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又找了其他几个人确认,发现事实确实如此。
路明非有点失望,但此行也不算无功而返,起码把昔日大舅哥麾下强兵悍将救了出来。
等他准备重新翻墙离去,恰好看到刚才那几个被耍了的女生气冲冲离开器械储藏室。
“可恶,刚才肯定是有人耍咱们!”
“那个公鸭嗓听着有点像田中,找他算账去!”
几个浑身散发着负面情绪的女生咬牙切齿地结伴而行,却见前方突然有个打扮像个二次元死宅的男生拦路,顿时不满的让他滚开。
“说话这么粗鄙,你爸肯定穿的耐克。”路明非大摇大摆地上前。
“什么意思?”为首的面容姣好但性格泼辣心思恶毒的少女皱起了眉,感觉前边这人有点不对劲。
以他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还有觉醒后越发变得深刻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全然没有宅男的味道,更像是一个伪装成二次元的杀手。
帽檐的阴影投下,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睛散发着淡淡冷意,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一把镰刀架在人脖子上,令人汗毛直竖:
“意思是说你克父。”
他从兜里摸出一把手枪,枪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黑洞洞的枪口让那些桀骜不驯的女生直接闭上了满嘴喷粪的嘴。
“嘘,不要紧张,我其实是一名医生。”
路明非将手搭在扳机上,脸上的笑容与电影上的变态杀手如出一辙:
“经诊断,你的病需要靶向治疗,7.62毫米胶囊外用一粒,保证药到命除。”
器械储藏室比较偏,外边还有树荫遮挡,即便她们大声呼喊也很难有人发现,是霸凌者最喜欢的施暴场所。
但她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这里会成为自己等人的葬身之所。
里美酱双股战战,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嘴唇都在打着哆嗦。
平日里能把人骂的狗血淋头的嘴在此刻却仿佛舌头打结了一般,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她说不出来,旁边几位好姐妹没有直面枪口却还能强撑着驱动嘴皮,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
在她们看来,这个疑似杀手的家伙肯定是里美的哥哥惹来的,电视电影上很多,帮派成员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被大人物派出的杀手逐一灭口。
而里美平时打着她哥的名号在学校里嚣扬跋扈,说不定就惹到了不知哪路神仙,所以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她们只是跟着她为虎作伥,享受一下欺负人的快感,本质上不是什么该死之人!
于是她们果断开始卖队友,极力撇清自己和里美的关系,塑料姐妹花在此刻盛大绽放。
惨遭队友背刺,沉沦于恐惧中的里美直接爆发,也开始互爆黑料,想着拉上这几个叛徒一起死。
小团体彻底分裂,几个不良少女竟然不顾枪口的威胁扭打在一起,很快曾经的小团体领袖里美就被按倒在地,身上的JK制服脏和她的心一样。
满心绝望的不良少女头头哭了,带着棒球帽的杀手却如恶魔般笑了。
他扬了扬枪口,说他的子弹很宝贵,一天只杀一个人,让无关人等赶紧滚蛋,于是几个协力除首害的不良少女头也不回地跑路,刷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孤身一人面对枪口,里美酱泪流满面地说自己错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饶她一命。
然而变态杀手对她的报价不屑一顾,枪口瞄准她的眉心,轻轻扣动扳机。
“砰!”
枪口火焰迸射,不良少女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渗出,打湿了裙摆与裤袜。
预感中的死亡和痛苦未能降临,紧闭双眼的不良少女缓缓睁开了眼,却见前方的变态杀手先生正拿着枪型打火机将一张照片点燃。
“哈哈,开个玩笑,今天人已经杀过了。
我是个有原则的杀手,说一天只杀一人就不会开第二枪。”
两寸照很快燃尽,路明非松开手,迈步从地上的女孩儿身边走过时,还不忘冲她笑了笑:
“今天的事情记得保密哦,不然杀你全家哟,里美酱~”
话落,他哼着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经典主题曲《Shape Of My Heart》离开。
等歌声消失,地上的不良少女这才敢爬起来,打湿的裙摆沾满了尘土,但她此刻却没有半点处理个人卫生的欲望。
见那个变态杀手是真的走了之后,她拔腿就跑,边跑边掉眼泪。
今天的事她不会也不敢外泄,但她绝对要把那几个叛徒给收拾了!
