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在整合运动内部,亚历克斯与柳德米拉是后来者。但英雄人物的号召力就是这样,即便在理念上有着分歧,即便亚历克斯自身的过激路线并不受博卓卡斯替的赞许……
但在整合运动的领袖明摆着抛弃了整合运动的情况下,病急乱投医的“切尔诺伯格帮”还是想到了那位英雄。
这是分支路线几来着?
伊桑吸在天花板上,腾出一只手摸到腰后。
纸页被他的手指吸附起来,快速而无声的翻页。
唔……直接现身!?
真得假得?
博士你怕不是乱写的吧?
萨弗拉将手册收回腰后,犹如落叶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地。
“那什么……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伊桑怼着手指,尴尬地向两名切尔诺伯格人打了招呼。
亚历克斯下意识就想扣动扳机,但萨弗拉又应激地立刻隐身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伊桑大声道:“是罗德岛啊!是罗德岛!”
他情急之下,在隐身状态中把外套一脱,丢了出去。
亚历克斯示意弑君者警戒,他自己则用榴弹发射器上的刺刀将那件外套勾了回来。
他从那个三角徽记处揪起外套,神色缓和,又继续望向伊桑消失的地方,说道:“我们不久前还是敌人,甚至正是你亲手捕获了梅菲斯特。”
如若遇到……情况之一,翻至……找到了。
以此辞令与佩戴防毒面具者交涉……
伊桑一边翻书,一边棒读道:“面对大规模武力冲突时,我们的信念使我们别无选择,只有保护普通民众——无论保护的对象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也无论面对的敌人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
博士啊博士,你写得这个靠谱吗!?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后,亚历克斯不由自主地将手指套入扳机圈内,而弑君者也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室外,他们的部队也意识到了不对,已经能听嘈杂的脚步声。
“我们的道途必定分歧,但在那之前,或许可以同路。”
伊桑念书的声音越飘越远,甚至有些缥缈和高深……
“顺带一提,我们……用切城的幸存者为梅菲斯特组建了法庭?”伊桑磕磕绊绊、瞪大了眼睛念出后面半句:“他们宣判死刑立即执行!?”
要死要死要死!
博士你真没写错吗!?
紧接着,他翻到了下一页,些许源石粉尘逸散到空气中。
萨弗拉看到了欧特的标注:无论此前历经何种情景,立刻撤退,你的工作已经完成,回来记得到我办公室领津贴。
现在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吗!?我真得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有没有撤退路线!?
救一下啊!
萨弗拉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冷漠。
刚刚那个是……?
“欧特博士!”凯尔希低声吼道:“专注一点!”
在手术中走神确实太过份了,不过,伊桑那边的局势倒也还行,用不着继续分心。
肉须自温迪戈开阔的胸腔内生长出来,仿佛有智慧一般,死死缠住凯尔希准备好的人工心脏。
胸怀大开啊,博卓卡斯替。
华法林挑眉。
宛如火车变道,血液立刻回归了原始的行动轨迹,不再从欧特手搓的畸形瘤子中转运。
也难怪凯尔希刚刚哈他气……合着他正字面意义上捏着病患的小命。
作为本次手术的麻醉师,华法林倒没那么严肃。爱国者的生命体征数据她看得更加全面,如果不是凯尔希主刀,她甚至都想像以前那样,开点玩笑。
倒不如说,像凯尔希这样手术中也板着一张脸的医生才是少数。
虽然开不了玩笑,但麻醉师还是朝欧特那圆润的耳朵瞅了一眼。
说起来,夺心魔的耳朵怎么是圆的?即便没有触手,也应该是尖得吧?
难不成真是笞心魔突变?
戴上了手术帽,欧特的耳朵也从那泛着光的银丝丛中露出。这其实也是这些天来,头一次有人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看见欧特的耳朵。
“人工心脏接驳完成,患者生命体征稳定……开始肝脏晶化工作。”
在内脏中,肝脏是再生能力最强的器官,因而,也是晶化风险最小的器官。
银白的锋刃染上红光。
只需要保留足够多的原始样本,以罗德岛现在的技术条件,甚至可以不依靠命运重构单独培育出一份来。
凯尔希接过亚叶递来的器械,对欧特说道:“止血。”
荒野上。
当初那些有意葬送整合运动的布置,最终闹到骑虎难下,在整合运动还不该去死时将自己本人逼回了退路……
“塔露拉”摇了摇头。
身旁驾车的面具暴徒则诚惶诚恐的问道:“是哪里有问题吗?”
“不,没有,继续开吧。”
在正规军残编部队牵制住罗德岛主力、感染者们堵截前路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人会追上我才对。
离开了眼下这个时机,想要找到一个能够杀死陈晖洁的机会……或许可以利用一下魏彦吾的私交?如果在这个时候,多索雷斯邀请他会面,他应该……不,他是否察觉到“科西切”的粉墨登场还是一个未知数。
日后必须要重新对龙门进行渗透了。
窗边的荒凉景象一路远去,她遥望着十四号设施,陷入迷思:
那个欧特博士的战术指挥水平确实超凡脱俗,但战略层面多少有些缺陷。事到如今还要主动闯入棋盘,可惜了他的军事才能。如果能够为我所用,以他为统帅,说不定可以选择走内战之路,在铁与雪中重塑……
但现在面对着一支正规军?
