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但是……
他的目光隐晦的在最前排的材木座义辉与比企谷八幡身上巡回,前者身上的疑点现在已经体现的七七八八,按理来说最应该给予关注,可不知道为什么,叶山却觉得后者现在身上缠绕的迷雾远比前者更加浓重。
叶山并没有忘记之前视频还在时所发生的事情,不论是比企谷当时的那双眼睛,还是自己所看见的幻象……这不同寻常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另外的异变在悄悄的发生,却除了他一人外无人能够察觉。
但是,这场异变给他的感觉却远比就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更加令人不安,也更加危险。
而且这股危险感的来源——正是此时坐在前方的比企谷八幡。
眼神有些纠结地注视着那个瘦削的背影,叶山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所发现的事情说出来,但他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之前的不说,现在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那可是“比企谷八幡”,是英雄“材木座义辉”曾经的挚友,尽管对方在这个“故事”中从未真正出现过,唯一一次出现在大众眼中还是以回忆的形式,但这个故事中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他是“材木座义辉”的友人,是给他的记忆留下了遗憾,又给予了他新的支柱,并且在后者数次陷入危险时都以幻象的形式出现为他解开心结,帮助他掌握第五元素之力。按照王道小说的设定,比企谷八幡就是那种在故事开始前就已经离去,但无时不刻都活在主角的心中,为他指引道路的人生导师与贤者。
而且虽然现在网络上主要的争论点都集中于未来这场人类与古朗基的战争,以及各个人物的结局,但在所有人眼中已经处于“死亡”状态的比企谷八幡却也意外的拥有极高人气。之前那场梦境中雪夜下的约定让不知道全球多少人直接粉上了这个人物,男性的数量甚至碾压性的高于女性,也让全部人对于比企谷八幡的印象直接固定了下来——一个失去妹妹之后去世,但仍旧挂念着朋友的好人,永存于心灵上的挚友。
这样的人只会令人感到悲伤和遗憾,但绝对和‘危险’这个词语不搭边,而按照网络现在抽象的风气,任何胆敢对于比企谷八幡提出质疑的人全部都会狂热粉丝打上‘小鬼’与‘喷子’的烙印,进而遭到炮轰乃至是盒武器的降维打击。
——那可是材木座义辉除了高坂京介之外的灵魂挚友,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危险人物!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虽然叶山本人至今仍旧是总武高的万人迷,但他也不想体会到盒武器的滋味,而且这一身份和比企谷如今这一上述标签相比起来实在过于微不足道,说出来的话只会是他自己自讨苦吃,且没有任何人会站在他这一边。
而叶山向来是个很会看气氛的人,所以思虑良久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真正的感受和发现埋藏在心底,等以后再说。
就在他心中思绪翻涌的时候,光幕上的影像再度变换,在高速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前行的警车随着影响黯淡,一行字体在光幕上浮现。
【一个星期后。】
【东京都,板桥区,与北区交界处。】
【 05:47 A.M 】
【目前天还未亮,晨曦还未到来,正处于整个世界最黑暗的时刻,即使整座东京向来全年灯火通明,这份光芒也已经被压缩到最小的范围内。】
【而在板桥区与北区交界处的某处桥梁之上,此刻正在发生一场远比这夜色更加黑暗的事情,也更加的恐怖不知几何。】
【打扮得犹如苦行僧般的Dorudo站立在桥梁的顶端,双脚踩在一根直径宽不过十厘米的横梁上,一张脸上唯一没有被布料缠绕的眼睛静静目视着太阳过往升起的东方,视下方那足以让恐高症患者直接休克的高度为无物。】
【“……挺快的。”】
【“啊。”】
