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如果之前的共鸣是给他上了一堂入门课的话,那么精粹里所带来的海量记录,就是货真价实的实践体验。
以至于……
——流体炼金术,彻底入门!
对于十二上善的理解已经超出之前不知道多少倍,不只是如此,在炼金术四大要素——扬升、纯化、萃变、协律之上,也有不小的进境。
这才是真正宝贵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起,季觉就是被誉为古代炼金术中的绝响——流体炼金术的正式传承者了!
以灾变纪元的起始为标准进行划分的话,余烬一系的炼金术也分作古今。同彻底完成标准化和独立化的现代炼金术相比,古早之前的工匠们是根本没这么多规矩和要求的。
甚至没有炼金术这一单独划分。
它和熵的公式、天元的契约、以太的占卜和预知、升变的仪式……等等上善派系之间流传的通用能力,全部归类为秘仪。
彼时的工匠们,也具备著强烈的个人特色,同时,也有著不同的麻烦。
单纯从手段上来说,就乱七八糟。
在炼金时,用人血、用灵魂、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祭祀,用各种季觉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方法……
你别问它是什么原理,问就是不知道,问就是不重要。
按照叶教授的说法——原始时期的炼金术,就像是一群人走进了电梯,有的人仰天大笑,有的人跪地磕头,有的人随地撒尿,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大家稀里糊涂的升上去了,至于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和自己所做的有关。
但这个问题的吊诡之处在于,当你事后寻思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电梯按钮是谁按的……
俺寻思,进了卫生间倒走四步、喊一声深蓝、道一句莫欺少年穷,或者喊一句爱与羁绊,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简直一个比一个邪门。
除了有一个共通的粗略体系之外,从底层逻辑就和现代的炼金术体系完全不同,甚至有的,背道而驰。
但这并不意味他们没有可取之处,恰恰相反,有时候,在舍弃了一部分便利性和普及性之后,其获得的增强已经远超现代工匠的想像。
而在永恒帝国的末期,灾变纪元之前所诞生的流体炼金术,则身兼两者的长处,彼时炼金术的理论已经和现代趋同,只是缺乏后来几位圣贤的统合。同时,也传承著古典炼金术的强烈特色。
在舍弃了扬升和协律的两大要素之后,流体炼金术在纯化之道上的造诣堪称独步天下。
其独传的绝技,是对物体的外在和本质之间的统和——进而通过本质的提升,反向提升外在的强度和功能。
即便刚刚出炉的时候只不过是凡铁之刃,只要使用者善加养护,以自身灵质日积月累的进行沟通,孕育灵性,那么便足以自行成长为锋芒无匹的名剑。
而这只不过是最基本的,在圣贤·水银的手下,一切作品都宛如天成,毫无任何的斧凿和加工痕迹,隐匿性强到离谱的同时,还兼具复数形态和功能。
可以说,是水银一手将流体炼金术抬高到了如今的高度。
季觉如今所学会掌握的,也不过是她所开创出的几个基础回路和构造思路罢了,距离真正的强者诸如叶教授那样的大师,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但即便是如此,也足够了。
“哈哈哈哈,从今天开始起,请叫我——鱿鱼侠!!!”
在鬼工球的移动工坊内,熔炉前面季觉兴奋的展开手臂,然后,四条炼金处理之后的水银肢体就从他的后背之上,延伸而出。
就像是深海怪物。
软趴趴的,蠕动,蠕动,有气无力的漂浮在空中。
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强而有力的臂膀,反而更像是触手……蠕动蠕动~
这就是季觉学会了流体炼金术之后的,第一个成果!
一眼顶针,垃圾。
小安伸手戳了戳,一段就从中断成了半截,落在了地上,如同濒死的鱼一样扑腾著,蠕动,回归了季觉的后背。
“好弱。”
不懂事儿的小孩儿如此锐评,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季觉反驳,什么丑丑的也很可爱,能这么长已经很厉害了、持久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的,一片欢乐的气氛。
好消息,学会了,坏消息,距离正式应用还特么有老长一截的路呢。
流体炼金术,自然是在处理液体类型的方面具备著独有的长处。譬如水银这个名号,就是来自于她对液态水银的出神入化的应用。
季觉自然也东施效颦,有样学样。
可惜,以他如今的白板新人的控制力和造诣,根本无从支撑这么复杂的工具运转,根本就是样子货。反而是四条变成一条之后,灵敏了不少,至少能帮他拿个工具提个包。
简单来说,玩具。
真正的应用和成果,反而是他随手而为的另一堆东西……就在旁边背包上的盒子里,密密麻麻的子弹。
弹头内部,尽数开孔之后,被封装以特殊处理的水银。
预先铭刻了荒墟和大群的上善徽记,以增强其坚固性和破坏力,同时,根据状况,可以换成铭刻其他上善的特殊材料弹头,以发挥不同的效用。
通过流体炼金术,对整个子弹进行强化和提升。将水银作为载体之后,就不必小安临时充电了,可以预先以剑鸣的矩阵强化完毕之后,保存下来。在需要的时候,随时激发。
最大程度上的解决了目前季觉攻击力不足,遇到龟壳之后难以破防的问题。单纯这一手,季觉这一趟就不算白来了。
只是,矩阵怎么办?
【非攻】。
叶教授你给的这攻略不管用啊,版本都变了多少次了。
从进入裂界到现在,线索摸了一大堆,都快摸到天柱崩塌、永恒帝国毁灭之谜了,结果非攻的一根影子毛都没有。
自己该不会就要这么卡级了吧?