破坏恶霸小团体的最优解从来都不是外力强拆,而是让她们内部产生分歧,自然而然就解体了。
做完好事深藏功与名的路明非压了压帽檐,哼着歌离开。
时间还早,可以去东大那边转转。
上辈子东京大学后门那条街有一半的店铺都在大舅哥名下,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那当包租公呢。
看着他离开,隐藏在暗处跟随的酒德麻衣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薯片,查到陈熙媛和那个叫上杉的红发小姑娘了吗?”
路明非的N96上没有跟踪器,但这部苹果手机上有个共享位置的软件,默认运行且不在后台显示。
酒德麻衣依照这个软件指引,一直吊在路明非后边,在他问完人后直接现身,都不用她开什么条件,那些小男生被她看一眼就什么都交代了。
“这大海捞针的,你让我上哪找去。”薯片妞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就算我是蛇岐八家的债主,但也不代表他们会把数据库敞开任我浏览。”
“要你何用。”酒德麻衣切了一声,等路明非的信号源沿着新干线行进的时候,缓缓开车跟了上去。
至于零,她一直跟在路明非附近,只是没有人能注意到她。
她的能力复杂多变,当她想要不惹人注意的时候,很难有人能注意到她。
夜幕降临,在东京大学内外都转了一遍的路明非内心已经波澜不惊。
只要期待放的够低,失望就不会太沉重。
毫无意外的没有任何收获,东京大学没有传奇校友,也没有后街包租公上杉智胜。
看着琳琅满目充满烟火气的街道,路明非叹了口气,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吃。
刚好,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推着一辆木制厢车走来。
这种人力小车在日本称作屋台车,和关东煮的推车差不多,都是为了走街串巷而设计的,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玩意儿是卖拉面的。
移动拉面摊主是个面白无须满脸笑意盎然的老人,白发梳成整整齐齐的分头,穿着拉面师傅特有的白麻工服,额头上系着黑色的毛巾,沿途有不少大学生跟他招呼。
“越师傅,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出摊啊?”
“越师傅,是不是这两天在居酒屋把钱花光了,早早出来摆摊啊?”
“嘿,你们这帮小崽子,我那是促进消费让资金流动起来,用自己的方式为东京GDP增长献一份力!”
能和大学生打成一块的摊贩,要么是口碑够好,要么是性格够好,而这位拉面摊老板显然是后者,满嘴跑火车的样子让人好感顿生。
路明非瞧着他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这个是真没印象。
怪哉,明明他连只见过几面的幼儿园老师苏茜都记得。
难不成这其实是后来麻生真成为律师接手的案件原告之一?
路明非去大舅哥的律师事务所参观的时候,看过麻生真解决过的案件,其中有好几个令他印象深刻的。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记不太清也情有可原。
反正大晚上没地方去,拉面摊老板看着人挺好说话的,估计也在这待了有些年头,说不定能从对方口中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于是他非常自然地上前,将手搭在屋台车的扶手上帮忙推车,语气很是熟稔:
“越师傅,待会儿给我来份大碗宽面,多加料,肚子有点饿了。”
被称为越师傅的老头错愕看了眼突兀上前搭手的少年,没有丝毫混浊之意的眸子在他身上扫过。
长的还算好看,就是大晚上戴着帽子,穿衣风格也有点另类,有种尼特族的味道。
不知怎的,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小子,他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
难不成这小子是来偷老夫五十年老字号配方的?
不能够吧,我这破拉面啥味道自己门儿清,能在这开那么多年纯属量大实惠价格便宜。
“小哥看着有点眼生,以前光顾过我的生意吗?”
