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22章

　　公元五十二年，5月26日，距离基督耶稣受难的那一天已过去十九年又五十三天。

　　这一天留在后世的记录便是突如其来的日全食，整片欧洲大陆上的一切生物都陷入了，三分钟的漫长黑暗之中。

　　在古代，日全食的发生会让诸多的文明诚惶诚恐，各有各的说法，既有天狗食日，又有蟒蛇吞日，但与此同时也有神明发怒的象征。

　　“你........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第一圣殿里所罗门遗体的魔力怎么回事，我...我可是弥赛亚......”

　　理所应当，多罗对突如其来的日全食畏惧了，就连企图捏碎诺维亚脖子的动作也退缩了，一时之间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怒意地指着诺维亚。

　　“是你带来了黑暗，你使人堕落！没错，肯定没错，你就是阿撒兹勒！”

　　诺维亚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手持‘枪’，摆好架势，刚刚染上的血，已经拭净了，即便如此，嘴角却还是不住地淌下鲜血，肺若火烧。

　　不过他确实也困惑，因为公元五十年这段时间，在他穿越前可从未有过日全食的相关记录，貌似上次还是耶稣受难那天来着，但这也无关紧要了，目前是要怎么打败对面的多罗。

　　罗马军团的魔术师们的魔力援护以及自身的魔力都见底了，已经濒临极限，胜利的可能性不大。

　　但这确实是因为自己而发生全新之事，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因为做不到而抛给别人解决，必要的责任还是要背负的，而且多罗貌似断了与利用魔术王所罗门遗体吸取的魔力源。

　　因此，接下来该做什么事，已经很清楚了，反正都做了那么多了，虽然离最初的目的尚未完成，但也足够了。

　　“阿尔比恩之龙，用我最后的魔力，完完全全地释放吧。”

　　不远处的未知山顶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那一定是什么火焰吧，诺维亚如此思考。

　　然后，平静的声音再此响起。

　　“终于出来了啊。”

　　心里的阿尔比恩之龙的声音响起后，银发少年才留意到自己身处何地。

　　这里是个哪儿也不是的场所，是个哪儿也不是的世界。

　　少年眨了眨眼，注视着一双眼神深邃之极的最强之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覆盖在星球表面的Texture被掀开了。”

　　“哼，算你走大运了，因此，最强的我出来帮你这个弱者了。”

　　行星会依着在地表活动的生命而改变物理法则，过去还满溢神秘和魔力的时代，因人类成为最大势力而迎来终结，逐渐衰退。

　　而神代终结后，星球从自然中独立，覆盖在星球上以作为星球表面上的外观、表皮——人类的世界，以及其下隔着一层薄皮存在于世界背面的“妖精乡”，都是“Texture”。

　　掌握着这星球霸权的智慧生命体的认知，换句话说就是物理法则，由这种物理法则成立的Texture就是人类的世界，然而包裹了行星的Texture就像是轻轻一掀就会剥落的薄皮、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桌布。

　　为了维持住Texture而不让其脱落，几枝“岚之锚”将Texture固定，系住星球。

　　而刚刚，Texture不知被谁掀开了，迅速意识到这点的阿尔比恩之龙付出了灵魂受损的代价前来，因为它无法忍受最强的自己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消灭不了弱小的恶心东西，还有不希望这个人类就这样死去，毕竟再弱也是最强的自己勉强承认的契约者，要死也该死在自己手中那才对。

　　不过这些它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谢谢你，阿尔比恩之龙。”

　　与此同时，从胸膛之中涌现出了一股力量，那是一股会让人产生内脏熊熊燃烧一般错觉的，异常的热量。

　　“杂谈就免了，速战速决，Texture又要被钉上了，我要在此之前回去，趁这个嚣张的家伙还那么惊慌，还那么害怕。”最强之龙的灵魂如此说道，“就把他的存在，和他的世界，一口气全部毁灭掉就行了。”

　　刹那间，诺维亚的全身上下喷涌着恐怖的魔力，少年轻摇的银发在洒落大地的魔力气流照耀下，居然一瞬间就仿佛绽出犹如金色火炬般的光芒一样，双眼露出一丝的血红。

　　“此名为阿尔比恩，星球最强之龙，昭示时刻吧！”

