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开小差
只见苏瑜舟点头道:“你若是想要拜访他,直接来我府邸便是,不过我可警告你,来时容易,去时难,你过来的时候,可要掂量掂量了。”
江信不敢多言,还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唐易心中确实诧异万分,这江信在京城之中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怎么看起来,面对咱这位‘嫂嫂’却极为谨慎。
画舫上。
江怜卿依然是在看着那送来的四个字儿。
“二哥,人来了没有?”江怜卿看着这行书,心里火热,这四个字,写得着实好看,明明写着【偷酒不拜】,却有股说不出来的豪迈与正气。
“人?人是汉王殿下的人。”江信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出的馊主意,每天除了惹事还会做什么?”
“现在被人平白嘲笑了一句,你高兴了吗?”
江怜卿笑道:“当然高兴,若不这样做,每天登门上访,来找我们阿父说亲的人可不少。”
下一秒,江怜卿才反应过来,“汉王殿下?”
“没错。”江信道:“那写字的人啊,现在正住在汉王殿下的府中。”
“阿父说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掺和到皇家的事上。”
江怜卿撇撇嘴道:“那好生无趣啊。”
“别无趣不无趣了,你若是跟汉王殿下走得近了,在陛下眼里,咱们阿父心里向着的就是汉王。”
“要是汉王上位了,暂且好说,若是上位的人不是她,你看看我们江家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我们家是锦麟卫,一朝天子一朝臣。”
“向着汉王,你看晋王、秦王上位了,会坐视我们江家拿着那么重要的位置吗?”
“这可是天子近臣。”江信说着,摆手道,接着他称赞道:“不过,这字儿确实漂亮。”
“这陆生,机敏过人,我看他绝非池中之物。”
“不过,我感觉......”江信犹豫道:“这汉王殿下...跟他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不一般?”江怜卿立刻是来了兴趣,“怎么个不一般?”
女人嘛,对于八卦这种还是很好奇的。
“你看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站着,他们之间,往往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你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人,或者你讨厌的人,你一定会下意识地隔开一定的距离。”
“汉王殿下和这陆生靠得太近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门客,根本说不通。”
江怜卿立刻来了好奇心,“也是,今日可是七夕节,那按理说,这陆生之后是不是要送一首诗词给汉王殿下?”
江信摇了摇头,“这事儿说不好,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哪有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出一首绝佳的诗词赠予她人。”
“若是写的诗词不好,贸然相赠,反而是坏了这层缘分。”
“你看我何曾写诗给过别人?”江信笑道。
江怜卿吐了吐舌头道:“二哥,你没本事就没本事,不要说得那么像模像样。”
“若是你来我这,估计也跟那个姓曹的一样,只能可怜巴巴地给我磕个头。”
“你!”江信顿时有些恼怒道:“哪有你这样刁难别人的,无论写的好坏,你都说不行。”
“不然呢?”江怜卿反问道:“本来就是去刁难人的,难不成还要像求佛一样,不仅夸他的诗词好,还让他白喝咱们江家的酒?”
“不可理喻的小女子!”江信闷声道:“我看你往后能嫁给哪家的倒霉蛋!”
就在此时。
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江信朝外张望。
“姓陆的,今日乃是七夕诗会,你敢不敢和我们北方士子比一比诗词。”
“不比。”
“为何不比?”
“懒得比。”
“你!”
......
......
......
晚上7点睡醒。
更新来晚了。
抱歉。
第79章 他都没给我写过诗!也没给我买过糖葫芦吃!
人怕出名猪怕壮。
现在陆成安还没有出名呢,就因为刚才的事儿,引来了诸多士子的侧目,说白了,很多人都把陆成安当成了刷名望的工具人。
七夕诗会,既然是诗会,那难免会扯到诗词上。
你这字儿写得好,那总不能面面俱到,连诗词都像那么一回事吧?
陆成安高情商地选择装死,诗词的平仄韵律常识,他是知道的,可【龙场悟道】的存档中,厉害的又不是诗词这方面的能力,更多的是经学道义、从政治国这方面。
能临时做出几首工整的诗词,没有【龙场悟道】的陆成安都能做到,但想要独占鳌头,那是想都别想的。
若存心想要一鸣惊人,他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抄诗,当文抄公。
这大晟朝,又不是唐宋元明清,手持五个朝代的诗词库,打你们这帮人还不是随便打?
但抄诗这事儿,说句实话,是真不地道。
至少在陆成安眼里感觉这事儿不地道,不说那东西是华夏先哲的知识心血,光是你拿着别人的诗词挥霍使用,装作很有才识,是一件很没必要的事情。
该有的墨水,该有的见地是摆在那里的。
那是你的东西吗?
