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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巨大的轰声,响彻云霄。
鞭子顶部那蓝色的石头露出了裂缝。
对此情形,特拉洛克脸色错愕,似乎难以置信一样。
但法维亚可不管她那么多,蹬地前冲,抓住黑发少女的一只手腕,反应过来的特拉洛克迅速伸出另一只手,企图抓到法维亚,但银发青年的速度更快,他用左脚为支点,右脚如猛龙升天——
被击飞至天空的特拉洛克脸上的错愕还未曾消散,一抹惨烈的血色就已经从胸口的伤口中扩散开来。
这毫无疑问是压倒性的暴力。
平心而论,特拉洛克已经竭尽全力地进行了战斗。
但实际上,就仿佛魔术世界之间说的那样,神秘之间的战斗在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了,就是这样的存在形态。
专门预计的时间,摧毁搭载的船只,利用大海的力量等等。
然而,让特拉洛克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类却无视了以上的种种规则,用尽一切手段进行施虐,践踏着她。
话虽如此,但特拉洛克却并未退缩,将身上的重伤抛在脑后,打算继续战斗下去。
因为她绝对无法忍受会有能毁灭阿兹特克帝国的存在踏上这片大地——
在这之前,从地面不远处剧烈的些许震动传到了两人之中。
“给我等着。”
特拉洛克握紧了手,遏制住自己的狂怒:“我一定会杀死你的,异乡之人,我不会忘记汝之容颜,血之滋味,无论多久,我都必定再现于此世,将汝之肉身啃噬殆尽。”
想必,对于她而言,一场理应坚持到底的战斗就这样被打断,是真的难以忍受。
在她的话语落下之后,转瞬间,四周的环境就立刻回复成了原貌,那些地上的血水迅速干涸,而天穹之上的阴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随后在特拉洛克即将消散之际,法维亚再度面无表情地疾驰而来,双手握为拳头再度从空气中劈下时,竟然产生了和钢铁摩擦一般的高亢声音。
拳头已经近在咫尺,逼近了特拉洛克的眼瞳。
最终,却戛然而止。
“那我可就好好地等着了,希望到时候你能够比现在强一些就好了,当然,偷袭也请你做的好一些,好吗。”
“......你个混——”
面对在消散之际终于面露怒色的黑发少女,法维亚微微一笑。
随后,他就静静地待在海岸边,没过多久待在船上的芭万·希也顺利驾驶着船来到了岸边。
除此之外,还有一队从密林之中迅速来到的,全身穿着在十六世纪的欧洲人来说有些古老的人们。
这群人皮肤基本为浅黑色,法维亚倒也知晓他们便是阿兹特克帝国的人了。
不过,法维亚却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居然能够听得懂他们这些人话,明明自己没有学过来着。
一旁的芭万·希则是因为被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发出的叽里呱啦的声音陷入了疑惑。
过了没多久,一个明显是领袖的人物,脸上既有着一些沧桑也有些许纯真的男人站在法维亚的面前,问道:
