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嗯,差不多是这样。”
“......怎么跟老家伙一个样子啊。”
詹姆斯·莫里亚蒂突然喃喃了一句。
对此,巴贝奇则是一脸非常复杂的表情。
因为他很少见识莫里亚蒂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完全想不到莫里亚蒂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因此对他的表情,巴贝奇好奇的问道。
“老家伙是?”
“一个整天胡说八道的老神甫罢了。”
对询问的巴贝奇,莫里亚蒂很不爽地接着说道,
“一个整天说着什么‘想看一次那样的美景’‘你能做到吗’‘莫里亚蒂一定能够做到’‘世界是金色’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的人,那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想看不会自己去看?还要我去展现给他看?”
“这,这样吗?”
巴贝奇露骨地把视线移开了,然后假装咳嗽了两声。
莫里亚蒂是嘴硬的人啊,他想。
因为莫里亚蒂的语气可谓是一个劲地差,但是——嘴唇却浮现无畏的笑容。
偶尔,真的是偶尔,这名为詹姆斯·莫里亚蒂的青年会露出的表情。
就好像是虽然一直在用冷漠的态度回绝,但实际上是等待狠狠打脸的那一天的那种感觉。
“嗯,算了,既然看你那么想,那我闲暇时间就用我的数学能力帮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铸就没有纷争,只有发展与繁荣的这种毫无可能世界的美梦,作为交换,巴贝奇你就是我的第一个下属了......你笑什么?”
巴贝奇喝干了眼前的茶水,叹气说道:
“不,没什么,老大。”
“不要叫我老大,这个称呼不行。”
“那要叫什么?boss?大哥?老板?王?皇帝陛下?”
巴贝奇笑着调侃道。
“这些都不行......”银发青年微微沉思,“对了,就叫我教授!”
“可是现在你的文凭还没我高。”
巴贝奇所言不假,他于1814年和1817年先后获得文学学士和硕士学位,更是在1816年,被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而莫里亚蒂现在就只是个数学老师。
“......别管那么多!只是个称呼!”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莫里亚蒂教授。”
时间回到现在,也就是1818年。
在瑞士的日内瓦之中,互为好友的二人已经快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
莫里亚蒂从年初就搬了进来,而巴贝奇则是好奇他要做什么就跟着过来。
实际上,莫里亚蒂来的原因也是出于法利亚对他说的那番话:
1818年的瑞士的日内瓦内会发生一件事,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去看看。
虽然莫里亚蒂搞不懂老家伙说的事是什么,也对此不屑一顾,但这不妨碍他自愿来看看是什么。
纯属个人意愿,绝非他人指示,他的内心这么想的。
此时此刻,巴贝奇正在计算,他所画的形状,是有关于魔术的符号,虽然是时钟塔学习的基础构成,但其精度之高就连一级讲师都会发出感叹。
在型月世界,科学系的人物自然也知晓世界背面的魔术,也都或多或少地学了不少,好比之后的海伦娜也是,毕竟随着时代发展,时钟塔也不得不学习科技。
而莫里亚蒂则小心翼翼地写着信,随着时间流逝,被夜晚所笼罩的日内瓦下起了大雨,一瞬间电闪雷鸣,无数的雷霆造就了刺眼的光辉。
两人瞬间对视了一眼,几乎并未有过对话,就一同起身走出房间。
因为两人听见了唯有‘强化’了五感的魔术师间才能听见的怒吼。
.......
