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说来听听。”】
【嘴角轻轻敛起一丝翘起的弧度,然后高坂京介如是说道。】
……
【东京都,地下排水管道。】
【Baruba站在地面边缘,静静地俯视着前方这条深邃得似乎直通地心的庞大管道边缘,眼神冷寂得像是一块屹立于悬崖边的石头。】
【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动着她长及脚踝的裙角,她的身影就像是一株白色的玫瑰,生长在这几乎无人会抵达的深渊之下,也无人能够窥探她的美,遗世而独立,孤高而自赏。】
【同样的,也无人能够读懂她的内心。】
【“已经通知好了。”】
【一个声音从她身后的黑暗里传出,一袭白布缠身的Dorudo从黑暗里走出,平静地注视Baruba纤弱窈窕的背影。】
【“「NU」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进行维修工作,接下来只要让Gooma去跑腿收集就行了。”】
【“……是吗?既然那么卖力,那不妨就再让它去多做一件事情吧。”】
【Baruba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像是她的背影一样孤冷。】
【“让它先去一趟长野县,通知『GO』的玩家——立刻来东京集合。”】
【“……”】
【听到这话,Dorudo围巾后那双古井无波的棕色眼睛第一次出现了“震动”的情绪。】
【同样身为『RA』的玩家,它当然知道这一条命令意味着什么。】
【“这……会不会太快了?”】
【Dorudo的话语有些踌躇,迟疑地问道。】
【“包括首领在内,现在「ME」还有好几场游戏没有开始,按时间顺序,下一个应该轮到——”】
【“没有那个必要了。”】
【Baruba回头看向了它,仅一眼就将Dorudo的疑问全部压下。】
【“除了首领之外,所有的「ZU」和「ME」,它们存在的意义在最开始——其实就是磨砺KUUGA的试金石。”】
【“而Ginoga已经替它们完成了这个任务,既然现在KUUGA已经觉醒了成为「究极」所需的全部五种力量,初步具备了与「GO」互角的能力,那它们就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没有潜力和价值的工具,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维护呢?”】
【“……你打算怎么做?”】
【Dorudo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低声说道。】
【“立刻将身为首领的Me-Garima-Ba安排在下一场,然后取消其余所有「ME」的游戏资格,将游戏推入下一个阶段。”】
【Baruba轻描淡写地下达了这个会让其余所有「ME」集团玩家找她拼命的指示,然后平静地说道。】
【“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GO」的玩家也是时候入场,开启「基基鲁」的半决赛了。”】
【“让我们开始吧——「黑暗的游戏」。”】
【哗——】
【无边的冷风从黑暗中席卷而来,耳边响起的呼嚎像是出笼恶魔们高亢的笑声。】
35.生日会(5K)
千叶县,县立千叶弁展高等学校,保健室。
“这个『基基鲁』居然已经来到半决赛了?这么快吗儓?”
从光幕里Baruba嘴中听到这个词的高坂京介精神一振,立马紧紧地盯着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颊,目光凝重地喃喃道。
“它们,终于要来了……”
『GO』集团。
不同于最初出现在古朗基口中时,人们对其的一无所知,在经过视频和光幕这么久的情报轰炸后,人们尽管还未真正见过这些只存在于其它古朗基口中的玩家,但心里已经对它们的形象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轮廓。
强大,恐怖,神秘,不可力敌。
这就是『GO』集团的古朗基现在在所有观看光幕的人们心中所具有的形象。
它们毫无疑问是古朗基一族中最上级的集团,光是从它们一旦开始属于自己的游戏便直接将这个所谓的『基基鲁』推进到被称为半决赛的阶段便可见一般,这一点足以证明这个集团的玩家实力绝对远远超越了前面所有出现过的同族们。
“既然半决赛都快开始了,那说明……这个故事已经快迎来结局了吗?”
高坂京介这才意识到这一点,这不禁让他有些恍惚,原来故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便进入终局了吗?
最初从视频里看到未来的自己出现时所感受到的震惊与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而且如果这个故事已经要来到结局的话,那也代表着……
“……!”
在光幕刚刚出现时,映现未来的自己孤身一人站立在河流边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高坂京介下意识地将身下的被子攥紧。
哪怕仅仅是回想,那个自己的背影之中所携带的悲伤与痛苦都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得高坂京介的胸口沉甸甸的,几乎感到难以喘息。
他们的未来……在这一切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的背影看起来会那么苦涩无助?
