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它们在这个时期就已经出现了?而你们临多和古朗基竟然还住得这么近???你们不怕出事吗?”】
【目光不可思议地在那座山峰和眼前得狩猎景象之间来回巡视,材木座难以置信地说道。】
【依照他的目测,两个族群现在之间的距离大致也就只有近十公里左右,这个数字就算放在只能用马车和人力步行的古代也算不上是大距离,而以他对于古朗基的性情了解,住在临近区域的临多僀们简直就跟一盘送上门的红烧肉没区别。】
【“那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而现在这个时期的话,我们还很——咳咳咳!!!”】
【话未说完,咳嗽声就从喉咙中响起,米鸥双手捂住脸部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几乎要弯下腰。】
【“米鸥!?这是——”】
【材木座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弯腰扶住她,但下一刻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就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的注视下,米鸥原本凝实的身躯上突然闪过马赛克般的模糊区域,然后身体伴随着飘飞的细微光屑开始变得忽透忽实。】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吗!喂!”】
【材木座连忙扶住米鸥的身躯半跪下来,抱在怀里的女孩身体随着异象的发生而微微颤抖,然后伸出一只原本捂住嘴巴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低若蚊蝇地说道。】
【“看来,我清醒的时间快要到了呢……”】
【“时间?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她说的话之后,材木座内心一紧,眼神焦急地询问起来。】
【“也没什么,只是力量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而已。”】
【米鸥抬起头露出那张发白的脸颊,看着材木座近在咫尺的脸后笑了笑说道。】
【“我完全低估材木座先生你伤势的严重程度了,原本以为还能够保留一些时间和你相处的,只是没想到力量居然会消耗到这种程度……看来再过不久,我就要继续失去意识继续沉睡下去了。”】
【“你为了替我治伤,已经消耗了这么多的力量吗?”】
【看着怀中女孩忽明忽暗的身躯,材木座张了张嘴巴,半响之后才眼神复杂地说道。】
【“那你还是——”】
【“pass~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吧,正因为时间已经快要没有了,所以人家必须在沉睡之前把一切都和材木座先生你交代清楚才行。”】
【米鸥表情俏皮地用双手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眨了眨眼睛说道。她这极具现代时尚气息的用语让材木座噎住了,有些无言地说道。】
【“……你真的是出生在超古代的人吗?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还要了解现代女性的样子?”】
【“这是因为我看了那个女孩的记忆,而且材木座先生——女性的年龄,可是秘·密·哦~”】
【“呃……”】
【看着女孩似笑非笑的表情,材木座陡然感受到一股恶寒,对方这表情像极了他当初读书迟到想要翻墙时,却发现平冢静就站在墙壁另一边抬头仰望自己时一样,眉眼之间即使带笑都流淌着遮掩不住的恐怖杀气。】
【“别插嘴,并且要听好大人所说的每一句话,这样才是好孩子哦~”】
【米鸥伸出双手按住材木座的脸颊,把他囧然的表情挤在一起,看着那滑稽嘟起的嘴巴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材木座义辉:“……”】
【看着眼前女孩灿烂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材木座的脑中现在突然想起了高坂京介的脸,并且莫名有种诡异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好像有什么地方输了一样,别扭得无法形容。】
“……看来你终于明白,我平时看见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看着光幕中那张囧囧有神的表情,光幕外的高坂京介莫名感到一阵极度的畅快,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看见的!
天知道一直以第三者的视角看着未来的自己惨遭这只白毛兔子各种不间断的迫害,光幕外的他到底在心中积蓄了多少的憋屈,每每想起都感觉心情一阵昏暗,恨不得找一个沙包贴上对方的照片以此痛殴来出气。
尽管明白现在情势其实非常紧急,但能够看见对方脸上露出未来自己一直露出的表情,高坂还是感觉身心都一阵通透凉爽,简直堪比新年第一天换上新内裤裸睡后打开窗户时,清晨阳光照在身上肌肤般的high!
“你也有今天啊,材木座!”
“哈——哈秋!”
