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不是因为旁边的安然和小牛马,而是在他的灵魂内,几乎和能力近在咫尺的那点点精粹……
能力在疯狂的躁动。
就像是被拴著脖子的疯狗一样,不,确切的说,是季觉感觉自己有那么一部分,已经快疯了,想要满地乱滚,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不停的在哀求自己:“来一口吧,哥,就来一口!”
季觉只能用尽所有的精力,克制自己。
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忍耐。
可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他还可以说地点不够安全,有可能会有危险。可如今藏身球哥的工坊内之后,原本就已经吹弹可破的意志力,已经渐渐的快要顶不住那肺腑之中所充斥的饥渴。
直到那饥渴抵达了最高峰,季觉再无法抵抗。
去他妈的忍耐,忍不了了!
桎梏之中的能力在瞬间解脱,机械降神的徽记之上光芒迸射,冲向了残留在体内的碎散精粹,嗷呜,一口!
炫了个干净。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季觉,眼前一黑。
就好像,忽然之间,被人用大锤,狠狠的抡在了脑门上,嗡嗡作响的同时,魂灵飘荡。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却又听不清晰,直到最后反应过来,哦,原来是我的脑浆沸腾掉的声音啊。
他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无穷尽的感受、记忆和体悟如同瀑布一般,贯入了他的灵魂,瞬间宕机了季觉的思考能力,灌满了,可是还没停。
还在粗暴的涌入!
延绵不绝!
明明只是弹指一瞬,但却好像经历了千百年的时光,太多了,太多混乱不堪的场景和回忆,可更多的,是冶炼和锻造!
那些印刻在熔炉之中的记录和历史,跃然于眼前!
不,那真实到就好像是自己身体内所发生的事情,如今只是回忆起来了,所以才会如此清晰。
他时而燃烧九个日夜,去融化未知的素材,一次次的以烈焰镇压了那宛如活物一般的反抗。他时而仿佛流水线一样,批量化的去处理大量的钢铁、鲜血,去行云流水的创造出一颗又一颗化为血肉的机械心脏。
而更多的时候,他在参与著某个庞大工程的一部分,倾尽自己全力的去一遍遍的纯化著熔炉之中的铁光,以期待无穷尽的贴近物性的极限。
那是似乎是一柄残缺的剑刃。
不论如何的去呼唤,去触动,回应自己的,只有沉寂。
偶尔那剑刃仿佛自长眠中觉醒的瞬间,微微一震,便会涌现出响彻整个裂界的铿锵剑鸣。
它的名字叫做【变革】。
以终结之龙的焰为火,以太初的圣贤之骨为源,未具其型,而当那锋刃砥砺打磨完成的那瞬间,将会化为彻底斩断永恒时代的辉煌之光!
季觉沉浸在其中。
忘记了所有。
全身心的投入了那仿佛以自我灵魂为砥石的磨砺之中,直到那一天,锋刃重振,第一块锈斑,自剑上落下。
他好像听见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又如此遥远。
直到漫长又漫长的时光之后,他好像从沉眠之中醒来,听见了陌生的话语。
就在那一座钟楼之内,窗外已然是一片废墟。
天元之塔,不见踪影。
而在残破的钟楼里,对话却还在继续。
“如此设想确实别具巧思,但未免也夸张过头。”枯瘦的男人轻叹著,“况且,上善铆定的历史已经是织锦的一部分,你所做的,多半是徒劳。”
“不做过,谁知道?”
水银依旧站在窗前,凝视著窗外的废墟,“钜子是来阻止我的吗?”
“墨都已经不在了,就别提那种乱七八糟的名头啦。况且,就算是做钜子的时候,我也从没有强制命令你做过什么吧?”
被称为钜子的男人轻叹著,摆了摆手:“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你肯定清楚。我只是很好奇……水银,伱会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而后悔吗?”
水银断然回答:“从来没有过。”
“将来会的。”钜子说。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水银终于回过头,告诉他:“钜子,你该走了。”
可钜子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著她,许久。
“……我后悔过。”
他说:“我为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后悔过,不止一次。可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再怎么忏悔也不会有用。”
钜子叹息著,郑重恳请:“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水银再没有说话。
沉默的看著他。
许久,收回了视线,最后道别:“钜子,你该走了。”
钜子没有再说话,无声轻叹,起身离去。
自此之后,再没有任何人拜访。
工坊之内,只剩下沉默。
除了偶尔的炼金工作之外,水银越来越多的时间里,都站在窗前,凝视著窗外的一切。
只是看著。
仿佛等待,等待,再等待。
孤独一人的时候,她偶尔会唱歌,寥落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工坊中。
“念故乡,念故乡,故乡真可爱……天清清,风凉凉,乡愁阵阵来……故乡人今如何,常念念不忘……”
歌声里,窗外的一切自废墟转做城镇,然后再自城镇颓败为废墟。
一次次的重复,永无休止的轮回。
可故乡和故人皆不见。
直到有一天,那个自始至终都伫立在窗前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自此之后,四百年的时光里,窗外响起的再非虚假的欢声笑语,而是货真价实的……悲鸣哭号!