雨夜之中闪电跳跃,在天际划出最美丽的弧光。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雨下得也越来越大,雷声不断地在炸响,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耀眼的闪电照亮了一切,还使得世间就像一片燃烧的火海;然后一瞬间,万物又归于一片漆黑,直到闪电再次出现。
与此同时,此刻在一座稍稍远离城市位于森林之中的古典哥特式的建筑中,房屋的主人正跌跌撞撞地从建筑的大门处逃跑向森林之中。
而在其身后,有道第一眼十分扭曲的人影在跟随着他。
人影不惧黑暗和大雨地在森林中行走,即便连手电筒等照明工具都没有,也走得像白天一样。
其实,白天或黑夜对二者并无太大差异。
因为一人是魔术师,一人是被创造的人造人,二者以魔术灌注魔力的双眼能轻易看清黑夜,只要是正常的黑夜带来的暗影,绝大部分对两人而言都不成障碍。
魔术师名为维克多·弗兰肯斯,作为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和炼金术士以及魔术师,进行着禁忌的人体研究,渴望创造出媲美人类的人造人,这堪比神的奇迹——
某种意义上来说,最近他成功了,他通过尸体的拼接,缝合加以炼金术和魔术的技巧,制造出了一个酷似人类的人造人。
只不过,由于缺乏感情,在喜怒哀乐的表达上有重大的缺陷,这位追求完美的魔术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缺陷,于是将她定义为“失败品”——即名为弗兰肯斯坦的人造人。
时间稍早之前,刚刚诞生的弗兰肯斯坦意识到维克多对自己的不满,虽然不解,但为了表达维克多创造自己,她将野狗杀死并将内脏交给维克多当作礼物,而这行为彻底遭到维克多的恐惧,原本就有些失望的维克多就放弃了弗兰肯斯坦,视作失败品。
“你给我滚!你不是什么夏娃!你就是个该死的怪物!去死——”
魔术师稍稍伸出右手,不到几秒的时间,种种足以杀人的魔术便释放了出来。
弗兰肯斯坦不懂维克多说的夏娃是什么,只知道他对自己很害怕,因此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随后,魔术一瞬就被她解决这一场景让意识到自己不是其对手的维克多选择了逃跑。
也意识到自己所制造的人造人是纯粹怪物的化身。
人造人不懂他为什么要离开,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后。
因此,人影──
弗兰肯斯坦,在雨夜中的森林中静静地走着。
因为心里单纯地渴求,因此脸上尽显紧张之色。
可此刻的维克多心里已经充满了恐惧,在几乎被恐惧掩埋的意识一角,在这瞬间拼命地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成功离开这个怪物的手中。
毕竟现在的弗兰肯斯坦外貌可是一团扭扭曲曲的人形,浑身都沾染上了难以直视的污垢。
而只要维克多微微扭头,就能看到弗兰肯斯坦的视线和他对上。
人造人那异色的眼球在漆黑的雨夜就如同饱含杀意的杀手,在维克多看来那是这怪物的威吓与愤怒,是对作为人类的他而言所发布的死亡宣告。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筋疲力尽的维克多不得不躺在地上,当望着人造人缓缓朝着他伸出手时,维克多一脸惊恐地怒吼:“不要接近我!你这个怪物!我最后悔的就是创造了你!”
异类扭曲的人形因为说不出话,还未对此进行学习,因此只能咆哮。
不要,抛弃,我,求求你。
付诸一吼的种种排外负面情绪撞击着魔术师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全身,震撼他的精神,麻痹他的思考,停止他准备动作的肉体。
动弹不得。
无论身心,都如此轻易地畏惧了。
就连声音,也出不了哆嗦的唇间。
只有他那大睁的双眼,仍恐惧地注视犹如恶魔的异类人形。
颤动的视野中,缓缓地,那一人形的身躯开始移动,双手将接触到的沿路花草全搅成碎片,逼到魔术师眼前——
“滚开!怪物!你根本就不是我所设想的夏娃!不要靠近我!你去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内心的厌恶压倒了恐惧,以至于让维克多再次说出这番话。
当再次听到这句话时,被誉为怪物的人造人瞬间动也不动,呆视着他。
怪物没有流泪,只是低声地嘶吼。
然而就在这一刻,人造人和魔术师都意识到了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他们的背后。
“哎哟,我脑海里闪现一个证明的方法了。这种时候应该大叫胜利了吗?”
莫里亚蒂让人毛骨悚然地晃动着十指,耀眼的好奇心让眼睛闪闪发亮。
“这种创造.....未免太过恐怖了吧,不过也有需要改进的部分。”
他身旁的巴贝奇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弗兰肯斯坦身上。
“你们也是魔术师吧!救我,这家伙是个怪物!我可以把我的全部身家交给你们!”