远在总武高的材木座突然感觉鼻头一阵发痒,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而他正好转头想要就光幕上的内容咨询一下自己的挚友。
比企谷八幡:“……”
感觉脸庞一阵微微湿润的他眼角剧烈抽搐,青筋蹦跳的右手狠狠地攥紧,硬了,拳头硬了。
【“即使已经分离,但临多和古朗基最初仍旧起源于同一个族群,我们不可能对于他们有什么防备……因为没人能够想到,事情后来会发展到那种程度。”】
【那个笑容就仿佛像是一个幻觉,随着从材木座脸上放下的双手,米鸥的声音再度变得低沉下来。】
【“不同于一直坚持农耕牧种的临多,古朗基在学习到狩猎之后,很快就在这片资源丰富的广袤大地上获得了充足的食物来源,摄入充分的营养让他们变得强壮,孕妇在生出孩童后也不再像过往那样缺少食物的供给,存活率大大提升。”】
【“并且他们秉持的理念和创造的成果很快就吸引了族里那些之前就一直对此摇摆不定的族人们,陆陆续续地开始有族人离开了临多一族,转而投入古朗基一族的怀抱里,他们很快就借此发展壮大,并且在短短十年内就超过了我们。”】
【“可即使理念迥异,但我们仍旧同出一源,并且他们也一直都帮助着临多,所以其实那段时间,两个族群之间的相处还算得上是愉快。”】
【“……直到那一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天穹之上的烈日陡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西边沉下,无数在现代社会早已不可见的绚烂星辰点缀在如黑布般的夜空上,地上则是有着无数的篝火亮起,一顶接一顶的兽皮帐篷在山脚下立起。】
【而此时全部身穿着兽皮衣的古朗基族人们都聚集在一顶帐篷之前,许多男子自发地拿着武器护卫在周围,所有人看着那顶帐篷的目光都带着紧张,崇敬等情绪。】
【而帐篷里微弱的火光在帐面上投射出三个身影,其中一个是躺在地上的女子,以及一个握着女子手掌的强壮身影,最后则是一个蹲在女子岔开双腿间的瘦小人影。】
【一声接着一声的女性痛哼不断从帐篷里响起,听着这个声音,那些守卫在帐篷周围的男性都纷纷紧张地加大了握住手中武器的力道。】
【任何人在看到这幕景象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帐篷里正发生着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化学反应,那是这颗星球上所有自然生命最崇高的使命,即生命的延续和诞生。】
【“……正在生孩子的,就是当初那个离开族群的祭司。”】
【眼底倒映着被火光簇拥的那顶帐篷,米鸥的眼神里有着同为女性的憧憬,喜悦——但更多的却是黯然。】
【“在离开族群十年之后,她终于和自己的恋人孕育出了彼此爱情的结晶,而当初的那个恋人,正是如今古朗基一族最初的族长。”】
【“不仅是在临多一族,即使是在古朗基一族,祭司也同样拥有着特别的地位,因为这位祭司的能力就算是在过往全部的祭司中,也几乎没有能够媲美的存在。”】
【“她不仅能够预言过去和未来,更是拥有着一双看穿现在的眼睛,同时还能够感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力量,并与其沟通,驱使这些各异的森罗万象为己用……她运用着自己天生的强大力量,帮助刚成立不久的古朗基一族度过了一次次的难关,古朗基一族的壮大离不开她的奉献,所以族人们都对于她极为崇敬。”】
【“对于古朗基一族来说,祭司诞下自己的后代是绝无仅有的大事,因为这代表着在祭司离去之后,能够有另一个人继承下这份职责守护族群,这份力量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缺少。”】
【“最后,这位祭司成功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婴儿嘹亮的啼哭打断了米鸥的话,同时听到这个声音的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起来,各自拥抱着用材木座无法理解的语言相互交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溢于言表的狂喜和兴奋。】
【“那这真是件好事。”】
【看着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即使明白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日后无恶不作的古朗基一族先祖,但材木座还是忍不住为那份纯粹的喜悦和笑容而动容,语气复杂感慨地说道。】
【“不……这是最大的错误。”】
【可没成想,身为女性并最应该对这一幕感到触动的米鸥却摇了摇头,眼神这一刻悲哀得难以形容。】
【“这个孩子的出生,在之后彻底改变了两个种族,乃至是这个世界的命运。”】
【巨大的男性怒吼与女性哀哭突然在帐篷之内炸响,所有原本还在欢笑的族人都愣住了,拥抱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觎,每个人眼中都倒映出一张不知所措的面容。】