　　超乎限度地大张其‘枪’，一面感触着全身满盈的魔力，诺维亚编织出话语，四周云集的蓝红之粒子共创新高的魔力只能用浓厚来形容。

　　“我是弥赛亚！我是以色列之王！我是要建立地上天国的君王！我不可能会输，你这个低贱的家伙，恶魔，作为弥赛亚的我一定要——”

　　这是震撼了耶路撒冷的吼声，与多罗身躯同样色调的黑色影子同时涌起，宛如生物般蠢动，响彻仿佛听者将全体受到诅咒的声音。

　　“我们两个现在就宰了你。”

　　最强之龙耗费灵魂受损的代价所制造的，轰鸣的雷火声疾走，奔腾的魔力，一口气解放。

　　这堪比神代大神的全力一击，将‘敌基督之王’吞没，撕裂万物，并且引发了崩坏，神秘的强度和耐性在这一击面前毫无意义，被撕裂的空间已经是一种物理现象。

　　就像衰老巨大恒星的终末，不仅吞噬了周围的空气，还吞噬了大地的一部分，虚无继续扩大，就像从梦中醒来，不久之后一切恢复了本来的状态。

　　所有用生命提供力量给多罗·巴尔·科赫巴的犹太人与圣城耶路撒冷内除去第一圣殿外的所有区域顿时灰飞烟灭，圣城烟消云散。

　　毫无招架之力，谁也无法形容这一刻。

　　全都只在一瞬之间。

　　接着，阿尔比恩之枪画出光弧，将它一刀两断──

　　降临于此的奇迹，将自诩为弥赛亚的敌基督之王粉碎殆尽。

　　其残骸，就只有以太的些许光点，以及不知被谁掀开三分钟的Texture再次被固定，重新系住星球。

044：罗马之囚

　　耶路撒冷的毁灭宣告了此次罗马大军镇压整个犹太行省的全面胜利。

　　据随军的罗马魔术师们统计，在整个行动中，加上犹太叛乱军本身的所作所为，几乎整个犹太行省的犹太人皆被杀，聚集地全被夷为平地，有八十万犹太人是饿死和病死于耶路撒冷。

　　可谓现在的犹太行省每一寸土地都流着数不尽的鲜血，不过从今往后便再也不会叫做犹太行省了。

　　在得知诺维亚大获全胜的罗马帝国已经决定宣布禁止犹太文明的存在，将犹太行省改名为叙利亚巴勒斯坦行省，而在别的行省，在亚历山大城、加利利、凯撒利亚、戈兰等等地区的犹太社区里依然坚信的人一律处死，犹太教的卷轴和各种经文必须烧毁，不得有藏。

　　还未毁灭的犹太圣殿要先毁灭一次再重建为基督教圣殿，原本在元老院掌控的行省里延缓的基督教传播也一发不可收拾地传播开来。

　　罗马帝国下达的命令或是未下达的命令之所以会被如此贯彻到底，与诺维亚率领的罗马大军与耶路撒冷的犹太人决战那一日的，长达三分钟笼罩大地的黑暗有关，而且有诸多魔术师在那三分钟感受到四周的神秘急剧上升，仿佛久违的神代再现般。

　　人们纷纷在帝国的疆域内传——

　　“那敌基督之王啊，在主的使者面前暗淡无光，必定毁灭。”

　　再一次，基督教的神迹施展于大地之上，面对利益和性命，罗马帝国的大多数人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而成功毁灭耶路撒冷的诺维亚此刻正走向耶路撒冷外的各各他山顶，耶稣受难的山。

　　罗马的大家被他安排去焚烧死去的尸体了，免得造成瘟疫横行，不过大概是由于被诺维亚吩咐的第二十七祖考拜克绝不能让任何一只死徒进入血流成河的犹太行省，所以也没有出现成群结队的死徒。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不过于情于理也都该来，不仅是因为诺维亚明面上是当下基督教无可争议的领袖，更是因为此前的日全食。

　　诺维亚寻思自己再怎么改写历史，也绝不可能影响自然景象的变化，而且他从阿尔比恩之龙了解到，盖在星球表面的Texture居然被掀开三分钟后又关上.......

