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奏韵丶
在NCPD惊恐的声音中，那被机械声音喊出名字的派屈克目光一闪，其似乎多了一份生命的气息，而后整个人如同器械断裂损坏的一般，开始了奇怪的摇晃。
斯安威斯坦再次启动，只有卡尔能看清的身影再度连成了线，而在线的末尾，是结束缝合的针。
又一名NCPD的警员死去了。
“赛博精神病！”
在围观群众的恐惧大喊中，人们开始了逃离。
刚刚还播报著NCPD勇敢事迹的官方发言人此时已经抛下了颜面，手脚并用得冲向播报用的车辆，试图躲在上面，上一刻还制作著食物的摊位老板已经翻过了餐台，和一众也不敢继续吃下去的客人拼命得向著超级摩天大厦的位置跑去，在因为赛博精神病慌乱逃跑的人群，卡尔放下了手中的寿司。
这寿司不仅仅是奥利弗和杰克的早饭，里面还有卡尔能吃下去的豆皮寿司，可不能把它弄散了。
在人群逃跑的时候，卡尔甩了甩手臂，逆流而行，走向了正在拼命和赛博精神病战斗的NCPD。
正常人面对赛博精神病，肯定是要跑的，但是卡尔又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早就想试试面对拥有斯安威斯坦的对手了。
如果说卡尔参与进其中有什么欲望的话，那可能就是打算试一下自己能耐的同时，看看能赚多少钱吧。
这赛博精神病，也不知道悬赏金会有多少，能有一万欧吗？
吃个早饭还有进帐，真不错。
就算是赛博精神病，要使用斯安威斯坦也得承受其施展给人体的负担，所以在使用了两次斯安威斯坦后，本能得意识到威胁的赛博精神病开始了以跑步的形式接近NCPD的警员展开杀戮，而那些手拿著莱克星顿的警员们除了不断狂呼去叫暴恐机动队外，也就只能绝望得看著这个赛博精神病顶著他们的子弹，一步步得接近著他们。
回去以后，说什么也得攒钱换一把枪！
这是出现在每个开枪却发现子弹被弹开的NCPD警员心中的想法，而后他们便是看到卡尔在奔跑著急速接近。
‘不是吧，又来！’
就在他们以为又是一个可能的赛博精神病的时候，他们却是发现卡尔冲刺的位置是派屈克的位置。
“这家伙交给我，别误伤了，我可没有什么皮下护甲。”
听到这句相当清醒的话语传来，NCPD的人员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慰藉，因为警员们都看到了，这个突然冲进来的年轻人，居然在所有人都后退，只恨爹妈没给多张两条腿还得安义体的时候，他却主动上前迎上了赛博精神病。
所有看著这一幕的人都认为，这小鬼在下一刻就得被撕成碎片。
“小心！”
一名年岁也不小的NCPD警员从掩体后跑出，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鬼打算送死，但是这绝对不是他能坐视不管的理由。
他是平常经常有收贿赂，还不少，也经常威逼商贩交保护费，动不动还带人把不交保护费的街边商贩打一顿，可他好歹也是名警员，做不到看一个孩子去送死！
“不必担心。”
卡尔并没有和NCPD多解释的想法，只要他们那没用的莱克星顿别打到自己身上就行。
在他的手中，已经抽出了单分子线。
第36章 14.然后，再见
在卡尔走向派屈克的时候，本来目标是一个躲在掩体后NCPD警员的派屈克停了下来。
他的本能，察觉到了威胁。
已经丧失了理智，只余下疯狂的野兽，会本能得察觉到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而比起来周围这些只有微小到都可以忽略不计，处理谁都无所谓的‘小兔子’，派屈克现在所能感受到的，是一只老虎在接近自己。
‘虎爪....’
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么一个词，派屈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能牢牢得记住这个词，就像是其已经定在了脑海之中难以被抹去一般。
“虎爪....”
所以他低声念了出来，而听到他似乎在说些什么的卡尔站在了离他还有十二米的位置上。
‘还有理智吗？’
就在卡尔这么想的时候，黄色中充斥著猩红色的眼睛，已经对上了他。
‘看起来，并不是。’
看著那双被眼眶周围破裂的血肉所染红，却依旧遮掩不住那份长亮黄色的义眼，卡尔感觉自己能从其中所看到的，就只有疯狂。
“来。”
卡尔只是轻笑著，向著派屈克发出了战斗的邀请，而就像是得到了邀请的确认一般，在卡尔这句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刻，派屈克的身形开始了恍惚。
时间的流逝仿佛慢了下来，他再一次启动了斯安威斯坦。
派屈克所使用的斯安威斯坦，是‘迪纳拉斯安威斯坦1型’，这是一种专门面向雇佣兵和士兵的斯安威斯坦，换言之就是特别时候作战的义体，其不仅仅能加快人体的反应速度激活肉体，在其中还内置了一定程度的战斗辅助功能。
在这战斗辅助功能的帮助下，哪怕派屈克已经陷入疯狂，他也能敏锐得意识到敌人的致命处并且对其发起攻击。
派屈克的身形在眨眼间隙都不存在的时间里已经抵达卡尔的身侧，一把螳螂刀直直得刺向了卡尔的身躯，看其轨迹，是打算穿透卡尔的右手后从侧面穿透他的肺部，之后抵达心脏。
“看....得.....清....”
