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楚纤凝一并抬头,清幽月光落入她眼瞳,月光无比温柔,并不刺眼,可却好遥远。
姜槐很小声很小声的碎碎念着些什么,楚纤凝竖起耳朵,听清了。
“亮也没用,没用也亮。”
晚风吹落在两人身上,姜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说,“师尊,我有点冷。”
“因为你体虚。”
“这你都能看出来?”
“我获得过望气之术传承,你的身体无灵气滋养,不节制一些,体虚发冷也是活该。”楚纤凝淡淡说道,只是即便如此说着,她也仍旧拿出一个小火炉来,火炉里燃烧起了灵火种,被放在两人中间,姜槐一下子又暖和起来。
可这样他就没法悄悄凑楚纤凝近些了?见鬼,难道楚纤凝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姜槐总觉得今晚的楚纤凝意外的好说话,所以胆子稍微大了那么几分,开始小声嘀咕,“不是我不节制,是因为温绾绾惹卿雨生气了,然后……”
“你的元阳仍在,若是你与她正常阴阳双修,也不至于这般体虚。”
“什么?这你也看的出来!”
楚纤凝转过脸,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姜槐悻悻缩了缩脑袋,接着小声开口,“我答应卿雨说,等她二十岁生辰的时候,便与她成婚了。”
“洛月观和我说过了。”楚纤凝淡淡道。
“师尊怎么看?”
“贱狗。”楚纤凝淡然开口。
姜槐瞪大眼睛,“怎么忽然骂我?”
“你与她成婚,那温绾绾又该如何?”楚纤凝淡淡扫他一眼,姜槐挠了挠头,“想办法在这一年半以内说服洛卿雨。”
“那要是说服不了呢?”
“那就破罐子破摔到时候再说,答应了与卿雨成婚却不履行是混蛋,可对温绾绾始乱终弃也是混蛋,反正怎么做都是错的,倒不如就这么错下去好了。”
“如果你一开始就不那么滥情,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都说了嘛,曾经我也是很专情很专情的人啊。”
“借口。”
“唉,借口,唉。”姜槐没法反驳,想想楚纤凝说的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他无聊的望着远处的银月,想了想,“或许我和好多人的观念不太一样,师尊。”
“其实我一直都对成婚这种事情很抗拒,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习惯了,一想到往后的人生里要和另外一个女人面对一切,共同生活到老,其实我想就很害怕,所以一直想努力的一拖再拖,能拖多久拖多久,我不想成婚。”
“可你还是对洛卿雨许诺了。”
“因为我拖的越久她就越担忧嘛,作为男人我总要担负我该担负的责任,不能再让她那般担忧下去,所以我已经在努力调整心态,准备面对一年半以后就要成婚的事实了。”
“我看你今日和温绾绾有说有笑,不像是已经准备面对事实的样子。”
“因为绾绾师妹的性格很敏感,一点点小小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察觉,然后会很难过,又很想照顾我的感受,完全不在乎她自己,那我也要哄她的嘛。但成婚对我来说真的是件想想就很可怕的事情。”
“那么害怕?”
“说不清楚,可能看人吧,我和洛卿雨认识三四年了,她来我们院子里也住过好几回,待在一起虽然没觉得不舒服,可有时候我还是会有点小别扭。但后来我想了想,如果把洛卿雨换成师尊,我有好像一点都不别扭了。我和师尊相处了十三年,每天都好开心好开心,如果往后的日子还能这般……我好像一点都不会害怕。”
楚纤凝沉默片刻,声调微微提高,“是不是我今天对你太温和了?”
“我闭嘴。”姜槐伸出手堵住自己嘴巴,表示收敛,认罪。
楚纤凝冷淡看他一眼,“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从飞剑上丢下去。”
……从小到大楚纤凝可没少说这种吓唬他的话,但从过去到现在,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
129 呲溜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夏夜清风将楚纤凝的裙边吹动,引动她身上的阵阵清香在姜槐鼻尖漂浮。
姜槐安静了很久,楚纤凝也不说话,可气氛好像也不算尴尬,飞剑上火炉里火苗跳跃,暖融融的,姜槐悄然侧过脸,看向楚纤凝雪白侧脸。
月光倾落在她的脸颊,仿佛每一根飞舞的发丝也被月光渲染成了银色,楚纤凝仍旧只是静静望着远处的夜空。
姜槐的心好像也跟着一点点静下来。
前世的他其实是个很内向话少的人,如楚纤凝一般整日沉默寡言,重活一世以后,跟在楚纤凝身边,反倒他学会了说好多好多废话来逗乐,否则两人都太过静默,庭院里便静的让人骨头发疼。
“哦对了。”姜槐忽然想起什么,“我还在葬龙谷内寻到了金鳞果,炼制出来的金鳞丹可以用来淬炼无垢金身了。”
“师尊觉得我什么时候淬炼好?”