　　他认为，在型月世界里有这种能力的，又是因为他才这样的，除了鸽子抑或是鸽太子外，别无他物了。

　　过了一会儿，走到山顶的诺维亚亲自见到了钉死耶稣的那一个十字架依旧屹立于此，其身锈迹斑斑，仿佛从来曾改变。

　　银发少年想说什么，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他把玛尔达给予他的手杖放在十字架上，说：

　　“玛尔达大姐说，这是你给她的，虽然现在已经送给我了，但我还是觉得物归原主比较好，不过也帮了我一个大忙，谢了，

　　等我回去之后呢，会把我毁灭的耶路撒冷重新修一遍，你这个地方也会修一个好点的教堂，不必继续这样被风吹雨打，也让保罗约翰玛尔达他们来看你的时候高兴一点........”

　　随后，感觉没什么必要接着说下去的诺维亚打算转身离开，但好似想起了什么后，又凝视半晌十字架上方的天空，继续说道：

　　“对了，你的父，雅威、 耶和华、主，算了叫什么都好，我记得祂曾经与亚伯拉罕立过约是吧，而现在呢，犹太人和犹太教已经被我消灭得干净了，只剩下你这位救世主耶稣的教，

　　总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听得到的话，希望你替我转告一声，倘若祂因此觉得不爽，想要下手的话，只找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因为这一切只与我有关，其他人只不过是被我利用了而已，就是这样.......

　　那么，再见了，和我素昧谋面的圣子耶稣。”

　　从各各他山顶离开后，诺维亚便前往了在耶路撒冷毁灭中幸存下来的第一圣殿，这也是他特意没有波及的地方，毕竟里面可是有着魔术王所罗门的遗体，没必要连带着一起毁灭。

　　走入圣殿的那一瞬间，诺维亚看到了宝库程度的光辉灿烂小山，想必这是多罗这段时间在犹太行省大肆搜刮的宝物吧，虽然此前平叛犹太行省的时候诺维亚对这些东西都是一把火烧了了事，但也是为了避免陷阱。

　　现在一切搞定，这些自然是可以拿出去用了，除了拿部分交给罗马国库外，去修建一些基础设施，就比如路这些，用其中的魔术材料让一些魔术师去帮一下丰收不行的地区的人的种植情况，至于正常的金银财宝也可以于一些富豪交换粮食......总之，诺维亚目前大体上是这样决定的。

　　绕过宝库，诺维亚这才看到‘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魔术王所罗门，第一眼看上去跟活人无区别，不过除了面部以外，别的地方就已经是墨绿色的尸斑了，而且看上去这身体一摸就化。

　　照理说，利用人的遗体当做魔力来源，用了这种方法，就算连脑髓都遭受那份扭曲魔力污染，就此发疯也不足为奇，但多罗并持续操纵着堪称疯狂的黑色魔力，这自然会让诺维亚困惑。

　　但当他彻底消灭多罗后，其身上落下的一团不知名扭曲魔力集合体，又让他恍然大悟。

　　这东西，不会封在尸骸内侧的，正在诞生中的盖提亚吧？

　　此刻，诺维亚正拿着这团魔力集合体，虽然目前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但要是找到一些魔术师拿去交易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这在后世掀起人理烧却的人类恶——怜悯之兽，盖提亚。

　　不过这点还是被诺维亚给否了，人理烧却只不过是这只兽以极端的方式阻止地球白纸化和迦勒底老所长的极端人理保障背后所造成了极为恐怖，比星球毁灭都要更加糟糕的结局。

　　但是在第二部剧情里，如果仅仅是为了反对老所长的计划，盖提亚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完全可以直接加入迦勒底并说明自己所了解的一切，然后一同进行挫败老所长的阴谋.......

　　如果仅仅是为了避免白纸化，或者结束人间众生的苦难，那盖提亚最初为什么要强调“创造没有死亡概念的星球”呢？

　　作为穿越者的诺维亚只能猜测，如果在他穿越之前的fgo还会出第三部的话，那大概率就是么盖提亚曾经所进行的人理烧却真正目的是防止这个之后的幕后黑手，然而阴差阳错地阻止了迦勒底老所长这个目前已知的幕后黑手....

