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67章

　　声调听起来仿佛在掩饰情感，冷漠到不自然的地步。

　　同时声音中也带有少许......依赖的语调，就像迷路的孩子，怯怯地伸手给出声关心自己的人那样。

　　“是吗。”

　　不知为何阿维亚能够明白，这番听起来心平气和的话语，其实是爱尔特璐琪鼓足了勇气的发言。

　　这让他不知不觉地，自然地展露笑颜，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

　　时间过去了五个月，嚈哒帝国与萨珊王朝的法尔斯省战争依然在愈演愈烈。

　　虽然后者在战争初期多有失误，却在不断调整中缓过神来，及时将先前沦陷的各大地区重新夺回。

　　前者却不愿意就此作罢，转而调来更多具有相当实力的援军，誓要继续将整个法尔斯省吞并。

　　而萨珊王朝的北方和西方，越过了有大量高山、丘陵和密林起阻隔作用的高加索地区的匈人大军基本上让当地的军团很难获得胜利的机会，很快就发展到人心惶惶，争相逃命.....被杀者多得无法估量。

　　碍于国内意见以及不断求援的信息以及越发靠近首都的敌人，萨珊王朝不得不派遣一支大军延缓匈人迅速的攻势。

　　主要用自伊朗高原的波斯军事贵族和德拉米山民组成的一万五千名精锐骑兵，还有五千名阿拉伯佣骑兵，波斯步兵与弓兵合计两万人，还有最为精锐的重装骑兵“萨珊禁卫军”中最出色的一支、以献身精神闻名的“圣陨骑兵”两千人，还非常罕见的携带有印度战象，将这种笨拙的战争牲畜也运用到战场。

　　同时动员当地提供更多辅助部队，以至于参战人数达到了八万以上。

　　可以说，只要这只大军被匈人击败，那么萨珊王朝的首都泰西丰将再也无险可守，那么就只能忍痛放弃法尔斯省。

　　刚筹备并率领波斯大军的主将在得知阿维亚率领大军到来，打算沿幼发拉底河右岸撤军，以避锋芒找好防御地点。

　　但部下却大部分躁动不安，表现出极大的战斗热情，并对不想决战的主将表示了嘲讽，由于未能说服部下，并且担心如果不答应出战，可能会造成哗变，因此波斯主将还是选择了战斗。

　　公元四百二十五年底，两军对阵于底格里斯河的尼尼微城废墟地。

　　战斗是由双方的弓箭手与轻步兵拉开的，很明显波斯的弓箭手占据了有利的风向，且波斯步兵的弓手比例很高，再加上更高的射速，因此射出了更多的箭，开局对匈人很不利。

　　但是由于萨珊王朝的咒术师大军明显不是匈人那边的死徒的对手，因此从魔术层面而言则是萨珊不利。

　　随后便是全方位的对撞，匈人骑兵和萨珊骑兵当白天的三分之二时间过后，仍不分胜负。

　　这个时候，在萨珊大军的西北方，准确是亚美尼亚方向那边，有着铁骑的声音响起，

　　无比疲惫的萨珊大军没有注意到这个环节，也没有做出应对措施。

　　等待那一群和匈人大军一模一样的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萨珊军队最精英的圣陨骑兵被速度极快的人狼扑住喉咙，一击毙命——

　　这是阿提拉所带领的大军在攻破萨珊的亚美尼亚后用难以预料的速度南下了，毫无准备的萨珊大军自此陷入溃败。

　　阿提拉的匈人大军在夺得萨珊大军西翼的制高点后，立即迂回，继续他们势不可挡的冲锋，攻击萨珊军队的中央阵线，阿维亚的骑兵也一起占据了高地并且向下猛冲。

　　萨珊大军麾下的铁甲重骑兵被匈人冲垮。至于那步兵，原本就较缺乏战斗经验，现在直接在战斗中崩溃并遭到重大伤亡，这样，匈人骑兵的连续冲击让整个萨珊军右翼与中央阵线完全崩溃，大量的人员在四散奔逃，尽管有不少波斯士兵英勇抵抗，但还是都阵亡在战场上。

