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
【面对这一句刺痛心脏的话语,材木座有再多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只能这样。”】
【高坂拍了拍材木座的肩膀,他看着眼前痛哭的女孩,尤其是琴吹?之后,说话的声音不知觉变得低沉。】
【“B1的实力至今都是一个谜,而以你和我两个人现在的能力,单独面对她的情况下保护一个人就是极限,再增加哪怕一个都会出事……所以她只能离开,这样对谁都好。”】
【“我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办法分出太多的精力,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够由你来做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高坂丽奈。】
【“丽奈,让校长和我们出去一下,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休学的事情。”】
【“你放心吧,表哥。”】
【高坂丽奈沉默地点头应是,而高坂则从低头的材木座身旁走过,留下了一句轻细得几乎无法听到的话。】
【“在太阳落下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太危险了。”】
【“所以让秋山好好珍惜剩下这段时间,和朋友们告别吧。”】
【听着耳边渐去渐远的脚步声,材木座无声地回头看向抱在一起的女孩,正好和秋山澪抬起的目光对上。】
【刚才两人的交谈并没有选择避讳,这个距离下基本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已经知道结果的女孩虽然眼眸中黯淡无光,但还是咬着嘴唇向材木座轻轻点头,眼角悬挂的泪水刺痛着他的内心。】
【材木座无声地看着强作坚韧的秋山澪,右手缓缓紧握成拳,最后又轻轻放开。】
【他走过去,伸手放在平泽唯和田井中律的肩膀上,将她们两人转向自己的方向。】
【“……义辉哥?”】
【平泽唯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着材木座说道,连声音都是那么哽咽。】
【“……没事的。”】
【材木座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环视了一圈这些同样眼中带泪的女孩们,轻声说道,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你们不用担心,小澪很快就能够回来的,因为这些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田井中律紧紧盯着材木座,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询问,两只手掌用力得皮肤接近发白。】
【“澪真的,真的会回来吗?”】
【“我保证。”】
【材木座伸手放在她的头顶,将发箍取下,一头柔顺的短发垂落而下,假小子的气质顿时消失无踪,属于女性的柔美在田井中律身上流露而出。他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郑重的保证道。】
【“小澪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你们一定能够到武道馆举办演唱会,我和你们约定。”】
【“你们一起在武道馆演奏的那天,一定会到来的。”】
……
【东京都,新宿区,某座铁桥下。】
【身穿军装的Gadoru右手捏着一块木牌,面无表情地行走在人行道上,身上所穿的服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和窃窃私语,但他没有对此产生反应。】
【在行走到某个人迹罕至的拐角时,Gadoru迈动的军靴突然停顿,转头向着拐角看去。】
【“……看来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簌簌——你也一样。”】
【拐角处倚靠在一根柱梁上的Baruba说道,她目光看着眼前的墙壁,一手拿着那瓶顺来的奶茶用吸管喝着,液体流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拐角回响。】
【Gadoru没有对此再多说什么,抬手一扔,刻画着木牌的图案凌空向着Baruba飞去,掠过空气的流影像是游隼俯冲般迅即。】
【Baruba伸手接过这块木牌,将其举到眼前,当看到上面书写的内容时,她的目光有过瞬间的凝聚,就连吸管中的奶茶都一时滑落回去。】