　　因此——

　　诺维亚将手中的不知名扭曲魔力集合体再次放回所罗门的遗体之中，并重新安葬好其遗体，保证此后不会再被人发现。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045：罗马凯旋式

　　业风在罗马的街道上、郊外的森林、临近的港口中吹过，虽然风势甚大但早早再次等候着的罗马人并未发出任何的声响，在他们看来，呼啸的风声宛如天籁之音，沧海之空用太阳的恩惠祝福着大地。

　　只因今日，有凯旋式将要举行。

　　凯旋式，就是具有最高统帅权的将军在作战获胜班师回来列队进入罗马城时举行的仪式，荣获举行凯旋式是罗马军功方面最高的奖赏，同时就享有“凯旋者”的称号，相传，罗马的第一个凯旋者是罗穆卢斯。

　　这个仪式是罗马人军事、政治生活中惊天动地的大事、举国欢腾的盛大节日，全体元老和政府官员都会出城迎接，成千上万的市民夹道欢迎，万人空巷，蔚为壮观，庆祝仪式延续一天或者数天不等。

　　理论上，一场内战的胜利并不会获得凯旋仪式，同时，敌人的身份也是条件之一，成功镇压叛乱也不会获得凯旋仪式，要得是外族才行，但由于犹太人在叙利亚巴勒斯坦行省的大肆杀戮以及神迹的缘故，皇帝和元老院便禁止了犹太文明的存在，故此也可视为罗马帝国外的外族。

　　时间来到正午，太阳最为刺眼的时刻。

　　罗马瑟维尔墙之外的战神广场上，诺维亚站在用四匹白马牵引的装饰华丽的车上，身穿金光闪闪的紫色凯旋袍，一只手拿着饰有金鹰的象牙权杖，另一只手拿着桂树枝——

　　这是罗马人胜利的象征。

　　而且车的前方应该挂着一个铃铛和一根鞭子，因为罗马人押送罪犯是用铃声开道，之所以这样做，是提醒凯旋者命运是变幻莫测的，今日虽荣华富贵，说不定将来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但这一项经过克劳狄皇帝和元老院商议后去除了。

　　根据传统习惯，凯旋者脸上还要抹上鲜红的胭脂，诺维亚自然也不例外。

　　“老师，请您不要乱动。”

　　“没必要连耳朵部位也跟着抹吧。”

　　诺维亚低下了头，与着踮着脚的金发少女重合着视线。

　　尼禄眨了眨翠绿的双眼，露出“必须要这样”的表情，说：

　　“这不等一下我要站在老师身旁，托金色月桂花冠于老师您的头顶之上，唔姆，以我艺术家的身份来看，我和老师站在一起的话，我左耳，老师右耳，这样对称更好看啊，而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个位置的，一定要做出无与伦比的效果。”

　　按照传统，在凯旋式上在凯旋者头顶拖着金色月桂花的人得是一名奴隶。

　　虽说如此，但参与战争的罗马士兵们却一反常态地纷纷自愿在凯旋式上站在诺维亚身旁，大概是因为他们对带来胜利且被一位神守护的诺维亚发自内心的崇敬吧。

　　因此，站在凯旋式身旁的意义重大，想必这一传统从今往后也会借此改变吧。

　　在众多的选手中，作为扫荡了叙利亚巴勒斯坦行省南部地区的，又是帝国目前无可厚非的下一任皇帝的尼禄，而且毕竟诺维亚还是其老师，在种种身份的加持下，尼禄自然不出意外在诸多士兵中顺利拿下了这个身份。

　　“那好，那等下你可要骂得轻点。”

　　诺维亚笑着回答。

　　因为身旁的人托金色月桂花既是表示凯旋者的荣耀达到了顶点，也要不断地对凯旋者耳边耳语，以提醒其只是一个凡人。

　　“我才不要那样。” 尼禄轻轻地摇着头，随即低下眼神，像是在忍耐什么的样子。“能够辱骂老师您的，是不存在的，老师您很厉害，我再说一遍，您真的很厉害！”

　　“既然这样，那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那之后，两人继续进行一些无意义的言语直到凯旋式的开始。

　　诺维亚乘坐的战车在侍从队伍的前呼后拥中行进，走在他前面的是肩荷‘最高权力’标志的森严卫队，标志由一束桂枝中插一把战斧组成，是罗马和力量的象征。

　　他的后面，是此次按军功选出的罗马军人，这些人也都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

　　除此之外便是运载战利品的队伍，据随军的魔术师统计，第一圣殿内的财物，光是运载就要一个星期之久，换言之本次凯旋式会举行一个星期，还不包括绘有战争场面的图画等炫耀战功的宣传品。

　　要说与传统凯旋式区别最大的一点就是，没有被征服者的俘虏队伍，昔日罗马的统帅认为俘虏群中如果没有敌方的高级将领或元首，就不足以为仪式增色，并取悦于罗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