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23章

　　那些被俘者则为了不让罗马统帅拿自己去饱罗马人的眼福，往往以自杀摆脱这种侮辱。

　　在公元前30年，已落入屋大维之手的埃及女王克娄巴，宁愿被毒蛇咬死，也不让屋大维把自己带到罗马去。

　　而现在，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根本找不到被俘虏的犹太人，自然也就取消了。

　　在诺维亚到达城门口时，遇见在此等候的元老及其他长官，这些人将配备其参与凯旋式。

　　从此刻开始就正式踏入凯旋式的最后一项了，从现在开始诺维亚要从凯旋城门开始沿凯旋大道一直行进至弗拉米尼乌斯广场，然后再沿着神圣大道到达广场并登上卡比托利欧山到达终点——朱庇特神庙。

　　不过这最后的地点被否决了，皇帝和元老院经过讨论改成了万神殿，而且殿内只留下如今在罗马帝国广为传播的基督教标志——十字架。

　　在路上的诺维亚带着的队伍虽然受到沿途抛撒花瓣的人群的欢呼，但带着的大军也不像此前的凯旋式那样，没有任何一个人交头接耳，或者指手画脚，随心所欲地称赞、嘲笑或者谴责自己的指挥官，既诺维亚。

　　这是因为罗马人认为，一个统帅得以举行凯旋式，其尊贵荣崇则达到了极点，不仅凡人羡慕，就是罗马诸神也会妒忌，为了防止凯旋者的泰极否来，乐极生悲，因此有意让士兵对凯旋者竭尽嘲笑辱骂之能事，希以此来平神妒。

　　如凯撒在举行征服高卢的凯旋式时，士兵们就借机嘲笑他好色，对游行队伍两旁的罗马市民喝道：

　　“看牢你们的妻子吧，市民们，我们带来了秃顶的老色鬼.....”

　　而现在，大军的所有人只是带着畏惧以及崇敬的心理跟随群众一起欢呼，无丝毫嘲笑辱骂之声。

　　“这就是繁荣与热情的象征吧，老师您在大家眼里果然是充满了光辉与慈爱。”

　　尼禄则不断小声在诺维亚耳边耳语着。

　　“闪耀的罗马都在祝福这一天呢。”

　　而在凯旋式结束之后，诺维亚照例要自费举办一些公餐、赛会、竞技斗兽等活动，但最后还是顺着尼禄的建议，开了一场以她为主唱的演唱会，让整个罗马城的人听见她的天籁之音，整整一夜。

046：诺维亚，好想吃

　　“.......”

　　阿尔比恩之龙无聊地趴在地上，在这个没有早晚之分，没有太阳和月亮的地方，只有淡淡的极光照亮天空。

　　自从上次为了帮一下弱小的人类让灵魂受了点损伤后，截至以人类的时间来看是一百四十七天又二十个小时过去了，现在说不了话了。

　　这是指无法借助‘枪’和那个人类交谈，最强之龙只能借助‘枪’看他做什么。

　　最强之龙总觉得，自己说不了话的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一直看着这个弱小的人类背靠在阳光倾洒的椅子上思索着什么，抑或是，他在金风拂过，落叶纷纷的时候翻读着莫名其妙的书。

　　虽然这样也算种另类的乐趣，也倒还可以，但龙只要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只要睡一觉的话，再次醒过来就见不到这个人类了，毕竟龙的肉体对时间的经过反应非常迟钝，而且人类又太弱小了，死得也很快，幻想没消失前就是这样了。

　　故此，龙就一直睁着眼睛看，不过它每当看见这个弱小人类的弟子来找这个人类时，就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暗暗地抢走一样，它自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是为什么，于是在想了一会儿后，它才明白——

　　这个人类最后那一刻对最强的我说的是你，而不是一直以来的您！

　　这是，被讨厌了吗？

　　被弱小的人类嫌弃？哼，无所谓，反正弱小的人类一大堆，不缺这家伙，我也不需要弱者的喜爱.....

