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他们，如是吼道。
第四十章 神降！（5K）
神降，没错，就是神降。
当癫狂的气息如瀑布涌来，结城终于明白了最终秘密。
为什么玩家是种子？因为轮回游戏高于这些存在，就像亚朵镇的洗礼，需要玩家作为桥梁，贯穿副本的规则界限。
本质上，这就是一种坐标，运用轮回游戏规则的坐标。
血光市跟亚朵镇截然不同，后者是一种祈祷，让‘神’向副本里灌入力量，而载体就是那些信徒。
所以结城在把信徒干掉之后，力量的通道也被封闭了。
但这里不一样，那个使徒制造了颅山、血海，想要让血神突破位面的限制，以玩家作为桥梁，让血神将本体的力量投入进来，相当于在鸡蛋壳上打一个洞。
草，它玩的这么大？
结城脑子乱糟糟的，这力量还没真正到来呢，就压制住了领域，赶紧把嘴里的液体咽下。
两种混沌道具叠加，总算让大脑开始正常工作。
它绝对不是为了杀我们，否则亲自动手就完事了，根本没必要这么玩，所以它想离开，让血神接引它走。
不对，刚才的呼喊我听见了。
【颅献颅座，血祭血神】
除非极为巧合，这都指向一种神明——
恐虐！
没错，就我看到的信息多半是祂，难怪这里全是一根筋的疯子，厌恶远程武器，以‘8’为尊。
没错，从死斗场来看，祂一直用余光注视着这个副本，那什么冠军之战，就是想要引发狂热情绪，让祂正眼看来。
无数信息涌上脑海，让结城逻辑混乱，他刚参加四个副本，也不明白什么‘神’，什么是多元宇宙。
但作为穿越者，他明白什么是恐虐。
使徒的做法，无疑相当于拿个喇叭在恐虐耳边大吼：
快看过来，这里有好看的！
那么这位混沌神祇，代表杀戮与毁灭的存在，只会扭过头，一巴掌把乱吼的人拍死。
它布局这么多年就为了找死？
不，它是想用恐虐的注视，再以玩家作为桥梁，在副本上弄个洞，离开这个副本，换句话说——
这个使徒有可能是玩家，如吴雷庵那种被困在副本里的玩家。
结城感到了一阵凉意，换句话说，第二条主线任务就根本不可能完成。然后第一条又被亚当给堵死了，若不是他，自己还能跟使徒拼一拼。
“昼派出不止一队人寻找我，怎么偏偏就是他碰上，敢说这是巧合？”
鼻子微动，那股熟悉的味道越发浓烈，早坂爱看了过来，那眼神同样惊悚。
经历数个副本之后，祂还想杀我，创造各种机会杀我！
一道耀眼的红光照亮了结城的脸，巨大的光柱从一座骸骨之山顶部射出，链接着苍穹。
“它果然要离开这。”结城凝神望去，看到了一个黑点缓缓升起。
“可咱们怎么办？这已经是最终秘密了吧，为什么我们还没办法回归！”张进捏碎了墨镜，表情很是狰狞。
明眼人都知道使徒要走，更明白它没打算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明显是准备把这个副本燃尽。
可那又如何，双方隔着光幕，隔着无数相互屠戮的疯子。
“吵什么，再读一读提示，里面的关键词是【发现】和【验证】。”早坂冷冷说道，感觉自己持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如何验证？他吗的，这轮回游戏什么时候变得不给玩家活路了。”
伴随着呐喊，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暴躁，这时结城上前一步将两人隔开。
“都冷静些，我还有办法。”
这话很像是心理安慰，等思考者领域消失，喝光静谧滴露，他们也会变成血海疯子的一员。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等死吧。
张进深吸一口气：“你说怎么做？”
“简单，亲自验证那秘密。”结城指向远处的红色光柱，无视掉懵逼的张进，“不要纠缠，尽全力靠近光柱，咱们虽然没剩下多少余力，但还能做到。”
刚才他一直在观察，敏锐察觉到了这疯狂战场的细节：
没有战术、没有理智、捉对厮杀，直到身体崩溃。
并且现在已经没有金面具级别的强者，敌人是无穷无尽，但不会集中起来围攻他们。
“集中火力，尽量别陷入肉搏战，早坂，把最后两颗幸运糖果吃掉，待会儿还得靠你丧钟。”
女仆默然点头，丧钟正快速装填，弹仓里面已经有一颗子弹了。
“所有人集中，千万别离开光环范围。”结城看了眼地面，领域在呐喊声中不断缩减，哪有时间废话，“既然游戏不让咱们回归，就借它的路走。”
“等一下，那个光幕如何突破？”张进大概明白了结城的思路，但面前还有一道天堑。
结城脚步稍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你以为，与亚当一战为什么要拖延如此之久？”
......
