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他目光透过破碎的车窗,遥遥注视着视野尽头可见的那座庞大高塔,尤其是高塔直入云霄的顶端此时微微闪烁的白色光辉,喃喃自语地说道:
“坂柳的昏迷,以及这道导致什么新异变发生的闪光,以及之前坠机时出现在眼前的那本金色书籍……这一系列异常应该区别于如今天空上降临的『究极的黑暗』,是毫无关联的另一起事件。”
“还有最初的视频,以及之后的光幕……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绫小路双手握紧了越野车的方向盘,双瞳中有着无机质的光在闪烁,那是纯粹的好奇,不沾染任何杂质的原始情绪。
“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会是谁呢?”
……
“你——”
看着这个重新站起的男人,在最初的愕然过后,无法克制的喜悦浮上心头,材木座双手紧紧握着对方伸出的那只手掌,刚激动地想要开口说话。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打断了材木座要说出的话,兴奋,喜悦,那极致的昂扬渗透出实质化的力量,令一股平地产生的风暴席卷着整个高塔的顶端。
但这股旋风在触及到蹲伏的材木座两人,以及身后的高坂时就陡然凭空散去,一股无形的力量瓦解了风暴带来的冲击。
“——KUUGA!!!”
呼喊着这个名字,注视着前方蹲伏的那个背影,Daguba的表情是如此快乐,甚至接近了喜极而泣。
另外两个人的存在直接被祂给忽略了,此时Daguba的眼中就只有这个身影,只有这个天定的宿敌,除此之外的整个世界再也容不下眼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祂开心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就倒下,哪怕是死亡也无法束缚你的意志,我的对手!”
“继续开战吧,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全力以赴地战斗到最后!”
纯金色的基博隆魔石浮现在祂的腰间,在绽放的金色光芒中,那为这个世界带来无尽恐惧和绝望的堕天使再度出现,六只漆黑的羽翼绽放而开。
而这一次,祂并没有就此停止自己的举动。
右手突然向着天空伸出,手势和刚才所做的别无二致,掌心紧紧对准天空上那轮已经静止的紫色火环,猩红的光辉二度从Daguba的掌心间绽放。
在这道光芒绽放的同时,自刚才开始就在莫名力量的干扰下陷入凝滞的邪火之环整体产生难以察觉的颤动,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火环中央的黑暗之中凝聚着翻涌。
尽管这股力量相比于整个黑暗本身的体量可说是九牛一毛的程度,但本质终究是属于高次元的无上伟力,仍旧拥有着撼动行星的威仪。
嗡——
腰间的基博隆绽放着邪恶的光,由掌心间绽放的红色涟漪骤然扩大,强悍的力量形成无形的牵引,联结向那如今有一半都降临至这个世界的无边黑暗。
那一团翻涌的黑暗在Daguba力量的牵引下,终于略微突破了那股无形静止力量的阻挡,黑色的邪光在瞬息间穿过宇宙的遥远距离,侵入地球的大气层中,向着那牵引产生的黑暗之塔而来。
……
“唔……”
半跪着的比企谷八幡从喉咙深处响起一声闷哼,他伸手捂住左胸膛,一股发黑的血液从他的嘴角边猛然溢出,滴落在身前不满瓦砾的地面上。
“居然……能够强行突破时间降临(Time vent)的封锁。”
用手背抹去嘴角浓腥的血液,比企谷抬起头,目光紧紧注视着天空景象中那坠落的黑色光芒。
“这股力量,就是属于高次元的能量吗?”
……
轰——!!!!!!