这便是漫长之梦的结局。
工坊里,季觉汗流浃背的睁开了眼睛,剧烈喘息。
安然递上了水。
“我睡了多久?”季觉感觉自己的喉咙要干渴的裂开了。
“三个小时,多一点。”小安回答。
才三个小时,但却好像过了几百年。
熔炉之中所存留的记录和印记太深了,以至于,季觉几乎迷失了自己,可此刻当他试图回忆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迅速变得模糊起来了,连贯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迅速的消散。
甚至在试图概括和描述时,都变得无从下手。
唯一还留有印象的,是梦中所见的场景,那个被称为钜子的人和水银之间的对话。
倘若季觉的脑子没有被烧坏的话,那么他所见到的钜子,应该就是永恒帝国的反抗组织【墨】的首领。
当从梦中醒来时,他甚至无法回忆起那个人的脸,就连声音特征都已经彻底遗忘。
可唯独就算是被烧成灰也忘不了的,是对方胸前所佩戴的徽记。
如此熟悉。
他呆滞的抬起手腕,看向了手表。
在表盘上,如同机枢剪影一般的标志,无声的,熠熠生辉。
两者,如出一辙!
“天轨?”
季觉失声呢喃。
根据万象通识中所说,T5的存在早在永恒帝国时期就已经出现,而天轨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位置,并且在灾变纪元打开之后,依旧延续了一百多年。
钜子身上却佩戴著和天轨有关的徽记,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他陷入了沉思。
然后……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能想的出来。
缺失的线索实在是太多了,中间的空白也有太多,季觉所知的不过是历史之中对于往事的一些追溯,乃至精粹所带来的一些浮光掠影的碎片而已。
真要靠这个能推理出永恒帝国的破灭之谜的话,那他还做什么工匠,直接一屁股坐在以太的上善之位上当预言家岂不更靠谱?
根本,想不明白。
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没必要想,更重要的是,专注现在。
就比方说——
季觉低头看向双手,
——从精粹之中所带来的收获!
抱歉,明天请假一天。
最近出门在外,老家这边诸事纷繁,老婆也因为劳累过度高烧不退,实在是没有时间码字了。
不得已请个假,万分抱歉。
第75章 本地人
首先,最大的收获,就是进度条。
腕表上,1点钟的标志,已经被璀璨的金色所充斥,彻底灌满。
岂止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原本在季觉的狂肝之下,仅仅是一个月进度就已经到了百分之七十多了,而现在,一口气儿消化掉熔炉的经验包之后,进度条已经彻底撑爆。
如果不是季觉没有矩阵,没有上善赐福的话,那他现在早就进阶了。
好在,现实不是狗屎抽卡游戏,多余的‘经验值’也并没有被浪费——一切的感悟和变化都已经和季觉的能力与灵魂彻底融合。
没人规定1阶满了之后就一定要2阶,实际上,天选者在低等级的时候如果有选择的话,往往会尽可能的增加自身的积累,一直到能力再进无可进之后,才会选择进阶。
最大程度上的增强自身的数值。
这也是叶教授和闻姐提醒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感召阶段的每一分优势和长处,在蜕变、重生和超拔阶段,都会指数型的增长和放大。
这年头,野生天选者们不被大组织放在眼里,也是有原因的。
缺乏引导、矩阵和各种辅助和支持,乃至理论的引导。起跑在线,有时候太快,就意味著后继乏力,当敌人变成机制怪和数值怪的结合体时,透支潜力的天选者就只能含恨吃瘪。
不过,如今季觉的状况……已经不是底蕴欠缺的问题了。
而是底蕴给熔炉一发大经验术给灌满,就快给撑炸了!
一口气吃成了个三百斤的胖子。
快走不动路了。
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开习惯的车里,引擎忽然换成了飞机的,稍微一不注意,机械降神的出力就会过猛,隐约有些无法掌控的现象了。
解决方法很简单。
进个阶就完事儿了。
可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想要进阶,就必须寻求矩阵,然后再获取赐福,不然技能树点歪谁知道能随机个什么鬼技能出来。
可矩阵【非攻】依旧毫无下落。
而比起经验条的增长,更重要的是,熔炉精粹中所带给他的诸多感应和记录,有熔炉亲身经历的回忆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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