“您,就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使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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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起初,神创造天地(5k5)
1519年,对于中南美大陆来说,依旧有着诸多的部落林立,不过大多都依附在霸主阿兹特克帝国之下。
阿兹特克帝国最初只是三大城邦结成的三国同盟,而随着时间发展,阿兹特克人的旧主特帕尼克斯国被击败后,以特诺奇提特兰为主的城邦成为三方中的主导者,当法维亚到达这里的时候,别的两个城邦早也成了其附庸。
在海岸线的特拉洛克与法维亚大战之前,在阿兹特克帝国首都,浅黑色肤色的男人立足城市中央附近的王宫内,俯望着这帝国的中心,也是在其手中逐渐强盛的一切。
特诺奇提特兰的街道、广场设置整齐,桂花城四方形,城市中心是以35米高的金字塔大神庙为主的建筑群,大神庙供奉着雨神特拉洛克和战神威齐洛波奇特利。
中心广场四周有高墙围栏,周围则是宫殿府邸,全城有10余千米的防水长堤,并有两条石槽从陆地引淡水入城。
男人的名字为蒙特祖马·索科约特辛,意为年轻的蒙特祖马,用最为广为人知的翻译来称呼他的话,那便是蒙特祖马二世,是阿兹特克帝国的九代统治者,可以说,三国同盟之所以会成为特诺奇提特兰的一言堂,全是靠了他的功劳。
在反抗特帕内克人的统治时,特诺奇蒂特兰,特斯科科,特拉科潘三城组建同盟,也就是如今所称呼的阿兹特克的雏形,而三城的地位主要通过战利品划分的2:2:1来体现,这种意义上特诺奇蒂特兰与特斯科科是对等的。
随着时间推移,特诺奇蒂特兰超过特斯科科,最为弱小的特拉科潘本就是墙头草,于是在这种的情况下,蒙二趁特斯科科的统治者驾崩期间,通过自己的权势钦点自己作为妹妹嫁给死亡的特斯科科国王所生下的外甥成为特斯科科的统治者,并在别的候选人集结兵力准备夺权时被其亲自率兵阻挡,通过谈判赢得了特斯科科的王位继承。
而且除了这一点外,蒙特祖马二世军事方面的成绩也极其强大,当他还是王子的时候,就成为阿兹特克帝国中央军事部门“四人委员会”之首,可以理解为是阿兹特克版的大司马。
随后花了8年时间不断地对南方的萨波特克人、米斯特克、特拉帕内克人展开进攻,使阿兹特克帝国的疆域在他手中继续迅速扩大,直到1519年南方地区只剩下几个领土相当局促的城邦尚保留着独立的地位。
在蒙二的治下,帝国被划分为三十八个省份,他派出了官员,并由军事驻军陪同,确保纳税,维护国家法律,并在发生分歧时担任地方法官。
这些省份根据职能被划分为偏重军队职能、由帝国派兵管理的战略省和偏向经济职能、向中央地区贡赋的贡赋省。
管理层、法律和军队介入地方,虽然名义上各城邦的统治者仍然担任话事人的身份,但实质上这种权力被这套组合拳剥离,这样的政策加深了帝国的集权,是帝国进步的表现。
可以这么一说,蒙特祖马二世便是将阿兹特克帝国推向成为‘中南美地区真正帝国’的推手.......要是这个古老的帝国依旧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存在抑或是活得更久的话。
此时此刻,蒙特祖玛二世收回凝视供奉着雨神特拉洛克和战神威齐洛波奇特利大神庙的视线,在这唯有他一人所在的房间之中,有着颇为颓废的空气弥漫在其中。
事实上,一般而言,任何阿兹特克人都会为自己来到这作为帝国商量政策的房间而喜悦,而营造出如此颓废氛围的,仅是位于此处的蒙特祖玛二世的眼神。
“魁札尔·科亚特尔啊.......”