黑色的邪光柱笔直坠落,将Daguba整个身躯笼罩入了其中,那六翼的身影沐浴在黑暗的异质之光,产生了全新的变化。
那翅翼之上遍布的翎羽根根在能量的冲刷下化为灰烬陨落消散,完全展现出来的丑陋肉翅拍打着,从翅膀末端开始发生质变。
血肉的质感和血管在黑光之中快速变得透明,而后从最末端开始,纯粹的漆黑色彩沿着翅膀的轨迹向上蔓延,六只羽翼很快就完全被黑色所笼罩,形体飘泊扭曲,像是塑形而出的黑色潮水。
而金色的基博隆也发生了同样的异变,原本的纯金色逐渐被镀上一层深邃的黯黑,漆黑中闪烁着金色的微光,变成了华美的暗金色。
Daguba,祂曾经是凌驾于整个自然界秩序之上的究极生命体,拥有着对于整条食物链所有生命系统的绝对压制,而在这个情况下又再度发生了一次全新的蜕变,整体的存在位格从『凡』升华,踏入了神之领域中,成为了拥有媲美神明之力的『伪神』。
可这在本质上不过是虚有其名,Daguba从来就不是神,既是『伪神』,又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神明』?
祂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撒旦纂夺了耶和华的冠冕和其权杖,纵使拥有了和真正圣父相提并论的权柄和威光,也不可能真正成为那尊讳位临高天原野的万军之主,更何况这一位格并非完整,终究只能够是似是而非的伪物。
可这份不完美的残缺,在此刻这份来自于『究极的黑暗』的力量沐浴下,既得到了完全的补足,也成就了真正的完美。
这道来自高次元的邪异之光完全散去之后,六只如水涌动的黑暗之翼打开,难以言喻的存在感从Daguba身上爆发,原本降落的雪潮陡然停止继续沉降的趋势,再没有哪怕一片雪花飘落。
这是无上的重压,是精神与物质上的双重压迫,向这个世界宣誓着一位完全超越生命领域的存在降临于这个世界上。
犹太教中在宗教学上久负盛名的“卡巴拉生命之树”,曾语生命因原罪而从完人之境界堕落,遭受万千苦厄的试炼,若要重返这一境界,必须逆向重行整颗生命之树的路径。
而生命之树上在入口与出口各有魔鬼与天使看守,乃代表要进入生命树重返永生,先要战胜心魔的引诱,去到最后还要作出最后的突破,拥有胜过“天神(天使)”的力量才能成功。
Daguba在这一刻以不被承认的异教手段达成了这壮举,跨越了破灭天使的境界,成就了生命之树上避讳于记载的位格,拥有与真正的“神”相提并论的能为。
但祂却并非神,也永远都不可能是神,尽管拥有的力量已经抵达这个标准,可Daguba的所作所为决定了其自身真正的本相和性质。
N-Daguba-Zeba·原罪之人·灭世者
就如同Daguba刚才说的一样,这次的战斗,既是全力以赴,也是不死不休。
“——! ”
即使有着阻挡,但材木座这一刻仍旧感到呼吸一阵艰难,心脏宛如被一只冰冷的利爪捏住,并且还在缓缓收缩着挤压。
另一股光芒亮起,阻挡住了这股扑面而来的压抑和恐怖。
白发的男人背对着那完全展露出真面目的灭世者,注视着眼前这个青涩的男孩,以及他身后的另一个人,清澈的光在瞳眸深处闪烁着。
“谢谢你,尽管是在这种情形下,但能够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他轻声说道。
“这一次,你们一定能够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就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噩梦吧,梦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回原样。”
“等等?”
从对方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材木座挣扎着站起身来,他伸出手开口道。
“你想要干什么——!?”
