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一年前。】
“一年前……刚才那幕景象难道说是?”
材木座看着光幕上浮现的字体喃喃说道,心绪激烈起伏如海潮。
“估计就跟你想的一样。”
旁边的比企谷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手托着下颌,眼球转动着不断思索。
“那副景象应该就是在未来的你打倒第二十二号的一年后,或者说——”
“是之前那个视频刚开始时,也就是那群古朗基从九郎岳遗迹复活整整一年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东京在人类与他们的战斗中……”
“被摧毁殆尽了……吗?”
当那无数殉难者惨死的画面从光幕中消失后,高坂京介满脸不忍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等等!
想到什么的高坂京介突然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刚才只有我出现在光幕显示的景象里?一直都和未来的我形影不离的材木座呢?
“……不会吧?”
想起未来的“自己”出场时的奇怪神态,以及之后拿出那张名片后的各种奇怪举动,一个极度不详的预感伴随着猜测从他心中上浮。
高坂京介不安的呢喃声回荡在保健室里,如弥漫的迷雾被揭开一角。
5.乘风雨而来(三合一)
“难道,未来的材木座他已经……”
“不!现在还不知道未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要胡思乱想!”
硬生生将来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的“死”字吞回去,高坂京介猛烈地晃了晃头,强行打断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
尽管如此,一股淡淡的不安感也在他心中缭绕不止,难以完全去除。
高坂京介对于材木座义辉这个人的观感非常复杂。
虽然未来的“高坂京介'在认识那只白毛兔子之后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不但被各种迫害,原本帅气理智的人设也变成了谐星搞笑人物,各种笑点接连不断,导致就连现实里高坂京介本人的性取向都被别人质疑是个GAY,还在之前视频结束前被坑得背上数百万的负债——
……不行,越想越气,都快忍不住想要亲手干掉他了。
想起之前视频里未来的“自己”被材木座坑害得体无完肤的记忆,高坂京介的眼角就先忍不住抽搐起来,艰难地压下内心深处汹涌而起的杀意。
可即使如此,高坂京介还是能够看出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虽然没有明说,也从来没有承认,但未来的“高坂京介”早就已经在内心深处,把“材木座义辉”这个人看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一起抗枪本来就是男人增加友谊最好的方式之一,更别说是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在这么多次的生死危机和共同舍命帮助之下,未来的“材木座义辉”和“高坂京介”之间早就已经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友谊。
如果这两人里面有一个的性别换成女的,就算直接在一个月之内从孰不相识到走上本垒都不让人感到奇怪。
而现在虽然位于现实中,处于光幕中过去时间段的自己还没有见过现在的材木座义辉,但根据之前视频里两人的各种相处和人物性格描写,材木座义辉这个人的位置现在在高坂京介的心中也处于“熟人之上,朋友之下”的位置,甚至已经确定是那种结交之后必定能够在相处中成为挚友的人。
——如果材木座义辉真的死在未来了呢?
想到这里,明明现实中还从来没有和材木座见过哪怕一面,但高坂京介仍旧感觉内心之中空空落落,就像一副拼图版画缺少了一块一样,再也无法完整。
而联想到这一点的不止是高坂京介,许多和材木座有关的人都想到了。
千叶县,总武高,保健室。
“……”
站在材木座旁边的比企谷八幡和站在他身后的叶山隼人与雪之下雪乃互相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眼神,高智商的几人在刹那间就明了各自的意思。
比企谷的眼神里带着凝重,雪之下的眼神里带着不安,叶山的眼神里带着思索,各异的目光在转移到材木座身上时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他们对于打倒未确认生命体第二十二号之后发生的事情仍旧一无所知,想要知道更多情报的话,就只能继续看下去。
【东京市,文京区,bellissimo ricordo餐厅。】
【09:52 P.M】
【喀拉!】
【惊雷在天空划过,淅淅沥沥的雨水从不见星辰的天穹上坠落而下,并逐渐加大,最后变成连接天际的雨幕。】
【因为暴雨的原因,餐厅的窗户都牢牢锁紧,为了防止漏电,就连电灯都全部熄灭,因此整个餐厅现在一片昏暗。】
【除了餐厅正中央那点亮着一盏蜡烛作灯火的桌子之外。】
【“……浅川和高山将那一具被深埋几十年的尸体从度假别墅的水井下捞了起来,而七天的时间限制也在这段时间超过了最后一刻,诅咒没有夺去浅川的性命,她过关了。”】
【“就这样,因为姐姐的拜托而调查侄女死因的她好不容易才终于逃过了录影带的诅咒,避过了和自己侄女智子一样的结局,在度过人生的最后七天便被亡灵所杀死。”】
