在梦里为难她太久,她想这太棒了,也许醒来后她也不至于要天天想着这件事:做饭的时候,拖地的时候,擦窗户的时候,甚至去工具房干活的时候。

  但坏消息是,她莫名其妙在那个噩梦后衔接上了另一个噩梦。

  那是在一片黑暗里,她梦到了夏依冰在上一封信函里提到的灵海。

  她梦到醒来,永夜仍在,窗户外是一大群荧光闪烁的深海怪鱼,仿佛一夜之间整栋庄园从地上到了海底,那种幽深的压迫感逼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但那并非真正让她惊醒的元凶,导致她醒来的画面还在后面——她看到了一群上半身像人,下半身长在一起,但又不怎么像人鱼的东西在外面游动。

  它们长的很恶心,希茨菲尔对一个东西是不是恶心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但只要一个东西能触发恐怖谷,那无论她承不承认,它们就是很恶心的。

  她看到这些奇怪的生物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交配繁衍。

  然后她看到了“落水者”。

  先是一些看不清面容的人,三五成群掉落下来,被那些怪诞人鱼围拢上去。

  她原本以为这些怪东西要么无视他们要么生吃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它们居然对落水者很有“兴趣”,那温柔抚摸身体的动作绝对不像是准备进食。

  这个过程简直令人作呕,老实说到这一步她已经快醒了——她的意识被分成了两层,一个希茨菲尔知道这是假的,是梦;另一个希茨菲尔依然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

  一直到她看到又一个身影掉落下来。

  那熟悉的轮廓,甚至那张明媚的脸……

  不管这是什么狗屎梦她都不想做下去了,她用意志控制自己强行醒来,然后就有了开头坐起喘息的画面。

  我怎么会梦到这种奇怪的东西?

  她问自己,理所当然没得到答案。

  冬风在吹,时不时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以及呜呜的哽咽。

  如果是在噩梦里听到这种动静,或者她醒来的时间是在永夜当中,这声音听起来都挺瘆人的。

  但现在天已经亮了,尽管不是暖阳天,透过薄薄的窗帘只能看到阴雪天特有的惨白的灰光,但这就够了,它们足以让任何上一秒还被噩梦困扰的人立刻回到现实里来,思考该怎么面对真正的困境。

  真正的困境——取暖。

  越大的房子越容易冷,希茨菲尔庄园在地球见证了时代发展,多次修缮使得它在建筑结构上比普通别墅,甚至普通城堡都保暖的多,但这架不住它一天一夜都没生火了。

  只借那点灰光都不太看得清东西,希茨菲尔摸向床头电灯,找到一只小绳子拽了一下。

  “咔哒”一声,灯罩亮了。

  她松了口气——这说明那台小型发电机依然在正常工作。

  它的功率确实不高,但提供一段时间的家庭用电是足够了。

  听动静这雪是下了一整个永夜?

  好像有点夸张……等会得出去铲雪了,别让雪把电机房埋了,到时候漏电出大问题。

  脑中盘算着今天的计划,少女从床边拿过短衣和裤袜,也不下床,直接偷懒在被窝里穿。

  确保有这么一层最基础的保暖措施,她才快速掀开被子,抓起长裙就往身上套。

  然后是手套、短外套、包脚拖鞋……全副武装完毕后冲进盥洗室洗了把脸,给自己来一套彻底的精神刺激。

  有冰水对比,干燥的空气就不难熬了。

  希茨菲尔快速下楼,从一楼大厅的墙边抱起一捆木柴丢到壁炉里,又弯腰从壁炉旁的抽屉里抓出一捆干草,拿起炉架上的火柴擦着。

  细小的火苗,它先是点燃甘草堆里最脆弱的毛绒部分,一点点让自己壮大,然后又开始把力量传递给木柴。

  火势渐起,希茨菲尔把沙发拖过来坐在炉边,伸手伸腿活动身体,总算感觉活过来了。

  听上去可能有点夸张,但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生活就只能如此。

  这个冬天格外冷,尤其,这个时代还没发明出供暖系统。

  我是不是可以自己研究一下?

  希茨菲尔一边烤火一边胡思乱想。

  现代供暖系统是什么原理来着?她记得好像是烧开水?