　　但同时，阿尔比恩之龙有自信如果真的被讨厌、被嫌弃了，它一定会哭出来。

　　两种不同情绪在龙的体内拉扯，为了确认那难以言喻的情绪，它只为了这个而一直睁着眼睛。

　　最终，最强之龙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非常单纯——

　　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明明之前表现得那么崇敬自己，实际上是在利用完之后就一脚踢开自己的无耻人类。

　　什么独一无二的光辉，什么唯一的光芒，什么最为尊贵的星辉.....全都是假话！

　　等狠狠教训完后，如果这个人类能够悔改，倒也勉勉强强可以赐予最强之龙的些许慈悲，就是这般的心情。

　　可是眼下既不能说话，也出不去，那该怎么办呢？

　　最强且最聪明的龙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化身成一个人类不就行了，它记得在幻想没消失前，那些个神最喜欢的就是干这个了，整天与弱小的人类为伍，之前阿尔比恩之龙对此不屑一顾。

　　而现在也只不过是因为特殊情况罢了，也只有这一次，龙如此认为。

　　很快，龙就将自己的灵魂捏成人类的模样，反正说到底也就是个化身，想变也是可以变回来的，但就是捏成之后就固定了而已，问题不大，它不认为自己除了这次还会再变成弱小的人类模样。

　　之后，阿尔比恩之龙就尝试接触一下那能够看见的弱小人类做什么的空间，果然不出它所料，有效果，只要花费些功夫与‘枪’联系好就可以用这样的样子出去了。

　　至于身高体重之类的，一时半会没什么好主意的它就想着既然是一百四十七天又二十个小时没见，那就这样子变算了，样貌什么的......龙抬头看了一眼在这里照亮天空的淡淡的极光。

　　它记得那个人类说它是他的独一无二的光辉，最为尊贵的星辉，唯一的光芒......

　　那么，接纳幻想种避难世界里，闪耀于极境，只身维系世界表里的光，倒也符合最强之龙的身份。

　　一切解决后，阿尔比恩之龙开始了最后的行动，这次，它的周围闪耀着如同潮水般的魔力。

　　像旋转木马那样不断回转自身，潮水中冒出人影，很快就成长成了人的姿态。

　　在魔力的海潮间，出现了‘枪’的身影，化作为人的龙一把握住。

　　“诺维亚，人类，你所契约的最强之龙是我，阿尔比恩！”

　　这个人类很平凡，几乎没有任何比他人优秀之处，而说到比差劲的部分，用两只手都数不完。

　　所以龙才自信，这个人类一定有自觉，遇见自己是走了大运，自己一出现自然会恢复对自己的崇敬之心。

　　因为自己是最强的，而且绝对服从强者的它，是弱者必须做的！

　　..........

　　自从解决了犹太教的诺维亚要忙活的事情很多，不仅日常要给皇帝克劳狄解决一些政务，又要妥当处理好正在广泛传播的基督教中的事情，虽然靠着神迹所以传播得快，但也正因如此，问题才麻烦，毕竟再怎么样，还是得要让教义彻底地深入人心才行。

　　为此诺维亚已经邀请了昔日耶稣的十一使徒以及保罗玛尔达等人来罗马商量，他也去让考拜克去邀请现任埋葬机关的首领来谈谈，不过要是这首领实在是劝不动的话，那又自己建一个新的埋葬机关也不是不行。

　　突然间，诺维亚察觉到自己所居住的房间内凭空汇集着大量魔力，他做好防御准备朝着方向走去，结果发现是从挂着的‘枪’上传来，想到是阿尔比恩的话，诺维亚还是稍微放了点心。

　　毕竟之前阿尔比恩也是花了不少工夫帮他解决了利用所罗门遗体的多罗，感谢还是要有的。

　　与此同时，强烈的闪光喷涌而出，不是物理的，而是能灼烧灵性感官的庞大魔力。

　　魔力就这样被编织，形成了人类的形状，从枪的里面慢慢诞生了新的人影。

　　她的眼睑睁开，仿佛要把一切都映入眼底。

　　“......你是，阿尔比恩？”

　　迅速回过神的诺维亚笑着打着招呼。

　　“哼，人类我.......”