这个属于我们的故事,最终到底会迎来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长野县,九郎岳遗迹附近。】
【 10:54 P.M 】
【时值夜晚,弦月的月轮斑驳黯淡,向下方延绵无尽的树林洒下一片苍银色的月光,为树冠的顶部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而在树林里,数十辆警车形成的列队穿行在紧窄的山路里,因为夜晚极低的可见度,警车的速度不得不下降到和步行几乎无异的程度,以避免速度过快而发生意外。】
【“确定这里就是市民在笔录中说的目击区域吗?”】
【“是的,我们已经再三核对过了,就是这附近没错……另外,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小心无大错,这是我最憧憬的一位前辈告诉我的话,而且我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可不是人类,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在最前方的一辆警车里,两个坐在前排的警察四处扫视着前方阴暗的树林深处,话语目光中难掩紧张的情绪。】
【“真的会在这里吗?那家伙……”】
【坐在副驾驶的龟山巡查注视着前方那像是永远看不见尽头的可怖黑暗,莫名有种自己等人正在驾车驶入一头叫不出名字怪物口中的不安感。】
【他目光忧虑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所拍摄下来的景象陷入沉思。】
【在临近黄昏的树木间隙里,一道像是大型鸟类的模糊身影展开双翼从上方掠过,笔直的飞进深山里。】
【黄昏时刻,逢魔之时,龟山巡查突然想起这句话正适合用来形容这张照片拍摄到的这个身影。】
【当时那个登山者以为自己可能在意外下拍到了未曾发现的全新物种,然后就激动地拿着这张洗出来的照片跑到警局去,但不出意外的没有被值守的警察当一回事。】
【好巧不巧的是,当时的龟山刚刚巡查完毕从外边回到警局,从门口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和同事争辩的那个目击者,已经他手中挥舞着的照片,瞬间就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别的警察或许把这张照片拍到的身影当成是照相机出故障后拍下的鸟类或树枝之类的,但他不同,尽管像素确实有些模糊,可龟山依旧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影的正体是什么。】
【因为他和自己最崇拜的前辈曾经与对方有过难以忘怀的血色遭遇,那个在黑夜下煽动双翼飞向黑暗中的身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龟山的噩梦。】
【未确认生命体,第三号。】
【这下可捅了大篓子,在龟山甚至不惜用自己前途事业的再三保证下,整个长野县警署都乱了起来。】
【虽然现在未确认生命体主要在东京地区一带肆虐,但身为这些怪物最初出现地区的长野县从来就没有减少过对于它们的关注,因为那些古朗基就是在这里所发现的那座九郎岳遗迹复活的,某种程度上,长野县可以说是它们的“故乡”。】
【很多人都曾经忧心忡忡它们或许终有一日会回到这里,而这个噩梦在今天终于成为了现实,曾在这里犯下累累血案的那个第三号回到了这里。】
【而如果要说最有可能让它们回来的原因,那估计就只有一个,便是它们复活的那座九郎岳遗迹。】
【尽管从最初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但有关于那座遗迹的一切依旧笼罩在一片迷雾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有越来越多令人无法理解的事物被从那里发现。】
【这或许也是那些怪物唯一有可能回来这里的原因,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未曾被人类发现的恐怖事物——比如还有剩下未从封印中醒来的古朗基之类的。】
【这个毫无疑问的最糟可能性令所有知情人感到头皮发麻,上级领导在得知这件事后毫不犹豫地再度加大了对于那座遗迹的保护力度,同时派遣大量的警员在这片拍到第三号身影的地区进行地毯式搜查,想要查清对方回到这里的原因。】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第三号——!?”】
【正当龟山看着这张照片自语时,前方突然发生的动静令他下意识地将低下的头抬起。】
【黑暗之中突然有着冷冽的疾风吹来,随后警车的车身便剧烈晃动起来,差点让两个警察一起撞向车玻璃,幸亏他们都戴了安全带。】