  但那究竟是把烧好的开水灌到管道里输送给暖气片,还是用电把暖气片里的冷水加热,这个她还真不清楚。

  “清楚又能怎么样。”她扭头看向落地窗,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一片片冰花打上玻璃。

  这么冷的天,难道要她顶着风雪去工具房吗?

  她可没兴趣给自己找罪,再怎么乐观,这也是冬天过去后才会考虑的事了。

  似有所觉的一回头,正见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蹲在拐角。

  有那么一瞬间,希茨菲尔汗毛倒竖。

  她知道那是莉莉——是的,她知道。

  莉莉的身姿,那张神骏里带点傻气的脸她太熟悉了,她不该对此有什么过激反应的,这条笨狗有什么好怕?

  但她就是……

  她控制不了……

  瞬息的恍惚,她竟将莉莉当成了一头白狼。

  一头狼,一头凶残的野兽,悄无声息出现在家里,在她日常生活的最私密的居所里,两点蓝芒在黑暗里注视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对她发起攻击。

  有这种错觉作为前奏,她害怕真是太合理了。

  “汪?”

  大白狗迈动脚步想过来烤火,但它不理解,希茨菲尔为什么对它的靠近表现的如此害怕。

  她立刻站起来,把沙发边这块最好的位置让给了它,然后绕了一个大圈过去上楼,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了。

  它的智商还不足以让它理解这是主人在恐惧它,对温暖的渴求让它犹豫一番后还是靠近壁炉,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下来,蜷缩成一团继续睡觉。

  楼上,希茨菲尔在用凉水冲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把朝夕相处的宠物当做闯入家中的猛兽。

  有什么猛兽能闯入这座庄园?

  只要是在地上跑的,没有她的允许连庄园外围都摸不到——就算误打误撞进来了也有冰针标记帮她预警,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神秘主’对我产生的影响,还是单纯被那个梦搞的神经失调?”

  镜子里的脸保持淡然,可颤抖的嘴唇出卖了她。

  她总觉得这不太正常。

  “失感症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啊,这么看,幸好她强行中断了那个怪梦。

第三十一章 冰雪信使

  思索了一番,希茨菲尔将自己之所以会惊惶,会不安……这一切的源头确定为第二个怪梦。

  最后掉下来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夏依冰了,她觉得这可能是潜意识认为她最害怕出现的场景,然后被第一个噩梦影响,梦界里的某种规则自发运转,要让她品尝更深层的痛苦和恐惧。

  真是该死的心灵漏洞啊——

  握拳轻轻敲打水池,希茨菲尔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

  正如她一直给别人强调的那样不是吗?问题发生的时候纠结、暴露、恐惧……这些情绪都是没什么用的,遇到问题最该做的就是思考原因,想办法从根源消灭掉它。

  “那不是好转。”她抚摸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好转不会是这种展开,它在加大对我的侵蚀,它想让我更害怕,想让我放弃抵抗,被它影响变成怪物……”

  这是很老套的手段了,只不过她并不是经常在永夜睡觉,不确定这种变化是自然加深的还是受到了永夜的影响。

  她推测是后者,但她缺少证据。

  想要确认那恐怕得多做几次噩梦才行,她对此还挺排斥的。

  第一个噩梦已经发现她最重视的人是谁了,不客气的说,鬼晓得继续做梦下去夏会在里面遭哪些罪?

  被怪物残杀?被邪种吃掉?

  她不想这样,哪怕她有把握每次真做这种梦的时候自我能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梦——这只是梦而已,她都不想看到那些场景。

  她之所以会精神异常应该就是潜意识在害怕这些东西了,所以她现在最该做的是找点安神类的药物服用,然后给自己找点事做。

  药柜就在卧室,出来后她打开柜门挑挑拣拣,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圆筒盒子。

  眯眼,希茨菲尔不记得自己有买这个东西。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自信,确定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终究是不放心,她又找了双手套戴上,还用口罩把脸也蒙了,换了个空房间,双手离的远远的操作,一点一点把盒子扭开。

  没有异常。

  反倒是,鼻腔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烈,她忍不住身体一阵摇晃,就像喝醉了似的,面颊涌上两股红晕。

  这是,有点像是养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