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开小差
我晋王,一力降十会。
要是这点政治远见都没有,她模拟那么多次,才是都白模拟了。
到时候一统天下了,就把你们全部抓进宫里,给她当婢女,不过胸太小了,小孩子交给你们照顾,她怎么想,都不放心,肯定给养的营养不良了。
平时呢,就给她端茶送水,给批奏折的陆成安捏捏腿。
宁王眼神闪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晋王。
.......
“曹兄,好诗!好诗啊!”
似乎是一位姓曹的士子做出了上佳的词作,引得身旁众人一阵赞叹。
那曹姓士子摸着自己的胡须,畅怀大笑,伸手拿起旁边的酒,恭恭敬敬地对着天地一拜,然后一饮而尽。
引得周围人连声赞叹‘好气度’。
“也不知道曹兄这次是怎么榜上无名的。”身旁有人为之叹惋道。
曹姓士子顿时面色一变,冷哼道:“我听闻这次科举的三位考官,都是江南士子,看不上我们这些北方人,这也挺合情合理的。”
旁人大惊。
“曹兄,切莫妄言此事啊,科举舞弊乃是重罪。”
“曹圭,你少大放厥词了,你考不上就是考不上,怎么还能怪到别人的头上?”一人出声呵斥道,口音显然就是南方士子。
唐易见状,压低声音苦笑道:“陆兄,张兄,看来我们还是低调点为好。”
“自从科举放榜以后,北方学子对于此事,就争论不休。”唐易眉梢微挑道,“这次科举全是南方学子中第,无论是不是巧合,都很容易激起北方士子的不满,你们两人都是中了榜,难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
陆成安却是笑了笑。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正英帝将这次科举榜单的成绩作废。
无论有没有人来找麻烦,这次科举成绩都已经没有了用处,所以陆成安没有什么包袱。
他顺着刚才曹圭饮酒的地方,拿了一壶酒,想要尝尝味道。
酒,在古代毕竟是一种暴利的产业。
陆成安得先要看看这里酒水的成色,才能知道这里头,有利可图的程度。
酒香还是有的。
陆成安抿了一口放下,皱起眉头,味道浑浊,有股奇怪的味儿,说不出来,但绝对不好喝就对了。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啊!”忽然一个女声在旁响起,“这酒只给那些诗词过了咱小姐眼光的雅客,才能喝。”
“你们两个不问便拿,跟偷有什么区别?”
唐易走了过来道:“这位姑娘,您这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吧?”
“我们才刚到这里,也没人说有这个规矩,那姓曹的公子喝了这酒,您也在那里看着,现在等我这位朋友喝了,这才姗姗来迟,只怕姑娘是故意刁难的吧?”唐易无奈道:“您这酒多少银子?我替我这位朋友买下了。”
这时,曹圭走上前来道:“姑娘且看这词儿。”
那姑娘接过来,也没搭理唐易,转身将词往湖边靠岸的画舫中递去。
若隐若现的烛光,令人浮想翩翩。
没多时,那姑娘走了出来道:“我家小姐说了,这词儿堆砌的尽是些没用的辞藻,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其实金玉在外,败絮其中,没什么营养。”
“既然您偷了咱们小姐侒的酒,咱小姐也不要您赔什么银子,这千金难买的酒,只需要您对着咱小姐那船前一拜,此事儿就了结了。”
“毕竟酒以成礼,咱们要你这一拜,也合乎情理。”
曹圭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自认自己这词儿的质量不错,但怎么能想到对方眼光如此之高,而这偷酒的大帽子扣了上来,倘若这事儿传出去,多多少少让自己的面子无光。
可是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在这里跪拜下来?
但深思片刻。
酒以成礼,意思很简单,酒是用来完成礼仪的,喝酒的时候,做一些符合礼节的事情其实颇为正常。
这让自己在偷酒这上面,多多少少多了一些遮羞布。
对方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自己拜的不一定是船里的那位小姐,可以是因为‘偷酒’一事而拜礼,而致歉,这才是君子所为的事啊!
曹圭顿悟,立刻朝着小船的方向重重地叩首,跪拜行礼。
陆成安只是冷笑一声。
没有丝毫的迟疑,拿起桌边的笔来,一手抓着自己的袖子,一手一气呵成地开始行文。
行云如流水一般的搁笔,甚至在最后搁笔之际,还将笔在半空打了个旋,再缓缓一丢,将这笔置入筒中,怡然自得地拿起酒来,又是喝了一口。
苏瑜舟看了一眼,却见这行书,似乎是汇聚了百家所长,有些自成一派的意思,通体公正,可笔法略显风情多媚,然而这字势却偏偏豪迈万分,看着极为痛快,有股风情万种的美感。
在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偷酒不拜】
陆成安可不蠢儿,这摆明了就是人家故意设下来的套,你喝了这酒,她们就说你是偷酒的贼儿,这帽子已经扣上来了,你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打上了‘偷’的标签。
人家还要你到她的船前磕头行礼,这不是摆明了给她刷名声吗?
你以为你偷喝了酒,行礼了便是君子?
人家只是让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其实你不仅被打上了一个‘偷酒’的名声,还给别人白磕了一个头。
甚至还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伪君子,又偷喝了酒又想要行礼来对自己的行为欲盖弥彰。
这就是蠢。
偷酒本来就是失了礼仪的事情,何必要去跪拜?
