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正当他沉浸知晓仪式中的人们幸福的喜悦中时,突然注意到,一枚花朵正沿月之湖的湖面漂来。
或许是好奇,法维亚走到河畔,看到河面上还有许多湿着许许多条的花,于是如同接受花朵的邀请般,他朝花瓣漂来的上游走去,最终来到了一个普通的河边椅子旁。
他想起来,这是当年和特拉洛克以及芭万·希坐过的那条椅子。
因此男人便带着笑意坐了上去,闭起眼帘,在朦胧之中,回想起过去的日子。
此刻,尽管无人可知,但在特斯科科湖上,点点如梦似幻的光芒缓缓升起。
自银发男人的身旁,那时至今日依旧存在,却随着时代改变更名为墨西哥城的特诺奇蒂特兰之上。
因他跨越了中南美的世界注定灭亡的人们的寄托从城市中升起。
人们以自己的方式成功过,人们以自己的方式存在过,人们以自己的方式战斗过,人们在太阳的守护下延续着。
当经历了三百多年的战斗,漫长又漫长的坚持之后,这个男人终于诀别了灭亡,再度站在特诺奇蒂特兰之中。
在远去的水声中,他昂首,见证着他们曾祈祷的光芒离去,直到最后的一丝微光消失不见。
法维亚摇摇头微笑着,轻声道别:
“我可没有失约,对吧。”
睁开眼睛,将胸口上已经完善的银之匙放在椅子上,他来到月之湖的湖边。
人生无常,纠纷难断,能将之尽数吞没的月之湖存在于此,不论经过多少岁月,世界仍将继续,不过,如今不妨先休息片刻,享受短暂的安宁。
法维亚的身体摇晃着,柔和得令人陶醉的睡意从天而降,第五太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一一于是,传说的时代彻底宣告终结,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他的身体倒下,向着湖泊的最深处——
月之湖的湖水并未又多冷,只不过他再也无法听闻着涨涨落落的潮浪涛声了。
而在几秒之后,在深处有水流托起了他。
什么都没说,随着水流而来的少女只是略带无助地睁着她那黑色眼眸。
......你......回来了,只不过,是我来晚了。
“因为有你在,所以我开始觉得,这个失去人祭的世界确实可以更加美好地活下去。”
特拉洛克感觉到自己热泪盈眶。
“因为有你在,被我守护的大家才可以活下来......呜......呜.......”
泪水滴落,呜咽流出。
这些透明的泪水,是在多久以前就沉睡在少女体内的?
为什么我不能保护你,哀伤的绝望涌上少女的心头。
时间会让人迷糊。
发誓绝不会忘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忘。
反之,感觉不可能遗忘的痛楚与悲伤,时间也能将之淡化。
但他还是回来了,如同她的期望,也如同他说好会回来的约定。
“我想带你看清楚特诺奇蒂特兰的一切,想与你一起看那些没看过的事物,我想与你,看见同一片景色,我想待在你的身边,想与你共度人生.........我喜欢你啊。”
这句话流畅无碍地化为声音,尽管眼前的他已经听不到了,可这就是特拉洛克想传达的话语,是她认为必须传达的话语,如果到这时候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么话语也就不具意义。
这样的心愿,他会愿意回应吗?
明明几百年之前一想到这些就让她害怕得头晕目眩,但黑发少女现在还是说了。
不过,没有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已经不会有了,再也无法回应了。
特拉洛克对此无比难受,所以她抱住了他迅速消散的身体。
无言的行动当中,蕴藏着千言万语。
涌起的感情没有单纯到能赋予其名称,所以特拉洛特直接用行动表达出来。
她将那份感情化为动作,集聚于这一行动上。
他不会回应了,但她会回应的,也必须回应。
仿佛受到这份情感的驱策,她的身体先动了起来,紧紧地抱住法维亚,对着那已经失去豹人面具的沧桑面容,对着那苍白无比的嘴唇——
她抱着他,尽管已无法有回应,可还是轻啄般地,吻了即将消逝的他。
萌芽的都市之梦并未止息,太阳坠落,并回归月之湖。
........
“我好像看见了神甫。”
同一时间,来到墨西哥的特诺奇蒂特兰内的埃德蒙·唐泰斯突然开口道。
他确确实实看见了某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在此之中,就在沿着那月之湖的湖边行走。
“伯爵大人,请听我说,这实在是太过反常。”
位于男人身旁的金发少女如同鬼魂般漂浮着,然而从周围人的表现似乎并不能看见。
“海黛。”
名为海蒂的少女,其正是埃德蒙·唐泰斯密藏的恩仇本身,在憎恶和大恩以及爱的前方看到的光芒。
在得到基督山秘宝后学着昔日神甫的方式所造就的存在。
神甫是剥离了恶,成为埃德蒙看到光芒。
那要复仇的他就剥离善,成为令人畏惧的复仇者。
“伯爵大人,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请多加小心,法利亚神父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消失吧,海黛,你在恩仇的彼方,等我便是。”
“伯爵大人。”
少女的话语完全动摇不了埃德蒙的想法,只能听从其命令消失。
随即埃德蒙站起来,朝着月之湖的沿岸方向走。
太阳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越发的炽热,无数的花朵正沿月之湖的湖面漂来。
如同是在邀请般。
这是不是真的只是幻觉抑或是什么骗局?