【Dorudo突然头也不回地发声,而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它身后响起进行了回应,随即靴底与钢梁碰撞的声音在黎明前寂静的桥梁上响起。】
【穿着一身军装,面容肃穆威严的男子从身后的黑暗中缓缓走出,男子站在桥梁之上,瘦削的身形却像是一座山脉般巍峨耸立,缠绕身躯的庞然威压让夜色都在这时稍稍消退了一些。】
【“怎么是你?Baruba去哪了?”】
【注视着Dorudo的背影,Gadoru扫视了一圈后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两道弧度如铁剑般极具攻击性的眉毛稍微皱起,询问的声音变得更加沉凝了些许。】
【“她在做别的事情,正在为『白暗的游戏』进行预热准备。”】
【“是吗?那确实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Gadoru的表情变得轻缓下来,轻轻点头颔首,表达了认同。】
【“那很好,看来在这轮游戏结束后,就能够立即开启和Daguba的对决了。”】
【“别太骄傲,规则现在已经改变,即使你通过了『黑暗的游戏』,但在『白暗的游戏』里仍旧需要打败另一个晋级玩家才能通过。”】
【“但前提是,你得先从KUUGA和Daguber的联手围杀中晋级才行。”】
【Dorudo转身面向Gadoru,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它的中指佩戴着那只举行仪式所必须的戒指,然后手掌间也捏着一块木牌。】
【这块木牌正是一个星期前由Gadoru交予Baruba的木牌,上面书写着它为自己所定下的游戏规则。】
【“目标人数……二十万。”】
【看着这块木牌上的文字,Dorudo念出了这个即使把曾经所有古朗基的游戏人数加起来相比都有过之而不及的数字,即使性格冷寂如它都忍不住沉默了瞬间。】
【“你确定真的要定下这个数字吗?而且时间就只有三天?”】
【“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我只对临多的战士动手,而且这个数字原本应该是三十万。”】
【末尾,它还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宇,眼神深处像是噙着寒冰。】
【“但Gooma那个家伙之前做得太过了,这个国度的战士数量似乎在它所造成的那场杀戮中遭到极大削减,为了保证游戏运行不会发生错误,我不得已只能够取这个数字。”】
【Gadoru冷漠地说道,它自认是个战士,并且信奉类似纯正武士道的力量与尊严观,所以从来都不会像自己其它的族人一样热衷于猎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对Gadoru而言,如果猎杀的对象没有任何能够对自己进行反抗或战斗的力量,那这场游戏就不过是纯粹的屠戮,没有丝毫意义。】
【它可以杀戮弱者,但绝对不会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平民百姓动手,那对Gadoru来说是不折不扣的耻辱,宁可游戏失败自爆都不愿自己的信条与尊严被践踏。】
【“原来如此,了解了。”】
【放下手中的木牌,Dorudo向着Gadoru走去,伸出自己的手掌,戒指的撞针闪烁着诡异的金绿色光芒。而Gadoru的身形也随着它步伐的接近而在瞬间转换,浑身披覆着甲胄的独角仙型古朗基取代了人形,而戒指的撞针也刺入它腰间恶鬼般的漆黑色基博隆腰带中间。】
【金黄色的能量以基博隆为中心流遍健壮的身躯,感受到充盈体内的强大力量,Gadoru毫不拖沓地选择了转身离去,背影在迈出步伐的下一瞬间就消失在了Dorudo眼前。】
【几缕金色刺破黑暗照耀在Dorudo单薄的身躯上,阳光不止何时已经亮起,但夜色却没有因此而被照亮。】
【更加恐怖的黑暗席卷而来,吞没了日渐东升的这座城市,黎明的光红得像是鲜血,照亮了警视厅大楼前的牌匾。】
“不会吧……”
看着光幕上两个身影接连消失在桥梁上,高坂京介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尾椎骨末端升起,同时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止是因为惊恐,更是因为愤怒。
“这些家伙,难道这次游戏的目标是——!?”
“……居然,把狩猎目标锁定在警察身上了吗?”