蒙特祖玛二世如此喃喃,但是不知为何却有种让人嘴中发涩的感觉。
魁札尔·科亚特尔便是羽蛇神库库尔坎的阿兹特克名。
“羽蛇神啊,您归来的日子究竟是何日?请快些回归吧。”
几乎没有哪个阿兹特克人能看到大神庙顶上的那片区域,恐怕是无法认知吧。
因为大神庙,供奉着雨神以及战神的神庙,即便神代已然逝去多年,但成为阿兹特克统治者的蒙特祖玛二世却依旧能够感受到,有些许的远比帝国内的祭司们都还要强大的力量储存在神庙之中。
蒙特祖玛二世记得代代相传下来的话是这样说的——
神之力,可将整个世界纳入掌心。
神们虽离去,但诸神的手臂,扫描着整个世界,这是知晓遥远彼方,本来不可知之事的能力。
话虽如此,但蒙特祖玛二世也明白,昔日的力量已经逝去了,或者说已经无法发挥了,这些古老之物只能被抛弃......可是,做不到。
是的,做不到,蒙特祖玛二世知晓自己做不到,改变不了这帝国所有人都早已习惯的‘人祭’。
每当大神庙闪现出唯有统治者才能看到的光时,便又是一次人祭的开始了。
对阿兹特克人来说,“太阳”是最重要的存在,在阿兹特克神话中世界曾经四度被创造、四度遭到毁灭。每一次创造时,都会产生新的太阳,照亮全世界。
所以他们为了让太阳继续照耀人类,于是产生了定期向太阳祭祀人血与心脏的习俗,为了持续补充活体祭祀的祭品,阿兹特克人必须不断地打仗,以取得俘虏,作为祭典中的供品,也因为这个缘故,各城市之间经常发生战争,也就是“荣冠战争”,他们一旦取得了各自所需的俘虏数量,就会开始定停战协议。
但这一点正是蒙特祖玛二世所难以接受的,在1516年的时候,阿兹特克三城同盟在为了祭典从而发起战争的时候,活捉了一名武士。
按照荣冠战争的规则,被活捉的武士必然要被带回去施以人祭,这对于战败的武士而言也算是一种可以接受的归宿,因为在阿兹特克人的观念中,向神明献出自己的力量是荣耀的。
但蒙特祖玛二世却不希望让这位武士就此死去,赦免了他,但这位武士并不愿意,仅是为了感谢蒙特祖玛二世的赏识而在1517年帮助阿兹特克军队与当时中美洲西部大国塔拉斯科对抗,并捉到了大量的塔拉斯科俘虏,但他仍然向蒙二要求荣耀的死亡,蒙二只能安排一场决斗,武士连续击败十多位对手之后才终于被杀死,得以“解脱”。
事实上,蒙特祖玛二世之所以不愿意将其杀死的缘故,除了惜才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那场战争之中,明明早已习惯了参与战场的他看见了作为敌人的人们的眼神——
纯粹的,厌恶以及憎恨的眼神,不是对战斗,而是对于阿兹特克帝国的人,
虽然在战场上,这种眼神并不奇怪,但是蒙特祖玛二世却有了一丝预感,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阿兹特克帝国会因多年的战争而被招致仇恨的周围部落招致毁灭。
因此,这让本就信仰羽蛇神的他越发地期待起了羽蛇神回归的日子了。
根据阿兹特克神话,在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统治世俗时期,天下太平,生活富裕平和。
然而在以黑色太阳化身的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密谋之下,羽蛇神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统治,离开这里。
“哟,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他不怀好意地问,“为什么离开你的都城?”
“我回特拉巴兰去,”羽蛇神说,“你知道的是为什么。”
“我感觉我不知道。”
“.....我必须回到我们的玛雅那里去,“羽蛇神答道,“总有一天,你也必须回到那里。那时,等我好好地揍完你之后,我还会回到这里来的!”
“那么,你就高高兴兴地走吧,”他说,“但还是希望到时候你的鸟脑袋能够好使点!”
“你这个只会破坏,嗜血和战争,用生命献祭的混蛋......”
“你个破鸟脑袋知道什么叫做勇敢地战斗,沉溺于享乐,凶猛地死去,不打算流血的家伙还是从我的视野中消失吧,这个世界不需要什么不会受伤的家伙,这是无论是谁都要一直付出代价的世界,所有人都会牺牲的世界。”
然后,羽蛇神来到海边,乘坐一艘由海蛇拖拉如宫殿般的金色巨舫,并向特拉巴兰驶去。
“......总有一天,我再从海上来时,我会否认这一切。”
蒙特祖玛二世之所以是羽蛇神的信徒,不仅仅是出于想要废除人祭这点,而是阿兹特克人最初的信仰便是羽蛇神。
阿兹特克人的祖先是从北方一个叫阿兹特兰的地方来的,传说中他们根据羽蛇神的指示往南来到阿纳华克谷地的特斯科科湖。
当他们来到湖中央的岛屿时,他们看到一只叼着蛇的老鹰停歇在仙人掌上,这个意象告诉他们应该在这里建造城市。
正因此缘故,蒙特祖玛二世才无比希望这神话之中的‘羽蛇神归来之日’能够早早到来,因此如此一来,他便可借助这一流传至今的传说来顺顺利利废除帝国内的人祭。
时值正午,在湛蓝高阔,亘古不变的天空之上悬挂着从未变化过的太阳。
突然之间,蒙特祖玛二世全身顿时有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而且还是怎么样也停不下来的那种。
带着困惑的,他下意识望着传播着不祥预感的方向,随后他渐渐察觉某件事——
在东边的海边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来了,那独属于那边的阴暗天空下着的暴雨便是其最为有效的证明。
“这难不成是......”