　　于是，在这条河流上，萨珊王朝大败，预计阵亡五万人，大多皆是逃跑过程中被杀的。

　　侥幸逃脱的萨珊主将则被国王处以剥皮酷刑。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的萨珊王朝在帝国西方和北方的局势已无法挽救。

　　至于东方，除了嚈哒人外，位于印度的笈多王朝也产生了分一杯羹的想法，已经在和嚈哒帝国联合了，并越过了嚈哒人的控制区马不停蹄的前往西亚。

　　然而就在位于首都泰西丰的国王和诸位大臣打算先行撤离往帝国东北方时，却收到了来自匈人的合约。

　　合约写道：

　　承认高加索山脉是匈人和萨珊之间共同控制地，以及不得在高加索地区继续建立防御工事。

　　开放商市，匈人会支持萨珊在亚美尼亚对抗东罗马。

　　赔偿5000千克黄金作为匈人军疲惫的亹惩罚，还有每年纳贡700千克黄金，而每个被俘虏的萨珊人支付的赎金为6个金币。

　　怎么说呢，这个合约虽然会让萨珊王朝陷入沉重的负担，但仅仅只是失去高加索地区，这可比以前和罗马人打败仗时好的多了，相对来说并不苛刻。

　　以及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阿维亚愿意帮助萨珊王朝一同对抗笈多王朝和嚈哒帝国的联合军，要求就是要成为联合军的最高领袖。

　　所以，很快萨珊王朝就答应了这条合约，并直接声称匈人们是帝国的高尚和慷慨的盟友。

　　阿维亚和阿提拉两位匈人王是帝国的朋友，同时阿维亚也是匈人-萨珊联合军的最高领袖。

　　甚至还直接说成是密特拉所认可的正义和契约之人，心怀圣火者。

　　密特拉是极古老的、属于阿利安宗教系统的神，最原始的职责是契约，而在祆教主流的萨珊王朝中，他是善神阿胡拉·马兹达在人世中的代表，保护真理和正义不受恶神安格拉·曼纽的邪恶力量侵害。

141：众帝国之王

　　总之，在稍作休整以及将部分军力留下后，匈人帝国的大军以及幻想种大军便在阿维亚和阿提拉的带领下，以雷霆之势火速前往大战最为激烈的法尔斯省。

　　公元四百二十六年五月，匈人大军首次进入法尔斯境内，此时笈多王朝和嚈哒帝国的联军早就击败波斯湾南岸的萨珊军队，并跨海追踪落败之敌，最后在北面波斯腹地上岸。

　　现在统管印度次大陆的笈多王朝正是响当当的强盛期，在超日王旃陀罗·笈多二世的带领下，据记载麾下有着五十万的步兵、五万的骑兵、二万的战车兵以及一万头象，船只超过一百艘以上，即便有那么多军队，纪律也还是较好....毫无疑问是当下的世界上最强的帝国之一。

　　两大帝国不仅征服了波斯湾上的主要岛屿，还顺势对萨珊王朝龙兴之地进行劫掠，其活动范围也包括当地首府伊斯塔赫尔，一些所作所为给予当地人方面以极大的精神震撼。

　　但是现在，他们在法尔斯的好日子已经结束了，因为匈人大军们来了。

　　一开始，阿维亚并未想着立刻就一战定乾坤，毕竟伊朗高原的险要地势不太方便安排决战，只能慢慢等时机。

　　所以他根据伊朗高原做针对性部署，要求法尔斯各地采取坚壁清野的战略。

　　虽然当地的人对作为匈人的阿维亚并不感兴趣，但和印度人和嚈哒人对比，他们觉得这好歹这位不会更改他们信仰的人还算是顺眼，祆教人士自然也不会对笈多王朝的印度教和大乘佛教感兴趣。

