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所以对于你,我有一套特别的方案,确保你绝对不会给我碍事。”
那把金色的刀刃从比企谷松开的手中化为光屑,散去了原本的形体。
但这些光屑并没有离散开来,转而向着比企谷向上摊开的手掌心间汇聚,一张若隐若现的卡牌在光芒之中浮现而出,蓝黑色的卡背反照出幽邃的异光。
用两根手指捏住这张浮现出来的卡牌,比企谷缓缓将这张卡牌翻转,卡面面向许国梁。
这张卡牌的正面上,无数的锁链交叉在一起,中间是一个立角旋转的正方体,而在这幕图案的左上角处,一个类似形象化图腾的金色鸟形纹章闪烁着金辉。
“这张卡,是只为了你一个人而制造的。”
捏着这张卡,比企谷眼神淡漠地开口吐出一个字:
“『封』。”
『 Seal vent』
在这个字正腔圆的汉字体音落下瞬间,这张卡牌之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左上角那个金色鸟形纹章随着一声和比企谷音色无二的男声而陡然展翅,仿佛一瞬间得到生命而进化成为活物。
整张卡牌在光芒中离散,化为光流涌入了贯穿许国梁胸口的那把金色刀刃之上,在这股光芒的灌注下,整把刀刃都爆发出堪称刺目的反光。
“唔!?”
一股巨大的重压凭空降临在伤痕累累的身躯上,许国梁措不及防下发出一声闷哼,垂头盯着胸前这把闪烁的染血凶刃。
然后这把贯穿他的刀刃就在许国梁眼睁睁的注视下失去了固定的形体,化为四股金色的光芒飞向以他为基准点的四周悬浮。
当光芒散去后,四块如同积木的凹凸物体凌空悬浮,这些“积木”上延伸出连接着许国梁身体的微弱光芒,如绳索般晃动着。
“就跟你看见的一样,我会将你封印住,而这是一个绝对无法挣脱开的封印。”
放下手掌,比企谷默然地注视着许国梁,眼神流转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你不用指望从封印内部突破,因为这是连时间都被拘束住的绝对封印……除非封印的主体从外部被破坏,否则你绝对无法出来。”
在两句话中连用三个“绝对”作为修饰来进行强调,可以想见比企谷有多么笃定这个事实。
“你就在这时空构筑的炼狱封印中,安心的等待着吧。”
语气顿了顿,他说道。
“当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就是“故事”的结局了。”
“一直……相信着你。”
对于比企谷的话,许国梁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对于自己下场的慌乱,他只是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比企谷听见了,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向着许国梁举起右手,手掌面向他张开。
最后一刻,许国梁抬头头来,死死地盯着张开手掌的比企谷,汹涌的怒火从眼中喷涌而出,声音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激昂咆哮着:
“——那家伙,到了最后一刻都一直相信着你!!!”
“『闭』。”
比企谷用这冷漠无情的一个字,对许国梁愤怒的质询做出了回答。
金色的积块爆发出光芒,沿着那伸展而出的光之锁,猛然向着位于中心的许国梁合拢。
直到视线被完全封锁的最后一刻,许国梁都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和记忆中判若两人的男人,仿佛想要寻找到自己所熟悉的某种事物。
可当积块合拢那最后一瞬,他看见的仍旧是那一双眼睛,冰冷而黑暗,瞳中没有丝毫光芒存在。
完全合拢的积块吞没了许国梁,然后凌空悬浮,体积也快速地缩小起来,直到最后缩小成了一个小巧的方块。
这个方块六面都镌刻着那金色的鸟类纹章,模样和刚才那张消失的卡牌图案完全一致。
啪嗒。
方块坠落在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逐渐破裂的空间中。
“再见……”
注视着这个小巧的方块,比企谷抽回自己的手,默不作声地看着。
“假面骑士·teller。”
“唳~!!!!!!”