高坂大介深深地将最后一口香烟抽完,然后将燃烧的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灭,目光在摇曳的尼古丁白雾中就像是鹰隼一般锐利。
他知道这些在未来和自己儿子为敌的怪物一直以来都很无法无天,但还是没想到它们竟然能够猖狂到这种程度,竟然胆大包天到直接将这个国家的守卫力量都锁定在目标之内。
身为体系内的人,高坂大介在Gadoru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知道了那家伙的目标。日本的警察数量如今正好在三十万上下浮动,在第三号所造成的那场杀戮中,未来的警察人数被削减到二十几万,而那家伙的目标人数是二十万,基本就是囊括了日本境内的全部警察。
而国际上周所周知,日本的自卫队基本上属于装饰门面用的,真正的军方力量其实一直都是警视厅,而Gadoru将所有警察列为游戏目标的做法,基本上可以视为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日本的国防力量。
这是何其疯狂的做法,更离谱的是它还想要在三天之内做到这一切,就连被闪电战攻占的巴黎所用的时间都要在这个数字前加个五十。
如果它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不论是光幕内外,日本都将会永远成为国际上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政府权威将会直接降到战后以来的最低谷。以一者之力攻陷现代国家的防守力量,就连最离谱的爽文里都未必会出现这样一幕。
而作为一个现役警察,高坂大介对于这种赤裸裸的轻蔑与挑衅当然感到愤怒,但已经人老成精的他不会把这份情感过度的表现出来。父子两人在这一点上倒是一模一样,都擅长用理性支配感性。
“京介,这次你要怎么应对呢?”
搂紧妻子,高坂大介目光深邃地看着光幕里的发展,他想到了自己在未来的儿子,身为警察的对方无疑也在古朗基这次的游戏目标之内。
而更加让他担忧的是“高坂京介”的身体状况,在得知自己儿子在未来只剩下半年的生命时,妻子就直接昏迷了过去,就算是现在醒来后都有些魂不守舍。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高坂大介内心也极为沉重,尽管是一名警察,但他也是一名父亲……而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会希望儿子走上这样一条绝路?就算是在未来。
可他也清楚自己根本对此无能为力,那是在未来发生的事情,而且就算他现在能够直接穿梭时间去到未来,也已经无法对发生的事情做出任何改变。
所以高坂大介选择了继续观看,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自己儿子在未来的结局看到最后,哪怕那个结局完全无法令人接受。
这是他身为父亲,唯一能够为“高坂京介”做的事情。
【东京都,葛饰区与千叶县接壤的国道。】
【 07:47 A.M 】
【高坂京介驾驶着警车行驶在前往千叶县的国道上,他叼着一根香烟,但烟头燃烧飘起的白雾完全无法掩盖他那心事重重的表情。】
【今天正好逢周末,而在未确认生命体迟迟没有出现的情况下,高坂选择请了一天的假期,他想要久违的回一次老家那边去。】
【而这次回去不仅是想要探望家人,更是想要从自己母亲的口中询问出更多关于那场梦的细节。即使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可高坂在想起这件事时仍旧感觉内心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不是没有想要通过打电话或发简讯的方式去询问,但这两天东京一直都处于那种之前讯号时断时续的状态,相关部门的人员已经不眠不休了两天时间来疯狂工作,但仍旧没有找到这场异变发生的源头。】
【因为就连专业的探测仪器都在这场异变中直接报废,所以官方只能够选择动用原始手段来搜寻,到现在东京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区域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一无所获。】
【拜此所赐,整个东京现在已经处于停摆的状态整整两天,除了少数无需用电的工具之外,整个城市亮了十年以上都不曾断绝的灯火通明像是直接回到了一百年前,夜晚整座城市黑漆漆的如同鬼城,人们只有点亮蜡烛和借助月光才不至于变成睁眼瞎。】
【而机场那里更是已经两天都没有一架飞机起飞过,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敢冒大不韪的让飞机起飞,就算加钱都没用,钱可以收买人,但收买不了天灾。】
【也就东京的体量足够大,现在还可以勉强支撑下去,但这种情况再继续持续几天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出大问题。】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高坂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也无法对此做些什么,眼下回家也存着一份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