他不动声色询问,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拉面师傅和顾客拉着家常。
路明非谎话张口就来:“啊,我是东大附中的学生,有个哥哥在东大法学部就读,跟我说过你这的拉面特别劲道。”
“哦,那我可得感谢你哥哥帮我宣传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下次遇到了我给他免单。”越师傅笑呵呵地说道。
“他叫上杉智胜,已经离校实习去了。”
整个东京大学两万多名学生,路明非不觉得这个老头能记住每一个光顾过他生意的学生,干脆实话实说。
然而听见他的回答,越师傅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仿佛在细细咀嚼一般,轻声回道:
“好名字,下次他回校千万记得让他来我这尝一碗面。”
“没问题。”
第100章 梦中情人绘梨衣
兴许是因为上杉这个姓,或者已经离校实习的学生对老面摊念念不忘,又或者是今晚头一单生意,越师傅给的量很足。
他的手法之娴熟,完全就是跟拉面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师傅。
路明非觉得他的刀功完全可以应聘兰州拉面的切肉师傅,每一片肉的厚度几乎分毫不差,手稳得完全不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等待面好的功夫,两人东拉拉西扯扯,氛围倒也不显冷淡。
就是路明非想问点问题,周围又总有人和拉面摊老板打招呼,话没出口又咽了回去。
“越师傅你这手艺,家里孩子小时候肯定过的很幸福。”路明非细细咀嚼着肉片。
这面味道说不上有多好,平平淡淡不显突兀,但就是能给人一种温馨日常的感觉,用日本人比较浮夸的比喻来形容,就是有种家的味道。
是那种在城市打拼,回到乡下的老家过年时,不善言辞的老爹煮了碗平平淡淡的拉面递到你面前,说趁热吃的感觉。
嗯,这个说法源于大舅哥。
貌似他老爹,也就是路明非未从谋面的岳丈当年也在后厨当过学徒,后来不知怎的手里的菜刀就变成了武士刀,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反正他见到上杉家全家福的时候,是看不出那个梳着大背头留着络腮胡脸上还有一道疤的肃穆老者,年轻时也颠的一手好勺。
据说岳丈每年只下三次厨,无一例外都是在三个儿女生日当天,给他们做一顿饭。
Ps:两个大舅哥多数时候都是吃的拉面,唯独老婆年年三菜一汤不重样。
“哈哈,那你可就想错了,我还是单身人士,没有孩子。”
越师傅拿着毛巾擦手,宽大如蒲扇的大手骨节分明,如果去捏饭团都会比别人捏的大一号。
他对自己老无所依的境遇似乎并不上心,一副乐天派的模样,倒也免去了客人自觉戳到人家痛处的尴尬。
“那可真是遗憾,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回家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呢。”
“怎么你父母很忙吗?”越师傅像个可以倾诉心事的长辈,如果不是路明非脸嫩,或许这时候他已经拿出烧酒来宽慰了。
路明非点头,却没有说关于父母的事情,毕竟他很难跟人说自己那对失而复得却依旧没什么存在感的父母主动把他往屠龙战场上送的事儿。
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他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的自己会以什么凄惨狼狈的模样结束生命。
“大人总是有很多事要忙,尤其在东京这个繁华的城市,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劳碌奔波。”
出摊早顾客少,越师傅拿起勺子搅动汤锅:“来我这吃面的孩子,有很多也和你一样父母工作到深夜,甚至有时候每天出门前才能见上一面。
人生就是这样,孤独总是常伴左右,我们必须学会适应。”
“越师傅你口才真好。”
“活了那么大岁数,该看透的早该看透了。”越师傅挤了挤眼,笑道:
“而且这里可是全日本最好的大学,有些学生懂的道理比我都多。”
“呵呵,那等我老了以后也来这里摆个摊。”路明非图穷匕见,以此为插入点打听起了关于这条街的消息。
从摊位费店铺租金到保护费都问了一遍,发现竟然都不怎么贵,而且也没有黑帮来这里收保护费。
虽然越师傅的说法是东京大学备受政府关注,没人敢来这边收保护费,但路明非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黑道本就是违法犯罪的代名词,跟政府唱反调是基本操作,明面上禁止那就偷偷地收保护费,反正要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己。
喝完最后一点面汤,拉面摊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等候,路明非都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目光,像是在谴责他吃个饭还那么墨迹那么多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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