【“……这可真是大手笔,你确定真的要把这个作为你的游戏规则吗?”】
【她将还剩下的奶茶放在旁边的铁栏上,挥舞着这块木牌向Gadoru询问。】
【“啊,已经决定了。”】
【Gadoru转身面向Baruba,身姿体态真的就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哪怕最挑剔的军训教官都挑不出丝毫毛病,声音更是厚重如岩盘转动。】
【“那么,开始吧。”】
【Baruba瞥了他一眼,另一只手缓缓举起,中指那模样狰狞的戒指撞针在拐角阴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如毒蜂尾针般的冷光,诡异的金绿色光芒在撞针尖端流淌,直叫人令人不寒而栗。】
【“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有什么问题吗?”】
【出乎意料的是,Gadoru反而伸手叫停,Baruba听后把手指缓缓放下,平静地询问起来。】
【“现在的我,已经发现新力量的头绪了。”】
【“在游戏开始之前,我希望能够给出七天的缓冲期,让我去尝试掌握这份力量。”】
【Gadoru用那厚重的声音解释,金色的光芒在眼睛深处流转,像是黄金所融化的河流,耀眼夺目得难以形容。】
【“那个时候,我将以最强的姿态进入『白暗的游戏』。”】
【“……也行,那就如你所愿。”】
【Baruba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而得到许可的Gadoru也没有丝毫拖沓,转身便快步向着十字拐角另一边的方向走去。】
【“新的力量吗……”】
【拨弄着这块木牌,Baruba深如古井的双眸在这时罕见的有些复杂,多种情绪在眼中流过,但最后都归于了平静。】
【她转头向着另一边探过视线,注视着头顶纵横交错的桥梁所分隔出的天空,喃喃自语。】
【“七天……那到时候,另一边也应该快要快结束了吧?”】
19.风雨的静啸(默哀)
东京都,文京区,bellissimo ricordo餐厅。
08:05 A.M
“近几日,地球赤道附近莫名出现只有中高纬地区才会发生的‘白夜’现象,甚至有时还伴有极光幕的出现,位于赤道线上的加蓬、乌干达、基里巴斯等国家都有所目击,针对这一此前从未出现过的奇特自然现象,全球气象学家和自然学家们产生了激烈的争论,觉得这有可能是……”
柜台打开的电视上,电视主持人的声音回响在店里,而店里坐满了许多来吃早餐的顾客,在这个学生们还在睡大觉的时候,成年人们已经开始为了生计而劳动起来。
身为一个还在读高二的日本标准JK,秋山澪曾经对于这种在同学们口中代表‘成熟’的氛围有种奇妙的好奇感,但在连续几天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殆尽,唯一的感想就是成年人的生活真不容易。
“这是您店的草莓吐司,请品尝。”
将客人所要的餐点放在桌子上,穿着一身女仆装的秋山澪抱着托盘来回穿梭,跃动的黑色长发与头巾成为了餐厅里一道新的靓丽风景线,吸引了许多男顾客和学生的目光,也让本人感觉有些不自在,虽然这件衣服的裙摆已经过膝,但还是下意识想要拽住裙子下拉。
将最后一份餐点送完之后,一时无事可做的秋山澪就抱着托盘靠在柱子边轻喘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象。
总觉得,还是有种在梦中没醒来一样的感觉……
注视着窗外车流来回往复的景象,秋山澪不禁有些发愣,就连近在耳边不断响起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秋山小姐?”
“噫!?”
一只手突然触碰到肩膀上,因为服装特殊的关系,这只手直接触碰到了秋山澪白皙的皮肤上,肌肤零距离相触传来一股凉意,让秋山澪在措不及防下发出尖叫声。
“对、对不起!”
不止那个叫她的人被这一反应惊吓到,就连此时在餐厅里坐着的其余人都将目光向着这里投来,注意到自己出糗的秋山澪整张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双手环抱着黑色托盘急忙鞠躬致歉,一头包裹在白色头巾下的长发在空中划出蝴蝶翅膀震动般的弧度。
“朝、朝比奈前辈,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苦着一张脸的秋山澪转头看向刚才在身后拍自己肩膀的栗发偱女孩,唯唯诺诺地说道。
“不,人家也只是见你样子好像有些奇怪,想来提醒你一下而已……惹你生气了吗?”
结果没成想,对面的朝比奈实玖瑠反而以远比秋山澪还要畏畏缩缩的态度弱弱回复,那双栗子色的大眼睛里波光闪烁,眼看着就要哭出来,看得原本尴尬的秋山澪一阵头大。
“不不不,这是我的错!和朝比奈学姐你没有关系!您不用介意!”
