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是鱼人在说话的样子。
四只鱼人挺着它们那甚至有些丑萌的大脑袋谈，手持钢叉，伏在拐角处。
这一组敌人是海湾地区道中常见的组合：鱼人F4。
其朴实无华的技能组虽然没有压力伤害，但其潜在的暴击能力却往往能一击将脆皮英雄送入死门。
紧接着，再次轮到这名英雄行动时，如果他还没有止血或者补血，玩家甚至会开始祈祷死门的钟声响起——毕竟扛过死门才能听见敲钟，没扛过直接送走了。
“在这里加热空气的话，鱼腥味反倒会更加刺鼻……”煌嘀咕着，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挥动热驱斧。
液化空气在斧面处被源石回路捕获，而煌的源石技艺则很好的驱动了它们。爆裂的气流掀起热浪，反向推动着斧刃完成猛烈地斩击。
被大猫锁定地那只……那条鱼人在慌乱中试图举起鱼叉格挡。
却只是一刀两断。
霜星也尝试性地舞动冷驱戟。
冷驱戟搭载的加热系统没有热驱戟复杂，对任何一个术士来说，都和拧微波炉定时开关没什么两样。也正因此，当这项功能集成在小小的冷驱武器末端，和施术单元抢占空间时，只能算差强人意。
如果没有煌那爆裂的热驱斧斩击珠玉在前，霜星可能还会惊喜一下。但现在，她只觉得，冷驱戟动起来又慢又钝，远没有煌那么干脆利落。
“是是是，一二三。”W则百无聊赖地面对着冲阵的鱼人们，驱动源石起爆器。
嘭！
在爆炸中，她仰着身子，倒过来看向一直在摸鱼的凯尔希，轻车熟路地问道：“臭水獭，就没有什么适合我的新玩具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马屁宽度决定铁轨宽度
在进入副本后，为了更好的记录下海湾的地图，欧特的注意力从W身上转移到了凯尔希身上。刚刚他充当旁白，给列位姑娘介绍海湾故事背景时，正是通过凯尔希的身体叙述。
恐怕，W正是因此判断，欧特还在凯尔希身上。她又不像血魔那样有着超人的感官，总不会是凭借对欧特的熟悉，和自己的直觉吧？
那岂不是已经彻底白给了？
凯尔希只是用她寻常的语调，略微斥责道：“W！不要胡闹！”
萨卡兹少女回身，看了眼战局。
她再三确认，鱼人们已经尽皆伏诛后，才不满地嚷嚷道：“老女人！你让欧特上号！我问他呢！”
“……他说他在工作。”
欧特确实在工作。
“博士，你是想要把这个，作为一种爆炸物来使用吗？”
温蒂指了指广场，警告黄围起来的方形区域中杵着一尊防爆桶。在防爆桶中，就是霜星先前玩坏的冷驱斧。
实际上，在泰拉确实有类似的武器。
在明日方舟的早期，有一种时不时在开荒阶段，给玩家带来小惊喜的投弹无人机——暴鸰（没错，不是鸽）无人机。
而它有一个变体“虚幻无人机”，与投掷常规弹头造成群体物理伤害，投掷后空载加速的暴鸰不同，虚幻无人机投掷的是有群体法术伤害、冻结效果的特殊弹头。
“嗯，在有大量冰术士的情况下，液氮的生产成本将会相当低廉。”
影响着气体液化的，除却温度以外，压力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压力达标的情况下，温度要求则可以稍歇。但无论如何，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是不可能依靠个人手持设备实现制备液氮的。
它得依靠正经的工业设备。
苏天文学家，卡尔达舍夫曾经通过衡量文明对能源的利用程度，将宇宙文明粗略划分为三个等级。也就是充分利用整个行星/恒星/河系的所有能源的文明，分别是K1、K2、和K3级文明。
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一般认为是K0.7级文明。
但源石，它是一种K2乃至K3级文明的终极造物。
在源石和源石技艺的帮助下，使得很多在地球上看似毫无性价比或者干脆不可能的东西，在泰拉瞬间变得有用了起来。
温蒂有点想问，哪来的大量冰术士？但她非常明智地制止了自己的好奇心。
“液氮？”温蒂询问道：“难道不用液化空气吗？”
欧特说道：“在无管线动力斧这种前线武器中，牺牲一定的上限来换取稳定性和泛用性非常值得。”
温蒂则反问：“既然考虑上限，为什么不用液化氢？”
欧特则从善如流，道：“也不是不行。”
但他很快就指出：“但利用空气制备液氮的成本要更低一些——我们暂时用不起液化氢。”
这世界上有很多妙用无穷、还暂时不要花钱购买的东西。
就比如阳光，比如空气。
而空气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氮。对于精密的地球工业生产来说，直接液化空气，这可能有些难顶。但有源石打底，源石技艺管够的情况下，泰拉人向来是无所谓的。
况且，液化氢还有其它用处……
另一边，海湾中。
凯尔希闭目眼神，做倾听状，不多时，她对W说道：“欧特确实有新东西给你测试，还是爆炸物——但是得等我们回去。”
萨卡兹少女瞬间元气满满，她高举双拳，波涛微荡，高声道：“好耶！”
“水獭万岁！”
同时，铁匠铺中，某位正在埋头绘图的原莱茵生命成员，打了个喷嚏。
“阿嚏！”
单纯的“水獭”，就多少有点指代不明了。
“……”温蒂有些迟疑，想要说些什么。
“不妨直说。”欧特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一个生物工程学家，对前线的事情不太了解，也还没有通过体能测试……”生温蒂先叠了甲，然后说道：“但是冬兵系列的设计载弹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欧特却眼前一亮，道：“细说。”
尽管凯尔希和干员们总是倾向于把欧特当做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妖孽，但欧特非常自觉：除了微操有外挂保底，只有小赢大赢之分，他其它的决策是有改进余地的。
