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毕竟当下他对于匈人帝国种种事物可是要亲自操心的,还是挺忙的,匈人之中论军事能力,不乏人才,但是在政治才能治理国家方面,几乎就靠阿维亚以及少数几个人维持了,不过倒也正常,游牧嘛。
在百忙之中,阿维亚还让阿提拉实施了政策,针对诺大疆域的鱼龙混杂各大民族,无论是从西罗马逃难的破产之人,还是东罗马的企图获得利益之人,亦或是从更远地方来的人,全都和匈人一样——佽
归来之人,即我之民,凡有人有掠地方财物者,杀无赦,有擅取民之马、牛、羊、鸡、豚者,罪之。
除此之外就是完善军备制度......
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项,但都是要花钱的啊,匈人的财政可没罗马那么完善,更何况东西罗马无论是哪一个都对匈人商人的互市严加限制,更何况在大方向上两大罗马还是一致对外的,虽然阿维亚虽然觉得自己带领的匈人能够击败东罗马,但两个联合起来就不好说了,因此做不到以‘求和’之名提出各种各样增加自身实力的要求。
所以就只能等待西罗马的粮食生命线北非被占,以及,等比这件事稍早的,位于西亚的萨珊王朝和嚈(yàn)哒帝国之间陷入战争之中。
正如陷入日耳曼人和匈人危机的罗马帝国一样,位于西亚的萨珊王朝所要对付的还有一种人,那就是被东罗马誉为‘白匈’的汉代大月氏人后裔的嚈哒人。
从五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嚈哒人就一直跨过阿姆河入侵萨珊王朝。
只要两者一旦开始战端,匈人帝国便可趁机集中全力越过阻拦的高加索山脉,与其夹击萨珊王朝,直取首都泰西封,逼迫签订条约。
至于东罗马是否会协助,这大概是不会的,毕竟萨珊王朝主流是祆教,奉行严酷的宗教政策,更由于《波斯古经》已经完成,宗教异端及叛教的行为会被严惩,基督徒受到迫害,这也是该王朝抗衡罗马帝国奉行的基督教政策。
早在罗马还未分裂之前,两大帝国就因该事和亚美尼亚地区发生过不少摩擦了。
而且,萨珊王朝中所流行的魔术不为东西两大流派,而是第三流派,来自于中东的咒术。
一般来说,萨珊王朝的贵族在王朝的管治上手握大权,包括边境地区的管治权,他们的职位大多是世袭的,许多职位都由单一家族垄断了几代。
资历较高的边境大臣可拥有各自的银色王座,高加索等战略重地的大臣更可拥有金色王座,当处于战争状态时,这些大臣就是战地指挥官,较低级的军官也可以领导军队作战。
阿维亚也找过时间观察过了萨珊王朝防备北方的高加索山脉,发现其中的咒术师着实不少,咒术师们都是玩变身的群体,所以说已经被辛菲特利带来的人狼部落要是混杂在其中倒也不怎么冲突。
辛菲特利从斯堪的纳维亚岛上带来的人狼约有上万,除去老弱病残和不愿战斗的外,可以战斗的差不多就三千,已经可以说是精锐部队了,而且还都是幻想种。
再加上姬君的三百皇家卫队,三首龙,金狼,阿提拉和匈人大军,这些只要越过高加索山脉,便足以和萨珊王朝堂堂正正的对抗,更何况,阿维亚还有提丰......