【并且他对于自己家人身上所发生的异变也确实非常在乎,高坂觉得,这件事情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不然不可能会出现所有相识的人都梦见过世多年的父亲这种诡事。】
【老爹……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回想着父亲昔日的音容笑貌,高坂的目光变得迷离复杂,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了力道。】
【嘀——】
【急促的蜂鸣声打断了高坂的思考,他看着驾驶座旁不断点亮红灯的通讯仪器,眼神立刻一凝。】
【这台通讯仪器和一般的仪器不同,经过了特殊的加工改造,使用的是以地上波为主的通讯系统,通讯方式和如今的仪器比起来,可以说是已经完全落伍。】
【但老东西也有老东西的好处,比如在耐用方面,一台诺基亚可以像铁锤砸核桃般轻松砸碎一百台iPhone都不会有什么损伤,在如今东京圈内一切通讯系统都接近报废的情况下,是少数能够使用的通讯手段。】
【而高坂很清楚这台仪器亮起红灯是什么意思,在如今的警视厅里,这种情况只会对应于一种特定的事态:古朗基出现。】
【“偏偏在这个时候……!”】
【高坂脸色极为难看,他快速接通了通讯,五更琉璃焦急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声音高亢得几乎要震破警车的玻璃。】
【“高坂先生!未确认生命体第三十六号出现了!而且出现地点是——”】
【“警视厅!”】
【激烈的枪鸣伴随着这句话在通讯的另一头响起,听到这话得高坂表情瞬间剧变,这发展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料。】
【这次对方的目标竟然是警视厅!?】
【“五更!现在是什么情况!”】
【高坂立刻踩下刹车,他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在高速公路之上选择了逆行而回,沿途穿过一辆辆车子,引起了车主们的破口大骂。】
【一边灵敏的驾车避开飞驰而来的车辆,高坂声音急促地询问着,而通讯另一头的五更琉璃强调在这一刻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但仍旧保持镇定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五分钟前,三十六号出现在了警视厅的门口,将守卫杀了之后直接闯入进来,现在正在和内部的警员发生战斗!它将阻挡自己的男警员全部都杀了!女警员则一个都没有死!”】
【“现在对方已经突破到了第十层的高度!三十六号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我们手中的火力根本就无法阻挡它!”】
【“这次的游戏目标是男性警员吗?”】
【高坂从五更琉璃这断断续续的话中立刻就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在数秒之后便推断出了这次的目标范围,当即咬紧了牙关,居然敢把我们也算进了猎杀目标中……】
【“咿呀!!!”】
【“五更!?”】
【就在这时,五更琉璃尖锐的悲鸣在通讯另一边响起,高坂连忙询问起来。】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五更!”】
【“Daguber。”】
【冰冷威严的声音在通讯另一边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高坂瞳孔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第三十六号!?】
【“这个声音应该是你吧?就跟你同伴说的一样,我现在就在你们这些临多战士的聚集地。”】
【“赶快过来吧——你和KUUGA,才是我真正的目标。”】
【说完之后,这个声音就从通讯对面消失。而数秒之后,五更琉璃战战兢兢的回复才在一片死寂的车内响起。】
【“高、高坂先生!第三十六号,它刚才——”】
【“我知道了。”】
【高坂此时的上半张脸彻底被阴云所笼罩,就连声线都带着肃杀和冰冷。】
【“五更,你立刻向全频段发出通告,让东京都内的所有男性警员赶到警视厅将三十六号引走,目标是正在重建中的板桥区,然后通知那里的工人全部撤离。”】
【“最后,通知材木座赶到现场迎战,我随后就来!”】
22.死战开启(5K)
【东京都,千代田区,警视厅。】
【 08:25 A.M 】
【红色的警报在警视厅的入口大厅处徒劳的回响着,红色的光则照耀着遍地流淌的血色,以及那满地堆积如山的尸骸与黄铜弹壳,让看到的人不由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战乱频发的中东战场。】
【浑身看上去毫发无损,只是外表溅染了一身血迹的Gadoru屹立在大厅的最中央处,左手攥着黑色的头发,右手则握着一把形貌弧度都极为狰狞的大剑,铁黑色的剑身反射出一旁几个女警惨白的脸色和瑟瑟发抖的身躯。】
【而在它的脚下还躺倒着一具身穿警服的无首男尸,这具尸体在刚才的表现最令Gadoru感到满意,因为对方在弹药打空的情况下没有像自己同事一样哭号着逃跑,而是抓起一边的椅子当作武器想要冲上来和自己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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