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当英灵 第112章

　　“不过……”狮子劫界离打量了一下周围，疑惑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Saber呢？她去哪里了？”

　　“……”

　　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问题，至少狮子劫界离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阿尔托莉雅在听见这个问题之后却是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这表情令狮子劫界离内心一震，心中出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难道说……”

　　“不，莫德雷德她没有事情，你应该还能感觉到与她的联系吧？她还没有退场。”阿尔托莉雅解释了一下，“虽然她受了些伤，但莫德雷德她是从者，那些伤对于从者来说只要魔力充足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

　　“不过她现在并不在这里，原因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

第198章 给彼此一点接受的时间（19/31）

　　误会虽然解除了，但此刻的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很尴尬。

　　虽然阿尔托莉雅说过了，自己从未怨恨过莫德雷德，而且，大不列颠的毁灭也是多种原因促成的，但再怎么说，莫德雷德都是毁灭了大不列颠的直接原因。

　　阿尔托莉雅对莫德雷德的宽容，反倒让莫德雷德自己更加无法接受，这就和兰斯洛特是一样的。

　　如果当年，阿尔托莉雅惩罚了兰斯洛特，那兰斯洛特的内心或许还会好受一点，但阿尔托莉雅却是选择了原谅，这才使得愧疚感不断地折磨着兰斯洛特，Berserker（狂战士）职阶的兰斯洛特由此诞生。

　　并且，莫德雷德将毁灭亚瑟王视作自己的使命，以“叛逆骑士”之名被世人所知，而她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目的就是靠圣杯回到阿尔托莉雅拔出选王之剑之前将其拔出来，代替她成为王。

　　可现在，误会解除了之后……似乎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她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而同样的，阿尔托莉雅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莫德雷德相处。

　　天可怜见，当年莫德雷德之所以会认为自己不被父王重视，其实也有阿尔托莉雅的原因。

　　虽然阿尔托莉雅已经结婚了，但与她结婚的格尼薇儿也是女性，她和格尼薇儿之间的婚姻的性质更偏向于政治婚姻，而且根本就没有经过房事。

　　毕竟两个女生应该也没办法经历房事吧……欸等会儿？好像莫德雷德就是她和王姐摩根的孩子？也不知道摩根是怎么做到的。

　　总之，后来当莫德雷德坦言自己的身份其实是亚瑟王的子嗣之后，阿尔托莉雅顿时就懵逼了。

　　她倒不是对莫德雷德“摩根的孩子”这个身份有什么芥蒂，只不过是……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这也不能怪她对不对？突然有一个和你长的九成像的孩子跑到你面前，说她是你的孩子，这无论放谁身上都得慌，不是吗？

　　有段时间，阿尔托莉雅其实都在避着莫德雷德，原因就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与自己这所谓的“唯一的子嗣”相处……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孩子。

　　就算是个小婴儿也好啊，起码在养育的过程中还可以建立一下“母亲”或者“父亲”这个身份的认知，但你这一到手就这么大了，直接打我个措手不及啊！

　　后来，冲突爆发，莫德雷德与阿尔托莉雅两人成为了敌人，最后在剑栏之战上同归于尽，这个误会直到两人死去都没有解开。

　　而现在，误会解除了，原本被淡忘的问题再次出现。

　　可这次，阿尔托莉雅不能再逃避了，毕竟上一次逃避所带来的一连串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

　　上一次的逃避，导致她的大不列颠亡了，这回呢？总仠不能再让她的迦勒底亡了吧？

　　那她真的会谢哦。

　　但现在……无论是她还是莫德雷德，都需要留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于是，阿尔托莉雅看向狮子劫界离。

　　“我的话，接下来打算去红方的大本营，莫德雷德她……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朝着狮子劫界离点了点头，阿尔托莉雅便瞬间消失，化作一道逆飞的流星飞走了。

　　“啊，飞走了……”

　　狮子劫界离将手搭在额头上极目远眺，那一抹金色的流星在这夜空下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明明是拜托，竟然连我的意见都不问一下吗？虽然说我也拒绝不了就是了，谁让我是她的御主呢。”

　　语气中满满的无奈。

　　阿尔托莉雅离开之后，狮子劫界离孤零零地站在一片平地上，身旁只有一个巨大的深坑。

　　战斗结束之后，温度很快就冷了下来，这温差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想要给自己点根烟，可却又想起来自己的烟好像早没了。

　　“……天亮后去镇子里买盒烟好了，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我喜欢的品牌，要是没有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没有烟抽，狮子劫界离顿时觉得无比扫兴，双手插进裤兜，看着远方的天空渐渐亮起，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今天晚上也活着度过了呢……

　　“她已经走了哦。”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狮子劫界离淡然开口道：“不道别就算了，现在她已经彻底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狮子劫界离知道，对方绝对听进去了。

　　大概过去了一两分钟，他左边的一块空间突然变得模糊，莫德雷德的身影浮现出来。

　　即便现身了，莫德雷德依旧闭着嘴巴不说话，这对于性格闹腾的她来说着实有些不正常。

　　“不追上去吗？她已经走远了哦。”

　　“吵死了！”

　　莫德雷德不爽地咂了咂嘴，即便是不熟悉她的人依旧可以看出她的烦躁。

　　也有可能是莫德雷德太好懂了。

　　此刻的莫德雷德就像是一只刺猬，那无差别针对所有与她搭话的人的恶意其实是她保护自己的刺，狮子劫界离不怀疑，哪怕自己是对方的御主，若是擅自对她的烦恼插嘴，也有可能被她赏一剑。

　　“Saber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想听。”