　　毕竟相比王权更替来说，在古典时期精神信仰领域的斗争无疑更加致命和激烈。

　　总之，在坚壁清野的战略下，随着时间一长，笈多王朝和嚈哒帝国的联军就有些受不了，毕竟那么多人，还是在起义不断发生的他国区域，后勤简直可以说是要命。

　　所以当法尔斯北部，笈多和嚈哒的联军集结，打算攻破法尔斯首府，同时也是祆教重要据地的伊斯塔赫尔。

　　与此同时，阿维亚也明白，决战的时候到了。

　　公元四百二十七年五月，三年的大混战，最后的决战，在法尔斯北方，由亚欧四大帝国展开。

　　两大阵营皆是所谓野蛮人和文明人之间的互相联合，双方各自有着五十万的兵力。

　　放眼世界，不仅仅是在古典时代晚期，亦或是还未工业化的时代之前，这样的大决战都是少之又少的。

　　双方也知道，那么多的大军每日的后勤皆是天文数字，只能速战速决，要不就等那一方先被拖垮。

　　匈人-萨珊这边有着死徒，人狼，三首龙等诸多幻想种以及咒术师，可笈多-嚈哒自然也有着属于当地的幻想种以及特色魔术师作阵。

　　伊朗高原上越发的寒冷了，当刺目的光芒突然刺穿笈多-嚈哒联军的士兵们的眼皮那一刻，这不免让他们睁开了眼，他们所见的是他这辈子都未曾想象过的场景：

　　宛如海啸上岸的瞬间，波涛崩塌，无数的白影犹如是席卷一切的浪潮，横跨视野的无尽地平线边缘，全都染上了白色，就仿佛印度神话中的阿修罗们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朝着这里而来。

　　而那为首的，仿佛让诸光刺眼的银发之人正面无表情的骑着马走来，这给了他们一种错觉，哪怕这个人正在陨落，其四射的光芒也依旧会让乌云和丯寒冷这类宵小之辈不敢近前，只能将之围住，阴暗的远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死去。

　　以战马激昂的战吼为起点，大决战便在此刻开始了。

　　数不尽的人汇集在一起产生的声响，以星火燎原之势，构成重重交叠、连绵不绝的波涛声，产生着足以将大地染色的血液， 然而......要是有着以毁灭世界的仪式来说，这样说不定刚好是开幕的序曲。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但阳光却是红色的，放眼望去，战场上整片盛开的‘红’花，美得疯狂。

　　顷刻间，并肩作战的阿维亚与阿提拉的目光对上了。

　　那双血色眼眸和蓝色眼眸。

　　“我们好久，没能一起战斗了。”

　　“确实。”

　　在战场中，阿维亚用着恬静的声调回复着。

　　“那今后就一同战斗吧。”

　　摧枯拉朽，穿着提丰铠甲的阿维亚以及麾下的大军，大概可以用这样来形容吧。

　　笈多-嚈哒联军惨败，几乎所有士兵都葬送在这里。

　　亲自参战的笈多超日王与嚈哒王被抓获，但并未收到虐待，反倒是友好对待。

　　很快，两大帝国的人就来与阿维亚谈合约了，和对萨珊王朝一样，银发青年所给予的求和条件相当好，并不严苛，既没有割让地区，也没有要求什么不堪之事，仅仅只是要求钱财，以及退出萨珊王朝的领土。

　　失败了的两大帝国自然是接受了，但受此影响，将笈多王朝送上鼎盛的超日王在一年后悲愤而亡，没有超日王的制约，笈多王朝局势动荡不安，内部开始分化，国王逐渐无法驾驭贵族，自此走向衰弱。

　　对于击败了自身的匈人王阿维亚，笈多王朝将其称为：

　　那是诸世间的毁灭之源，是来毁坏这个世间的死神，诸世界的毁灭者。

　　同样，嚈哒帝国受此影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与高车人争夺准噶尔盆地及其以西地区，并逐渐失去控制地方别的游牧的实力。

