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系统
站长大人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拉明娜，你这是哭了？发生了什么？！”
难怪性格体贴的佩佩会忽然奔跑起来，它之前发现地上的水渍其实是眼泪，这才顺着气味寻找流泪之人。
记得拉明娜现在是华奕的助手，莫非是被他欺负哭的？
不可能，纵然还没来得及了解具体情况，艾丝妲也果断推翻了这个猜测，以华奕的性格，纵然有时候会逗弄一下女孩子，依然把握着分寸，只会用让人开心的方式打趣对方，而不是把无辜少女惹哭。
电光火石之间，艾丝妲的思绪高速运转，最终只得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
大概率要怪自己，上次神神秘秘的对华奕说，拉明娜加入空间站稍微有一些曲折，害的他记在心上，回去后尝试了解情况，这才引得长期忐忑不安的女孩子情绪失控。
本来也不是性质多么恶劣的事情，空间站举行遴选前，虽然对各个星球的参与者数量有一个粗略的估算，但还是以实际情况为主，只要符合标准，便不存在顶替名额的说法，拉明娜的心事说开了并非罪过，问题在于如何巧妙的解开少女心结。
“站长大人！”
“是不是华奕询问了一些无关工作的问题，才害的你变成这样？我向你道歉，他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助手。”
“没，我这是因为…因为……”
短暂的犹豫过后，拉明娜一咬牙，干脆把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黑塔女士发出的内部信里提到过，艾丝妲站长多次自掏腰包补贴空间站设施，这样的小富婆应该不会窥觑一份卡利白配方。
包括靠着姐姐给的机会参加遴选，拉明娜也没有隐瞒，反正事情与华奕大人无关，如果站长觉得这样的自己不配继续当他的助手，那就趁早离开好了，不能让那颗璀璨星辰染上污点。
“原来如此。”
听着科员小姐一字不漏的复述先前在办公室里的对话，明白自己猜错了的艾丝妲眸光流转，含笑点头。
华奕比想象中更加温柔，也更加善解人意呢。
自己还想着怎么解开拉明娜的心结，避免她一个人憋着出问题，某位偶像已经亲自给粉丝排解完了愁绪。
“华奕大…咳咳，华奕说的没错，拉明娜真的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牵起少女科员的手，艾丝妲领着她往机修间走去。
“我带你去找地概科元老，那位学者与拉萨罗是同一代人，两人是好朋友，显影剂也应该是他提供的——不，还是先去卫生间冼一下脸吧，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哭成小花猫的样子，万一华奕被误会成欺负女孩子的坏蛋就不好了。”
“嗯！”
半个系统时后，亲自把拉明娜与艾丝妲站长送出地概科的老人返回机修间，干瘦的手掌轻抚被药水浸泡过的信纸，瞧着上面的老友笔迹，满是感慨。
“拉萨罗啊拉萨罗，你知道吗？你留下的卡利白配方被人送回来了，放着一大笔信用点不赚，非要把你的配方交给我这个老家伙，嘿，没想到吧？猎慧人宝藏吸引不了真正有气度的年轻人。”
按照配方自己试着罐装了一桶卡利白，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大口，老人发出满足的叹息。
没错，就是这个味。
“如果你没离开空间站，应该会很喜欢华奕，应物科的温槐仁也喜欢他，仔细想想还挺有趣的，两个死对头器重同一位年轻人，不过你们也不用觉得矫情，老头子我同样喜欢他，还有法政科的古恩，以及界种科、密卷科的老家伙们……我有预感，他目前绽放的光芒还远远不是全部，真叫人期待未来啊。”
絮絮叨叨的站起身，老学者拿起信纸，准备直接去找应物科的吝啬鬼。
想来温槐仁那老东西现在也没有休息，十有八九忙着浏览星际和平公司的商品清单，寻找能够低买高卖的奇物。
——逮到！
地概科元老从后面一脚踹向温槐仁躺着的沙发。
“别搁网上淘货了，来，拉萨罗的卡利白配方在这里，华奕给的，你好好想想怎么和公司讨价还价，别辜负了年轻人的心意。”
“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地概科想把拉萨罗留下的宝藏送给华奕，结果人家心志坚定，人品高洁，把价值连城……不，把价值连星的卡利白配方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黑塔·万有应物]版的卡利白再次畅销寰宇的时候，别忘了华奕应得的那份好处。”
“嘶！”
“说话！只会吸气是吧？”
“我这不是被那小子惊到了嘛，让我想想，新的卡利白包装上标注[黑塔·万有应物·华奕]怎么样？”
“去你的，华奕什么时候是你应物科的了？改成[黑塔·华奕·万有应物]还差不多……不行不行，无论怎么改都搞的好像他和应物科绑定了一样，信用点，重点是信用点！”
