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但好像不同,是改进版?
想想这段时间有谁来家里做过客,谁又进过她的卧房,被她带着看过那些药物材料,希茨菲尔大概懂了——应该是普丝昂丝给她留下的礼物。
这个老女人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是在关心她的,但她从不会说,只肯用行动表示她的心意。
甚至还要想方设法给行动找一个别的理由,希茨菲尔觉得这种人真是别扭死了。
心里是在埋怨对方,但在脸上,她的表现是开始笑了。
很安宁,很祥和的笑容——如果希茨菲尔自己能站在旁观视角看到这个笑容,她会以绘者、艺术家的身份点评它看起来有几分神性。
“改良版本的养神香……”她开始摆弄那只圆筒盒子,“你要真为我好就不该只留下这个东西。”
圆筒盒子里是一堆凝固的油膏,这玩意已经被冻硬了所以掉不下来,她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发现在中间镂空的夹层里还有一张小纸条。
抽出来展开,果不其然,上面写的是材料配方。
她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希茨菲尔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心里升起淡淡的感动。
她和普丝昂丝的关系很怪,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明明两个人平时很少有交集,但互相却好像很了解对方,有时候对方想干什么不需要明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以传达全部信息。
这算是实际意义上的老师和学生吗?
明明我和夏有时候都没这么默契来着……但我绝不可能是在可怜她的。
她将那个对普丝昂丝极不尊重的念头掐灭,视线顺着配料表一路下移,看到一个另类的单词。
“尸油。”
她把那个词念了出来,站在原地开始发愣。
足足过了好几秒钟,她才硬着头皮把香膏盒放到旁边桌子上,然后一步一步往后退,膝盖一弯坐在床上。
什么鬼……上一秒还在陶醉的香味,现在怎么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希茨菲尔想要迅速逃离这间屋子。
尽管她很清楚,高端的香水香膏里确实会添加一些,嗯,对常人来说非常可怕的,或许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会出现在这里的成分。
可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呼吸的空气,那些被她当做是香味的部分,其中有一些是它们变的。
她想逃,她也确定她想逃。
她不想使用这个东西。
但她发现她做不到。
和这种“难以忍受”比起来,和肉体遭受的折磨比起来,精神上的问题才更需要解决。
她不能没有这份香膏。
在她处理好自己的噩梦之前,这东西能让她避免梦到夏。
她觉得这就够了。
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
十多分钟后,趴在炉边的雪列斯犬打了个喷嚏。
它睡不着了,总觉得空气里开始蔓延一股奇怪的味道,对狗鼻子来说过于浓烈。
希茨菲尔则神清气爽的系上围裙开始干活。
她先是搞来水桶和拖把开始拖地,拖完二楼拖一楼,然后找抹布擦一楼的玻璃。
“雪好像小了。”
她看向外面,感觉风声都没那么烈了。
“下午可以出去扫雪。”
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起床洗漱后居然忘了吃饭。
“你这懒狗也不提醒我啊。”
走过去揪了下狗耳朵,带着大白狗进厨房,一番倒腾后制作出两份早餐。
她想自己需要能量,所以破例在早上做的烤肉。
莉莉吃的狼吞虎咽,她自己却觉得有些撑,吃了三分之二就吃不下了。
剩下的肉不想浪费,希茨菲尔想起摆在隔楼上的几只鸟笼——猫头鹰好像是吃肉的吧?
但看看盘子,这么点好像不一定够。
想了想,她又给切了几片生肉,拿起一小袋谷米上隔楼,刚开门就闻到一股鸟屎臭味。
黑枭走了,但那猫头鹰还在,再算灰毛鸽和两只冬麻雀一共养了四只鸟,会有这种味道只能说过于正常。
鸟笼旁边还有剩水,希茨菲尔给灰毛鸽和麻雀的笼子倒了谷米,看到它们扑上来就开始猛吃。
至于那只猫头鹰——
她凑近笼子,先是观察它一番,确定它眯着眼睛是在睡觉,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笼门,把肉片肉块扫了进去。
“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发现隔楼的三角形窗户,那上面好像刚才被什么东西撞过一样,留下一片奇怪的痕迹。
快速下楼,她外套都顾不得穿,拿着新白鲸召出冰针走下台阶,一眼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山雕在积雪里扑腾。
“是你?”
她有些犹豫,不是特别确定凶手。
“呱!”
白山雕自己飞不出来,仰头对她叫了一声。
希茨菲尔无动于衷。
“嘎嘎!呱叽呱!”