不过提丰应该是不想显示出机体的,顶多让阿维亚穿上她变身的铠甲进行作战。
说起来,自从那日提丰被阿维亚介绍给阿提拉认识过后,总之红发少女倒是变得弱气了不少,但相反的是,对阿维亚的念话变得越发的啰嗦了不少。
而阿提拉的话,则是每日找时间和阿维亚打上一架后,默默在帐篷里等待到晚上就回去。
总之,一切都在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
直到六个月之后,那一天,东欧大草原上的无数生物向往常一样在明亮的阳光下受到照耀。
大地沐着温暖的阳光,就如同闪闪发亮一样,与此同时,匈人帝国在萨珊王朝的探子传来了消息,
正如阿维亚所预计的那样,嚈哒帝国跨过阿姆河入侵萨珊王朝,但却有一点却让他始料未及。
那便是,萨珊王朝的国王,死了。
据可靠消息说,这位国王试图击退嚈哒人,他在领军开赴途阿姆河中遭到嚈哒人伏击,当场阵亡,获得大胜的嚈哒人直接将战火从阿姆河延至萨珊王朝中心地带。
国王的战死且无后代子嗣让萨珊王朝一下子造成混乱和不稳,虽然面对外敌,萨珊王朝的贵族们匆忙扶持了国王的兄弟即位,但很明显,如果不能击溃袭来的嚈哒人,这王朝大概也就会四分五裂了。
如果最终结果是和谈,那么由贵族们扶持的新国王早晚会被废黜,说不定还会被弄瞎。
哪一样都无所谓,因为眼下控制在高加索的大臣明显不是什么忠心于王朝的忠心之人。
或许是以为在高加索山脉外的匈人们不知道这一情报,这位大臣又想返回王朝的中心分一杯羹,总之,原本驻扎在高加索山脉的大部分大军和咒术师都被调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这位大臣还特意派了一名使者来到匈人帝国谈论起开通商事的和平条约,想必是为了拖延时间和趁机立下条约。
不过,当这位使者还未到达东欧的匈人之地时,
他便看见了,在茫茫的草原之上,太阳仿佛在烟尘中颤抖,大地在战马下呻吟。
在夕阳的余晖中,仿佛只有战马的落蹄锤击着眼前所显现的世界,蹬蹬震鸣。
明明太阳还未落下,使者却感觉眼前越来越越黑暗,几乎看不清道路了。
而后,他仿佛看见了无数的乌鸦将会在整个萨珊王朝上空盘旋的场景——
毫不犹豫,毫无踌躇,杀戮万物。
137:席卷西亚的白色浪潮
眼下被萨珊王朝控制的法尔萨斯,是曾经的古希腊殖民城市,乃是连接小亚细亚半岛和高加索山区的交通节点。
加之毗邻黑海和拥有同名的河流经过,又衍生为大海与内陆高山间的必经之路。
原本,这里是为罗马帝国所掌控,但萨珊王朝趁罗马分裂之时将其攻占,作为高加索地区的防御之地。
作为抵御北方匈人南下的军事要地,其南方便是地理与气候环境无比恶劣的亚美尼亚,战略意义十分大。
往西直达安纳托利亚中部,其东就是里海,南面则是萨珊富饶的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可以说亚美尼亚就是个十字路口,直达两方腹地的十字路口......甚至可以说,只要那一方拿下了亚美尼亚,便可对对方产生巨大的威胁。
夜幕降临,星光点缀着法尔萨斯上方无边无际的夜空,万籁俱寂,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和远处溪流的潺潺声,让人感受到宁静与深邃。
城墙处,负责防备的咒术师在巡视着。
由于大部分军力都被带走的缘故,导致现在守备较为空虚要多多巡逻,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统治他们的贵族是善于管理,精于计算,强于谋略的一群人,所以并不会对所下达的命令提出质疑。
所以,但法尔萨斯的人还是老样子,毕竟谁都不认为野蛮的匈人胆敢向这里进攻,毕竟一旦发现,萨珊王朝依靠高加索山脉,基本就是向下俯冲的局势。
“......怎么觉得人变多了?”
咒术师喃喃自语,旋即抿起嘴唇,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巡逻的狼人一下子多了那么多?
“喂,那边的狼人,你是谁的手下?”
“那个,我不是狼人。”
“什么意思?别乱开玩笑,解开你的咒术,恢复人的样子吧。”
“我是——”
从正前方袭来的利爪威力大到足以切开被魔力庇护的咒术师,径直穿过他的胸口,把心脏从身体中掏了出来。
“人狼。”
但是,咒术师周遭的同僚却毫无危机感,因为都瞬间被袭击的人狼杀死了。
“真是够松懈啊,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城门——第一小队快去点火,去报告大人们。”
当火在夜晚升起侉的时候,同一时刻,法尔萨斯北边的高加索山脉。
在山脉的一角,连绵起伏的山峦上,匈人们神色紧张地吞着口水,等待自家领袖的命令。
毕竟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直以来都无法越过的天险。
“.......终于来了吗?”
