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洞海豹
咕哒:不不不还是不行,我乱说的你别当真我再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科兹:要不我还是杀人吧。
咕哒:不行!!!!!!!——
八、小心触发绿茶的被动
赛维塔:所以,父亲,你当时就应该带上你最亲爱的儿子一起走。
咕哒(反射性地):你在风暴边界号上哪里住得不舒服吗?
赛维塔: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挺好的,但如果我当时是跟我的基因之父一起走了的话……
赛维塔:。(意识到了自己就不该说这句话)
科兹(威胁性地):所以……
赛维塔:我不是这个意思!!!!
——
九、要不你再提拔一个寝室长吧
咕哒:你现在后悔了,想把赛维塔里昂拽过去也不现实。何况最开始时是你自己决定不带他的。
科兹:(不满的诺斯特拉莫语咕哝)
黑贞(法式嫌弃.jpg):不是吧,真的有原体连五千来个士兵都管不好的吗?我们立香在幻境里可是把总人数十二万的军团管得井井有条,还捎带手地管理着四十万以上的凡人辅助军呢。
科兹:闭嘴。
咕哒:Alter亲算了算了。事情变成这样康拉德自己也不想的。
咕哒:何况一个人直接管理十二万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无论如何合格的管理层都是必需的。要不然康拉德,你先研究一下能不能提拔几个这样的人帮你管理一下吧。
赛维塔:这是否意味着,我将来又有一个沈可以欺负了?
咕哒:等一下,谁欺负谁?
赛维塔:?
咕哒:?
科兹:?
黑贞:(爆笑)
——
十、幻境寝室长管理的可不止四人寝
咕哒:你应该有相应的记录的对吧?沈是我的近侍官,旗舰总管,首席典仪官,夜蝠议会首席领主执政官,传奇颂唱者(奥特瑙斯战士)监理委员会会长;而你只是区区一个黑甲卫之主。
赛维塔:“区区一个”黑甲卫之主。
咕哒:顺便一提,考虑到你也是传奇颂唱者之一,理论上你是要受他管理的。
科兹:等一下,沈是能同时兼领这么多工作的吗?为什么我之前就没发现?
咕哒:。
咕哒:有没有可能,他也是要学的。你有教过他吗?
科兹:。
——
十一、快点长大吧,赛维塔
赛维塔:可我完全不记得我有什么“被欺负”的故事。
赛维塔:就算是在幻境的记录里,沈也从来没在八角笼里打赢我过。
咕哒:(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赛维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人生的胜负不只有八角笼)
赛维塔:(开始闪回一些幻境里和沈促膝长谈的景象,意识到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沈哄小孩式地打发了)
赛维塔:那么各位,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赛维塔(转身离开):西吉斯蒙德!!!我有事要问你!!!
——
(完)
——
图文无关只是有些支线都大纲遁了那不如彻底点
(本章完)
第319章 镌刻于记录中的投影
艾奥尼德·希尔鬼鬼祟祟地在毁灭之爪号上游荡。
好消息是,经过上一场次的警戒星战役之后,在第十原体费鲁斯·马努斯本人的默认作为背书之下,钢铁之手们已经基本习惯了他这么一个已经死去一万年左右的极限战士存在于他们的船上;但随之衍生出的一个坏消息是,钢铁智库显然也开始习惯了这么一位咒缚阿斯塔特会以灵体的形式在船上晃来晃去,并且为此而未雨绸缪地,在舰船各处机要重地上……做出了一些“预防措施”。
这直接导致了希尔在船上的可探索范围大幅下降。再加上,他作为毁灭之爪号上唯一的一个极限战士,自然而然地处于指挥链之外,因此不得不长期处于一种形单影只且无所事事的状态中。以上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不可避免地指向了最终的这个结果:
艾奥尼德·希尔,因为太无聊了,所以变得非常烦人。
坏消息是,全船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从钢铁之手阿斯塔特到战团仆工——全都被他烦到过至少一次了;好消息是,在这段航行接近尾声的时候,希尔已经找到了整艘船上最适合被他骚扰的那個人:
戴比特·泽姆·沃伊德。同样游离在舰船指挥链和例行工作之外的某个人,据传也曾在迦勒底局任职过,也因为某种原因在毁灭之爪号上处于一个相对微妙的地位上,最重要的是,这人因某种不明原因而存在很明显的记忆障碍:每隔24个小时,他的记忆会被格式化清零一次,期间能被作为长期记忆准确保留下来的,只有5分钟的容量。
