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她迅速编织出来一套“针对”W的话术：“说起来，萨卡兹，你有没有想过安定下来？”
“安定？除了用血换钱，我们干不了别的。”
我们？
德拉克捕捉到了这一点，她略微调整，道：“未来的切尔诺伯格需要它专门的军事力量。”
“签上一笔五十年、一百年的合同，依旧是拿血换钱。”
“只是，这一回，你们有了安身之所，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第五十六章 我让你走，你怎么还真走啊！？
“草，这赖皮蛇挺能说啊！”W心道。
“画饼是一位领袖的基本素养。”
“那你怎么没给我画过！？”
“我非常确信，你已经吃上别人的饼了。”
W皱眉，顿了顿，好像对龙女的提议有些心动，眼中似乎也已经浮现幻影。
但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啐道：“有话直说！”
好像就差一点。
演技惊人。
龙女微笑，然后转身面对壁炉。
……
黑蛇最后还是那套谎话，为了重新运转切尔诺伯格，必须要敲诈龙门，不会真得撞上去云云。
而最后安排的工作也就那些：做诱饵，辅助碎骨夺回米莎。
但，黑蛇又额外付了一份佣金。
霜星为了保护浮士德允诺了切城银行们的小金库，而黑蛇却另外付了一笔，以赤金结算。
“有钱了不起啊？”W又踢了一脚石子。
“严格的说，黑蛇不仅仅是有钱。”欧特回答道：“我已经调查过了，她曾经是一个很有权势的大公。”
“在乌萨斯领土的西部，科西切大公在被塔露拉杀死前，曾是那个地区最有话语权的人。”
“在移动城市塑造的现代泰拉政治生态中，她在自己的领地里时，权威甚至胜过沙皇。”
“獭嘛的闭嘴！我没有在问！”W再次爆了粗口。
很快，她又冷静下来，说道：“现在你也在龙门贫民区吧？真得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你身边只有一个小队，单论体能，你甚至打不赢阿丽娜！”
欧特避开这个尴尬的问题：“龙门还有它自己的武装力量。”
“可是大炎对移动城市的约束能力几乎是最强的！那个姓魏的，他手头只有一群警察吧？”
这是个经典的“是，也不是”问题。魏彦吾确实只能用近卫局，但他可不止近卫局能用。
由于手牌仍然是那些，黑蛇做出的决策还是有些似曾相识：通过龙门接纳难民的机制混入城市。
而一旦混入，他们必定聚集在贫民区。
不过，整合运动原本的第一波攻势本身就是为了测试龙门近卫局的反应速度，用上的人员全是黑蛇眼中最没有价值的——甚至于，她未尝没有W翘辫子后，顺理成章接手萨卡兹雇佣兵的念头。
现在，黑蛇的第一波袭击则另外增加了一个战术目标：刺探欧特的情报。
而这，是超出霜星事先向W透露范围的，新任务。
而且，似乎“塔露拉”仅仅告知了W这项任务。
“塔露拉”采用了相当直白的说法，对着“拿钱办事”的W，暗示她，只要能够获得欧特源石技艺的确切情报，完全可以把梅菲斯特作为弃子使用。
为此，“塔露拉”愿意额外再付四倍的佣金。
“说起来她好像很怕你的样子，可是，只要不同意的话，你不是完全没办法进入我们的身体吗？”
“否定的。”欧特实话实话，道：“哪怕你不同意，我也可以强行进来。”
“……你獭嘛就不能多撒几句谎，让我安心一下？”
“那么，从实践来说，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会进去的。”
“……从实践来说，是几个意思？”W顿了顿，问道。
“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接管你的身体大概率会造成永久性的精神损伤。”
“……你是说，你不希望伤害我？”W一怔。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那样会极大损害你的使用价值。”
“欧！特！”
“你自己一定要问的。”
“那你就不能撒个谎骗一骗我吗？獭嘛的，以前扯谎扯那么多，现在怎么又诚实到气人！？”
欧特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撒谎是一项相当高级的大脑功能，在不够清醒的情况下是难以使用的。”
“那你难道是在梦游！？”
话题居然真得扯开了！？
“从生理角度来说，应该是你在梦游。”
“自从我接管开始，出于你自身意识的行为，都可以算作一种梦游。”
“说道梦，现在我完全没有睡意啊……”
大约是因为欧特附身，W处于一种异常放松的状态，现在，她的思维极度发散。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欧特可以如此轻松的转移话题？
“想睡吗？”
“想是想啦，交界地还蛮有意思的……等等，难道你有办法？”
“有啊。”
“难道你说一句睡吧，我就会睡过去！？”
“更像是长按电源键。”
“什么狗屎比喻！我的身体可不是你的终端！”
“关于这个问题……”
“等等！我不想知道！闭嘴！我真该把你赶出去!”
