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衣袖,平冢静回过头去,正好对上雪之下的目光。
“……平冢老师,你忘了吗?”
雪之下用近乎低吟的声音说道。
“什么意思?我忘了什——唔!?”
还不及为雪之下这句话感到疑惑,属于之前记忆的开关便被触动而唤醒,平冢静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连同表情和眼神都一并凝滞了下来。
“您确实忘了,平冢老师。”
海老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声开口。
“义辉的奶奶……在他还没有升上总武高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
“——我不会认错的!这确实是妈妈的声音!”
平冢静脸庞一片僵硬,而材木座父亲却松开了搂住妻子肩膀的手,激动地开口。
他目光穿过这个落地窗和房间打开的门扉,死死地注视着走廊的另一端,开口道。
“妈妈以前的房间,就在义辉的隔壁,在她去世之后,那个房间就被改成了仓库……这个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雪之下皱起秀丽的眉宇说道,而海老名则一边说着,一边跨过了所有人走向房间的出口。
“等等!海老名,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过去的话会——”
“会很危险吗?可是现在全世界都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说是安全的地方了,平冢老师。”
平冢静见此连忙伸出手,劝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海老名这条理清晰的话给堵了回去。
最后看了一眼天空浮现的景象,藏起眼中的情绪,海老名看向材木座的父母轻声开口说。
“叔叔,阿姨,我想你们一定也想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对吧?”
“……一起过去吧。”
面对海老名的询问,沉默了半响之后,材木座父亲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材木座先生?”
“亲爱的,这……”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妻子和一旁的平冢静与雪之下说道。
“那是妈妈的声音,所以我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材木座父亲说完就走上前去,和海老名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口,而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看之后,还是选择了跟上前去。
毕竟就跟海老名之前说的一样,现在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这种情况下再发生什么新的异变,也未必能够躲得过去,不如直接选择面对。
除了依旧昏睡的由比滨结衣之外,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间,末尾的雪之下看了一眼前者的情况,确认短时间醒不来后就顺带贴心地关上门。
然后雪之下向着走廊右边聚集在一扇门前的几人走过去,所有人站在这扇紧闭的门扉前,视线集中向了站在最前方的材木座父亲。
“……”
看着这扇自母亲去世后就几乎没有打开过的房门,材木座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门把手。
“义助。”
“!!!”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穿过这扇门而在他耳边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所说称呼的材木座父亲手掌剧烈颤抖,就连眸光都紧紧收缩起来。
这是他的名字,而记忆中会用这种语气叫这个名字的人,在父亲过世之后就只有一个。
“义辉,是他回来了吗……”
“妈妈!”
已经不用怀疑了,在心中失控汹涌的情绪下,材木座父亲不再迟疑地打开门。
开启房门之后,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床铺,床边耸立着一根输液架,一个老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
原本堆积在这个房间的东西和布满的尘埃都奇异的消失不见,可现在材木座父亲已经顾不上这一点了。
他目光紧紧盯着眼前床铺上那个右手打着点滴的老人,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苍老容貌时,一双眼睛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通红。
“妈妈……?”
而就在他身后的材木座母亲也用双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怎么会,为什么……”
“义助,是义辉吗?”
而就在这时,床铺上的老人再次用虚弱的声音开口道,同时伸出自己没有打点滴的左手,指向着门口。
“是我!妈,是我!”
材木座父亲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他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快步走向那个老人,伸出双手想要握住对方那只枯廋的手掌。
可他刚劲有力的十指在触碰到那双手的肌肤时,直接就从表面穿过,像是捞过了倒映着月光的湖水。
“唉???”
看着握在一起的双手,材木座父亲在呆愣了瞬间后终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亲爱的,妈妈说的话好像是……”
他慌乱地伸出手想要触及那只手掌,可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抓稳,而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材木座母亲眼中却突然闪现过几丝回忆的色彩,下意识地失声说道。
“这,好像是妈妈当初在去世时说的话,她……她那时也是做出了这样一个动作!”