这傻鸟气坏了,身体一翻,把腿举起来,显出上面绑的小圆纸筒。
“……”希茨菲尔总有种感觉,这鸟刚才是在骂人。
不过看在它是信使的份上……
走过去,涉雪把它抱到怀里。
“嘎……”
白山雕舒服的扭了扭身体,连眼睛都半眯起来。
正当它以为自己会被以最高礼节带进房子的时候,希茨菲尔突然低声说道:
“算上你这里得有五只鸟了……你少给我拉点屎嗷。”
“嘎?”
“你的智商好像比它们高,你最好会自己找厕所,就像莉莉那样。”
“嘎嘎……?”
白山雕瞪眼,彻底懵了。
睡过了,今天四更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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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保德拉克的信
白山雕是从维恩来的。
这一点其实不需要猜,因为这种品种的鸟大多生活在维恩以北,而她在更北边的地方可没什么人际往来,只有维恩人会给她送信。
而且还得是知道那么一丁点她的近况的维恩人,否则他们不会派鸟,而是直接走常规流程让邮差来送。
希茨菲尔进门途中瞥见一道人影,对方在风雪中摇晃着身子,好像正在房屋拐角处费劲儿铲雪。
“胡桃!”她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有差不多两天没看到小木偶了。
我居然会下意识忽略她的存在?
心里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是揪心——早上起来都没在家里看到人的,她不会在外面忙了一整夜吧?
“早安,身主!”胡桃听到她的叫喊,转身对这边挥了挥手。
“雪就要停啦~别担心身主!胡桃马上就能干完!”
希茨菲尔对此的反应是抱着白山雕过去抓起胡桃的手,强制性给她拖回了屋子。
“哎哎!”小木偶有些踉踉跄跄,“怎么啦怎么啦~胡桃做错什么了吗?”
“木头人不怕冷……也得有个限度。”希茨菲尔想关心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原本是人的东西,最后只能强行在行动上做出表示,一边数落胡桃一边把她按到壁炉边上,和烤火的莉莉待在一起。
“我真不冷!”小木偶张了张嘴,“我不是那种没异化完全的木人哦!我也不像真正的树人那样会被冻死!”
“那你是不会死吗?”希茨菲尔猛地问她。
她本意是想吓唬小木偶,然后做出反驳,结果没成想胡桃点头:“没错,胡桃是真的不会死的。”
“你……”
“因为胡桃已经死了。”小木偶看向她,乌溜溜的眼睛十分认真,“胡桃对身体没有知觉的哦……这只是寄宿胡桃灵念的载体而已,就算把这具身体冻坏、打碎,胡桃只要换个身体就没事了。”
希茨菲尔瞪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且胡桃干事之前问过身主了,身主同意胡桃才去的……”
胡桃以为她还在生气,有些委屈的嘀咕起来。
“我同意?”这希茨菲尔可不干了,“我什么时候同意过?”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就永夜前,大概周六晚上。”胡桃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当时我应该是在看书……”
“没错,在床上看书,胡桃去问身主,身主还显得很不耐烦。”
她这么提示,希茨菲尔终于想起来了。
但那不是她真不耐烦,而是她……
好吧她就是不耐烦。
但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下定决心要面对那个噩梦了,她压力有点大,作为睡前的消遣看书过程又被打断……她其实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火。
“如果我说了太重的话,那可能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想了想,希茨菲尔这样说道。
但同时,她心里生出一个别样的念头。
于是她继续补充:“每次我决定睡觉之前状态可能会有点古怪,我不希望那时被打扰,能理解吗。”
“当然!”小木偶跳起来对她鞠了一躬,“身主这么说,胡桃一定照办!”
“……在外面,你还是叫我原来的称呼。”
希茨菲尔眼皮一跳,抱着白山雕回到隔楼。
隔楼还有空鸟笼,都是她前几天闲的没事干在工具房做的。
这东西毕竟没什么技术含量,小铁丝而已也不需要什么力气。作为熟练的代价它们都有些歪瓜裂枣,也就是在外形上显得不怎么规整,但拿来用没有任何问题。
把白山雕送进一只扁的像南瓜的鸟笼,希茨菲尔对它勾了勾手,它就自己把腿伸了出来。
训练的不错。
扬起眉毛,少女拆下圆筒,从里面取出一共两张信纸。
都是坚韧的皮纸,但切过片,显得较薄,很适合压缩体积给鸟类携带。
出乎她的意料,开头表明身份的人是保德拉克。
[你好希茨菲尔,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会有点疑惑,因为我们之间其实算不上有多深的联系,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陌生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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