尽管缺乏像样的支援装备,但想要凭借另一群暴民致胜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甚至比那孩子还要痴。
未来的卡谢娜大公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躁动。
尖锐的利齿咬住指尖,将蕾丝手套褪下,唯独能用的那只手将还滞留在口中的手套扯出。
火焰燃起,将这典雅而高贵的事物炮制为灰烬。
“你不会成功的,‘父亲’。”一个倔强的声音在她心湖响彻。
“塔露拉”耸了耸肩,对自己低声说道:“科西切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就是你,一个更加成熟的你,一个接受了前任大公理想的你。”
“而你则是我,一个更加幼稚的我,一个沉浸于天真幻想中的我。”
狡辩完毕后,她令司机摇开车窗。
已经不再成对的蕾丝手套,裹着龙女造就的灰烬一同掷出窗外。
嘭!
十四号设施外,残编部队的突击行动遭到了极为经典的“撤退-伏击”战术。被用作撕开防线的装甲车在神经干扰地雷的人员专杀作用下暂时瘫痪,甚至被自己人击毁。
而这短短的空档里,他们的两翼突然崛起了一群身着银灰色大衣、身材高矮不一的士卒。
藏在雪地!?
战前做过侦查,所以是在战斗中潜入的!?
不过是一群暴民,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撤退和硬顶都是更糟糕的决策!
他们人数上不占优势,调配人手侧翼袭击之后正面反而更加薄弱!
这是唯一的机会!
短短的惊愕后,残编部队的大尉高呼一声:“跟我冲!”
不顾外甥的反对,年迈的乌萨斯军官举起军刀,领着还在迟疑的部队向着正面战场冲锋而去。
近战向来是对军队士气考验最为严苛的阶段。实不相瞒……隆冬兵士如果能够自主行动,这下还真被冲烂了。
但没有如果。
冲锋犹如泥牛入海,只听见冬兵的呜咽。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阿兰醒醒
集团军残编部队的冲锋本应该给“这群暴民”整个撕开,扯得七零八落。
但他们面对的从来都不是暴民。
乌萨斯的军队鼓动着乌萨斯的感染者,彻底摧毁了乌萨斯的切尔诺伯格。隆冬兵士们的胸膛里,燃烧着冰冷的义愤,而这冰冷的义愤,驱使着他们将自己的全副身心,进一步托付给最能承载这份义愤的指挥官。
大威力的射击编制成一张严密的火力网,那些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兵冲锋在最前线。也正因此,他们经受了最多的火力。
在敌方大尉的身先士卒下,这样令人惊叹的冲锋连续发起三次。每一次冲锋的士气都更加低落,每一次的冲锋间隙里,“掉队”的士兵都更多。
而最可怕的事情在于:这些主动掉队的士兵不会遭到针对性的捕杀,反而多数能够逃窜出去。
凭借着对“可汗大夫”的轻蔑,自第二次冲锋开始,才有士兵想溜。而指挥层身先士卒鼓舞士气的行为,不但促使冲锋更加果决、有力,也导致了对军队约束力的下降。
近地飞行器向着敌人做出了最后的俯冲,一簇浓雾于战阵中央绽放。
砰!
一发极不可思议的正经源石子弹,贯穿了正规军大尉的胸膛。
毕竟是正经作战,还是W指挥。现在还想要保持全员存活记录,那真就拿自己人的生命开玩笑了。
“那个萨卡兹小姑娘,指挥起来还行啊。”Ace挑眉。
Scout则收起枪,与有荣焉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你怎么骄傲上了!?”Ace对老兄弟笑骂道:“更何况这属于是Doc獭已经把解法准备好了吧!?”
更加值得吹嘘的事情,分明是他刚刚在近地飞行器上进行的这次狙击。
“我看呐,这就是那什么……中人之姿!”Ace对W的指挥进行了一番锐评。
“瞧你说的,都是萨卡兹,都在Doc獭手下打仗,更何况我还在这里充当冗余,她的荣誉肯定有我一份呐!”Scout倒是完全不接这句话,只说自己如何能够为此骄傲。
飞行员迪伦则头也不回道:“虽然你们这种状态很不错,但既然下面已经完事了,我们就要去截击那个人了!”
“冻气炸弹还有多少?”小队成员小声询问道:“面对火龙的话,果然还是要降温吧?”
“说起来,欧特博士不是诏安了一只白兔子吗?她好像是个耍冰高手,怎么没把她带上?”
“诏安?什么诏安?招募吗?”
PRTS的电子音适时响起:“预计将会在目标人物的必经之路上降落。”
“值得注意的是:鉴于目标人物的法术能力,近地飞行器无法保持支援距离,还请在迎敌前做好准备。”
干员们抬头,心中已经有所计较。
是博士。
但是有些奇怪……这不是预先录制的录音,也不是PRTS实时转译电子音,难道是先把文本交给PRTS了吗?
“出于降低其戒备心理的因素,本轮投递的战力不足以与其正面作战并获胜。接下来的安排也将以尽可能拖延时间为目标。”
“Scout,本次作战你担任前线指挥官,同时负责诱导目标人物陷入对话。”
“就交给我吧。”萨卡兹青年沉稳道。
“在目标人物陷入晕厥状态时,各单位立刻停止攻击,以防唤醒。”
“当然,在最极端的情况下,目标人物可能仍处于清醒状态、仍然具备反击能力,务必不要放松戒备。”
“为此,Ace,我做出备用预案如下,着实记录,待时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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