在派屈克感知中被拉长的时间里，他却是看到了慢慢拉扯出的微笑，还有头颅的偏转，和本应该连贯的话语。
他，跟上了自己的速度？！
明明应该已经陷入到疯狂之中，派屈克却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心悸和寒意。
但是刺出的螳螂刀已经无法收回，他只能保持著如此的动作继续刺出。
卡尔注视著这一切，笑容却是越发得灿烂。
猜对了。
从刚才第一次见到这赛博精神病使用斯安威斯坦的时候，卡尔就已经有了些基础的猜测，在脑海总结下，他已经分辨出了对方的行动轨迹。
疯狂下的头脑只会按照最擅长，最本能的动作去行动，也就是说对于一名赛博精神病来说，他不会去改变自己的战斗方式，而这在搏杀中，简直是再可笑不过的缺点了。
第一个信息，这叫做派屈克的赛博精神病，在之前一共使用了两次斯安威斯坦，而每次他所进行的轨迹都是绕著对方的右侧发起攻击，也就是说在他的本能意识中，从对方的右侧发起攻击，是他最擅长，也是最舒服的发起攻击位置。
第二个信息，他每次使用斯安威斯坦后，能跑出十四步，两次都是十四步，一个陷入疯狂中的人除了本能的警告外，是不会有停止义体使用的理智的，也就是说十四步就是他斯安威斯坦的极限，而正常成年男性的跨步距离是85厘米，十四步也就是1190厘米，也就是十一点九米。
卡尔站立的位置，距离派屈克的十二米。
他绕不到卡尔的身后，没办法使用前两次最流畅，用得最熟练的绕后背刺击杀法，他只会停在卡尔右侧身前，或者身侧的位置发起攻击。
只要明白对方要发起攻击的位置，和大概要受击的部位，做出以慢应快的反应，并不难。
弹起的单分子线抽在了派屈克并不存在螳螂刀的手臂侧面，那锋利的单分子线轻易得便切开了派屈克的皮下护甲，在斩断了他一半的手臂后，触及到了螳螂刀。
螳螂刀并不是单分子线所能直接切开的，所以在感受到阻碍后，单分子线发挥出了它线的本质。
就像是抽动陀螺时，因为力量，线会在接触瞬间缠绕在陀螺上一般，单分子线围绕著螳螂刀开始了旋转缠绕，在那提前甩动的力量下，斯安威斯坦已经到了极限的派屈克只能眼睁睁得看著单分子线缠住了自己的整条手臂。
时间的流速，重新回到了躯体之上。
派屈克本能得向后想拉扯自己的手臂，把螳螂刀从缠绕之中扯出来，但是他陷入疯狂中的大脑却忘记了，那单分子线缠绕住的不仅仅有螳螂刀，还有他的半条手臂。
不拉扯还好，一拉扯那缠绕住血肉部分的单分子线便随著派屈克的用力，相当顺畅得反方向切割起了派屈克的血肉，只是一个拉扯，派屈克半条手臂的血肉，便被他自己从自己的手臂上‘切除’了。
最后，单分子线卡在了手腕的部位，这不是单分子线没办法再往下切除，而是在另外一半手臂螳螂刀的束缚拉扯下，这单分子线的拉升已经到了极限，两种义体的互相摩擦，发出了相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感受著痛苦，在疯狂之中有了瞬间的清醒，意识到不妙和危险的派屈克终于明白了右手已经无可挽回。
他抬起了左手的螳螂刀，准备在如今情况下用左手的螳螂刀发起攻击，但是他折腾了这么久，卡尔早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一把手枪抵在了派屈克的眉心处。
“很高兴认识你，黄眼的大叔。”
卡尔低头看著因为拉扯，而身形比自己低了一分的派屈克，看著那被血红已经彻底染红了，黄色光芒也显得黯淡的义眼，对著这名疯狂之人做出了告别。
“然后，再见。”
第37章 15.解决
“又是被溅了一身血啊。”
用手背擦去了自己脸上被溅到的鲜血，卡尔叹了口气：“人类什么时候才能进化出被爆头不会溅出鲜血呢。”
“这....”