“随你。”
“痛晕了从飞剑上掉下去怎么办?”
“我接着你。”
“好。”于是姜槐取出他上回炼制的金鳞丹,没有片刻犹豫便丢进嘴里,很快他浑身经络便传来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姜槐一直都是欢快修行推崇者,并不推崇修行之路一定要经历苦难磨砺,可有些苦确实不吃不行,很快他便疼的五官扭到了一起,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楚纤凝转过脸来,安静望着他的眼睛,姜槐努力睁大双眸和楚纤凝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楚纤凝拿出手帕,轻轻擦起了他脸上的汗渍。
“很疼?”
“是有点。”
“我在。”楚纤凝的声音稍稍轻柔几分。
于是姜槐什么都没有再说,身体里的疼痛宛若潮水般一层一层涌来,等金鳞丹炼化完毕,他已经出了一身汗,身体也变得有些无力,可他却努力坐的很稳,不至于倒下去,楚纤凝的灵剑从夜空落下,来到了浴池里,姜槐还没来得及开口,楚纤凝便已经拎着他的脖子,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丢进了浴池。
姜槐的身体泡在浴池冰凉的水里,他望着浴池上的楚纤凝,楚纤凝迟疑片刻,坐在了浴池边的台阶上,她伸出手轻轻拎起裙摆,裙摆下的白嫩小腿泡进浴池里。
她的眸子无辜而澄澈,姜槐望着水波下她白嫩纤细的足踝和雪白小脚,有些不明所以。
他刚从浴池里游过来,楚纤凝便抬起小腿,带起一滩水波落在他身上,她轻咬嘴唇,不满的望着他,“你过来做什么?”
“……还以为师尊是要我为师尊沐足尽孝。”
楚纤凝别过脸,“我只是身子有些热,想泡一会儿。”
“那师尊要不要下来一起泡?”
“你当你还是小时候?”楚纤凝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满。
“我小时候六岁的时候和师尊泡在一个池子过,今年我十九岁了,可师尊已经六百岁,对师尊来说十几年不过一瞬,没什么分别,我们之间相差几百岁,师尊就算把我当做小孩子似乎也合情合理,洛月观就整日拿我当个幼稚的小孩。”
“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楚纤凝不满的又抬起小腿,些许水珠再次落在姜槐身上,虽然她的表情很平静淡然,可这举动就像是小孩子恶作剧似的。
“可浴池里真的很凉快啦,师尊下来感受一下?”
“师徒一同沐浴,像什么话?”楚纤凝别过脸不看姜槐。
“可这浴池里只有你我二人,又没人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前段时间看了个戏本子,说曾经有一户寡妇,收了个男孩当养子,可男孩长的愈发俊俏,待到年纪大了,寡妇便愈发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然后……”
“你想挨打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浴池内的水凝结成鞭子,悬在了姜槐头顶,姜槐的眉梢一跳,可心底又莫名有点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如果鞭子是被楚纤凝握在手里的就更好了。
有时候姜槐也会反思,为什么他在楚纤凝面前总是如此下头,总想着没事贱两下让楚纤凝的心中泛起几分波澜,可后来仔细想想,若是在师尊面前规规矩矩的,扮演着谦谦君子的模样,师尊便也就只是拿他当做弟子,就好像他十四岁之前,楚纤凝从来都对他未曾有半分其它的心思。
是后来他天天犯贱没事招惹一下楚纤凝,才让楚纤不再把他当做小孩的。
“其实是想找个理由挨打来试试刚练出来的无垢金身强度如何的。”姜槐当即无辜的看向楚纤凝。
“满足你。”楚纤凝冷笑一声,下一秒水鞭就落到了姜槐身上,鞭子在一瞬便化作水珠四散,却也在姜槐胸口留下一道红痕。
姜槐疼的哇哇叫。
“这是大概什么境界的力量?”