　　萨珊王朝也不例外，虽然保存了全国的领土，但三大帝国造成的掠夺也将其整的摇摇欲坠，造成了经济衰退、税项沉重、宗教纷争、刻板的社会阶级、地主的势力日渐增强等影响，从此失去了西亚霸主的地位。

　　此时此刻的匈人帝国，可谓是在两大匈人王的带领下，仅凭一己之力就将三大本应该强盛的帝国走向衰弱。

　　而在载歌载舞的东西罗马之内，无人能够看见也不从预料，在东欧草原上，满载而归的匈人帝国，依旧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142：前往千年城之前的约定和礼物

　　东欧的冬天，是能冻结灵魂的严冬。

　　但由于有了之前的战争胜利的丰厚回报，现在的匈人们的生活也要比之前过的要好点。

　　虽说作为匈人王之一的阿维亚待办的事情很多，但是抽出一个时间的话休息的话，还是挺简单的。

　　“如果阿蒂拉你有空又不介意的话，要不我们出去怎么样。”

　　“嗯，我有空，我去。”

　　在训练场练完的白发少女彷佛想表达什么似的用力点头。

　　走出王庭，外面就是各种各样的帐篷，但因为无论是邀人的阿维亚或受邀的阿蒂拉都没有什么特定目的。

　　毕竟这算是以前两人习以为常的散步，两人逛逛罗马人和日耳曼人混杂的摊贩市场，驻足欣赏训练有素的艺人进行街头表演，少女还被不知何地工艺的奇怪玩偶吸引目光，看了好久。

　　“说起来，提丰呢？她不是一向都在你身边的吗？”

　　“她的话，说是冬天到了，她想多睡一会。”

　　“......唔，不是我多想，提丰虽然是龙，不是人，但化身却是少女，天天在你帐篷里黏你，我觉得很不公平。”

　　白发少女一脸严肃的绷起一张脸。

　　“阿蒂拉你不也差不多一样吗？”

　　阿维亚闻言，不由发出了笑声。

　　当听见这道声音时，阿蒂拉不知怎地觉得心情好了很很多，最后面色柔和了起来。

　　由于两人的威望缘故，在诸多的人群中不时会与不认识的面孔擦身而过，但认识两位匈人王的匈人们会简短地跟两人打声招呼，例如“啊！是王呢。”或是“王，我这里的食物是很好吃的。”之类。

　　作为游牧帝国，在阿维亚的带领下一直不断吸收周边的各国文化，路上行人主要是匈人，以及部分日耳曼人，罗马人，即便是波斯人也有。

　　“对了，等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去体验一下战士以外的生存方式吧。”

　　“........嗯。”

　　阿蒂拉在阿维亚的身边听到这句话，心跳漏了一拍。

　　战士之外的生活，是作为自由的旅人骑着马游历世界么？是耕种土地、培育麦子、用热热的烤炉烤面包么？

　　是在狩猎走兽和飞鸟么？是学习那名为文字的东西，编写由那个来记录的书籍么？

　　那是少女从未看过体验过的，除了杀戮之外的生活，这决非对身为战士的自己有所厌恶。

　　只不过是，对若非以战士而生下的自己会过着怎样的人生，有所好奇而已。

　　等有一天，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去。

　　.......就我们俩？

　　白发少女忍不住这么想，回过神后急忙摆脱这个念头，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但她的步伐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几分，就在这时，不经意瞥见的草原光景，让她的脚步减缓了那么一瞬。

　　来往于街景的人潮，和那诸多不认识的花与草，在冬日的晴空下正迎风飘扬，让这片寒冷的蔚蓝显得充丨满生气。

　　两人现在又身在何方呢——

　　或许，是在一片冬日已至，却不知为何春意盎然，百花盛开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