温蒂拿着稿纸凑到欧特身边，为他解说道：“如果采用民用水管作为冬兵的枪管，那么一具液化气背包中的氮，就足以让四到五只气动铳械射击到报废。”
泰拉人！对无缝钢管放尊重点！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但欧特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温蒂阅读起算式。
最终，他承认道：“确实有些过了。”
在地球上，枪械的发展通过大大降低战争烈度的方式，大大提升了战争的烈度。
此前，训练成本高昂的弓箭手、步兵和骑兵是战争的主力。临时征召民夫往往只能打打下手，或者用血肉之躯充当建筑材料。他们在战场上的高光时刻，往往是作为大溃退的引子，为敌人冲垮己方阵地。
但枪械使得这些“民夫”，在经过短达三天的训练，便可以踏入战场。甚至于，他们能在运气的帮助下，射杀一名久经训练的战士。
火枪手们远离一线的血腥刺激，尽管实质上更加危险，但士兵们却也……更难以察觉危险。
战场因此从一个充斥着经年武艺的修罗场，变成了隔着数百米的菜鸡互啄——在火枪支配战场前，士兵们可要保持阵线，顶着箭雨与敌方肉搏。
而火枪时代后，能够排队枪毙，都成为了一种值得夸耀的“纪律”。
于是，他们将以严格的标准为军队招募士兵：他们只挑选那些最为贫困，最为绝望的，最没有反馈余地的人，因为他们已经无从留恋。
多长的岁月可以使得男孩子变成男子汉？多大的年纪才能让这些男人为国捐躯？彼时的统治者确实过份拘谨，而他们又与刽子手别无二致。
在火枪治下，兵源的滥招和速成渐渐发展到极限。最终的结果，就是二战欧洲战场上平均两千发子弹夺走一个人生命的“奇迹”。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子弹尺寸决定枪械口径
在武器测试阶段，欧特就这样发现了：自己造出来了一种能够在“可劲儿糟蹋子弹”的情况下……一次性给四五名士兵提供的气体后勤量，足以让他们各自糟蹋掉一两名敌人，还有剩的玩意儿。
但欧特很快意识到了，这些液化气背包的另一种用法：“提供给士兵个人使用有些过量，但如果提供给一群士兵使用呢？”
班用液化气体补给。
他手底下的乌萨斯人，向填线宝宝一去不复返了属于是。
虽然乌萨斯集团军有过裹挟民众进入战场，一个集团军百万规模的狂想（信源来自设定集）……但如果这种狂想在泰拉能够实现，能够有用，那么最终夺取中央谷地的国家就不会是维多利亚了。
难道北佬天生喜欢天寒地冻，都是不冷不舒服斯基？就喜欢待在排尿成冰的鬼地方？
但温蒂提出的问题，取让欧特意识到，他本就成本低廉的隆冬兵士项目，装备成本还能再低廉下去——作为一个士兵，他们在战场上单次能够完成的射击和斩击次数都极为有限。
欧特完全不需要为每一个正规兵准备液化气背包，他只需要在十个人里准备一个即可。
以这样的装备为原点，这支未来的隆冬兵士，将彻底贯彻量大管饱的路线……无论是怎样窘迫的感染者，都能在“你不是还有生命吗”号召下，拿起价值五十块的气动铳械。
如此一来，欧特倒还真具备了在泰拉上拉起百万有战斗力兵众的可能性。
只是这样的话，动力斧似乎根本没必要在“有管线”路线上继续探索？
欧特提前上马无管线动力斧项目，似乎也成了一种高瞻远睹？
坏了，这下真得一切尽在计划中了！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随着地图绘制完毕，小队的回归，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清理之中的事情：在小队返回哈姆雷特后，时间“瞬间”过去一周。
这个“瞬间”意味着，小镇上的所有人，在英雄们出发到回归的过程里，渡过了整整一周。
而欧特却同时渡过了一个“瞬间”，以及“整整一周”。
“Doc獭？你脸色好差？怎么了？”
一周的高强度共事，温蒂已经与欧特亲近了许多，她也有样学样的叫上了欧特的绰号。
“……有点想吐。”
包括杜宾和整个工程部在内的其它干员可能都一无所觉，但欧特却非常肯定自己刚刚的经历。
一瞬间与一星期，这种矛盾让他产生了生理上的反胃。
尽管在交界地内，他的躯壳精神性多于物质性，但欧特现在的还是感到一阵阵痉挛。
听到“想吐”二字，温蒂下意识地缩手，但她看着欧特发白的面庞，还是毅然决然地把他的臂膀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可是个洁癖来着，连握手都要特意用戴了手套的那只手。
“医疗干员！”她脱口而出，却迟疑了起来。
这里没有正经奶。
“我……还好。”欧特断断续续道：“给我一杯水，然后……叫凯尔希过来。”
几乎是立刻，就有工程部干员把水递给了欧特。
“凯尔希？”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温蒂还是快速冲出铁匠铺。
欧特在一位橙色系工程部干员的搀扶下，缓缓躺下。
“Doc獭，你怎么突然就……”
说话的人，是梅尔。
另一只“水獭”。
考虑的欧特的“獭”只是个绰号，她其实才是真正的“獭”来着。
在这“一星期”里，她也和“与大家一同工作”的欧特熟络了起来 。
“……”
怎么是凉的？
我还以为德鲁克（路人）天天端着的那个，是保温杯……
欧特，也确实与他们一同渡过了一个星期。
“我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欧特摇了摇头，尝试性地按压了自己的腹部。
没有什么反馈。
这种不适是心因性的？还是说，大脑和神经活动造成的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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