从小到大,秋山澪对于自己有多么胆小这件事情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就连夏天家里庭院那棵树上的蝉叫起来时都能吓得自己一连好几天不敢接近客厅的窗户。原本以为胆小到这种程度的自己已经是世间少有,可没想到居然还有高手。
她原本在之前对于这个叫做朝比奈的女孩也有些印象,但在这几天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之后,她才知道一个人究竟可以弱气到什么程度。
毫不夸张的说,就连晚上睡觉时听到窗外夜风卷起的叶子吹打紧闭的窗户时,秋山澪都会被吓醒。但吓醒她的不是风从窗户缝隙灌入时的簌簌声,而是听到动静微微睁眼时,看到对面床铺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卷成一团,牙齿不停发出碰撞声的朝比奈,最绝的是包在被子里的她那时还用手电筒从下往上照着自己的脸……这副尊容简直整得跟个冤死的女鬼一样。
那一晚,秋山澪的尖叫声响彻整间餐厅,然后听到动静光速赶来破门而入的材木座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房间里的景象,就直接被发出更大声尖叫的她挥舞枕头迎面砸了出去,几个人之后一晚上都鸡飞狗跳的睡不着觉。第二天洗漱时,秋山澪发现镜子里自己脸色憔悴得好像直接进入了更年期。
那一晚让秋山澪刷新了对于人类胆怯心的认识,之后连续几天下来,她对于朝比奈实玖瑠更是有了全新了解。毫不客气的说,秋山澪觉得对方能够平安无事的长大到今天简直是一个奇迹。
去街上买菜都会被无良商家轻易忽悠得付出比原价高上三成的价格,走在熟悉的路上时都会时常迷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猫都能够骑在她头上耀武扬威,吓得人快要哭出声来却一点都不敢动……秋山澪觉得,如果世界上有人编排一张属于人类的排行榜,那“朝比奈实玖瑠”这个名字绝对会被列入榜单最尾端,毕竟连一只爪子都没长齐的幼猫都打不过属实是人类之耻。
虽然名义上是在秋山澪这家餐厅打工的服务生前辈,但她看得出来,不管是身为大前辈的材木座义辉还是店长的川崎沙希都没有把对方视为一个员工,而是当作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甚至是吉祥物一样来对待,在这家店里所受到的宠爱估计仅次于被川崎沙希视为女儿一般对待的亲妹妹川崎京华。
“唉~”
好声好气地把这位胆小鬼转世一般的可爱前辈劝走,秋山澪抱着怀里的托盘叹了一口气,眼神满是愁容,她实在想不到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现在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鹤见学姐……”
隔壁淡淡的女声让秋山澪转头看过去,只见到一个穿着类似修女服般校装的女孩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啜饮,白皙的手指比之杯把手都更加纤细,像是细致的玉石雕刻而成。
虽然秋山澪本身就曾经被青梅竹马的田井中律评价为一个美人,但每次在见到鹤见留美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实话实说,两人的相貌在可爱这一方面基本平分秋色,但在气质上面,秋山澪感觉十个自己都比不上鹤见留美。明明不过是才高自己一个年级的前辈,但她身上那股沉静稳重的氛围感让秋山澪总是不自觉将对方当作长辈看待,令一直都憧憬着成熟女性作为目标的秋山澪羡慕不已。
“你来这里也快一个星期了,住得还好吧?”