“知道知道，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还需要你来提醒！”
第52章 震撼艾丝妲
系统日一天天的过去，空间站防卫项目有条不紊的进行，黑塔在升级模拟宇宙之余，依旧频繁的把华奕喊来办公室，让他在自己的观察下办公。
花费近百个系统时，天才小姐已经基本确定，单靠人偶与各种科技设备的检测，根本不足以勘破华奕的秘密。
但无所谓，反正她不讨厌人偶身边多出来这么个人，尤其是对方有时候提出的关于命途、星神和宇宙真理的疑问，甚至能给自己带来些新的思考角度。
嗡。
“打扰了。”
瞥了一眼端着餐盘走进办公室，给华奕送来午饭的艾丝妲，黑塔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别问我吃不吃，我不吃。”
“诶？可这是我特意网购的营养食品，黑塔女士真的不打算尝一下吗？”
“人偶需要什么营养？有问题升级配置就好了，你要是真的把餐盘端过来，我还得防备着食物汁水溅到模拟宇宙的机器上。”
空间站的站长给自己的科员送吃送喝无疑是倒反天罡，黑塔任由布置着众多精密仪器的房间被食物香气弥漫，放在科研工作者当中也属少见。
当然，办公室内摆放的模拟宇宙机器本身的性能同样不容小觑，抗震防撞的参数之高，外界根本难以想象。
其实华奕也不需要特意补充营养，然而少女不惜支付星间快递的高昂费用，以“千里迢迢”都无法形容的距离买来食材，交给烹饪机器人制作，他怎么可能说出半句推拒的话。
“我尽量把它们吃完。”
“还要说一下更喜欢哪种菜肴，我买的时候都收藏过，烹饪机器人也能根据菜谱保证口味稳定，下次我多订购些。”
“这么大吃大喝一顿就够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身体真的很好？艾丝妲大小姐。”
“反正你先填饱肚子再说。”
站长大人用手撑着脑袋看华奕吃东西，笑意盈盈，却又没有直接答应他不再网购高级食材，透着几分古灵精怪。
“对了，再尝尝看这瓶卡利白的味道怎么样~”
“贴着[黑塔·万有应物]的商标——地概科已经和应物科分享了卡利白配方，并且与星际和平公司谈好条件了？”
“嗯，应物科没有接受公司一开始提出的买断条件，以技术入股的形式签下了长期合作协议，以后每一瓶[黑塔·万有应物]版本的卡利白销售出去，空间站都能得到收益，其中属于你的那部分会直接打到账户里。”
“我不觉得自己应该从中获利。”
华奕喝了一口卡利白，端详起瓶身的包装。
“公司给配方发明者开出的价格是五百万信用点，即便有当时的卡利白还没能打出知名度的原因，拉萨罗仅代表他个人，缺乏谈判资本也是重要因素，空间站用自己的渠道、人脉和能量与公司谈好了合作，我只不过是把配方还给拉萨罗的老友，并未发挥多大的作用。”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对财富绝对的统治力，以及从未停止过的扩张行为，让星际和平公司产生了一种阴谋独裁者的大众印象，然而只手遮天对于那等庞然大物来说只是低等愿景。即便如此，一个庞大势力内部往往呈现出金字塔的权力框架，像我这种此前籍籍无名的角色，纵然拿着卡利白配方接触公司，与普通职员商谈合作，能得到的好处绝不会太多。”
“还挺清醒。”
黑塔难得的插入华奕与艾丝妲的对话。
“许多时候商品的价格并不取决于商品本身，谈判也需要资本，星际和平公司不会随便杀人越货，但在交易中牟利，低买高卖，向来是他们的强项。”
大多数星际公民谈到公司时，总会言及它无所不在的商品与醒目标识，仿佛只要存在交易之处，就存在星际和平公司。
事实上，银河中几乎所有的商业行为确是建立在公司的信用点体系下，若将星际贸易比作运动比赛，那么公司既是顶尖的运动员，又是各种运动项目，既是比赛场地，同时还是规则本身。
“归根结底，公司并非纯粹的商业组织，它的企业精神从建立之初就从未改变——将一切献给[琥珀王]克里珀，这就再次涉及到星神本身的魅力了。”
如果模拟宇宙中克里珀长久凝视华奕的一幕发生在现实，公司必定抛出橄榄枝，极力邀请他成为实权高层，没有半分虚情假意的那种。
现在没有如果，一份卡利白配方的价值也没什么好纠结的，黑塔不是在和华奕聊配方的事，她仅仅陈述着星际和平公司的强大，以及星神到底有多么崇高。
要不是模拟宇宙实在不够完善，难以承受星神模拟体搅动命途的神迹，天才小姐希望克里珀、浮黎等虚拟星神狠狠的盯着华奕看，她也好搜集相关数据深入研究。
“好了，卡利白配方的事情就这样，既然空间站的其他人决定给你好处，你收着便是，也省的没钱花的时候找我要。”
“黑塔，我应该没找你索要过信用点或者黑塔币吧？怎么说的好像私下里我总是和你伸手要钱一样。”
“因为我也没存信用点呀，在那种东西上消耗精力就是浪费生命，你要是找我要钱，我还得联系星际和平公司，麻烦的很。”
闻言，艾丝妲的眼睛不由瞪大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岂不是说，哪怕华奕真的索要信用点这种俗物，黑塔女士依旧愿意为了他“浪费生命”，与公司交涉？