【诡异的啸风突然之间吹熄了所有的火把,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阴云将遍布天穹的星辰都遮掩,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几乎全部的光明,唯有那顶祭司所在的帐篷里还在顽强的燃烧着火焰。】
【一个身穿兽皮的男子突然揭开帐篷冲了出来,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用兽皮包裹的婴儿,从那头顶稀疏的发丝来看,显然是个女婴。】
【这个怀抱婴儿的男子用无比愤怒的眼神穿过周围所有族人,看向远方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的群山,大声地对周围的族人下令。而那些族人脸上的表情也在这时大变,变得惨白而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了???”】
【材木座看着这一幕,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不通古朗基语言的他完全不清楚那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米鸥。】
【“他们,想要逃亡。”】
【米鸥默默地看着从她和材木座身边四散开来的古朗基族人,轻声说道。】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关于祭司的诅咒吗?材木座先生。”】
【“现在继承了祭司血脉的后代出现了,所以那些感应到这件事情发生的某些存在,已经准备来夺去祭司的生命了……而舍不得自己丈夫与刚出生孩子的祭司不愿重复过往先辈的命运,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对方。”】
【“但反抗既定命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些曾经的祭司之所以不反抗命运,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那些存在的面前根本无力反抗,为了保护族人和后代,他们选择了妥协,以自己的死换取身边之人的生存。”】
【“可那是临多的选择,而古朗基的选择,是反抗到底。”】
【身边的景象在这时再度变化,扑打而来的无边雪花铺满了整个视野,庞大的山脉取代了平原。】
【在这白色的山脉之中,身披着兽皮的人们携带着各自的辎重,在雪地之中艰难地跋涉着,降落在身躯上的暴雪将他们和这片雪原同化为了一样的色彩。】
【“从那之后,古朗基一族就展开了不分日夜的逃亡,祭司运用着她的力量指引着一族的前进方向,这个过程中曾经数次与那些想要夺去她性命的存在有过接触,但最后仍旧能够化险为夷。”】
【“他们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反抗,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熟练的狩猎和战斗技巧在那些超乎想象的存在面前毫无作用,并且为了保护祭司与她的后代,许多的古朗基族人都因此而牺牲……或许是因为触犯了训诫的原因,那些存在再也没有像曾经一样只针对祭司的血脉,凡是敢于阻挡在它们面前的古朗基族人都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就这样,古朗基一族持续着一边不断逃亡,一边不断牺牲族人保全整族的生活,持续了数年之久……”】
【“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什么它们一定要置古朗基们到绝境才行!?”】
【材木座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古朗基们所遭受的灾祸而感到愤怒。但看着眼前随米鸥话语而不断变换的景象,以及那些景象中必定存在的尸骸以及鲜血,他终究无法忍受地握紧了双拳。】
【他甚至在这些场景看到了几个之前那场平原狩猎中出现的一些小孩,如今则已经变成少年的人。但他们都已经变成了毫无生命迹象的尸骸静静躺在地上,并且没有一个闭上双眼,睁开的双眸空洞死寂。】
【“……这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材木座先生。”】
【米鸥脸色苍白地摇头,说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重点,在这场永无止境的逃亡中,祭司所能够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能够被她所借取的各种力量都渐渐消失,最后甚至连存在于世间万物的‘灵’都拒绝与她沟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拒绝着他们……整个古朗基一族,就这样被彻底逼入了绝境中。”】
【“绝望吞噬了当时古朗基一族每一个人的灵魂,不断牺牲的族人与无止境的逃亡更是教会了他们什么是仇恨与憎恶,他们憎恨着那些追杀他们的存在,更加憎恨着这个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世界。”】