蒙特祖玛二世哑然失声。
一会儿后,得知了这一情况发生的帝国祭司以及高层们纷纷来到了此处,等待他的命令。
蒙特祖玛二世瞥了周遭一眼,所有的高级祭司以及高层人物都已经集结在此了。
“你们,是怎么想的?”
“王,根据战神大人的神谕,神要求我们将那来访者杀死。”
赶在一些大臣想说‘设立了专门的情报室听取汇报,并多加防备’这一句话前,大神庙的老祭司率先出口。
“原来如此,战神大人的神喻吗......”
闻言,蒙特祖玛二世微微眯眼,作为统治者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句话并非往日这一位祭司根据帝国以及他个人的想法而说的,而是确确实实是听到了某种不容反驳的人的话语才转达的,这点从脸上的狂热也能看得出。
该怎么说呢,蒙特祖玛二世明白安安心心听取这一建议看样子是最好的,因为可以避免一定程度上的骚乱。
万一──他心想。
刚才在王宫的窗前,看到远方海岸的非人所能实现的变化。
万一,虽然神代已然逝去,但羽蛇神大人依旧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从玛雅回来了呢?
万一,这是战神大人不愿羽蛇神大人回来才说出的神谕呢?
万一,在那里的,确确实实就是可以根除人祭,带来和平的羽蛇神大人呢?
──答案,就在‘那里’。
太阳之光再度从天窗洒落,蒙特祖玛二世看着大神庙。
雨神特拉洛克,作为第三太阳纪的太阳,将温柔的雨水与愤怒的天火给予世间,一名与水划上等号的神明却在多次施灾中被赋予火的描写,这样的例子在阿兹特克神话中其实并不罕见。
如羽蛇神作为风神的同时拥有农神与雨神的神格、烟雾镜身为黑夜之神却能成为太阳且同时有着战神的神格。在阿兹特克神话中,当一名神有了很高的信仰程度后,人们便会不断为他增加新的传说。
换句话说,多样的神性与传说,其实正是其崇高地位的体现。
战神左蜂鸟,出自对战神的敬畏,每年阿兹特克人都要为其献祭两万多人,对中美洲的战士而言,能够光荣地战死和成为神的祭品是荣耀且至高无上的。
信仰中,在光荣的死后,会成为神的随从,每日清晨聚集在平原上,以佳肴迎接太阳神的到来。在做这样的工作四年后,他们将会得到更高的恩赐,将转生为小鸟与蝴蝶,重新回到世间,每日饮取花蜜,自在飞翔。
正因为如此,阿兹特克人坦率地接受了这一血腥的仪式,因为在他们的世界常识中,这种仪式是习以为常的兴趣,同时是选出相配人选的神圣仪式。
但是。
如果有人根本就不想这样死呢?
没错,蒙特祖玛依旧记得,尽管有着诸多自愿而死的人,但其中也不乏因此而憎恨的人。
在一片寂静之中,蒙特祖玛随后转头,望向海边。
“昔日,羽蛇神离去之时,她曾说过什么,这些事不需要对各位做说明吧。”
在场的祭司们的脸上掠过一阵紧张,他们也领悟了蒙特祖玛二世所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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