鹤见留美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在眼前身穿女仆装的秋山澪身上扫视了一遍,虽然语气依旧平静,但秋山澪还是在她的话里听出了隐藏的关怀,沉默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又轻轻点头。
“谢谢鹤见学姐你的关心,我……不能说是已经完全习惯这里的生活了,但不论是店长还是材木座先生,店里的大家都对我很好,总而言之还是比第一天来这里时更加自在的。”
“……那就好,真的辛苦你了。”
有从材木座那边了解过秋山澪身上发生一切的鹤见留美对此没有再说些什么,但还是在暗地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义辉在几天前带着你回到店里并说要寄住的时候,我看到你当时的模样可真是被吓了一跳,我差点就以为义辉终于觉醒自己身为兔子的本性,开始发挥吃窝边草的本能了。”
“哈哈哈……”
听她说起这件事,秋山澪顿时难为情地干笑了几声,笑声中满是尴尬和羞耻。
委实不怪鹤见留美会这么说,现在想起那一天的事情,秋山澪都羞愧得想要在地板上找一条缝隙钻进去。
那天,为了防止不知道对她有何意图的B1号可能在之后杀一个回马枪,材木座和高坂两个人决定在天还没有黑之前极速带着秋山澪回到东京这边,连新干线都没有打算坐,而是直接开车返回。以京都和东京的距离来测算,当时距离谈话之后只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几人就立马启程返回。
而那个时候秋山澪精神受创严重,她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明明两个小时前她还和朋友们沉浸在学校纪念日的快乐中,可两个小时后就必须为了自身安全选择背井离乡地来到东京这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就一直都披着材木座当时借给自己的风衣。
所幸在官方力量的介入下,学校和家里那边都得到了安顿与通知,但在车子驶离北宇治的校门,朋友们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消失之后,一直都强撑着让自己打起精神的秋山澪在那个时候终于彻底崩溃,痛哭声独自在后车座里响了一路,而前座的两人对此只能够沉默以对。
在临近八点的时候,几人终于赶到了东京都的范围内,而当时的秋山澪已经哭得声音沙哑,双眼通红,还是材木座把她搀扶下车和进门的,结果正好和当时放假来店里探望的鹤见留美撞了个正着。
一个妙龄少女身着性感服饰,而且衣衫凌乱,并且哭得连路都走不稳,身上还披着一件遮住春光的男性风衣,并且这个男性还表情关心地搀扶着对方进店,嘴里一直说着“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的。”这种神奇语言……这场面不能够说是令人浮想联翩,但怎么着也能让一个有社会公德的人看了之后就有种想要报警的冲动。
尤其是那件披在秋山澪身上的风衣,当场就引爆了事实上的所有者那充斥极致占有欲的内心,所以不等满头大汗的男方解释,那传承自平冢静的无双铁拳便在瞬间挥出。
是夜,那时候整个文京区上空都回响着材木座悲惨的嚎叫,引来乌鸦们的呱噪。
而不等秋山澪想好怎么解释,鹤见留美丢出的下一个问题就让她浑身一僵,难以遏制的绯红浮上双颊。
“大城市的生活节奏还习惯吗?这几天你一直都住在这里,义辉那个笨蛋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替秋山学妹你讨回公道的。”
“这——我、我——没——”
被这套连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秋山澪结结巴巴地说道,双眼瞳孔在这时沿着眼眶高速旋转,速度快得有即将连成一圈的趋势。
秋山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公道的说,以材木座那种食草动物的性格确实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原本常住三个人的店铺里如今突然再塞进一个人,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事情,最明显的例子就是WC与浴室的使用时间分配。
原本二女一男的分配时间是两个女性连续或一起洗,然后再轮到男性,时间基本都固定在晚上七八点,洗完之后就是值夜班,所以次序和时间安排得很严密。
因此在第二天晚上,按照之前习惯的材木座披着浴巾推开浴室时,便目光僵硬地和热气升腾的浴室中正一丝不挂泡在浴池里的女孩对上视线,寂静的氛围一时间持续了接近十秒左右……然后就是再度响彻整间店面的高亢尖叫声。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剩下的例子就连秋山澪都羞于启齿,每次想起都令她大脑有过载的症状,就像现在一样。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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