　　“从前啊……”

　　狮子劫界离直接无视了莫德雷德置气的话，开始了讲述。

　　“从前啊，有一个家族，他们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开始衰败，当代的家主为了拯救这个家族，与某个存在做了个交易，交易完成之后，他们的家族恢复了曾经的繁荣，可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一名男性魔术师就是那个家族的最后一人，因为那个交易，这名魔术师的所有孩子都会在出生后没多久死去。”

　　“魔术师的父亲，接来了一个远亲给魔术师做养女，魔术师非常喜欢她，想要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交给她，与她相处的那段时光，是魔术师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光……”

　　“但是，好景不长……在进行魔术刻印移植的时候，魔术师的女儿去世了，原因是他们家族的魔术刻印带有诅咒，会侵蚀毒化继承者。”

　　“为了将魔术刻印传承下去，为了避免家族的毁灭，魔术师开始了流浪，想要找到魔术刻印的继承者。”

第199章 红方的重视

　　虽然当狮子劫界离说要讲故事的时候，莫德雷德表现的很是排斥。

　　可当他真的开始了讲述，莫德雷德也是安静了下来。

　　莫德雷德也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来，狮子劫界离故事中的魔术师，其实就是他自己。

　　可她却没有拆穿，只是听着。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因为太多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直到女儿在他的怀中死去，他才明白……比起她的幸福，家族的传承什么的其实根本不重要。”

　　“可当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再多的后悔也挽回不了女儿的命，而这全都是他的迟钝造成的。”

　　为了寻找传承者而开始流浪？那当然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或许，狮子劫界离真正索求的……其实是自己与这个被诅咒的魔术刻印的灭亡，与其让这个受到了诅咒的魔术刻印继续祸害下一个人，不如让其和自己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又或者……是复活自己女儿的方法。伅

　　但他也知道，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太低了，比三只猴子瞎打字打出一整本《哈姆雷特》的可能性还要低。

　　死人的完全复活……这可是连魔法都无法实现的伟业啊。

　　他知道这种事情的难度，但是……人总是会幻想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啊。

　　“Saber……”

　　故事讲完了，但狮子劫界离显然并不打算到此为止。

　　他看向莫德雷德，即便戴着墨镜，莫德雷德依旧可以感受到他严肃的目光。

　　“你和Ruler的误会虽然解除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只限于这场圣杯战争中。”

　　“现在的你们是从者，当圣杯战争结束，你们便会退场，你们在这场圣杯战争的记忆会作为记录回到你们的本体那里，但当你和Ruler再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却都不会再记得在这场战争中发生的事情了。”

　　“所以，等你们再次被召唤，Ruler依旧是那个不懂人心的亚瑟王，而你也依旧是那个叛逆的骑士，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若真的要发生改变，那便只能是现在了！Saber！”

　　越说，狮子劫界离话语间的情绪就变得越是激动。

　　“不要做出会让未来的自己后悔的事情啊！Saber！”

　　这句话，他究竟是想说给面前的莫德雷德？还是想说给过去那个看不清内心的自己？

　　…………

　　天边正泛起一抹鱼肚白。

　　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初晓其实并不陌生。

　　毕竟作为华夏学子，在黎明的见证下跑操或者早读什么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对于红方大本营，阿尔托莉雅只知道是一间教堂，这倒是挺符合天草四郎时贞神父的身份。

　　但除此以外，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也无法从黑方那里得到什么信息。

　　倒是莫德雷德的那个御主，他肯定知道红方的大本营在哪，只不过……

　　她好像忘记问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至于现在掉头回去问……想必莫德雷德此刻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了吧？

　　那回去不就更尴尬了吗？

　　毕竟她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德雷德，才这么匆忙地跑掉的。

　　好在，阿尔托莉雅身为Ruler，对从者的气息异常敏感。

　　红方的其他从者不确定，但Assassin赛弥拉弥斯还有Caster莎士比亚肯定在大本营里呆着，还有一个前Ruler天草四郎时贞。

　　至少有两位从者呆着不会移动，应该还是很好找的吧？

　　的确很好找。

　　就在天空中，她感觉到了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属于从者的魔力。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阿尔托莉雅便明白了，这是红方的Rider阿喀琉斯赶路留下的魔力残渣。

　　阿喀琉斯的宝具是一架由三匹马拉的战车，甚至可以在天空中高速移动。

　　在结束了与黑方的战斗之后，想必阿喀琉斯就是靠这战车脱离战场的吧，而这些魔力残渣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所以，这些魔力残渣，应该也能将我带到红方的大本营？”

　　心念至此，阿尔托莉雅便循着魔力的痕迹，飞到了一处茂密的山林之中。

　　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先不说她不是专业的暗杀者，没办法接近别人的大本营而不被发现，更何况，她也不喜欢这么小心翼翼的，反倒显得自己怕了对方。

　　骑士王的傲骨不允许她向其他人露出丑态。

　　东边，太阳从群山中探出了头，但这黎明还无法驱散这林中的黑暗。

　　阿尔托莉雅清楚红方对自己不是很欢迎，这么明目张胆的前来，阻拦什么的是少不了的。

　　以她为中心，平和的光辉驱散着周围的黑暗，她那神圣的身姿就犹如乘着月光下凡的仙女。

　　当她张口，比黄鹂更加清脆婉转的声音回响在这森林之中。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见一下红方的御主而已。”

　　大概过了两三秒钟，从她面前的黑暗中传出了回应。

　　“御主并不想见你，Ruler。”

　　炽热如太阳一般的气息出现在了阿尔托莉雅的感知中，来者不必多言。

　　“迦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