尖锐的啼鸣淹没住比企谷的轻语,他前方的地面猛然破裂开来,就连那个方块都飞射到上空。
巨大的金色暗影从下至上展翅升空,恢弘的双翼展开,肆意地向着这片在失去缔造者后即将崩毁的空间中展现着自己至上的威严,啼鸣声撼动着空间摇摇欲坠的结构。
身影飞向那个凌空的方块,弧度尖锐如剃刀的鸟喙张开,吞下了它之后猛然闭起。
这一幕比企谷并没有看见,在地面崩裂的同时刻,他就面无表情地转身向着身后走去,任凭后方那金色恢弘的神鸟展翅飞舞。
而随着他每走过一步,那片区域的地面就崩裂开来,条条指甲尖锐的手臂伸出,在他身后如不断冒起的海草似摇摆。
也不止是地面,四方上下左右,所有的空间外壁都随着崩裂声而被无数只臂爪突破开来,层层摇摇摆摆,向着如今这片空间中唯一存在的生命,比企谷伸去。
那些时刻存在的声音加大了咆哮的音量,声音中透漏出极致嗜血的渴求和贪婪,以及欲望无法得到满足的憎恶。
“再继续忍耐吧。”
比企谷停下自己的脚步,抬头看着遍布这整个空间的各异手臂,目光没有半分因为眼前这媲美恶鬼出笼的景象所该有的惊惧和畏怯,只有最极致的冰冷存在。
“马上,血腥的盛宴就要开始了。”
而现在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也已经被自己亲手铲除,在没有任何人意识到的时候,一直保护着世界的英雄已经无声倒下。
失去了守护者的世界,连同其中的生命只能够任由宰割。
——已经,没人能够阻止自己了。
“从现在开始——”
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左手捏着的这本驾驭书,比企谷语气平静地向这个世界做出了宣告。
“故事的结局,由我决定。”
“???!!!!!!”
在恶魔们的咆哮声中,这片纯白的世界完全崩裂开来,无数迫不及待的黑影一拥而入,淹没了一切的希望和光明。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
“拜托了,请快点想起来,请你去阻止……”
在黑暗中,有谁的声音在回响着,音色宛如是在哭泣着祈求。
“现在已经,只剩下你了,所有人都……求求你。”
“请你……阻止哥哥。”
0.为吾罪孽而战
我一切的所作所为,从最初到最后,目的永远都只有一个。
我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将这个世界那理所当然的正确,彻底否定。
……
一片空寂洁白但又黑暗的房间中,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默默地站在这个房间的最中央,看向前方的瞳眸深处闪烁着月牙形的紫色异光。
在他的右手上,一本银白色的书籍临空悬浮着转动不休,原本残破不堪的书籍封面此时焕然一新,在绽放的蓝色光芒中闪烁着银紫色的反射光,倒映在注视者的眼中。
在注视中,悬浮的万千众生驾驭书产生了微不可察的震动,就连原本书封上闪烁的蓝光都开始忽闪忽灭,隐约还可以听到类似电脑电流过载的杂音响起。
“还不愿意放弃反抗吗?”
感受着手中驾驭书不断散发那似人的抗拒波动,比企谷八幡反射出来的眸光依旧古井无波,只是平静地说道。侅
“但,这终究是无意义的负隅顽抗罢了。”
“唳~!!!”
盈满极致威严和原始暴戾的鸟鸣在这片空荡诡异的空间中响起,无形无相,巨大的鸟形黑影从比企谷置身无光之所却存在的脚下倒影中扩散,展开的庞大双翼包笼着整个房间的左右直径。
在双翼黑影的骨突处,骤然亮起了红与蓝的相反色调,这两团各异的光芒从黑影中爆发,呈直角弯曲线射向站在房间正中央的比企谷方向。
两道光芒转瞬间冲击在一起,双重夹击着漂浮在比企谷掌上的万千众生驾驭书,两股性质相异的强悍能量冲击产生了圆球状的能量磁场,将驾驭书包裹在内部挤压。
在这股能量磁场的重压之下,驾驭书启动自身的防御机制爆发出了蓝紫色的闪电进行反抗,但双方的能源储备天差地别,一方只是凭借之前储存的无根之木,另一方却连接上了几乎无穷无尽的能源库。
不过一分钟不到,驾驭书爆发的闪电就在红蓝色能量混合出的纯紫磁场中逐渐微弱,直到最后完全被压下,整本书的颤抖也随之停止。
“咳!”