【一个身影从车前盖上缓缓站直身体,在打开的一对羽翼中,那张布满獠牙的大嘴从嘴里滴落下鲜红色的液体,在对方脚边绽放开一朵红色的花朵。】
【看着这个出现在眼睛的熟悉身影,龟山的眼睛瞬间睁大开来,惊声大叫出对方的称呼:】
【“第三号!?”】
【砰——!!!】
【在惊呼的同时,龟山也毫不犹豫地拔出枪袋里的手枪进行射击,动作之果断颇有几分高坂京介的影子。】
【而响起的枪声也让身后架势警车的所有警员一同踩下刹车,然后纷纷快速打开车门,并拿枪向前跑来。】
【“可恶!”】
【跑出警车的龟山放下枪口硝烟未散的配枪,眼睁睁地看着Gooma展开翅膀向着高挂天际的那轮残月飞去。】
【“它飞走的那个方向是——东京!”】
【一张沉静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龟山手指紧紧地握住手枪把手,表情不安地说道。】
【“高坂先生……”】
……
【东京都,足立区,国道。】
【 08:48 P.M 】
【“是是是……放心吧,我会在宴会开始之前赶到的,绝对不会迟到的!”】
【“别阿喂!在下已经被扣掉了三天的晚饭了,再没有晚饭吃真的会死人的!您不能对自己刚出院不久的可怜员工这么残忍,这样做会有损阴德的!Saki小姐!”】
【“喂喂喂?Saki小姐!”】
【嘀——】
【听着手机对面传来挂断的声音,正单手驾车疾驰于国道上的材木座知道自己估计又要被资本家老板扣掉一顿晚饭,简直感到欲哭无泪。】
【“什么嘛,那个无血无泪的女葛朗台,说什么『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做蛋糕』,我看你最近不是每天都挺清闲的啊!不是去逛街就是躺在沙发上啃仙贝看电视,工作都推给了我和朝比奈。”】
【“就算买蛋糕也别买到两个区外啊,文京区又不是没有蛋糕店,说什么京华就喜欢吃这家店的蛋糕,我看是你喜欢吃吧!唉……”】
【他回头扫了一眼那个被红绳绑在机车后座上,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未确认生命体第二十五号事件之后的第七天,材木座出院的第三天。】
【同时,也是他现在寄居餐厅的店长,川崎沙希的妹妹,川崎京华的生日。】
【材木座眼中的川崎沙希或许是个冷血无情的犹太裔资本家转世,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对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充满了疼爱,尤其是对年纪最小的妹妹,好几次都让材木座怀疑她其实不是Saki小姐的妹妹,而是女儿的程度。】
【这样疼爱得几近溺爱妹妹的她对于小京华的生日自然不可能没有什么表示,不惜大花金钱为妹妹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为此不仅今天整个店面休业用来充当场地,而且请了一堆人家的小学同学过来店里免费吃喝,还订了价格昂贵的生日蛋糕。】
【材木座见此喜形于色,连吃饭的家伙都端好了,就打算借此蹭一顿吃的,顺便还能够跟可爱的小朋友们玩,何乐而不为呢?】
【可他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资本家这种生物,不把牛马的最后一滴血榨干之前,是绝对不会让它们停止生产劳动的。】
【在材木座僵硬的笑容与呆滞的表情下,他迎来的不是Saki小姐用西餐刀切给自己那火鸡那饱满油滑的大腿,而是一张轻飘飘的蛋糕订单号。】
【“邮费太贵,所以就拜托你去把蛋糕拿回来啰~啊,对了。”】
【“——如果因为你的迟到,导致京华在同学面前出丑哭了的话,你就做好一个星期没饭吃的觉悟吧,材·木·座·君~”】
【身姿窈窕的资本家小姐那个时候以亲密的姿势伏贴在他身后,在身后小朋友们捂嘴的惊呼声与女仆装朝比奈脸红的注视中,在耳边声音甜美地说出了这番话,大美人的唇齿留香令人回味。】
【但材木座一点都不想回味,他只感觉内心一阵由衷的寒冷,像是没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中,和那些欢呼不懂人心险恶的小朋友们之间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法律呢?劳动法呢!打工人的人权何在!?】
【但最终,他还是屈服在了对方的晚饭威胁下,恹恹地戴上头盔并骑上自己的爱车,在老板笑眯眯地挥手告别中开车前往两个市区外拿蛋糕。】
【回忆完毕的材木座挂着一对挚友同款死鱼眼,驾车在国道上疾驰而过,向着文京区的方向前进。】
【嘀——】
【“喂,材木座。”】
【正当他专心的驾车时,三角追迹者2000的通讯设备突然开启,然后属于高坂京介的声音从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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