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那可是一位律者！”
德丽莎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这个笨蛋，到底明不明白律者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能轻易杀死他们所有人的怪物，你却只关心对方很温柔很漂亮？
“可芽衣不也是律者吗？”
琪亚娜不解地反问道。
一旁的黑长直少女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学园长，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力量没有善恶，只取决于人们会如何使用它。
就像曾经的逆熵盟主，即便同样是律者，瓦尔特先生不也选择了为人类而战吗？”时痕语气平静地反驳道，“而且，我们之所以能对抗崩坏，不也是使用了从崩坏中获取的力量吗？”
“抱歉，是我失言了。”听到几人的话，注意到了芽衣脸上的不安神情，德丽莎很是爽快地承认了错误，“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那位【霞影】绝不是什么安全无害的角色。
她和背后的蛇，如今已经网罗到一位审判级的崩坏兽了！”
一位律者加上一头审判级崩坏兽，这份实力哪怕比起天命来也是不遑多让了。
而这，还只是对方力量的冰山一角！
一想到那个组织背后可能还隐藏着更加恐怖的人物，德丽莎心头就忍不住地一颤。
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知道了啦，这么凶干嘛……”
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道，琪亚娜对八重樱显然有着自己的看法。
“琪亚娜，学园长也只是关心我们而已。”看穿了少女的那点儿小心思，时痕微笑着安慰道，“总之，暂时先对樱小姐警惕些吧。
等下次再见到了，我们可以问问对方的意图。”
“好吧。”
琪亚娜乖巧地点了点头。
德丽莎：“……”
她感觉自己这个笨蛋侄女已经快要被拐跑了。
“那位【霞影】，她应该不是真正的律者。”
苍玄之书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神情凝重地问道，德丽莎没有急着否定。
对方毕竟是来自另一个文明纪元的科技产物，知道些这个时代人类不了解的事情很正常。
虽然不认同八重樱关于他们对崩坏一无所知的说法，但天命对崩坏的理解确实不如那个曾无比辉煌的前文明纪元。
“因为她并不具备属于真正律者的权柄。”苍玄之书语气认真地解释道，“从第一位的理之律者开始，这个时代诞生的每一位律者的权柄都应该是固定不变的。
而那位【霞影】，即便她有着能与其他律者相匹敌的力量，但缺少权柄的她也只能算作是拟似律者。”
“律者的权柄是固定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德丽莎顿时惊了。
一直以来，崩坏都是不可捉摸、难以理解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甚至臆想，或许在常规维度之外，还存在着一位掌控崩坏的神明，并随着祂的心意给予人类磨难。
可如今，这个名为苍玄之书的人偶却告诉她，作为崩坏毁灭文明的使徒，律者所具备的权柄都是早就事先定下的！？
这便意味着，崩坏是可以认知、可以理解的东西，甚至连其背后的规则都能被人类所掌握？
与这个几乎能颠覆人类常识的观点相比，【霞影】的律者身份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我的资料库中是这样记载的，理、空、雷、风、冰……侵蚀，这个时代将要诞生的律者都会依此顺序。”
苍玄之书语气确凿地道。
“……”
短时间内得到的信息量太过庞大，德丽莎的眼神都不由变得呆滞起来。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前文明纪元对于崩坏的理解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
而更加可怕的，是将苍玄之书送到他们手中的蛇。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苍玄之书所讲述的一切，其实都是蛇传达给他们的讯息。
能够将苍玄之书修复，德丽莎当然不认为蛇会没办法修改对方的资料库。
连这种事情都能毫不在意地告诉他们，蛇对于崩坏的了解又到了何等高度！？
一瞬间，德丽莎竟真的生出了一种自己对崩坏一无所知的感觉。
“苍玄之书，那在你看来，蛇让符华当尊主又有什么目的呢？”
德丽莎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人偶。
符华失去记忆，如今他们唯一能依靠的情报源就只有眼前这小小人偶了。
“唔……”皱眉凝思，苍玄之书半晌后才眼眸一亮，“在我的资料库里，有着这样一句话：
尊主不是蛇的领袖，而是……神！”