对于埃德蒙而言,只要去看就可知道了,其余的并不需要多想。
然后在月之湖的椅子旁,他以满怀期待的眼神环顾四周,最终——
“你果然在,神甫呢,他也在这里的对吧。”
“是......埃德蒙啊。”
金发少女微微一笑,将完整的银之匙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哥哥他,已经离开了。”
“什么意思?能告诉我吗,阿比盖尔。”
出现在月之湖这一椅子边并将已然完整的银之匙戴上的少女,正是当年将法维亚送到现在,也是以自身为媒介打开‘门’将其送回去的阿比盖尔。
“就和当年一样啊,埃德蒙,字面意义上的离开了。”
“.....你实际上不是神甫的恶的一面对吧。”
埃德蒙突然开口说道,自从得到基督山秘宝将自身所看到的光芒剥离成海黛后,他就理解到当年的阿比盖尔并不是像海黛这样的存在。
为什么神甫会骗自己?埃德蒙倒是从未向坏的方向去想,只是觉得可能神甫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错,我是他的什么邪恶面,而是货真价实的妹妹。而且,哥哥也不是叫法利亚,而是——”
少女也没纠结,直接说出口。
“法维亚,对吧。”
在阿比盖尔即将开口之际,埃德蒙直接说出这个名字。
事实上,当给神甫报完仇之后,他曾回去找过监狱长,然后从监狱长口中得知神甫其实不是法利亚,而是顶替法利亚之名的人......那之后埃德蒙想了很久,为何神甫要认他自己为法利亚呢?
在之后,在神甫提到过的英国伦敦的某间造船厂,也就是为其打造新法老号的船长与其交谈的时候有他们有一任老板曾前往了墨西哥,然后就失踪了,主要是名字,为——法维亚。
虽然可能只是巧合,但埃德蒙还是抱着某种可能这样去思索。
这真的,只是偶然吗,脑中浮现出了这样的疑问。
神甫曾反复提及的一个概念——所谓的偶然对于魔术师而言是不存在的。
即便在人智的范围内刚好碰见过,那最后也不过是沙中淘金一般,拥有着必然的流向。
而且阿比盖尔曾说过她自己既叫阿比盖尔又叫法维亚。
这个困扰基督山伯爵心里许久的答案,想必就会在今天被揭晓。
“没错,这就是哥哥的真正名字,埃德蒙。”
“......你能让我再度见到他吗?”
不过即便从阿比盖尔嘴中得知了这个答案,但实际上这对于男人而言无关紧要,他现在只想再次见到神甫。
告诉他自己已经真的做了好多,也已经为他‘法利亚’报仇了,对弗兰肯斯坦怀着恶意的卡里奥斯特罗以及那无与伦比的恐怖机器人也已经消灭了,真的有好多事想告诉他。
还有告诉他,自己时至今日依旧对于自己那日的行为感到难以接受,虽然是神甫所认可和这样打算的。
但埃德蒙依旧难以忍受自己将神甫的身体弃在一边,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出来。
“埃德蒙你,还在为那天的一切感到难受,对吧。”
“是。”
真的,神甫明明是最不应该死的....
我不想让神甫他死。
我不会要求其他任何东西,我只想要神甫他能够活着,那样就好了。
仍然是一个梦想也好,已然成为基督山伯爵的男人心想。
仍然是一个梦想也好,现在的基督山伯爵能这么认为。
他的话语仍烙印在耳膜上,不,是刻在灵魂上。
“你啊,哥哥不说说了过了吗,希望你活下去,而现在的你已经是配得上那份荣耀的人物,哥哥的眼光没有错,你不必因此而难受,人还蕴含着梦想,也因此被记载传承着,许多梦想存在着,人有人的,鸟有鸟的,猫有猫的,鱼有鱼的,神也有神的梦想呢,全部都蕴含着各自的梦想——只属于自己一人的那唯一的梦想。
而哥哥那一天的梦想,就是希望你活下去,至于见面的话,放心吧,早晚会再度见面的,就如你所说的那样——
等待并满怀希望。”
“是啊,等待并满怀希望。”
基督山伯爵低头低语。
金黄色的光存在于依旧经过许多的男人体内。
那是绝不会消失的誓言,绝不会消散的光芒。
在那一天的光,如今也依然在此。
“早晚会相遇的。”
而当他再度抬起头时,阿比盖尔就已经消失了人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对此,埃德蒙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在月之湖旁边的椅子上,迎着盛大阳光的他闭起了眼睛,久违地享受起了这一温暖的时刻。
过一会儿,在有着盛大阳光的都市中,在祭祀的音乐中,以及洁白花絮和五彩纸屑飘落中。
闭着眼睛的埃德蒙仿佛受到吸引般睁开眼睛。
这是....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银发头发或是金色头发的,笑得很好看的男人吗?”
似乎在寻找什么的红发少女看见埃德蒙睁开眼睛,于是立刻进行询问。
问句中微微带有恳求的声调,那种语调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埃德蒙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同于埃德蒙,红发少女只是眼睛闪烁着泪光的同时‘哦哦,打扰了,抱歉’说着,并打算离去。
突然之间,望着红发少女的背影,感觉她似乎不是人类的埃德蒙突然想起当年神甫对自己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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