“顺带一提，如果你真得想要赶我出去，我想要留下来依旧会产生额外的影响。换而言之，你其实不……”
“闭嘴！”
随着情绪的爆发，脑中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空虚。这种空虚源自无能为力，而这种无能为力，则是无所不能的反动。
在欧特附身时，W时常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她可以做到任何事，杀死任何人。
但欧特则明确的告诉她，那只是因为欧特压根不会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可现在，那些确凿无疑的事情……再次成为虚妄。
W不禁打了个寒颤。
尽管欧特主导时，她的脸蛋仿佛变得更加聪明，但那不过是癫狂的假面被沉思替代的结果。
在激烈的战局和短促的交锋中，W向来是获胜的那一个，她自始至终都很聪明。
可战术的胜利却不代表战略的成功。
疯狂不过是一副面具，迷茫和恍惚才是萨卡兹少女的底色——自巴别塔崩塌后的底色。
而欧特的附身，近乎将这种迷茫、这种恍惚一扫而空。
尽管W无法反向窥探到欧特的内心，可那种欧特心中那种确信也带给了W。
他有着一副蓝图，而蓝图上，W隐约感受到了自己的位置，感受到了……特蕾西娅的位置。
“……”
妈的，真赶出去了？
沉默半晌，W向着双月，抻了一个懒腰，而胸前的美好也随之微微荡漾。
“W，我要进来。”
代理协议再次突兀地链接过来。
“你獭嘛的知错了没！”
W的嘴角扯开一个猖狂的微笑。
第五十七章 初次见面，但又见面了
“……老实说……没有感觉……”
“……骗人……我岂不是白白……”
两个都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
叶莲娜皱了皱，眉毛翻了个身，然后陌生的触感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不在熟悉的环境中！
叶莲娜立刻以打滚的方式脱离躺卧姿势，两脚着地，以踞姿面对。
她一只手辅助自己运动，另一只手却藏在身后，漆黑的源石从她的体内渗到外界，与空气中的水分混合，瞬间在这只手中凝结成一把短剑。
伴随着源石在体内痛苦的搅动，她的压力也随之上升。
孤月将要越过界线，前往地平线的另一端，此刻几乎接近黎明。
“啊，白兔子醒了。”W弯腰下来，眉宇间挂上了蠢蠢欲动的调笑，“结果连新人都睡醒了，那只臭水獭还在膝枕啊？”
是佣兵的新头人？
霜星手持短剑，向后一跃。
她环顾四周，询问道：“W！？这里是哪里！？”
这里似乎是一个正在复兴的居住点。
用于公共事务的广场周围，环绕着教堂、酒馆，还有一间在建的、大约是政务厅的东西。广场正中央，一座残破的雕像伫立在枯树前，时不时有乌鸦落脚，在它本就斑驳、褪色的大理石表面留下星星白点。
而酒馆旁边，则安置着一个马车驿站。
霜星她自己和一群形形色色的怪人正在驿站周围。
身着大量半透明材质绿色外袍的感染者菲林，她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背负大剑的女性正面若寒霜的跪坐，可她的大腿上，一个熟悉的兜帽怪人正将双手置于小腹处，十分安详地熟睡；更有甚至，还有一个奇怪的修女正面对着这对诡异的组合跪地祈祷……
看起来最正常的居然是那个疯疯癫癫的W和另一个有些眼熟的埃拉菲亚!
“这里？”W也后退半步，她张开双臂，装模作样的复述凯尔希和欧特的话语：“这里是梦境的尽头！乌鸦的巢穴！”
她单手抚胸，另一手做邀请状，调笑道：“欢迎来到……哈姆雷特。”
啪嗒。
凯尔希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我就知道他不会听话……
不过，睡觉前特意携带的纸和笔居然都成功投影到了这里！？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经常在欧特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有待进一步实验。
夫妻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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