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他们缺少议价能力，又懵懵懂懂，即便他们对包括食物在内的报酬产生异议，也难以像成年工人那样诉诸暴力……
维多利亚时代，伦敦工人作为一种活体机械，其平均使用寿命为五年。
顺带一提，这也是英国在工业生产上击败尼德兰的核心竞争力——带英在不做人的时候，向来是不做人的。
而“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正是维多利亚帝国的原型。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使用童工，使用少年兵，难道是什么值得批判的事情吗？
这也要批判？那也太过分了，你们简直是与整个世界逆行啊！
肯定是你们有问题。
啧。
虽然对童工、童兵之事不置可否，但华法琳还是讽刺道：“欧特博士，你在最后的转折可真生硬。”
凯尔希耸了耸肩，欧特轻转脚步，背对着罗德岛前进的方向，踩在栏杆上。
猫猫正正面面对着华法琳，说道：“那些正正经经的成年人是更好的填线宝宝。”
叠词词，恶心心。
“他们都是切尔诺伯格人，语言互通，对于整合运动的敌视更加尖锐，身体相对发育健全。作为市民，他们的识字率也可堪一用，勉强可以拉出足够多的士官，为我减轻微操的压力。”
华法琳则反驳道：“可是他们大多数都刚刚感染，身体素质急剧下降，哪怕源石技艺有所增强，折中后最终也派不上什么用处。”
“无妨，他们还能扣动扳机就行。”
本质上来说，届时，这些乌萨斯人只是欧特军略的延伸，两脚的棋子。只要他们的肉体还能背上液化气背包，双手还能端起“冬兵”，那么操作起来无非是消耗多少精力的问题。
但仍然是那个问题：强行操作别人的身躯，会对受害者造成相当负面的永久性影响。
根据抗拒的程度的不同，小到临时低血糖，大则可能大到烤脑仁。
至于欧特是如何验证这一点的……还记得罗德岛实质上攫取了感染者囚犯的处置权吗？
用“自愿”参与实验，换取实质上的减刑，他们可乐意了……
当然，考虑到他正率领着一个相当有道德有原则的集团，欧特他也打算日后站在道德高地上对别人指指点点，目前犯人们最严重的后遗症也仅仅是失忆、高血压和精神异常。
对现在身处粪坑的泰拉人来说，这点程度还算不上什么黑料。
你前脚还在阴阳怪气人凯尔希玩童工、童兵，反手你就违背科研伦理是吧？
人渣。
此刻，欧特所展露的，实际上是他对于泰拉人那刻骨的冷漠。
对于泰拉人个体（主要是兽耳娘），他还能表现出亲昵，可面对着宏大的泰拉人群体，他就完全不当一回事……
唯一阻止他进一步实验的，不过是对更大利益的期待。
“但是源石铳械……算了，你肯定也计划到了，对吧？”华法琳无奈道。
凯尔希点了点头，欧特继续道：“军事操典我已经备好了，现在已经放到了我在罗德岛的办公桌上，直接去我的办公室里取就行。”
与此同时，欧特在罗德岛上的办公室里，办公终端上，正快速撰写出一份专门写给华法琳的邮件，待血魔拿到操典时，自然会看到这封邮件。
凯尔希的手，挥了挥。
显示屏上，那硕大的“禁止”图标已经消失，电梯门缓缓闭合。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奇怪这种事了。”华法琳摇了摇头。
而血魔，她自始至终，都未能向外踏出一步。
凯尔希长舒一口气，叹息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Doc獭。”
欧特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你们总是对长线计划有着不切实际的期待，指望着某人可以算无遗策，指望着某人可以应对一切。”
“不，谁都可以。只不过，这一次刚好是她。”
邮件另说。
“切尔诺伯格人与整合运动已有血仇，但血仇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复比较好。”欧特突兀道。
这句话和前文之间的联系并不密切。
但凯尔希还是能够把握住脉络，她说道：“这是你用于说服他们的理由？”
这里的他们，是华法琳正要去训练的乌萨斯难民。当然，欧特差遣华法琳做这个，更多的是想把华法琳从凯尔希那报复性的任命中解脱出来，留着自己用……
“那座废城之内，还保留着绝大多数的切尔诺伯格人。”
复仇，一个和黑蛇的整合运动具备着同样煽动性的口号。
仅仅需要些许热血上头，他们就会在一气之下，对欧特造访心房的邀约，回复上一个简简单单的……“是”。
但说真得，欧特还是想要轻松一些。
如果能将局面推进到不需要他微操，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凯尔希提醒道：“如果你不愿让干员们冒险，想要靠数量压倒使用着德拉克身体的科西切，那么事后绝对不会有剩下足以让切城延续下去的人口。”
长难句是吧？
欧特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数量压倒首领单位了？”
虽然不是同一个泰拉，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最好使的办法，还是斩首。
隔壁泰拉，连泰伦虫族们都被银河系的战术腐化，特化出了斩首专用兵种……
“那就好。”
凯尔希远眺，那座常住人口四百万的巨大构造物，早已刺破地平线。
欧特现在就在那里。
一种别样的期待渐渐上浮。