白发少女望向远方,那遥远的天空——充斥着浓密的烈焰之火。
“没错,接下来等拿下法尔萨斯后,你带着人狼们和戈里尼奇,辛菲特利向南边进攻亚美尼亚,而我则带死徒们去东南边,继续进攻萨珊王朝。”
弦月锋利的蓝色月光,照亮了阿维亚的侧脸。
阿提拉望着他,皱着眉头说:
“不过,你那边的压力比我大得多。”
需知晓,萨珊王朝的最强军队圣陨骑兵可是能够让使用龟甲阵的罗马大军都损失惨重的,而且现在萨珊王朝还是强盛期,并无衰弱迹象,要不是国王意外身死,说不定还能延续几百年。
“毕竟我要比你强嘛。”
“.....这一点确实。”
扭过头的少女凝视着彼方,眯起的红色眼眸透出一抹冷意。
“所以,该前进了。”
下一瞬间,在法尔萨斯地平线的彼方突然冒出无数比夜色更幽暗,冰冷而凶猛,白色之影。
接着,横跨视野的无尽地平线边缘,全都染上了白色。
宛如海啸上岸的瞬间,波涛崩塌,无数的白影越过高加索山脉,化为席卷一切的浪潮,映着夜色的幽蓝山脉转眼间成了灰色的汪洋。
无数人汇集在一起产生的声响,以星火燎原之势,构成重重交叠、连绵不绝的波涛声,而且无论浪头前进多远,后续的浪潮始终源源不断从山之另一端涌现,就像真正的大海一样不可斗量。
放眼望去,尽是白影。
野蛮人组成的大军,没有战马激昂的战吼,无比不祥的白色就这么悄声无息地从那一头向着此方蔓延开来。
那就是——死亡。
也是——高加索防卫线陷落的警报。
匈人大军连绵不绝地跨过阻拦已久的天险,丝毫不担心和往日一样被伏击或是阻拦,全体闯进了毫无防护的法尔萨斯内,闯进了本以为能够徜徉在永久的和平安宁之中,却连保卫国家边界都忘记的萨珊王朝当中。
对于阻拦了自身多年前进步伐的法尔萨斯,匈人们所做的,自然是将其无情的摧毁。
传入耳中的哭喊之声,让阿提拉微微眯细眼睛。
无论是哀叹或惨叫,她都不会到恐惧,也不会产生怜悯的念头。
对她来说——敌人,就该全部排除。
无意识地屏住呼吸,血色的双眸散发冷酷气息。
在自然而然地挥下军神之剑后,位于其视线前方的设施遭到魔力贯穿,直接摧毁。
不知过去多久,有人注意到天已经亮了,用肉眼就能看见自己持武器的手。
阳光却是红色的。
在朝霞的光芒中,趁着毁灭的空档,匈人士兵们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染成鲜红色,本应摆脱黑暗的天空,却像是熊熊燃烧一般,被锁进了红色之中。
那样的光景,不是地狱却更胜地狱。
在红与黑的地狱中,有人感觉自己见到了白色的恶梦。
那是宛如鲜烈的幻视般一闪而逝,在星球的过往中中飞驰的白色恶梦。
公元四百二十五年,萨珊王朝的高加索山脉被匈人帝国越过,并摧毁了防御重地法尔萨斯,甚至无一活口,使之永久地从地图上消失,萨珊王朝举国震惊,但即便再怎么责怪擅离职守的贵族也无济于事了。
自此,失去了高加索山脉的西亚门户大开,席卷而来的匈人和幻想种大军兵分两路,朝亚美尼亚和萨珊王朝腹地而去。
138:晚钟的响声
萨珊王朝北部。
在阿维亚所带领的一半匈人大军的进攻下,刚经历国王败死且政治、社会和宗教全方位的动荡期的王朝虽然有所抵抗,但由于补给告罄和士气低落的缘故,自然节节败退。
北方的控制区不断萎缩,一个又一个村庄被占领,城市被攻占,不论是交通要道的关键节点还是地区的经济和文化中心,亦或是的宗教和文化中心,其土地上皆为血流成河。
越过高加索天险的匈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着这个帝国,和东边的嚈哒人一同撕裂着这昔日的西亚霸主。
“死的人还真多呢。”
黑发少女那冷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宛如月亮的无情嗓音轻轻说道。
“芙。”
随着阿维亚而来的爱尔特璐琪径直跨过坍塌的城门与支离破碎的城市,碎石瓦砾滚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建筑与街道间回响。
作为死徒的公主,对于这种腥味习以为常,从瓦砾下方——红色的鲜血黏稠地漫溢而出,形成水滩。
没有战争是不会死人,那至今为止的匈人大军到底杀了多少人?
数不清,总之就这样走过已然被杀死的人类之上,践踏着那些人的鲜血与尸体继续前进。
战争的胜者,就是站在失败者的尸体上。
一族的繁荣,建立在牺牲某些事物之上。
恶浊黏稠的血液,蕴藏着浓厚的阴气,那是沾满憎恶、叹羡与怨念的死者之声。
死亡,经常是近在眼前的,无论是谁都会不知何时死得简单、容易、理所当然。
只不过轮到谁罢了,既然杀了人,就要有被杀的准备。
只有死亡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公平、蛮横,而且突然的。
不过,这让姬君感受到一些轻松,因为战斗和杀戮的过程中不需要去思考,因此此前的梵·斐姆的那件事后一直有的纠葛、懊恼、哀悼、悲叹等待情感,都被冻结、忘却于意识底层。
冰封的内心一隅平静地觉得,这样很轻松。
战斗的时候,可以不用想东想西,可以忘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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