材木座母亲想起来了,为什么她自己会对这一幕充满着一种即视感,因为这就是她曾经看过的场景。
当初,材木座的奶奶在去世的不久前,就是她和丈夫留守在身边,而那时已经意识几近模糊的对方也是这样,念叨着儿子的名字,然后向着没有人出现的门口伸出那只手。
就连手指的颤动,都和此刻苏醒的记忆中所见一模一样。
“唉……?”
在听到了妻子的话之后,材木座父亲也停止了这重复的无用功,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躺在床铺上伸出手的母亲,精神同样陷入了苏醒的记忆中。
“对了,那时就是这样……怎么会?”
“海老名同学,你不觉得这一幕好像是……”
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雪之下皱起的眉宇从刚才开始就未曾松懈,她突然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海老名,试探性地开口。
“嗯,和之前在侍奉部的时候一样。”
海老名点点头,轻声说道。
“那个时候出现的义辉,也是这样的……这应该是发生在不同时间点的事情,我们眼前看到的,只是当初材木座奶奶去世时的场景。”
“就像是沙漠中经常出现的海市蜃楼,但这不是空间上的错位,而是时间上的错位。 ”
“喂喂,这种破事为什么偏偏在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看着围绕在床铺前的材木座父母,以及那位看起来就明白命不久矣的老人,平冢静在听到两人的交谈后叹了口气,有些纠结地说道。
她事到如今已经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异常现象而有什么剧烈情绪波动,但这一幕唤起了平冢静的记忆,让她想起了自己奶奶去世时的事情。
那时也是这样,所有家人都在床铺前围站成一团,而即将去世的亲人就躺在床上,而那时才上初中的平冢静就握着自己奶奶的手,陪伴着她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亲人的死亡,时过境迁,那时的悲伤和痛苦都已经消失殆尽,遗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感伤。
或许这种说法很不道德,但平冢静觉得相比于身为学生的材木座义辉,自己的运气已经足够好。
最起码那一次自己还能够陪伴在奶奶的身边,看着她心满意足地离去,而材木座却连自己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遗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想到之前通过光幕看到的对方回忆,她的眸光低垂下来,无声地叹息着。
真是的,这个世界就不能对那个小子温柔点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陷入忧思佲中的平冢静身旁走过,没有任何征兆地走到她的前方,迎面而来的肩膀让平冢静下意识往后靠去,结果后脑勺和门框磕碰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
“好疼!”
平冢静的呼痛声让室内的人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而平冢静也捂着后脑勺气冲冲地抬起头来。
“喂!你怎么都不打一声招呼……”
白色的发丝从眼前掠过,平冢静的目光变得呆滞,将未说出口的话语吞回。
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唯有床铺上的那个老人依旧说着话,浑浊的双眼中倒映着模糊视界中一个缓缓接近的身影。
“义辉……”
老人在意识朦胧间说道,那只伸出的手再度抬起了一点。
“是你吗……”
“……是我哦。”
一双白净的手掌从黑色羽绒的袖口伸出,握住了老人那只瘦弱的手掌。
男人缓缓在床边蹲下身来,在旁边材木座夫妻惊愕地注视下,捧着老人的手掌轻声说道。
“是我,我回来了。”
注视着老人的面孔,清亮的双眼深处荡漾着无法形容的情绪,材木座义辉微笑着说道。