还在挣扎，不过这决断力确实远超常人。
使徒一直在注视结城，看到他仅用两分钟就做出决断，明显有些惊讶。
这点时间还不够一般人分析事态，但结城已经开始行动，而且效果明显。
丧钟、双枪、长弓火力全开，将任何想要冲上来死斗的疯子半道轰杀，枪声响彻，但并不像红月市那般引来围攻。
提示4的规则依旧存在，数以万计的死斗无法中止，而刚好有‘档期’的人毕竟是少数。
哪怕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大战，可四名玩家聚成一团，其中三人还专职远程攻击，想要接近都很困难。
步伐从未停下，哪怕从废墟中突然跳出一个敌人，也会被结城瞬间斩杀，更别提有恶魔之眼在，这种‘惊喜’很少发生。
“哎，早知道把埃尔克留到现在的，没有强者，拦不住他们。”使徒隔着光幕，看着不断前进的玩家小队。
它无法干预，这依旧是最终一战的延伸，只不过数量稍微多了亿些。
它也不想干预，看着别人拼死挣扎，难免有些愉悦。
“反正一切都是徒劳，你们必须在这里燃尽。”
无尽的死斗确实没法把他们杀死，但整齐划一的祈祷可以。
那个维持理智的领域已经缩小了十倍，让近身掩护的结城都得偶尔跳出去，即使他们还有类似的道具，也不够来到自己身前。
“当然你们不愿意自相残杀，也可以选择死在神的手中。”
使徒昂起了头，血色苍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那些涟漪像是巨浪扩散，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而中心处燃烧着一片火海。
飞在半空，火海占据了使徒全部视野，对比过去，差不多与八根巨柱围成的擂台一样大小。
暴虐，恐怖，疯狂。
使徒赶紧低下头，感觉多看一眼，自己都要控制不住战意，要么挑战苍穹，要么加入血战。
“可我只想离开这，恢复我曾经的力量。”
使徒喃喃自语，望向一片废墟的城市，着实有些遗憾。
曾经，这里只有八座死斗场与一群土著，是它利用遗迹，构筑了这座城市，重启了杀戮循环，渴望突破副本的壁垒归去。
但这是一种毒药，随着杀戮深入，它的理智也燃烧殆尽，最终会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将一切毁灭，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失去副本资格。
而我，也就成了笼中野兽，再也回不到那片广阔的天地。
“所以得感谢你们，让我押上了全部筹码。”
笑容根本掩饰不住，就这么看着结城等人接近擂台边缘，感受到头顶传来毁灭性的力量。
还差一点，这种级别的血战，血神看一眼就会发腻，随后，便会赐下充满赞赏的毁灭。
......
“再快点，这头顶的味道越来越不对劲了。”
结城不敢抬头看天，也用不着去看，那属于另外一个次元的压迫力难以描述，‘用眼神把人瞪死’这种荒诞的事正化为现实。
光柱就在千米之外，而从市中心冲杀过来，正燃烧着每一名玩家的潜能。
使徒已经飞到数百米高空，像神祇似的俯瞰而来，结城没时间跟它废话，直接找上了麻衣。
“学姐，准备爆破，它现在不敢对付你们。”
结城赌的就是那份执念，现在明显只差临门一脚，无论麻衣她们做什么，使徒都不敢杀回马枪。
“好，两个炸点同时起爆，十秒倒数，然后我去下一个炸点。”樱岛麻衣语速很快，炸药装载了四个场地，但是引爆需要时间，每个死斗场相距太远，不可能同时起爆。
“尽快，让日和别乱跑，在外面等我就行。”
有学姐在，结城不用管，只回过头，看向混乱的修罗场。
远处人影绰绰，正进行血腥的战斗；近处，众人背靠光壁，一字排开，疯狂射击。
但从废墟中不断有人影冲来，他们被击倒，被射杀，可只要一息尚存，便会疯狂的扑来。
跟红月市的活尸不同，他们不会组成尸潮，但是，这里的杂兵强度极高，差不多人人都是舔食者的强度。
“我没箭了。”
“我还剩下一个弹匣，之后就只能射自己灵魂。”
坏消息不停传来，小队早不是全盛状态，差不多80%的力量都用在亚当身上，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补充。
这还不是更坏的，领域光环已缩减到两米见方，四人根本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
还有十分钟。
结城看了眼表，果断上前一步，因为从亚当身上获得了补充，他消耗最大，也余力最多。
“谁还有静谧滴露。”
跨出领域就得吃‘辐射’，刚才他已经把静谧滴露给喝光了，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早坂爱收枪转身。
没有废话，没有犹豫，结城只看到一双湛蓝的眸子出现在眼前，尚未读出眼神，唇上便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嘴唇被撬开，舌尖相碰如触电似的分开，然后冰凉的液体送入，让蓦然加快的心跳迅速平稳。
轰！轰！
结城本能地追寻着美妙触感，两声巨响从背后传来，却先把早坂爱给惊醒了。
“愣着做什么，快去。”
她的语调一如平常，抓住男人肩膀，把他往身后甩开，结城还没回味呢，那狂躁的呐喊声就钻进耳朵。
空气变得炙热，暴涨的杀意冲淡一切多余情绪，静谧滴露维持着仅存的理性。
结城顿时没了回味的心思，一刀砍翻眼前人影，细细感知，果真比之前跳出领域要冷静些许。
有效果，观众越少，精神侵蚀越低，连头顶的压力都随之减小。
“学姐，再快一点。”
再杀一人，结城大脑中仿佛有一个时刻表。
樱岛麻衣的特性残余，使徒的上升速度，思考者领域缩减速率，自己抵抗精神侵袭的时间......
所有的一切都在同步推进，最终与死斗的维持时间相对比。
五分钟。
哪怕小口慢咽，嘴里的静谧滴露已所剩无几，视线随着杀戮变得血红，逻辑也开始变得散乱，心中唯有一个意志：
杀！
他开始主动扑向战场，远离背后的光壁，这叫早坂等人急的满头大汗，却又无可奈何。
踏出这领域，别说把结城给拉回来，怕不是刚接近就被一刀给砍了，可眼见他远去，这是准备留在副本里面吗？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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