骤亮的光芒打断了材木座的话,他的身上,以及身后高坂京介身上,全部都闪烁起了温暖的白色光辉,材木座不禁愕然地看着面前举手微笑的对方。
“回去吧,回去现在还在你身边的那些人那里。”
张开的手掌中闪烁着白净的辉光,背对着身后汹涌的黑暗,白发的男人注视着过去的自己,微笑着开口。
“记得跟奶奶的约定,要好好谱写出属于你的故事。”
“过去的我。”
“等——”
哗——
瞳孔轻颤着,眼前男人的容貌在绽放的光芒中模糊,材木座竭力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对方。
可伸出的手已经化为了光的聚合体,这两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男孩变成两道光芒,冲向了遥远的天际,没入了汹涌的黑暗之中。
“……”
看着那两道被黑暗吞没的光,眼神却没有丝毫担忧的色彩,材木座缓缓放下自己举起的手。
他默默地转过身,注视着那等待已久的宿敌,笑容已经从脸上消失殆尽。
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了,材木座单独伸出自己的右手,按在了闪烁光辉的亚玛达姆灵石之上。
“……henshin。”
嗡——
这一次他说出的话语是如此轻盈,灵石闪烁而出的光辉却是如此辉煌而耀眼,彩虹般绚丽的极光从灵石之中爆发而出,形成了虹彩的旋风缭绕着材木座的身形。
这次绽放而出的光辉,不止源于材木座自身的力量,而是来源于那跨越了整个世界,从那遥远的过去,传递至未来的众生祈愿。
这股由一整个世界人类融汇而成的力量,令他再度进行了全新的进化,远远超出了过往的任何一次。
漆黑色的战士身影浮现在虹彩的光之漩涡中,那不详的黑色从全身甲胄表面褪去,成为了纯净无垢的洁白。
唯独不变的是那一双湛蓝的复眼,遍布着全身的金色条纹随着呼吸起伏而绽放着彩虹色的绚辉,白金色的裙摆在光中轻轻地飘荡。
这是真正超越了『究极』境界的形态,在万千众生的祈愿之力加持下,材木座终于超越了生命的极限,抵达了另一个次元。
而这份来源于世界和人们的力量根源,决定了他的位格。
空我·超越型·救世形态
六只闪烁着光辉的透明羽翼在他的身后长出,翼身舞动,吹散了那褪去的虹彩光屑,纯白色的战士屹立在高塔之上。
破碎琉璃般的色彩在这六只翅膀上闪动,这些翅膀具备着昆虫特有的连复式结构,每一只羽翼的表面都布满着繁复原始的纹理,随着风的吹拂而微微颤动。
最初诞生之时是纯白,而这份色彩在无尽的修罗战场中被浸染为漆黑,可直到最后的最后,战士的本相仍旧复归了最初的那份光明。
『当黑暗褪去,神圣之泉重生,复归而还的战士抵达空我之境。』
纯白的救世之人,直面着漆黑的灭世者,相异的两双瞳眸相对而立。
最终的命运之战,也就此打响。
36.材木座义辉如是说(10K)
“开始了。”
雪之下雪乃右手攥住自己校服的衣领,通透的藏青色双眸注视着这场即将开启的战斗,轻语道。
“现在,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材木座同学的手中了。”
“好好看下去吧,雪之下。”
平冢静手掌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目光炯炯有神地说道。
“那是你的同学,也是我的学生……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材木座,永远都是他。”
“义辉……他们不会有事吧?”
材木座母亲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自从刚才看见未来的“材木座”使用力量将来自过去的两人送入天空之上的黑暗时,她的心跳每分钟就没有低于两百次。
尽管知道做出这件事的对方不可能加害于他们,但母亲就是这么一种牵扯到孩子之后就会格外多愁善感的生物,有一种不安叫做父母的不安,没有任何理由存在。
“放心吧,阿姨。”
海老名姬菜伸出双手将材木座母亲的另一只手掌捧起,微笑着说道。
“义辉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未来的义辉。”
“义辉……?”
迷茫的女腔话语声从阳台后的房间内部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雪之下眼神一动,立刻转身回头看去。
“由比滨同学,你醒……唉?”
看着仍旧躺在床铺上陷入昏迷中还未恢复意识的粉发女孩,雪之下愣住了。
“刚才,是幻听吗?”
“不对呀,我也听到了,声音是从房间里传来的。”
平冢静凑过视线看去,扫视着整个房间,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
“所有人都在这里,在房间里的就只有躺在床上的由比滨,难道是她刚才说梦话了?”
“不、不是的,那个声音是——”
正当所有人为那个声音而感到疑惑的时候,材木座父亲和材木座母亲的表情却骤然一变,夫妻两人面面相觎,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议和惊悚的情绪。
“那个声音……我不会听错的,那个声音是——”
材木座父亲张大了双眸,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那个声音……是妈妈的声音。”
“——”
“妈妈?材木座的奶奶吗?她现在还在家里,为什么老人家不出来?”
雪之下和海老名在听到材木座父亲说出的话后,彼此的表情都同时一变,唯有平冢静还没有反应过来,向着房间内探过头去。
“嗯?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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