感觉自己劫后余生的维克多立刻朝着这两个他不认识的魔术师求救,在他看来这样的交易应该让其同意了。
“哦?为何称呼她为怪物?是因为外表可憎的缘故吗?”
莫里亚蒂摇动着脑袋,微微笑道。
“它,那,那家伙是怪物啊!根本就不是我期待的夏娃啊,是个不懂任何感情的邪恶之物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瞬间,在维克多面前,莫里亚蒂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没有看向已经慌张不已的魔术师维克多·弗兰肯斯坦,而是仰头望着已经停雨的天空,天空虽然被月光微微照亮,可是却没有任何一颗星星,看起来很是空虚。
“好好好!诞生不久的不懂感情的邪恶之物,这不正好是为我走上恶之路上最佳的下属吗!恶就该用恶来统治,恶也被恶所会毁灭!由数字支配,邪恶自然而然地会成长。我的恶会吞噬恶,也将支配邪恶!”
巴贝奇咳嗽了一声,对着已然呆滞的维克多说:
“他的意识是说你可以走了,他会保护你的,作为交换,这个就交给他了。”
得到承诺的魔术师立刻起身逃跑,一次也没有回头,直到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
“破绽百出!你的回答到处都是错误!像你这样也配称为恶吗!你这副表情怎么回事!给我表情凶狠一点!”
而在弗兰肯斯坦想要追上去的时候,莫里亚蒂面无表情挡在她面前,夸张地横展双手:
“我名为詹姆斯·莫里亚蒂,即将成为恶之顶点,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下属了。”
“啊。”
人造人有些呆滞。
“服从恶吧!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是世界的功能缺陷。我会俯瞰并观测,然后扫荡一切的!也就是说,恶啊服从我吧!”
“他的意思是说——”
巴贝奇再次忍不住咳嗽一声,虽说他对于莫里亚蒂时不时就这样已经习惯了,但有些时候还是忍不住。
不过正当他想如之前那样说出真实意思时,下一刻从人造人嘴里说出的言语就打断他的话。
“......爸,爸爸.....”
明明没有学过如何说话,此前只会怒吼,但不知为何人造人发出了这样的称呼,关于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哈?谁是你爹啊!别乱喊啊!你这家伙给我好好注意称呼啊!我才二十一岁!连恋爱都没谈过!更何况我的事业之中绝无那种累赘!”莫里亚蒂瞬间皱眉,甚至声音一度有些阴沉,“你只是我的一个随意丢弃的棋子知道吗!”
弗兰肯斯坦挠头,像在说实在是对不起一样。
巴贝奇看着瞬间阴沉的莫里亚蒂,以及颤颤巍巍的‘怪物’,微微叹气:
“事已至此,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你也淋湿了,不修理一下的话,搞不好会短路。”
“哼,要是这样就坏了的话,那丢了也没关系......还有,你别牵我的手行不行,有没有一点坏人的模样!算了今天无所谓,等之后再好好教导你也不迟......”
就这样,听从法利亚建议的莫里亚蒂,他所造就的‘邪恶组织’初具规模了。
......
一年之后,莫里亚蒂再次作为监狱巡查官来到了法国的伊夫堡。
从监狱长口中,他得知地牢之中多了一个犯人,出于某种好奇,他先去看了看这个人。
很快,当听到钥匙在锁里的转动的声音以及铰链的嘎嘎声,那本来踯伏在地牢的一角,带着说不出的快乐在享受从铁栅里射进来的一线微光的灰发青年,他抬起头来看见进来的银发青年。
或许是内心过于激动的缘故,灰发青年直接合着双手跳向前去。
以及,为了获得避免自己被视作威胁的犯人,灰发青年的脸上做了一个心地最温顺,最卑微的人所能有的全部表情。
“我是被派来视察监狱情况,并听取犯人的要求的,你有什么要求?”
莫里亚蒂按照老规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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