这就意味着,今天烦他一次之后,明天他就忘了,还可以再烦他一次。相对而言非常可持续。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记忆障碍并没有为戴比特进行一些需要延续性的工作造成非常显著的困难。虽然为了以5分钟的存储容量对抗每24小时一次的记忆损失,具体的应对措施和所需要的规划技巧只有他自己知晓,但他也确实能够独自完成一些相当耗时的研究课题。
比如眼下他手中的这个……以巴尔主星为中心基准绘制的“星盘”。
神秘学上的事情希尔不懂。即便他现在就连自己的存在方式都已经该被划归到“神秘学”的大类里,由以太编制而成的灵基当中还插入了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数据,但他还是不太懂这些事。复杂的符文咒法、抽象的图形符号、各有故事与暗喻的神名圣数实在令他昏昏欲睡,与以上种种相比,星盘对他来说是更容易在一定程度上被理解的一种施术或者占卜用具——因为他多少懂一点天文学。
这种“多少懂一点”令他能够大致看得懂,戴比特是怎样以计算和投影把三维空间中的数据二维化,最后以图形勾勒在一卷足够大的羊皮纸上的。又因为他只是“多少懂一点”,这项工作中除开对星体位置关系的描绘之外的部分(也就是说,这项工作中的绝大部分),对希尔来说都足够陌生新奇,令他有足够的耐心安安静静地长时间观看下去。
但想要他一言不发也不捣乱地安静到全部工作都结束,那也不太可能。并不是说希尔不善于等待,或者没有耐心——如果这是为了达成某个战略目标所必须保持下去的完全静默,那么他很乐意不打折扣地完成它,可在毁灭之爪号上没什么那种情况存在的土壤,对吧?
所以他还是选择在实在无聊的时候从空气中显形出来,提出了一个问题,又或者说,陈述了一个他已经通过持续的观察最终确定下来的事实:“我发现你所擅长的东西,和藤丸立香所擅长的那些都很不一样。”
这可能有点打探机密的嫌疑,但鉴于前一天,希尔在问了一句“星盘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后,就被迫听了三个小时他其实理解不上去的神秘学课程这一点看来——首先,戴比特不怎么藏拙,其次,这个问题或许比较“安全”,不太涉及所谓的“学术意义”,于是大概不会给他带来太强的折磨。
戴比特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头,瞥了希尔一眼——只是确认一下说话的是谁——然后再次低下视线,重新看回到自己正在制作的星图上,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回答:“即便出身于同一个组织,各个成员的能力在互补的前提下有所差异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话希尔也赞同,毕竟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要求一个连队完全由同一个兵种构成。但他没立刻对此做出赞同的发言,因为戴比特显然还有下半句没说的话:
“何况——我不是要否定她的能力,实际上以‘完成迦勒底局的冠位指定’为评价基准的话,藤丸立香的综合素质无疑是当期包括我在内的四十八名御主当中最高的——但以魔术师而论,她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她所掌握的知识架构完全是以服务于现实存在且必须解决的实际问题出发的,和我这种最开始时是为了进行研究而学习的‘学院派’当然会有差异。”
对希尔来说,这个话题显然要比时长三个泰拉标准时的枯燥神秘学讲座有趣得多。因此,他适时地做出追问,以进一步推进话题:“哦?以那位藤丸立香这种等级的能力,竟然还只算是‘外行人’吗?”
戴比特又特别抬头看了他一眼,可惜,希尔现在带着头盔,他应该什么都没看出来。
“别会错意。”他在低头点出又一颗星星位置的同时,带着少许警告意味地如此说:“‘外行’或者‘半路出家’这类的形容,即便是客观事实,在魔术这个不讲道理只讲天赋和机遇的世界当中,和‘实力差’是绝不会构成充要条件的。就藤丸的情况而论,你可以说她极端偏科,也可以说她基础知识不牢靠,但如果你小看她的应变实操能力的话,那就离死不远了。”
“作为帝国圣人召唤术的直接受益者之一,我当然没这个意思。”希尔义正辞严,毕竟他也不是没见过星炬里藤丸立香拎着软垫四处追杀阿库尔多纳的景象,并认可这一景象背后除帝皇之子军团冠军放水之外的隐藏含金量,“我就是想问问,她这样的在你们‘魔术师’当中,大概算是个什么水平?”