“奶奶。”
……
黑色的烈风中,猩红的闪电如罗网交织闪灭,存在于世间万物中的元素此刻完全暴动了起来,因此自然世界的元素平衡便被打破,高能的粒子流在黑云中穿梭,与云层摩擦绽放出无数条红色长龙似的挪移光影。
而这暴乱的景象当一股黑色的光芒亮起,便像是遇上沸水的冰块般极速消融散去,一股超高能级的力量将一切异常现象全部暴力的排开。
是Daguba,祂率先动手了,黑色的手掌向着前方白色的战士伸出,无形的能量流伴随着黑光汹涌而出。
没有什么千变万化的元素交融,也没有令人目眩的光彩流溢,这是纯粹至极的能量攻击,狂暴翻涌的能量团被更强的控制力粗暴地束缚在一起,塑形成长柱形向着前方击出。
而这一击的沿途上,空间变成了被巨石砸入的平静湖面,一道道涟漪形的漆黑色圆状断裂出现在这股能量经过的空间上,产生的空间裂隙只是转瞬即逝,卷起的暴风却令高塔那坚不可摧的顶层地砖开裂而出。
这一击仅在能级上就超越了这座由究极生命体献祭铸就而成的巨塔承受极限,也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承受极限,这一击如果命中在地球的表面之上,能够直线贯穿整颗星球。
可是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击在命中材木座之前就停了下来,白色的微光弥漫在他身前数厘米的距离,黑色的能量烈波和碎裂空间交替着在光芒外发生,却无法撼动这股微光一丝一毫。
微光所笼罩的范围空间内,迷茫的元素和各种构成粒子与这个世界整体天差地别,甚至连概念层次都被纂改,形成了一个不可侵的圣域,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新“世界”。
这是真真正正的创造之力,可以开辟与创造出全新世界的至高力量,彻底超越了原先究极之力的层次。
然后材木座也出手了,彩虹色的极光弥漫在他的右拳上,张开的手掌举起对准前方攻击之后的Daguba,五指猛然握紧。
嗡——
虹色的重压凭空浮现,极光以Daguba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帷幕,收缩着向祂挤压过去。
祂脚下所站的地砖在这攻击中所带来的沉重压制下爆裂出密集的裂隙,随后表层彻底崩裂,漂浮起来的碎石在撞击到极光幕的瞬间就无声的湮灭消失。
并且极光笼罩内的空间景象也开始以一个“点”为中心极速扭曲收缩,一切都向着这个“点”塌缩,漆黑色的涟漪在空间中以螺旋形撕裂出现,恐怖至极的重压和吸引力从这个“点”上产生而出。
那是黑洞,不是用能量模拟而出的高能量聚合体,而是真真正正天文意义上的黑洞,一般只有在超大型恒星临近寿命终点之时,引力失衡后在重压向星核内部极度压缩才能够形成的最恐怖天体!
足以创世的力量,自然也足以毁灭世界,材木座将力量压缩到了一小片区域内,制造出了这整体直径约有二米左右的黑洞。
位于这个黑洞中心的就是Daguba,祂的身形逐渐被黑洞所吞没,身躯因为空间光线的扭曲而拉长变形,即将被黑洞所吞没。
“~?”
可随着一个笑声在黑洞中响起,漆黑色的异质能量从中心点爆发开来,这个未完全成形的黑洞在这股超高能级的力量波冲击下,整个形体发生了剧烈的震颤。
在三秒之后,整个黑洞轰然扩大挤压开围绕的极光,然后极速向内收缩,浑身缭绕着黑色邪光的Daguba重新出现。
能量与黑洞在产生冲突后同时消亡,事后产生的余波最起码堪比一颗氢弹零距离炸裂,超高能的飓风将方圆十公里的云层立刻排开,失去遮挡的天空再一次变得晴朗无云。
而身躯上缭绕着白与黑两股光芒的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放下自己举起的手掌,没有再发动另一次的攻击。
因为材木座和Daguba都意识到了,像刚才那样的攻击对于彼此已经没有意义可言,论体表防御,两者都能抵抗黑洞而不死,而论起能量储备,两者也可称作是事实上的无穷无尽。
像刚才那样的交手,双方可以一直重复到天荒地老,会永远陷入你来我往的无限循环中,根本分不出胜负。
而决定胜负的方法,如今只剩下了一个。
上一篇:打牌吗? 我王样卡组!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