尤其是拿别人的情诗相赠。
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陆成安做不到。
他是一个有良知,有底线的人。
但,一直有人追着他要比拼什么诗词,这种事情很烦,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没有意义,而且与其和别人比拼诗词,陆成安还是更情愿找个地方和汉王殿下一块儿吃些东西。
可,陆成安表现得越克制,这些士子就越认为陆成安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叫喊的声音就越大。
还逐渐围拢在陆成安的身边。
“够了!”陆成安饶是脾性再好,也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私人空间。
答应来什么诗会,果然是一件无比错误的事情。
“我有个前辈,曾经用这么一首词劝诫过我,现在我把这首词赠给你们。”陆成安深吸一口气。
这旁边的人,可没把陆成安的话给当成一回事。
“陆生,你不会拿什么前辈给你挡刀吧?明明是你自己做的诗词,怕词太臭了,被人笑话,就推给这莫须有的前辈身上?”
叫得最大声的就是刚才被人折辱的曹圭,之前被人羞辱了一番,醒悟过来后,他不讨厌画舫中刁难他的人,反而更加讨厌踩着他的脑袋出了一个风头的陆成安。
曹圭到底在北方士子这边有些名望,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他们觉得曹圭说的话,不无道理。
这陆成安被他们追赶了一路,都没说什么,但凡有些才气的人,也不会被他们这样撵着走。
“陆生,不会诗词,就不会诗词,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全才,什么都略懂一些。”
陆成安冷声,踱步走来,一步一句词,他朗声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又走一步。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他说着,目视着眼前所有挤兑着他,要他做什么诗词比试比试的人,边走边道:“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个秋。”
“诗词?我志不在此。”陆成安拂袖,伸出手来拉住了苏瑜舟,呆在这里和这帮人文绉绉的弄文舞墨,还不如去街市上,买几串糖葫芦来的开心。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撵着陆成安走了。
这词儿,才是真正的嘲讽。
在座的所有士子,有哪几个人,曾经没做过这种事情?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为了增添所谓的诗词意境,难免把自己写得是孤苦伶仃,愁眉苦脸。
现在听起来,他们追着陆成安要什么诗词比拼,就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举动吗?
只是这一句词,他们就不敢再去追着陆成安了,这词儿,就是点着他们的名字,挨个点菜,然后一人赏一个棒槌敲了下去。
再追,那就真成了这词之中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蠢蛋。
关键他们这词儿,还真没有听说过。
而且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前辈拿来劝诫后生用的词,哪有前辈劝诫别人,这样写词的?
看起来是劝诫,但这不是明摆着嘲讽他们这些只会做诗词,不会办实事的士子吗?
陆成安这词儿一出。
很多人站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不久之后,有的人连连抬手告退,说自己家中有事,对诗会直接没了兴趣,直接拂袖离开。
论扫兴,这词儿在什么诗会中都堪称一绝。
毕竟诗会很多都是由这些年轻士子来参加的,那不就正中了第一句话?
百分之八九十的年轻士子都会有这样的通病。
那这不就是对着人的脸狂打?
听完这词,谁还能有兴趣留在这里继续参加什么诗会。
陆成安顺势从人群中杀了出来。
捏着苏瑜舟的手。
女生的手一般都有些冰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然,而且摸起来很是柔软。
苏瑜舟的心脏怦怦直跳。
“陆哥儿,那词真不是你做的?”苏瑜舟有些不知道拿什么当做话题,只能随便找了一个问道。
“当然不是,是一个叫辛弃疾的前辈写下来劝诫我的。”陆成安答道:“头一句,挺适合他们的。”
“后面一句,就令人有些感触了。”陆成安叹道。
人越大,就越身不由己,什么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能说,到头来只能说句却道天凉好个秋,这是答非所问,也是无奈之举。
陆成安有机会的话,也只想脚踏实地干实事。
不过现在的话,实事,他怕是做不了,先想办法让这些扶不起的皇女们顺利继位再说吧!
天天世家之乱、军阀造反、南蛮入侵,要是哪个副本运势不好,撞到个天灾人祸,这谁顶得住啊?
这会儿,正英帝还没倒下。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说着,陆成安看到了远处儱,一个正在卖糖葫芦的身影,“小哥,来两串冰糖葫芦。”
只听见一个英气勃发的声音在身后忽然响起。
猝不及防地给了一个偷袭。
“陆成安!”
“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一个东西。”
“你给我姐姐作七夕诗,不给我写一首七夕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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