想到自己有可能无功而返,也有可能没路可返,要在这裂界里终老,季觉就有点头皮发麻。
可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鬼工球却忽然发出声音。
【别傻愣著了,小子。】
它说:【有人来了!】
虚空之中,光芒勾勒,显现出外面的景象——就在他们临时驻扎的废墟安全屋之外,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向著这边探头。
好奇的张望,眼神警惕。
手里端著沉重又庞大的武器,像是某种枪械,但却是外界没见过的样子。
主要是,他们的面貌……多少都有些异化和破碎的痕迹,形同野兽或者肢体变异,而在最前面,带头的……
是那个曾经被季觉放跑了的‘本地人’。
季觉,一时间微微错愕。
这是斩草不除根的后遗症么?
可就在两人的警惕和准备中,那个中年男人犹豫了许久,居然离开了同伴,向著这边走过来,环绕著废墟,找不到工坊的入口,鼓起的勇气仿佛就消散了。
坐倒在地。
好像是等著他们出现一样。
小安起身撑著拐杖,却被季觉按住了。
“未必是来打架的。”他说:“我去看看。”
做好了防护准备之后,他推开了门。
就好像,凭空出现,不止是门口的中年人吓了一跳,就连远处的那些人好像都惊恐起来,抬起武器,战战兢兢的。
“什么事儿?”
季觉好奇的看著那个男人的样子:“我好像没办过本地的电视业务吧?怎么电视费都收到这里来了?”
“……”
那个异化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外来者,麻烦请跟我来。”
他说:“先知要见伱。”
这一次,轮到季觉沉默了。
姑且不提对方的邀约,光是‘先知’这种屌诡的神棍词儿出来,就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警惕感。
他回头和门后全神贯注的小安对视了一眼。
缓缓摇头。
“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忙,不太有功夫参加你们本地特色的有活力的社团的团建活动……”他说:“见面就算了吧。”
男人愣了一下,嘴里发出的声音急促起来,像是人的声音混合著某种昆虫的叫声,好像著急一样,许久,季觉才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先知说,她知道非攻在哪里。”
“……”
季觉,僵硬在了原地。
许久,他回头,看了小安一眼,犹豫思考著漫长时光之后,终究是无声一叹。
“带路。”
昨天请假一天在路上,总算是回了家了。
但坏消息……白泽阳了。几年以来,这算是第一次阳。我目前暂时还没有症状,但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中招,但感觉多半已经在路上了。
如果我这两天失了智傻了逼写错了什么东西,还请大家及时用大耳瓜子打醒我。
以及,之前活动的奖励,需要推迟一段时间发放了,毕竟运营官本人已经进入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
第76章 先知
状况不清的情况下,贸然进入敌人的老巢,殊为不智。
可来都来了,孩子还小……况且,季觉是真没有什么非攻的线索,为了能够继续探索下去,这样的风险必须得冒。
况且,有球哥在手,还有小牛马,乃至小安这样的王牌保镖,关键的时候跑还是能跑得掉的。
就这样,跟著他们,走进了一座废墟里,拉开了伪装的挡板之后,竟然是一条向下的路……整个城镇的下水道宽广的不可思议,纵横交错,构成复杂,走在其中,甚至仿佛还有磁场干扰,指南针很快就派不上用场了。
就这样,层层向下,一直到下水道的最深处,才看到一扇锈迹斑斑的卷闸门。
而门后的空间,却大的出乎预料。
简直是个大型的营地,原本那些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污水处理设施已经被彻底丢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简易的棚屋和营帐。
和外面乱七八糟的样子不同,里面反而有种生机勃勃的景象。
各种各样身上带著异化痕迹的人在广场上穿行,还有摆摊的,但摊位上都是一些压缩食物和各种看不明白的东西。
整个营地似乎有六七十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密切,察觉到外来者的状况之后,多少神情都透露出一丝警惕或者戒备。
“妈妈!”
有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小推车的轮子滚过来。可车子上的,却是个面目全非的残缺身影,一只手推动著小推车上前,热情的抱住了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
察觉到了季觉的视线之后,就有些惊恐的躲在中年人身后,用破布遮住了自己略微异化的肢体,小心翼翼。
破裂凹陷的面孔上,一颗漆黑的玻璃珠充当了眼睛的作用,小心翼翼的偷窥著季觉两人的样子,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又迅速藏在了后面去。
“小九乖不乖啊,先回去,等会儿我来看你。”中年男人仿佛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头:“我带他们去见先知。”
目送著小孩儿离去之后,中年人没解释什么,带著他们一路向内,一直到那一扇门前,两个魁梧异化的人影看守在外面。
“请把武器拿出来。”中年人说:“虽然很冒犯,但,我们不能容许你们带这种东西进去见先知。”
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季觉并没有动。
“实话说,我也有点害怕。”季觉试探的问道:“能否让先知移步,出来一会呢?”
“喂!”门卫怒斥:“外来者,不要太放肆!”
“无妨——”
在门后,沙哑的声音响起:“带不带武器都一样,天选者的能力,你们不清楚,没必要如此装模作样。
请进吧,两位外来的先生,受限于身体原因,我实在是没办法外出,否则没这么麻烦了。”
门卫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是为他们拉开了门。
门后的房间,出乎预料的空洞。
并没有预想之中花里胡哨的陈设和装饰,倒不如说,空空荡荡。
只有两张椅子。
一把椅子早已经历经岁月,上面残留著修补的痕迹,而另一把……好像焊死在了地上,线缆缠绕,一条条仿佛长针一般的接口贯穿了那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隐约能看到电火花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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