在卡尔走向派屈克的时候，便从掩体后走出来打算不让卡尔这个年轻人送死的中年警官，此时已经呆呆得站立在了距离卡尔还有七，八米的地方，有点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刚才事情发生得太快，让他的脑海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个他们NCPD拿其完全没有办法的赛博精神病，被这个年轻人解决了？
只花了一个照面？！
在这种震惊事实的巨大冲击下，中年NCPD警官在卡尔擦完鲜血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得问上了这么一句：“你....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
单分子线收回，谦信也已经别在了腰间，卡尔看了一眼中年警官后就是蹲了下来，开始搜起了这赛博精神病的衣兜。
“你这是在干什么？”
发现卡尔好像在做些什么，中年警官靠近了一些，有点好奇地询问著。
“搜钱啊，还能怎么样。”
这NCPD警员是没有搜过尸吗？
娴熟得搜索了一番后，卡尔发现这名赛博精神病出奇得穷，甚至竟然是一欧元都没有。
“这是....”
感觉自己指尖触碰到一个片状物，卡尔从赛博精神病的怀中把那片状物拿了出来，发现那是张芯片。
芯片？
不露痕迹的翻手把芯片收入到自己的衣袖之中，卡尔站了起来，看著在自己搜索时间里已经走过来的警员，指著地上的尸体开口询问著：
“他的悬赏金是多少，我记得昨天你们NCPD对他好像发布了悬赏对吧，我现在解决掉他了，这单可以结了。”
“呃....”
中年警员其实有稍微注意到一点卡尔的手部动作，不过他并没有对此太在意，他在给其他还是保持著警惕的NCPD警员打了个平安的手势，确认了卡尔不是危险人物后，开始查起了NCPD的悬赏名单。
“派屈克-贝尔，悬赏金一万欧，生死不论。”
“才一万欧？”
听著卡尔有些不满的话语，中年警员现在也看出来了，这名年轻人九成概率是个雇佣兵。
也只有雇佣兵才那么要钱不要命，只关心悬赏金额了。
可能是难得看到这么一个面善的年轻雇佣兵，刚才又从某种程度上被他救了性命的缘故，中年警员居然是做出了解释：
“因为他刚刚被悬赏没多久，而且这也才是他潜逃后所发出的第一时间赏金，如果再等等几天的话，这赏金应该能上涨一些。”
“能上涨一些是指多少？”
“按照我过往的经验的话....”
中年警员想了想，一个拥有‘迪纳拉斯安威斯坦1型’和螳螂刀，还拥有相当程度皮下义体的赛博精神病，如果让他这次也完成杀戮后在暴恐机动队赶到前逃跑的话....
“可能能达到十万欧以上也说不定。”
“这么多啊。”
卡尔有点遗憾得看著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听起来升值空间可比欧元本身大得多了。”
“单单他身上‘迪纳拉斯安威斯坦1型’的价格，在全新的情况下都得要七万五千欧了，更别说加上螳螂刀和皮下义体等可回收义体的价格了。”
听到中年警员这么说，卡尔的目光又是重新聚焦在了地上的尸体上：“那我可不可以....”
“这具尸体得被NCPD带回去，这名通缉犯的身份是荒坂公司的安保人员，其身上的义体按照生前签署的条约，包括个人存款在内全部东西，都得归于荒坂公司所有。”
知道卡尔的想法，中年警员有些无奈得说出了这不可能做到的理由。
“生前签订下死后的条款，还真有公司做法那味。”
卡尔倒是不奇怪为什么一个荒坂公司的安保人员用的是其他公司的斯安威斯坦，因为这方面的理由很简单，荒坂公司并没有他们的斯安威斯坦型号，虽然可能在暗地里有研发，但是最起码市面上还没有流通那玩意。
只能说，斯安威斯坦也确实不是寻常人所能用得起的，能使用的，可能大多也像是这名赛博精神病一样，在生前就签订下了死亡后的丧失所有权的条款。
“那看来这里没有我的事情了。”
卡尔看著逐渐重新围过来，开始在场地周围借用仪器拉出光线警戒线的NCPD警员，开口向著中年警员询问了一下：“你的名字叫什么，留个通讯吧。”
“是为了之后的悬赏转帐吧，放心吧，最迟下午就到了。”
中年警员倒是很利索得就把自己的帐号和相关的备注给卡尔发了过来，而卡尔在接收到信息的同时，也是知晓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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