“神？”
打量着一旁的符华，琪亚娜眼中是满满的怀疑。
虽然她也承认符华有点儿厉害，但怎么看都跟神扯不上关系吧？
“琪亚娜同学，这只是蛇单方面的说法而已。”
符华无奈纠正道。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神明。
即便是以赤鸢仙人身份行走于神州大地时，她也从未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苍玄之书小姐，你那里还有更详细的记录吗？”
时痕出声问道，眼神微微一凝。
作为圣芙蕾雅未来的头脑担当，他要做的是抽丝剥茧寻找真相，而不是陷入各种震惊怀疑之中。
“没有。”晃了晃脑袋，苍玄之书的小脸上也露出些许迷茫，“事实上，自从这次醒来后，我就感觉资料库里多了一大堆东西。
原本的我，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没人跟自己提过和蛇有关的事情。
“那应该就是蛇动的手脚了。”
德丽莎猜测道。
只是这样一来，搞不懂的事情就更多了。
结合丹朱手记的内容，符华应该同样是来自前文明纪元的战士。
可若只是因为这样，符华又为何会被蛇视为神明？
要知道，单是目前暴露出来的人员，蛇就已经包括一位拟似律者和一头审判级崩坏兽了。
这种完全不比天命弱的组织，会将一位A级女武神视作神明？
“德丽莎大人，东南方向七十里处发现有逆熵战舰靠近！”通讯频道亮起，副官声音响起打断了白发修女的思索，“而且，对方还传讯向我们索要被扣押的逆熵人员。”
“我知道了。”轻声应道，德丽莎目光看向少年，“时痕，麻烦你去通知一下杏，让她做好准备吧。”
在将杏一同接回休伯利安后，她就传信通知可可利亚过来捞人了。
杏毕竟是布洛妮娅她们的好友，而且还在这次行动中一同参与了战斗，德丽莎可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来。
哪怕是符华分配出去的五柄轩辕剑，她也同样没有将之追回的意思。
极东支部已经得到这么多轩辕剑了，不差这几把，没必要为了这点儿小事而砸了自己招牌。
同时，这也是对符华的尊重。
在由A级女武神摇身一变成为前文明战士与神州仙人后，德丽莎已经在思考该如何才能说服对方继续留在圣芙蕾雅了。
毕竟客观来说，对方的价值完全在一位S级女武神之上，是理应在天命总部那种地方发光发热的。
即便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和力量，符华本身具备的经验也足以令她超然于所有A级女武神之上了。
更何况，暗地还有一个蛇组织时刻想着把符华拐回去当神……啊不对，是当尊主呢。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符华在天命总部才更加安全，也更能发挥作用。
但……德丽莎也是有自己小算盘的。
看了眼神情各异的符华与德丽莎，哪怕没有羽渡尘时痕也能猜到这两人在想些什么了。
这一波，也能算是双向奔赴吧？
摇摇头把这些念头抛开，时痕起身离开休息室。
三小只此时正在另一个舱室里叙旧呢。
“痕，我也跟你一起去！”
眼眸微转，琪亚娜立即选择跟上。
少年一离开，这场报告会自然也就算中断了，她可不想听德丽莎的念叨。
“学园长，如果这里没我的事情的话，那我也一起去吧。
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杏了呢。”
顺了顺鬓旁的几缕发丝，芽衣微笑着道。
德丽莎：“……”
你那是想看杏吗？
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她感觉自己那个侄女确实是太笨了。
没有理会身后少女们的小心思，时痕目光落在自己眼前的字幕上：
【你已获得新的融合因子，无限之蛇状态更新。】
【无限之蛇：无休止进食的巨蛇是你永远也无法满足的贪欲。当你击败一名融合战士时，将获取对方身上的融合因子。】
【当前已获取融合因子：蚩尤。】
他感觉自己这个系统多半是坏掉了。
在第三次崩坏的战场上，他好不容易把上仙引过来给了对方一发无比牛逼的攻击，差点就把上仙打得读秒复活了。
结果这辣鸡系统愣是一个泡都没冒。
而现在，他都还没怎么出手呢，只是在旁边挂机打打辅助，却莫名多了份蚩尤因子。
这所谓的击败融合战士，还能带组队的？
而且，崩坏兽融合人类，竟然也他喵的能算融合战士！？
真是的，想让他开挂就直说嘛，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他又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人。
如果能随意开挂的话，就算让他直接从休伯利安跳下去，他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这破系统，吃枣药丸！
不再理会这些字幕，时痕带着琪亚娜与芽衣在战舰甬道悠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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