【“而这些积压的负面情绪,在最后终于产生了质变,明白整个世界都已经没有自己一族容身之地的古朗基族长决定不再逃亡,他们选择了彻底的反抗……为了能够从那些存在手中夺回一族的命运和生存空间,他希望能够得到足以反抗命运的强大力量。”】
【“他请求自己的妻子,也就是那位祭司使用被祭司一脉世代传为禁忌的方法换取力量……而那个方法,也就是献祭。”】
【“献祭……”】
【听到这个似曾相似的词汇,材木座怔住了,之前由高坂所告诉给他的话在脑海中完全复苏。】
【“没错,献祭……而献祭的,正是生命。”】
【点了点头,米鸥低垂下视线。】
【“对于曾经不愿伤害其余生命的临多而言,为果腹而杀死其它生命就已经是无与伦比的罪恶,更别说是为了换取力量而夺去生命,那是对于曾经先祖训诫最彻底的悖逆……但祭司最终还是选择同意了,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及后代再重复过往那些祭司的命运。”】
【“而且在当时的情况下,古朗基一族其实也没有了别的选择,要么拼尽一切反抗,要么等待着被杀死。”】
【“或许是后悔自己当初选择所造成的罪孽以及惨痛后果,那位祭司……选择了以自己作为祭品。”】
【冰冷漆黑的洞穴取代了之前一切的景象,材木座和米鸥同时向着一边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个用石块堆砌的祭坛,祭坛写满了奇异的符号和纹路,在黑暗中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
【在祭坛之下,零零落落地站着数十个身影,而最前方正是当初那个男子,他满面胡须拉碴,一双眼睛已经不再具有曾经的朝气与活力,而是变得沧桑沉稳。】
【他怀抱着一个小女孩,目光注视着眼前祭坛的最顶端,目光深处闪烁着泪光和哀凉。】
【在祭坛的最顶端跪坐着一个身穿白布和兽皮长袍混织的黑色长发女子,她背对着祭坛下的目光抬头仰望上方,双手向着上方举起,佩戴在右手腕上的一串月牙状勾玉随着动作而碰撞出空灵的声音。】
【“那个是——!???”】
【看着那个女子右手佩戴的手饰,材木座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猛然回头看向一旁的米鸥,此时对方同样低头用左手抚摸着右手腕。】
【而她的右手腕上,那串石制勾玉如同在共鸣般的微微颤动,而且模样和祭坛上那个女子所佩戴的毫无二致。】
【“……祭司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献祭,为古朗基一族换取了能够反抗命运的强大力量。”】
【注视着自己手腕上的这条饰品,米鸥的表情似笑似哭,复杂得无法形容。】
【“但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这个仪式按照常理而言,只能够借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可是在这之前,整个世界的一切‘灵’就都拒绝了她,按理来说仪式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才对。”】
【“唯一的方法,只能够向从未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借取力量……而那位祭司在最后也确实这么做的,并且她也成功了。”】
【“可是……”】
【米鸥紧紧地闭上双眼,左手用力攥紧右手腕上的饰品,嗓音在这一刻无法遏制地颤抖着。】
【“那位祭司根本就不清楚,她的所作所为究竟为这个世界唤来了一场什么样的灾厄……”】
【“原本为了守护他人的『爱』——最后却召唤了极致的『黑暗』。”】
36.拨动命运之弦(4k)
【晦涩复杂的咒文在空阔的山洞之内流淌,声波与岩壁碰撞形成反射,于是整个洞穴都一同重叠着这个声音,像是有一整个唱诗班在大剧场中放声齐唱。】
【铭刻在那祭坛上的每一个符文在此时绽放起光芒,那光芒就如同鲜血般赤艳,从最底层开始逐层往上点起,最后赤红色的光芒在祭坛的最顶部如云雾凝聚,包裹了那个高举双手的女人形体。】
【看着这一幕,站在祭坛下人群中最前方的那个男人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怀中幼小的女孩,一双眼睛盈满了泪水,眼瞳倒映着那祭坛顶端逐渐被不详红光所淹没的女子,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耀眼的光辉在下一刻淹没了男子的身形和身后的人们,咒文的诵读声终于停止,那个融入红光中的女子缓缓地放下自己举起的双手。】
【在某一刻,她回头看向了祭坛之下,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家人就站在下面,和自己只有数十米左右的距离。】
【女子的面容和眼神已经被赤光所完全笼罩,只能够看到她向着祭坛下方伸出的那只手,五指伸开似乎想握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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