有谁痛苦的咳嗽声从驾驭书中响起,然后就随着驾驭书的平静而归零。
反抗力量被镇压的驾驭书掉落在下方比企谷张开的手掌心上,他低头注视着手中这本再无异常的书籍,漆黑的双瞳中央亮起了鎏金般的金辉。
扫视了一遍这本驾驭书的构成,比企谷眼中的异光在时间流逝下逐渐消散,最后在约两分钟后变回原本的瞳色。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捏着驾驭书的手垂落在身侧,比企谷低下头,他看着脚下依旧舞动的鸟形黑影,眼神冷漠无光。
“除了最重要的开启故事,获取信仰之力的功能还能够使用之外,其余选取‘主角’,选定舞台地点,重启故事,以及使用者自身观测未来时间线的能力都遭到了损坏……这才是你做出的反抗,那些‘配角’另说,真正目的是想要阻止我对那个将会担任‘主角’的人物提前下手吗?”
“不惜自己亲手破坏驾驭书的一部分也要阻止我……干得非常漂亮,许。”
嘴中说着夸赞人的话,比企谷的脸庞弧线则冷硬如铁,隐约间还反射着如刀器般锐利的寒光。
他清楚,事实跟自己说的完全相反,许国梁这一手给自己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这意味着比企谷只剩下能够选择开启或不开启“故事”的权利,其它范围则完全失去了涉足的可能。
不止无法在开启“故事”后凭借自己的判断是否在发生“坏档”的情况下重启,也无法随自己的心意选定“主角”,而且一旦开启“故事”,就再也没有第二次重来的可能,只能选定这条世界线一路走到底,甚至就连提前观测结果都办不到。
从现在开始,“故事”一经开启,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清楚这条世界线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因为许国梁亲手将这个可见的结果锁入了一个充满混沌未知性的概念黑箱中,他把“故事”的开始和结局交给里面的角色们去编纂,也将其他局外人插手的可能性提前斩断。
就像比企谷说的一样,这是十分漂亮的一记“妙手”,既然失去了能够坐在桌子前的权利,许国梁就选择彻底将这张桌子掀翻,既断绝所有人下棋的可能,也将棋局胜负交给成精的棋子们自由决定。
对此,比企谷的评价是:
“很遗憾,你的一番苦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对着脚下的黑影,他淡然地开口。
“因为故事的结局,早就已经被我们最厌恶的『命运』注定了,所以就算你纂改了开始,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主角’是谁都一样,你的希望注定得到落空……就像我曾经做过的一样。”
抬起头,比企谷目视着前方的黑暗,此时突然有无数的反光在那片黑暗中亮起,如万花筒般绚丽的光照耀在他的黑瞳中。
那些闪烁的光,是一面面的正方形镜子,每一面镜子中都映照着一个不同的人影,男男女女皆有。
注视着这些不同国籍,不同地区的人影,比企谷的眼睛微眯,突然举起手掌面向这些在黑暗中闪烁的无数镜光。
随着他举起张开的手掌合拢,在这些镜子之中,有五面镜子的反光黯淡下来,被四周的黑暗吞没。
在那五面镜子消失之前,隐约可见其中一个是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以及另一个身着棕色风衣的白发青年,两人明晰的面容最终隐没在无穷尽翻涌的黑暗里。
而另外三面都是女性,雪之下雪乃,由比滨结衣,平冢静的身影都相继消失,每一个人的代表镜面暗下时都让比企谷眼中倒映的光芒减少一份。
“……上一个故事的遗留,不应该存在于下一个故事里。”
放下手,比企谷轻声说道。
在这两面镜子消失之后,比企谷环视着这些倒映无数人的镜子,喃喃自语。
“这样的备选数量,应该就够了……”
“让那几个男女性离开,是基于你们说的『羁绊』吗?或者是『感情』? ”
一个清冽淡漠的女性嗓音突然在比企谷身后的黑暗中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比企谷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将目光向后瞥去。
身后那片浓郁的黑暗基本隔绝了眼球视物的能力,不过凭借着自身带来的光芒,比企谷能够看到在黑暗中摇曳的一片蓝色裙摆,下方是一双穿着黑色短袜的细长双腿,根据皮肤的白皙细腻,很容易判断出来者的年龄非常年轻。
当然,也只限于外表。
“我以为你并不打算说话。”
他收回目光,语调漠然地说道。
“你早就发现我的存在吗?或者说你并不惊讶于我在这里?”
那双腿的主人继续在黑暗中说道,隐约有着一双清澈却无神光的眼睛在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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