【偷酒不拜】这四个字,就是对着‘酒以成礼’四个字来的。
你不就是想拿礼节这个字眼说事吗?想让别人傻乎乎地给你跪下来磕头吗?
我不仅承认我偷酒了,我还当着你面喝了。
不就是想站在道德的角度攻击我么?
我还正愁没地方自污呢!
爷,就是道德败坏了怎么了?!
你奈我何?
当陆成安这四个字送过去的时候。
那婢女再次走出来,面带恭敬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想要请你到船上一聚。”
“小姐说了,这酒,只凭公子这几个字儿,就当饮上一杯,算不得偷酒。”
陆成安拂袖道:“唐兄啊,你看这船儿是不是金碧辉煌的很啊?”
唐易回过神来,同样笑答:“确实,这船当真是好看,不过这船中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
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人儿,才是个狠角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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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这汉王殿下...跟他的关系恐怕不一样
南北两个地方,无论是否认识,彼此之间肯定多少有点比试的气氛。
尤其这次闹出了榜单尽是南方士子的蹊跷之事,南北之间的矛盾显然更加不对付。
哪怕到了互联网信息的时代,有时候难免还是会在一些钓鱼佬的恶意拱火下闹出南北大战。
何况是这个年头?
别说南北的士子互相看不过眼了,南北之间的世家也互相看不起对方,或许跟文人相轻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其实,科举,也算是双方暗中较量的一种形式。
比如哪边中举的人多,或者看哪边在雅集上能出彩压过对方,其实很多小圈子,也是从这里开始聚集起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一般也就是二十多岁上下的年轻士子热衷于这种‘争强斗胜’的事情上。
上了岁数的都超然了,在朝中入仕为官的,估摸着也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像这次七夕的画舫诗会,固然陆成安叫不出名字来,但光看汇聚在此处的学子之众,就能看得出来,这应当是一个颇为顶级的盛会。
就比如说在这里。
暂且不说画舫中那些人,到底是何种身份,抱以什么样的心态,但这钓鱼的手法,还是有些高明的。
其实,在这里,不少人都是来看笑话的。
却不成想,在辞藻上颇有些文采的曹圭输得是彻彻底底,反倒是这不知名的陆成安,杀了一个威风凛凛出来。
这反而是激得北方士子战意更盛,原本因为榜案的事情,大家就闹得不愉快,现在这番比试下来,北方的士子又输人一筹,把脸面丢了一个干干净净,不从陆成安的身上找回面子来。
今晚儿这觉是别想睡了,根本睡不着。
汉王殿下看着周边气势高涨的北方士子,有些不以为然,这个档的陆成安,可是以机敏过人,才高八斗著称,有【龙场悟道】这样的大杀器在,这种诗会上,陆成安就是独一档的大杀器。
谁碰谁就死的那种。
当初她又不是没见识过,龙场悟道的陆成安,一个人就把整个京城的士子以及老辈人物一起打,最夸张的是,整个京城的士子,不一定全是本土士子,还有一些其他地方来的人。
就这样,陆成安都能在斗嘴上赢的轻轻松松,说是横扫也不为过。
这时。
画舫中走下来一个人。
“这位兄台,我要和你比试比凨试。”他手摇折扇,抱拳施礼道:“在下江信。”
这是天京府的口音,一听就能听出来。
身旁有些跃跃欲试的人,瞬间就跟熄火了一般,不敢吭声了,而现在他们是弄明白了,怎么有人胆敢在这里戏谑他们这些读书人。
“他爹是正三品的锦麟卫指挥使江骐宁。”苏瑜舟立刻就认出来了对方的来历,在陆成安耳边小声道。
而江信看到苏瑜舟的一瞬间,也是微微一僵,想了想,准备作势向苏瑜舟行礼的时候。
苏瑜舟轻声咳嗽。
江信心领神会,不再行礼,正视陆成安道:“不知道,陆公子可否上画舫,与舍妹一聚。”
苏瑜舟哪里想到还能有这一出,她瞪大自己的美眸,要知道模拟推演有个很邪门的东西,那就是命数的未知性。
可能这一局陆成安会和她成为夫妻,也可能下一局陆成安就自顾自一个人跑了,总而言之,以她的了解来看,关系越亲密,开局反而越容易成功。
晋王那一局,就是晋王故意使坏,砸钱跟她抢人。
换而言之,任何一个出现的女人,一旦产生命运的交织,以模拟推演对于命数的未知性,陆成安跟别人跑了,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陆成安抬手作揖,诧异道:“我这般得罪阁下,阁下依然愿意请我去画舫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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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也是躬身作揖,“阁下偷酒不拜,舍妹败絮其中,这岂不是正好?”
陆成安微微一笑,“那还请江小姐下船一见,我可以偷酒不拜,但未必也败絮其中。”
江信点头道:“既然如此,此事作罢,不过,还请陆兄说个地方,到时候,也方便我们登门拜访。”
陆成安揶揄着说道:“在下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你若是要问我住处,还不如问问她。”
唐易恰逢其时地开口道:“陆兄,你当真是被人榜下捉婿了?我还以为她是你在京城里投奔的亲戚呢?”
这话说得江信差点一个踉跄。
榜下捉婿?
被皇女榜下捉婿,那陆成安这个份量未免也太重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苏瑜舟。
至于亲戚一词,他肯定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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