戴比特放下了笔,陷入了沉思,在几秒钟之后才给出了回答:“‘封印指定’的水平吧。”
只要给藤丸立香提供足够的魔力,她就能随意召唤庞大数量的境界记录带(从者)现界。这种资质确实堪称稀世,且几乎无法以学习传承的手段复制,但在实用价值上其实是存疑的。某些特定从者虽然可以成为魔术上重要的参考资料,或者大型仪式祭品,但想要真正役使他们完成某项(很可能违背当事人本人意愿的)工作,以现代魔术师所能使用的制约手段又很困难。
通常情况下的时钟塔会如此判断:在魔术研究上,藤丸立香所具备的特殊性,价值不算很高。但他们又无法对此视而不见,因为不会有人愿意让一只核弹的遥控器如此随意地流落在外。如果没有分量足够的人为她作保的话,藤丸立香在时钟塔的最终结局就必定是被封印指定——正如戴比特自己,如果没有传承科君主布里西桑为他作保,并在时钟塔内遮掩掉他的特殊性的话,他恐怕在十岁(出生)那年就已经被做成活体标本了。
他没详细解释“封印指定”到底具体要怎么操作,万幸希尔也没有多问,只是擅自将之理解为了某种奇特荣誉称号的专有名词:“所以她确实算是很厉害的魔术师?”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可作为魔术师,她现在的水平最多也就是在二流和三流之间徘徊吧。”戴比特还没有理解对方坚持着想要证明什么,但还是纠正,“仅以资质而论,她很平庸,就算再怎么下功夫钻研,在魔术上恐怕也就只能勉强达到这个‘人人都能做到’的水平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希尔看起来仿佛大受打击:“等一下,她将咒缚军团实体化在现实宇宙的这个技术,在魔术师里也算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吗?”
“只从理论上来讲,没什么难的。”戴比特头也不抬,“就算不是降灵科出身,魔术师在家庭教育或者全体基础科的时候也多少会接触到‘召唤灵体’的知识。只要能满足‘可以通过某种手段特定到相应的对象’、‘提供足够对方现界的素材和能量’、‘灵体本身或者其上级也同意’这三个条件,花费时间布置相应的仪式就谁都能做到,最多就是完成度的差别罢了。我也不得不承认,藤丸在这方面确实经验丰富。”
希尔不懂神秘学,但他也本能地觉得不对:“照你这么说,那召唤恶魔听起来也不难。”
“就是不难。”戴比特这次抬起了头:“甚至对我来说,召唤恶魔反而比召唤英灵从者或者咒缚军团更简单。需要我演示一下吗?”
“呃,这个就还是,算了吧。”希尔卡了一下,“但你不是也召唤了一个‘英灵从者’吗?叫‘恩奇都’的那个。”
对这一位,希尔只是有所耳闻。据说他在此前的某场战斗中硬控过恶魔王子福格瑞姆,但转头就因为顽固的色孽污染侵蚀不得不被关进静滞力场待机。很可怕的一点是,就算是被关在被从物理上切断了因果的静滞力场之内,色孽污染也没有完全停下。根据钢铁智库的预测计算,再有六个泰拉年过去,他们或许就得面对一个色孽恩奇都——对此戴比特表示情绪稳定,并称:藤丸立香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可不是我召唤出来的,只能算是我从藤丸那里暂时‘借用’了他而已。”戴比特平静地回复,“且不说‘人理’的英雄是否会回应我这种存在的召唤,单说想要在这个宇宙中召唤出‘那个’恩奇都,在不依靠迦勒底的‘灵基肖像图谱’的前提下,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希尔困惑地皱起眉头:“本质上我们都是灵体,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身上被插入了一段奥德修斯的记录吧。”戴比特反问,“你没发现伱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希尔沉默了一小会,然后试探着发问:“感觉上他确实比较‘薄’,但那不是在双方同意的前提下为了把我们的灵体编织到一起所做出的特殊改动吗?”
这次轮到戴比特停顿了几秒钟:“……从第一视角来看是这个感觉吗……?”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停顿太久,很快就展开话题,做出进一步的解释:“你们‘咒缚军团’本质上是死后回归帝皇座下的灵魂,不论是在亚空间,网道,还是如此获得以太编织的实体进入现实中,你们都是作为‘完整的自己’作战的。但‘英灵从者’不是这样,他们基本上都不过是从自己身处于英灵座上的‘本体’上被切下来的一片数据记录而已。说得残酷一点,他们比你们更符合‘消耗品’的定义——但带着这种态度尝试役使从者的人,大概会死很惨吧。”
希尔简单地思考了一下,选择首先拣自己感兴趣的部分问:“‘英灵座’又是什么?你们那边的世界中,相关的传说是有真实原型的吗?”