　　这是.....什么.....想吃，好想吃掉，好想吃了他，想吃掉，彻彻底底地吃掉，吃掉，全部。

　　一瞬间，最强之龙化身的少女身上的理智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兽性的欲望。

　　她张大嘴巴露出尖牙，狠狠地咬在了诺维亚的肩膀上。

047：真想杀死这个人，并撕碎灵魂

　　从窗外照射出的太阳光照耀着两人的身影。

　　咬住诺维亚肩膀的那一瞬间，阿尔比恩的下半张脸被飞溅的鲜血染得通红，沉浸在那喉咙内外流淌的热血里。

　　因此，诺维亚的身体下意识直接推开阿尔比恩，但龙之少女嘴里的尖牙却硬生生地撕咬下了一块肉，一口咽下。

　　“你因为变成这样子，所以肚子一下子饿了吗？”诺维亚用手一摸肩膀，血就随即魔术止住了，但疼痛还是继续存在着的，“要不，我去买点你想吃的东西，不过我想最强的你大概还是不喜欢吃弱小动物的肉的吧，刚刚应该只是个意外而已。”

　　诺维亚笑着，在这种场合开着不那么严肃的玩笑话，但由于这话却是被害者本人说的，所以也无法反驳。

　　当看到满脸血色的银发少女在吞下血后眼里的理智逐渐在恢复的样子，诺维亚不难猜出大概是阿尔比恩为了变成这副模样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以至于一下子处于‘饥饿’的状态。

　　虽然龙是不会饿，也不用睡觉的，但那是在神秘还未消失之前，以及神代之后她自己原本的龙之身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神秘，以及里侧里的神秘充足，故此才会这样，但现在阿尔比恩只是一个借助‘枪’出来的灵魂，诺维亚所在的房间乃至世界里的神秘自然不能第一时间补充满她，所以才会以‘求生’的欲望去吞噬最近的魔力源。

　　“.........”

　　少女低着头，血淋淋的嘴角在不停流下着鲜血，身体颤抖着。

　　阿尔比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话斥责这个人类不用您来称呼她，但由于刚刚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就连诺维亚特意给她解释的话她也没听进去，直到一只温柔的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没关系的，如果这样能满足你，那就没什么问题。”

　　阿尔比恩慢慢地抬起头，银色的发丝轻轻摇曳，白皙的面容上，那金色的眼睛闪着微光，是在飘忽不定，仿佛还在难堪，一只手摸到了诺维亚被她咬了一口后的肩膀上。

　　“......你这不要紧吗........痛吗.....”

　　“虽然我很想说不痛，但话虽如此，我觉得没必要骗你，其实呢，还是很疼的。”

　　诺维亚用沉稳与认真交织的口吻说道，耸耸肩膀。

　　“不.....对不起......”

　　阿尔比恩又摸了摸诺维亚的胸口，然后，移开视线。

　　最强之龙的回复虽然很细微，但不能漏听，因为很难听到阿尔比恩有第二次向弱者道歉的可能性了，大概。

　　“对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要不带你出去逛一逛？”

　　诺维亚对阿尔比恩眨了眨眼，打算带这位帮了自己不少忙的最强之龙逛一逛。

　　“.....人类，你这不是请求，是命令。”阿尔比恩突然勾起眼角，双手狠狠抓着少年的胸口，“但只有这一次！带我走。”

　　“唔，恩......”