【“然后,安心下来的浅川和高山回到了他们离婚之前的住处,在这场为时七天的生死马拉松中,原本陷入冷战的两人关系急速回升,眼看着就要再度复婚,回到以前那个温馨的小家,浅川甚至已经开始再度畅想起曾经被自己所放弃的幻想,和丈夫与儿子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经历过这起事件的他们绝对能够跨越以前所无法跨过的各种阻碍,走向崭新的未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错了,错得特别离谱。”】
【坐在椅子上的材木座一反往常的笑容与爽朗,脸上的表情肃穆而严谨,声音更是低沉沙哑,眼神幽暗。】
【尤其是配上那从身下向上打出照在脸上的手电筒光芒,五官的阴影因光线角度而在脸上拉得老长,现在他给人的感觉真的如同各种恐怖故事中镇守在墓地的那群守夜人,以悠然而阴森的语调向人们讲述着这片大地曾经发生过的残忍而血腥的诡秘事件,为倾听者揭开埋藏在尘封在历史中,属于真相的一角面纱。】
【“噢哦哦哦~!”】
【双手扒在桌子边偷偷从桌面水平线下探出脑袋的川崎京华点着小脑袋,稚嫩的脸颊被桌面蜡烛的火光照耀得通透而白里透红,满眼星星地看着旁边的材木座用低沉的声音讲述鬼故事。】
【“哼!都已经把尸体找到了,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你纯粹就是在故意烘托气氛吓人而已,别、别以为这样就能够吓到我们!”】
【坐在材木座正对面的川崎沙希满脸傲娇地甩过头去,双手环抱住伟岸的胸前而语气充满不屑地说道。】
【但她处于材木座视线之外的那双黑丝美腿在桌面的掩护下不断地抖动着,甚至因为抖动得过快而导致两条腿都已经麻痹,完全移动不了。】
【嘿嘿嘿嘿~】
【用眼角余光敏锐注意到眼前Saki小姐肉体和话语完全不符表现的材木座,他的双眼眼角悄悄向上吊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表面上则继续不动声色地讲述着。】
【“……在这个过程中,浅川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什么错误!?”】
【听得入神的川崎京华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与可爱外表相反,其实是一名恐怖故事爱好者的她一张小脸蛋上满是兴奋。】
【“那就是,她以为只要找到鬼魂的尸体就可以去除对方的怨恨,化解录影带的诅咒,而自己在超过七天之后存活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就完全放下心来,认为一切已经迎来了结束。”】
【“但事实并非如此,浅川能够活下来其实另有原因。”】
【“那就是,她之前将那卷被诅咒的录像带,翻录给了自己的前夫,也就是高山观看——而这,才是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录像带的诅咒其实根本无法解除,只能够被进行转移……浅川能够活下来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将属于自己的那份诅咒转嫁给了高山,可两人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哎?也,也就是说——”】
【Saki小姐这时候也意识到了盲点,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下来。】
【川崎沙希突然有想要逃跑的冲动,虽然她表面上是个强气而冷傲的御姐,但与外表不符的是胆子并没有大到哪里去,更是和还在上小学却对恐怖故事情有独钟的妹妹相反,最害怕的就是牵涉到任何有关“鬼”或“幽灵”的话题,对此相当苦手。】
【今天本来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想要提前打烊休息,但这只白毛兔子不知道犯什么神经,说什么气氛正好非要搞什么“恐怖故事怪谈会”,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怀好意。】
【川崎沙希本来想干脆拒绝,但正好来到这里玩的妹妹却对此兴致勃勃,因为对妹妹的宠爱和想要维持自己坚强姐姐的形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
【但现在她已经开始感到后悔了。】
【“没错,浅川是误打误撞下逃过了录影带的诅咒,但——”】
【“高山没有。”】
【哗哗——】
【不知道是不是川崎沙希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对面的材木座在说完这句话后,漆黑的双眸中有一道诡异的青色微光一闪即逝。】
【然后,原本理应因为门窗封锁而密闭的空间内突然莫名刮起一阵轻风,吹拂过几人衣物裸露在外的肌肤。】
【“唔咕~”】
【风不大,却让川崎沙希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沿着颈椎攀爬,被微风吹过的皮肤一阵不寒而栗,浑身汗毛根根竖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所以,在浅川度过最后七天的隔天早上,高山的诅咒——应验了。”】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沉的天气,明明是春季却刮着刺骨无比的冷风,天空下着小雨,并逐渐变大。”】