“不。那只是个方便理解和叙述的习惯性称谓而已。”戴比特无情地打碎了希尔对英雄传说的一切浪漫的幻想,“我们那边的世界上,所谓的‘英灵座’,不过是世界本身为了应对危机而自然存储的数据库罢了。就像‘英灵’或‘从者’本身大概率也并非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某个人,而是一段被称为‘境界记录带’的数据而已。在这边的宇宙中,能够链接到那个数据库的手段,只有通过迦勒底的‘灵基肖像图谱’才做得到——你把它理解成一种特别的魔导书就行。”
他没有继续深入进行解释,而是继续专注于进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因为对艾奥尼德·希尔来说,这点信息也已经够他安静好一段时间了。
(本章完)
第320章 谁来审查谁
帝国广袤的疆域当中有很多世界,赛琳娜·玛兰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亲身俯瞰过其中的很多。她不敢说自己已经见过了国境内绝大多数的星球,但又确实可以说,在她被植入物增强过的记忆当中,帝国境内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空港,能像巴尔主星上的这个一样,如此勾起她对神圣泰拉的回忆。
——别误会,这不是说玛兰在舰桥观察窗所能见到的景象与神圣泰拉的上空有什么相似之处。这种所谓的“触景生情”更多是一种因当前境遇而在主观感受上的思乡之情,因为玛兰确实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回到过她的出生地泰拉了。甚至于,因为她的工作性质和当今银河当中混乱的时间流,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很久很久”到底在具体上是多长时间。
就好比,自从大裂隙展开,复苏的第十三原体罗伯特·基里曼发动不屈远征以来,帝国圣疆当中的事件已经过去百余年了,但对巴尔和帝国暗面当中的绝大多数世界来说,大裂隙的展开还是仅仅几十年前的“新鲜事”。
说回现在:事实上就是,在巴尔上空等待审批入港的这段时间,确实令玛兰想起自己在每次回到神圣泰拉时,都必须经历的耐心等待。
作为死亡世界,巴尔三星本没有承载这么多来往人群的资质,即便它曾经是一个忠诚原体的母星,在一万年来都有一个阿斯塔特初创团坐镇的宗教圣地也一样。但在现如今,大裂隙将帝国一分为二的今天,作为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钦定的暗面枢纽,巴尔进一步上涨的政治、宗教与军事地位令它对周边地区自然地产生了人口虹吸效应。再加上领主指挥官但丁也对圣血天使下令,在周边星区内搜寻并扫除虫巢威胁时,可以将不得不从当地迁走的战争难民姑且引渡到巴尔进行统一再分配。这些林林总总的原因加在一起,最终导致了巴尔主星空港上万年来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也同时导致了万年来前所未有的拥堵问题。
在给自己的“坚毅威能”号办理入港手续的时候,玛兰从手下的文书专员口中得知,圣血天使和巴尔本地的内政部门显然已经对这個问题做出了努力,但收效甚微。至少在神圣泰拉上空排队时,虽然等待的时间依旧漫长,可万年来作为帝国行政中心所累积下来的经验已经令泰拉海关足以将任何突发情况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能够把每一艘船预定接受检查的时间精确到泰拉时。而到了巴尔这里,他们的内政人员显然还没有将这项技术掌握得炉火纯青。
坚毅威能号是隶属于圣锤修会领主审判官麾下的审判庭黑船,因此即便在非战时,也有免除绝大部分检查和进入快速通道的特权。饶是如此,玛兰的船依然在暂泊区域里等了好几个泰拉日的时间,才等来了引导泊位的拖船和正式的入港许可,同时得到了巴尔主星上(几乎永远都处于战时管控状态的)音阵网络的频道细分表单。
“接下来,为了稳妥起见,我想首先联系一下西比拉·海斯廷斯审判官。”舰桥上的玛兰以征询的态度向身边的人提出,“斯特恩上尉修士,我听说您曾经与我的这位同僚短暂地共事过。您对他评价如何呢?”
