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给我钱
缙云一手叉着腰,打了个响指,几道无形剑意化作的剑光于空中迸发,又悄然消散,无声无息间,便荡平了附近数十只孽物。
镜流甚至都还未来得及拔剑,不过这一幕似乎在她意料之内。
她赶在缙云说话之前,便开口讥诮道:“这么性急,是担心我出鞘无功,堕入魔阴吗?”
缙云笑吟吟地回应:“我只是不想被孽物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呵,油嘴滑舌,你还把我当成那时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不可以吗?”
“......”
镜流没有回答,而是将脑袋转向远处彦卿所在的高台,六柄飞剑动若流光,在夜色之下绘出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华尾。
见状,缙云不禁出声问道:“你觉得彦卿那小子怎么样?”
“虽是初露尖角,但瞧着长势倒是很喜人,不过剑术一途,不披创沥血,杀伤无算,是无法窥见其真妙的。”
“嘶......我当初是这么教你的?我怎么记得我要温和很多?”
“呵,缙云,你教给我的,可比这要残酷得多,你夺走了我的‘希望’,在我最憧憬之际,赐给了我最痛彻心扉的绝望。
即使我知你别无选择,但这些伤疤,你一辈子也偿还不清。”
缙云一下子便被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镜流的神态,不敢再出一言,生怕说错话,让对方当场魔阴身犯了把自己胖揍一顿。
而且胖揍那还是好的......
好在镜流情绪很稳定,她用藏在黑纱下的眼睛“望向”彦卿所在的方向,又说道:
“你若是把他当小孩子看,他就会搬出大人的架子;你若把他当大人看,他又会露出小孩子的脾气。”
缙云不知死活地下意识回了句:“听起来挺耳熟的,这不跟那时候的你一样么?”
“呵,的确,这些年来一直留存于我脑海里纠缠不清的,除了云上五骁,便只剩同你度过的那些旧时光了。
很多记忆,都在我脑袋里转啊转,任我如何努力都抓不着。”
“......”
缙云低着头,思索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牵起镜流那只冰冰凉凉的右手,像呵护最珍贵的花蕊般细腻拂拭过对方白皙柔嫩的手背:
“我会想办法破除长生诅咒的,镜流,这句话在其他人眼里兴许是痴人说梦,但请你相信我。”
“嗯,我信你。”
镜流嘴角挑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常时状态下的她没有半分暴戾,温顺得像只绵羊。
然而下一秒,镜流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问道:
“缙云,类似这样的承诺,你应该对不少人说过吧?”
“......”
“刚才小吃摊的那位小姑娘,同你教我习剑那时近乎一模一样,这寰宇间,你怕是留下了不少风流债,是吗?”
嘶。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自后宫的夺命一问,回答了会被切成细细的臊子,答不出来也会被切成臊子。
缙云吞了口唾沫,脑海里疯狂计算着选择怎样的死法比较体面,谁知还不等他开口,对方便伸出右手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巴。
镜流嘴角勾起意义不明的微笑,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不必回答,我心底自有分寸,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等你见着我之后,贴近我的耳朵,亲口说出来更好。”
“......”
哈?
这又是什么谜语,我们现在的状态贴得还不够近吗?
“走吧,那小弟弟该等急了。”
镜流松开缙云的手掌,独自往前行去,后者苦思无果,也只能跟上。
按照原剧情,之后便应该前往丹鼎司。
然而镜流却并无前往丹鼎司的想法,她抱着上位者的态度,以命令的口吻对彦卿说道:
“下一处便是鳞渊境,小弟弟,还得请你再捎我们一程了。”
彦卿不服气地单手叉腰,讥讽了句:“大姐姐,鳞渊境可是罗浮重地,哪里是你这种要犯说进就进的?”
“放心,景元将军与我是旧识,看在昔日情义的份上,他不会介意我这‘外人’去那里会一会旧友的。”
“......”
听到这句话,彦卿淡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将镜流一事回报给景元后,便已从对方那儿知晓,眼前这女子,是自己师父的师父。
也就是,自己的师公。
这件事,果然还是得将军出马才行啊......
彦卿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道:“跟我来吧。”
当缙云一行人来到鳞渊境时,景元还在同罗刹对峙,不过也快到了尾声。
因为镜流的介入,景元将罗刹交予彦卿带走,鳞渊境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缙云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这诡谲的一幕,按理说,镜流同行任务应该是云上五骁的聚首,然而这里没有刃,也没有丹恒,镜流也没有去见白露,反倒是他们仨搁这儿面面相觑。
噢,还有不忍离开,在旁侧偷看的彦卿。
师祖师公师父徒弟,四世同堂了属于是。
再次见到镜流,景元的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隔了许久,他才张了张嘴,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话:
“许久不见了,恩师。”
镜流用她一如既往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
“景元,久别重逢,你我本当浮一大白,然而今日却是没有这条件。”
停顿片刻,镜流摘下了遮眼黑纱,露出那双赤若琥珀般的眼眸: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这一别,兴许便是永远,没有酒,只有相顾无言的苦涩,这样的别离还真是一言难尽。”
“别离?”
景元双手抱于胸前,声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倾覆仙舟可是重罪,我已将此事上报元帅,接下来等待你的将是十王司与七天将的联席审判,联盟法理由不得你我,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我已寻得了这世间真理,景元,你可知丰饶与巡猎,寰宇与星神,过去与往昔,都不过是浮云之物。
诸般因果都已毫无意义,眼下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时,镜流将目光落到了缙云身上,并徐徐吐出下文:
“那便是,与缙云的重聚,他会带我离开,而仙舟,拦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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