【“在昨晚浅川离去后,身为工作狂的高山就一直俯卧在桌子前工作,一点都不知道大难即将来临。”】
【“就在他感觉自己灵感爆发,写出了自己从业生涯以来最完美的文稿的时候,一阵莫名的嗡鸣声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那声音,就好像是风在空气中盘旋,咆哮,低吼!”】
【哗哗哗哗——————】
【材木座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沙哑,而随着他声线的降低,室内的这阵阴风也加快了流动,刮过各个角落发出如恶鬼般的嘶鸣,束起的窗帘睁开束缚,在室内狂舞,蜡烛微弱的火苗受到风的吹拂而大盛。】
【啪嚓!!!】
【惊鸿舞动间,窗外的天空正好划过一道闪电,在刹那间照亮了餐厅里的景象,为其披上一层冷色调的滤镜,窗户的倒影投射在背对的材木座脊背上,就好像耶稣所背负的十字架。】
【材木座义辉的眼神隐没在亮起那一刻的阴影里,川崎京华小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唯有川崎沙希惊恐地缓缓睁大眼睛。】
【“等,等等!等一下!材木座——”】
【川崎沙希看着四周的异变,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桌子下的双腿抖动得几乎拉出残影。】
【但材木座却没有停下来,依然继续讲述着。】
【“……就这样,高山回头的时候,看到身后原本关闭的电视机亮起,显示出一幕景象。”】
【“而那幕景象,就是他之前所看到的,那盘被诅咒的录像带最后一幕出现的枯井。”】
【“在高山惊诧的视线中,一双没有指甲的手掌攀上井盖的边缘,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裙女子从井里爬出,然后向着电视机屏幕的方向不断接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材木座的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变得激昂首如面见所信仰神明的狂信徒!】
【但下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又陡然变得冰冷低沉,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平静。】
【“——然后,かのじょ(她)身边的电话铃声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空灵的声音从柜台的座机上响起,却无一人说话。】
【“……”】
【川崎沙希的脖子像生锈的机械一顿一顿地转头看向柜台响起的电话,脸上的表情几乎凝固。】
【而对面的材木座趁着Saki小姐回头的时候,快速将桌子下亮起的手机塞回口袋里,继续用那低沉的语气说话。】
【“而同时,室内新换的灯泡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关闭,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中。”】
【“——就像这根被风吹熄的蜡烛一样。”】
【噗。】
【在材木座说完后,桌子上原本盛烈燃烧的蜡烛突然被一阵阴风吹过,然后熄灭。】
【室内唯一的光源消失后,整座餐厅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哒哒哒哒哒——】
【在黑暗中,川崎沙希嘴里上下两排牙齿抖动的频率堪比缝纫机,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凝固,一双骨肉匀婷的美腿就像是瘫痪一样毫无知觉,任凭大脑中枢怎么下令都不为所动。】
【“在黑暗中,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温热的吐息伴随着呼吸声吹拂在脸颊之上。”】
【黑暗中,材木座的声音幽幽响起,而川崎沙希也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暖风随着他的话语而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将那冰冷消去几分。】
【“……突然,关闭的电灯又再度亮起,一张脸又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说:”】
【噗。】
【原本熄灭的蜡烛又在这句话之后骤然点燃,川崎沙希眼中的世界也亮起光芒,将眼前的景象映入瞳孔中。】
【一张五官扭曲,双眼翻白,舌头吐出的恐怖脸庞和她近在咫尺,声音暗哑无比地说道。】
【“你~该~走~了~”】
【“——————咿呀!!!!!!!!!!!!?”】
【啪!!!!!!】
【倾盆大雨下,位于东京文京区的bellissimo ricordo餐厅中,一个高亢无比的女性尖叫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肉体碰撞声响起,音量之大甚至一时间压下了连绵不绝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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