　　诺维亚以莫名奇怪的眼神注视拉着他走的阿尔比恩。

　　季节正值初冬，但是个暖冬，还没有下过雪，罗马帝国的首都罗马内到处都是人，有的正在讨论明日的事情，有的坐在不知是谁修的长椅上，正在喂着动物。

　　每一个人在遇见诺维亚的那一刻都无比崇敬地对其打招呼，而其身后穿着一件华贵的蓝色衣裳，看起来优雅又利落，绷直后背昂首走着的，戴着奇怪面具的少女自然也会因为诺维亚的缘故打招呼，但少女却一声不吭，仿佛听不到一样。

　　诺维亚倒也明白原因，这是因为在阿尔比恩最开始兴冲冲地拉着他出来的时候，可能是第一次用人的双脚行走，有些不习惯，在平地上仿佛被什么不存在的东西绊到一样，险些跌倒。

　　见此诺维亚向她伸出手，像是在说“那么，我们走吧”，仿佛骑士那样理所当然。

　　随后，被诺维亚说服的阿尔比恩没有直接把大路给摧毁，只是用魔力凝聚成了个面具，沉默地跟在诺维亚身后，看起来就跟守护的护卫一样。

　　实际上，阿尔比恩之所以戴上面具，除了确实有最初的尴尬心理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她发现自己即便魔力足够了，但还是想吃诺维亚.....这种第一次诞生的欲望。

　　不够，还要更多，吃下去的话，灵魂会得到极其重要的东西......

　　将少女大脑一点点染得鲜红的，只有不知为何而起的欲望。

　　“还是想吃掉.....”

　　像要烙印在脑细胞里一样，跟在诺维亚身后的阿尔比恩咬了一口他买给她的食物，看着眼前的背影，反复的呢喃着，她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

　　若是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愿意陪我一起烦恼，一起迷茫，一起思考，一起纠结，如果他真的愿意这样的话，不当个骗子的话，自己绝对会不惜一切压制住这股欲望，不去伤害他。

　　“喂，人类。”

　　突然下定的决心，让阿尔比恩微微眯起眼睛，叫住了前方的诺维亚。

　　她现在突然下定决心的原因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因为这个人望着自己，深深低下头的身影和以前他答应自己时的样子有那么点相似。

　　“你之前说过的，要一直陪我——”

　　所以，她鼓足自信如此说道。

　　“唔姆唔姆，这不是老师嘛，这位是谁啊，银发诶！是老师的熟人吗？还是说招的护卫呢？”

　　让银发少女瞬间心冷的罪魁祸首现在正一脸笑容问着诺维亚。

　　这个.....人类好讨厌，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还凑得那么久，真想现在就直接杀死她，把她的灵魂撕碎。

048：尼禄的自信

　　季节正值初冬，但是个暖冬，还没有下过雪，对于尼禄来说本来是窝在家里休息的好天气，可是她特地跑了出来，这么做想必是有什么原因。

　　人山人海的广场上，几乎所有人都被到来的银发男人夺去了目光，而急匆匆赶来的尼禄视线也牢牢盯在不远处的那个人的身上。

　　诺维亚，自己的老师，也是大了她四岁的人，同四个小时又十二分钟二十三秒前从宫内分别后，外表第一眼并没有什么差别，不过，从老师的身上，似乎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是因为身后的那个银发少女的缘故吗？

　　说实话，虽然由于戴着面具看不清具体面容，但这位银发少女光凭气势，就可以在尼禄见过的人里如此的独树一帜，不仅仅是因为那种气势，而是这个人身上那种区别于人类的气息。

　　想必一般而言，多数人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个银发少女所吸引，而对于尼禄而言则是发自内心的不悦，她总觉得这个人散发的气势就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就跟老师用的那把‘枪’一样。

　　老师用的那个枪虽然只是个死物，却给尼禄一股实际上是活着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如此厌恶。

　　话说这个银发少女是谁？之前去安提阿的时候也没见玛尔达和保罗说过有这个人啊，而且老师现在也没出罗马之外过，怎么会凭空带着一个人？

　　正当尼禄在一旁从头到脚仔细观察时，她猛然发现这个银发少女把面具取了下来对老师说了什么话，然后老师就转过去对着她。

　　金发少女仔细地看见了这个银发少女的表情变化，从最初的面无表情，变得有些松动，垂下眉，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微微一抖，她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在尼禄看见的神色中，她感觉银发少女隐约体现出的绝对是这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