“在我的记忆中,西比拉·海斯廷斯是个机敏且谨慎的预言学派灵能者。”身着厚重灰色终结者战甲,在甲胄之上铭刻的符文所闪烁的灵能微光环绕着的灰骑士上尉修士,艾维安·斯特恩,流畅地如此表态:
“我们曾在一件清理邪教的事务上有所合作,相关混乱的背后显然有一个万变魔君的影子。如果你询问我的看法的话,我会给他打出一个很高的分数:海斯廷斯审判官在解读帝皇塔罗一道上的造诣令人印象深刻,也具备恰当的临场判断力和指挥能力,能够看穿混沌大敌的诡计。
“我必须承认,如果当时我的队伍没有得到海斯廷斯审判官的预言与智慧的帮助,整件事情便必然不会以如此一个相对平静的方式结束,他对帝国的忠诚与对混沌的憎恨都无可指摘;但我也必须提醒你,玛兰领主审判官,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个凡人,而我口中所叙述的故事已经经过了至少四十年以上了。没人能保证,这四十年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玛兰轻微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对方在这些句子底下真正想表达的是怎样的隐晦态度。虽然她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抱有“做那个最坏的打算”的态度,但她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反驳对方的充分理由。
或许在所有阿斯塔特的眼中,凡人不论在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比他们更脆弱,在接触混沌时更容易被腐化。但要说所有阿斯塔特中,哪个战团在这个问题上的刻板印象最重,灰骑士如果自认第二,恐怕没有战团敢染指第一。
更令人不安的一点是,灰骑士的这种“刻板印象”,是由大量实际案例堆砌而出的一种客观事实。
灰骑士眼中的这种客观事实又衍生出了一系列说来复杂的问题,有些在今天已经得到了初步解决,有些则还没有——这在眼下的问题上不是重点。重点是,斯特恩上尉修士在此处暗示性地提出了“四十多年过去,海斯廷斯审判官也有可能因过于执着地追逐混沌大敌而走偏了道路”的一个可能性,而玛兰虽然不希望这个猜想被证实,但也不得不承认,从客观的角度上,这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
“往好处想,”玛兰审判官劝说道,“至少在这个‘意外事件’发生之后,是由他主动首先联系了审判庭。”
“我能理解你希望平稳处理这一事件的心情,也理解你作为审判庭官方代表在读到相关简报之后可能会产生的种种顾虑。”上尉修士以冷静到冷酷的语气表示,“而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带领塑卫者兄弟们出现在这艘船上。”
作为隶属于灰骑士第三兄弟会(连队)“塑卫者”的上尉修士,斯特恩目前带领着包含两个终结者战斗小组的小半个连队驻扎在坚毅威能号上。官方的说法是,他们在这里作为第三方机构代表,充当审判庭的一位领主审判官与星炬庭下属迦勒底局的这场冲突的调停见证人。但这个人数对于一次政治性的任务来说,显然太多了一点——这一人事安排背后所代表的一触即发的诸多问题,自然不必多说。
虽说星炬庭长久以来都蜗居在神圣泰拉的一亩三分地,不知为什么突然在巴尔这里冒出一个下属机构,这个下属机构的领导人的印鉴权限还如此之高。这在任何人听来都实在可疑——但万一是真的呢?没人保证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是否会发生什么灾难性的结果:即便帝国摄政在持续地以他超人的大脑日理万机,但当今帝国延绵了一万年的脆弱政治结构,也依然有些禁不起这种内耗了。
“感谢您的理解。”玛兰的语气平静,但依然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以及,我必须恳请您,不论您在何时何地发现了怎样的端倪,在采取行动前都务必和我商量一下,好吗?这在政治上真的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灰骑士显然对政治不怎么感冒,但终究还是懂得该以大局为重的。在得到了斯特恩上尉修士的首肯之后,玛兰命令她的通讯员在音阵频道上与暗影重锤号进行接洽。好消息是,仅仅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得到了确切的回应,目前在这艘涉事的审判庭黑船上主持工作的负责人愿意立刻与他们进行通讯;坏消息是,这位“负责人”的身份,有些出乎了玛兰等人的预料:
在影像传输成功接通之后,显示在坚毅威能号舰桥的全系投屏上的,是一位金盔金甲,手持长柄斧,身着荣誉罩袍的禁军。
“审判庭与灰骑士的诸位,日安。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禁军守望者瓦西里安,我代表王座的意志出现在这里。”这位禁军的心情显然并不怎么好,在通讯当中连最基本的寒暄都省略到了最低限度,“作为享有‘帝皇亲选、王座特使、希望之子、长夜之星、饮罪者、大导师、帝国圣人’以及其他数十个荣誉头衔的藤丸立香的护卫队长,我已于一个泰拉标准月前接管此事的调查与善后任务。”
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被藤丸立香顺过毛的瓦西里安虽然大致上恢复了平静的心态,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没能令自己保证完全不进行迁怒。他这样说其实是在暗搓搓地埋怨审判庭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但可惜的是,他说话的对象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论是作为凡人的玛兰,还是作为灰骑士的斯特恩,在这个瞬间里都因为同一件事而震惊到无暇顾虑一句话的言外之意:
这位自称代表“王座的意志”的禁军是哪冒出来的?简报上没听说王座庭也在这件事上插了一手啊?
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得归咎于帝国暗面的信息比大裂隙展开之前的以往更加不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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