“元婴中期。”
“那再来个元婴初期的试试。”
楚纤凝深呼吸,下一瞬再一鞭落在了他身上,姜槐近乎一下子跳起来,要哭一般的看着楚纤凝,“怎么感觉比先前还重点?”
“一不小心。”楚纤凝仰起脸,做无辜状。
“衣服都差点打坏了。”姜槐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衣裳,楚纤凝望向他的时候,他身上的上衫已经消失不见,楚纤凝的眸子却也未曾避躲半分,只是这般平静望着他,她倒是想看看小贱狗都还有些什么花样。
“说起来,师尊还剩下那四处窍穴打算什么时候再开?”
“不开了。”
“半途而废多不好啊。”
“不是很在乎。”楚纤凝淡淡道。
“对伤势有好处。”
“师尊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呢?”
“不需要你教我该如何。”
“好吧。”姜槐乖乖点头,不再提起这件事,楚纤凝已然从水中抬起纤细双腿,水珠从她雪白足背缓缓流淌而下,在灯光下晶莹的泛着光,她坐在了一边更高的椅子上,轻轻晃荡着纤细玉足,点点水珠洒落下来,姜槐不知何时凑过来,楚纤凝斜视他一眼。
“你又凑过来做什么?”
“擦擦?”
楚纤凝一眨不眨的盯了他约莫两三秒,缓缓轻叹一声,“你……”
她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将纤细双腿微微抬起几分,姜槐凑近了些,拿起了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起她足背的水珠,楚纤凝的白嫩小脚被他握在手里,她微微低下头,望着姜槐的脸。
她本以为姜槐的脸上会有些卑鄙的笑容,可姜槐的表情却又无比认真,楚纤凝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把你当做小孩吗?”
“为什么?”姜槐一愣。
“因为你从十四岁就开始当小贱狗。”
“……”姜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可他似乎无力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如果你像从前一样乖一点,我才不会对你百般防备。”
“那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我希望来得及。”姜槐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楚纤凝粉嫩的足趾,楚纤凝的足趾微蜷,可她竟然没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那,任由姜槐拿着毛巾擦拭她白嫩小脚上的水珠。
“可我觉得我也不算很过分。”姜槐沉默了一小会儿,“我觉得任谁来都没法抵抗师尊的魅力,更何况我和师尊一同住了十三年?偶尔有些阴暗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你可以有阴暗的想法,但你不准说出来。”
“说出来会怎样?”姜槐抬头望她。
楚纤凝看姜槐的眸子,总有种下一瞬这家伙就想再挑战一下她的感觉,她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恼怒,抬起白嫩小脚,足尖忽然凑近到姜槐的脸颊,粉.白的足趾凑近到他的嘴唇,她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望着浴池里的少年,声音渐冷,“说出来,你就不配做我的弟子。”
“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过嘛!”姜槐望着距离他嘴唇只有一毫厘的白嫩小脚,见鬼,为什么忽然好想舔一下看师尊会是什么反应?是震怒还是脸红?
楚纤凝一时间更是气结。
你没说过?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可说的不少……别说是说了,你做的混蛋事也不少。
“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不说会很难受的。”姜槐小声嘀咕。
“那也憋着!”
“憋一辈子吗?”
“憋一辈子!”
“我不,我以后总会找机会说的……”
姜槐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他的眸子却忽然瞪大。
因为楚纤凝把白嫩玉足戳进了他嘴里,甚至于她的足趾微动,似乎都已经开始寻找他的舌头了,就好像是想夹住扯出来一般,她的声音冷冰而恼怒,“我让你说!我让你说!我说不准说就是不准说!”
约莫好几息时间以后,楚纤凝似乎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当她把白嫩小脚收回的时候,足趾上似乎还有几分湿漉漉的。
她望着姜槐的眼眸,呼吸微微变得有些急促,声音透出一丝颤抖,“你还说不说?!”
“不说了。”
“呲溜。”
姜槐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下一秒,楚纤凝因为他这个动作彻底破功,近乎一念一瞬,她便已经来到了水池,雪腻身子在水池里溅起大片浪花,纤白素手捏住了姜槐脖颈,“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气死你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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