即使这些天站长小姐已经看出了黑塔对华奕的态度之特殊，知道有个模拟宇宙的项目，咀嚼出天才话语里的意思以后，仍旧觉得震撼莫名。
粉丝群里说黑塔女士看上了华奕，想要老牛吃嫩草什么的，会不会真的有一丝丝可能呀？
第53章 军团袭击
到时候，我要在门外望风嘛？
艾丝妲神游物外，脑海里开始出现画面，待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人偶少女的目光还在时不时望向这边，站长大人顿时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好好吃饭，我先走啦。”
冰雪聪明的大小姐生怕自己跳脱的念头被黑塔女士看出端倪，连忙逃离办公室。
其实天才小姐觉得不明所以。
前几次艾丝妲亲自过来送饭，都是必须看到华奕好好吃完才放心，生怕他忙于工作，忘记填饱肚子，这回怎么跑的飞快？
黑塔懒得为这种琐碎思考，也不打算代为监督，继续优化起模拟宇宙。
上次记忆星神浮黎的模拟体出现，长驱伟力试图号令脆弱命途的负面影响已经消除，天才在尽可能升级虚拟天地的内核，免得下次再随便报错。
华奕默默吃完艾丝妲送来的营养午餐，未曾浪费任何一份食物，而后拿起空间站最新灌装的卡利白，将那折射出幽蓝湛澈光彩，泛涌着晶亮气泡的饮料倒入口中。
“呼……味道确实不错。”
“吃饱了记得把桌子收拾好。”
黑塔漫不经心的提醒了一句，正准备继续开口，手里无论是见到艾丝妲送来午餐，还是与华奕说话时都未曾停下的编程动作却是蓦的顿住。
紫色人偶之眸飞速闪烁着数据流光，黑塔的语气变得异样起来。
“出现了不正常的能量波动？这种空间涟漪特征，难不成——你就待在我的办公室里！哪里也不要去，知道了吗？！”
华奕没说话，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餐盘和饮料瓶。
天才小姐皱起眉头，还以为这家伙心不在焉，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刚想用更加严厉的语气进行第二次警告，断开的信号连接便让她暂时失去了对人偶的远程操控权。
“应急响应模式，开启。识别到当前所在区域：黑塔办公室，确认，局域网正常运行，其她人偶已经赶往安全区，本机的职责为保护模拟宇宙，进入自动战斗状态。”
和自运行人偶的机械语调一同响起的，是空间站各处轰鸣的警报声。
出事了。
任谁都知道空间站出大事了，恰好华奕身处黑塔办公室，这里有最高规格的墙壁与舱门，还有一台人偶守着，无疑是安全的避风港，留在此处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擅自跑出去和主动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没什么两样。
然而华奕在厚重的舱门彻底封锁前，走出了黑塔办公室。
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大量黯色怪物，遮蔽星光，密密麻麻分布在空间站主体的透明舱壁外，将这座星空博物馆重重包围。
蓝紫色的火焰在他们身上燃烧，漆黑的盔甲诉说着不祥，轻易便能勾起智慧生灵心中最为深沉的恐惧。
[黑衣使者问：“你为什么活着？”凡人思前想后，却只能给出模糊晦涩的答案。使者露出致命的微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还活着？”]
“那是……反物质军团？！”
惶恐的惊呼在空间站此起彼伏，学者们认出了怪物的来历，也意识到这座与世无争，在一切有涉星神的事件中保持中立的智慧聚集地，遭遇了怎样可怕的敌人。
被军团汹潮席卷的世界，总会在垂危之际发出无援的质问——为什么？
然而面对羔羊们绝望的悲唤，万千劣魔并不会给出答案，唯有令群星战栗的讥笑响彻废土。
黑塔空间站从不让自己牵扯进任何有涉星神的事件，但[毁灭]已向空间站而来。
无数被扼杀的繁荣世界、璀璨文明控诉着军团的暴行，他们为万千世界带去混乱与涂炭，令星球支离破碎，文明之火就此熄灭。
没人会质疑反物质军团的强大，没人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那是无差别的极致毁灭。
跑，跑到防卫项目标注的安全区去，然后祈祷与空间站保持联系的星际和平公司能够发现此间变故，尽快派来援军。
各大科室的高层与普通科员此刻再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军团魔爪下的弱者，他们开始奔逃，顾不得手头的项目，或是其余正在酝酿中的智慧结晶。
“华奕，你怎么在这里？不要站着了，那是反物质军团，宇宙中最为危险的灾害之一，空间站撑起的反重力防护网挡不了他们太久，快跑啊！跑到安全区去！！”
法政科创始人古恩一把拉住华奕的手，把他往安全区的方向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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