“别想着隔着千里对视。”欧特说道：“我还在办公室干活呢。”
猫猫虽然一言不发，但她压抑的失落感还是传达到了欧特的心中。
“……好吧好吧。”
欧特抻了一个懒腰。
他本来想朝窗外看一看糊弄一下凯尔希。
但犹豫了一番，他还是花了些时间，从办事处的高层走了下去。
看了几眼西斜的夕阳，欧特找准了罗德岛前来的方向。
两人心有灵犀，看向彼此。
凯尔希的耳朵一抖，嘴角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还真是，走了很远呐。”欧特感慨道。
“我主……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您还是应该增加一些运动量。”修女挽着欧特的左臂，主动说。
欧特无奈地看了修女一眼：我又不是在说这真得很远。
第九十七章 什么！？近卫局还能外聘！？
“孑哥？这个点怎么还在这儿？今儿这么早就收摊了？”
路边，一位常客询问道。
孑的一身本事多由董阿伯所传授，而在鳞丸这方面，有些人甚至会说他已经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怕因为凶恶的相貌，一直有着奇怪的流言蜚语萦绕，他的鳞丸摊子之前，也永远少不了常客。
“找了份工打。”
不久前，董伯念叨着什“能不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可就看这一回”，以罕见的强硬态度，“逼迫”着孑去罗德岛驻龙门办事处应聘。
但让孑大跌眼镜的是，他们居然还真在招厨师。
办公室里那个黎博利青年，甚至没有要过孑的简历，只是简单的问了问他的名字就要了人……这让孑怀疑，是不是董伯的面子够大。
有一说一，既然罗德岛本舰已经快到了，其实义诊处也不缺厨子了。要说面子大，那鼠王的面子确实够大。但欧特招募孑，还是看上了他的……刀工。
庞贝也是感染生物.JPG
“不是吧？孑哥？那大家以后岂不是吃不到你家的鳞丸了？”
“是在食堂掌勺，倒也不至于。”
“呦！不错！”那人客套两句，告别道：“慢走！”
说是客套，是因为他压根没问是哪个食堂，不过，毕竟只是常客。没有孑的鳞丸，贫民区还大有别的小贩，去别的摊子呗！
孑应和着，三五步之间，他便与这位常客错开了。一人向着贫民区的深处扎去，而孑则漠然抬头，看向市区的霓虹灯光。
“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我之前哪里黑了吗？”他嘀咕着，向客流量……人流量更大的街道前进。
龙门，它是一座在官方数据上拥有四百万人口的边境雄城。它的国际化是它最重要的标签之一，但既然大门打开，招徕的便不可能只有光彩。
严肃的说，虽然缺乏实锤性的资料，这里可能是整个大炎治安最差的区划治所……
人声鼎沸中，暗巷中，些许诡异的动静吸引了孑的耳朵。
而那一架无人机，也将视线转向那里。
“……不许欺负弱小……见识一下，双刀八斩法！”
市区的霓虹灯将夜空中云朵的轮廓映照出来，只是，再怎么映照，它也摆脱不了黑夜赋予它的色彩。
小巷中，衣着异常奔放的福瑞虎娘三拳两脚便将几名混混击倒在地。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穿着一件……开叉开到了胸脯下缘的旗袍，从那轻飘飘的帘中，两条充满了力量的虎腿套上了几近于长袜的裤腿，假装自己很正经。
由于服饰的色彩和她作为老虎的体毛混成一体，乍一看还看不出她的奔放。
而被虎娘从窘境中解救出来的人，却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光线有些暗，孑看得模模糊糊，那好像也是个女人。
女人，混混，小巷……
孑摇了摇头，摆手招呼道：“槐琥。”
虎娘收摄架势，放松道：“孑哥，原来是你啊。”
她刚刚已经准备动手了。
槐琥……或者说，整个鲤氏侦探事务所，都是董伯和孑的忠实食客。
槐琥她单膝跪地，伸手检查了一番混混们的鼻息，随口问道：“怎么，还没上摊？”
孑挠了挠头，说道：“不干了。董伯给我找了个班上——就贫民区这两天摆义诊的。”
给我，而非帮我。
看样子，他现在对于这种事情还没有多少兴趣。
“罗德岛制药？”槐琥猛然回头。
这吓了孑一跳，他问道：“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这两天事务所那边到处都是他们的情报，我有点应激。”
“有能跟我说的吗？”孑犹豫了一下，问道。
“可是是可以，毕竟大多数情报都是从公开渠道搜集的。不过，孑哥，你是去干什么的？”
确认混混们仍旧存活，槐琥像摆弄娃娃一般，弄得他们靠墙坐下。
哪怕情报本身是从公开渠道搜集的，但野生的、散落于各个公开信源的情报和经过专业人士专门整理过的情报，本身就是两个概念。
打个比方来说，前者是应用题的题干，后者就几乎是解题过程了。
“食堂掌勺。”
“光禄寺卿也是食堂掌勺。”槐琥从小巷中离开，来到灯光之下。
她解释道：“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但是这家企业即将接管贫民区防务。”
“啥？”
“他们差不多……算是龙门给贫民区专门聘的近卫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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