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南西望月
直到佐仓惣治郎走出厨房,脚步声逐渐靠近了,丰川祥子才恍然惊醒,触电般的坐直了身子,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裙摆,通红的脸蛋低垂着,怎么也不敢再看向身旁的来栖晓。
托盘连同瓷杯一起放在了餐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来栖晓淡定的喝完了咖啡,看到丰川祥子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干脆主动牵起她的手走向了阁楼。
“要帮你们重新泡一杯吗?”柜台那里传来了关心的问候。
“不用了佐仓先生,我们只是在阁楼上稍微待一会儿。”
“嗯,这样啊......”佐仓惣治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注视着来栖晓和丰川祥子走上楼梯的身影。
那女生......从气质上,能感觉出家庭条件应该很好,是大小姐一样的人物呢。
他略微虚起眼睛,手指敲打了一下柜台的桌面,表情显得难以琢磨了。
......
走上阁楼的时候,圆口黑漆的小皮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非常响亮的嘎吱声。
丰川祥子这才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面前这副简陋得简直没办法称作是“住处”的地方。
少女的羞涩和矜持都在这个瞬间蒸发了。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呆滞的目光注视着来栖晓的侧脸,长大了嘴,却好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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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明天见”(三合一)
老式的电风扇生了锈,扇叶上积累着厚厚的灰尘,病恹恹地挂在天花板上,并不运作,便没有了一丁点的生气,像是吊死的尸体。
脱落墙皮的墙壁,堆叠成山的纸箱,边角生了些霉斑的衣柜,挤满了物件的货架上,在快递盒之间的缝隙里见缝插针的塞着些漫画书以及几盆廉价的多肉。拆开的沙发铺上被褥作为床铺,正对着床头的工作台上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
过分的简陋,甚至于感受不到多少生活的气息,一种浅淡而浓稠的孤独从每一寸空间里渗出。敞开的窗户里吹来五月温带的暖风,它们顷刻是迎风而起,如同一条汹涌的大河席卷向站在楼梯口的少年少女,无法抵御,无从抗拒,叫人心底绽开水花般的痛楚。
这里是勒布朗的阁楼。
大约是一分钟的沉默。
安静的阁楼里忽然响起了丰川祥子颤抖的声音。
“...莲?”
来栖晓感受着掌心里挣扎着要抽出的小手,听到女孩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他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与轻松,“怎么了?”
丰川祥子看着面前这个完全没法称作是“住处”的地方,一时间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此刻到底汹涌着怎样复杂的情感,那种滚烫的热意好像蒸腾的水汽,哗啦啦地往上涌,触及眼底的时候就冷却了,然后随时要滴落出来——
但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遇到糟心事想要逃避,陷入困境就忍不住掉眼泪的小女孩了。
丰川祥子伸出了另一只手握住了来栖晓的手腕,然后是深呼吸,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紧张地望着来栖晓的侧脸。“你一共还了我七十二万八千四百円。当初你向我保证过,还钱是建立在保证生活的前提下......你撒谎。”
来栖晓没在这个问题上回答丰川祥子,只是转过身,自顾自的走向了窗边。丰川祥子赶忙跟上,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勇气在这短短的几步路里消散了许多。
遭遇意料之外的展开,丰川祥子的思绪里浮现出了大片的空缺,等到来栖晓停下脚步,在窗边看向勒布朗外侧的街道,她才总算找回了一些清醒,然后理解了对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打断自己心底的各种情绪不断加深加重的过程。
“太狡猾了!”丰川祥子正想要朝着来栖晓这样生气的说。
但是来栖晓却竖起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额头,“关于这件事,的确是我欺骗了你。”
丰川祥子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盯着来栖晓的眼睛,等待他的下一句回答。
没想到来栖晓反而是洋洋得意地说,“作为天鹅绒房间的这一代契约者,我得到从费列蒙那里得到的称号就是‘诡骗师’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了让小祥你接受我偿还的这笔钱,一些善意的谎言是必要。”
丰川祥子的拳头捏紧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在看到窗户上沾着铜锈的月牙锁,内心里顷刻间被懊恼和气闷的痛苦所填满,“明明我们约好了,不能因为偿还债务而影响了生活。”
来栖晓抬起了手掌,然后盖在了她的头顶抚摸,“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祥应该回想一下,自己曾经做出过的各种决定啊。”
“那不一样!”丰川祥子愤怒地看向来栖晓,“我只是担心父亲,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才选择了现在的生活!但是,你......你什么也没有......”
自觉正在说出非常伤人的话语,丰川祥子立刻偏过脸,表情从痛苦转变到自责,紧蹙的眉宇里是一抹化不开的哀伤......“对不起。”她很小声的说,眼眶里逐渐涌上了泪水,“明明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我应该更加理解你才对。”
来栖晓的手掌顺着女孩的发梢向下滑落,手指贴着她滚烫的面颊触及湿润的眼眶,替她擦去了眼角渗出的少许泪水,“你说错了,我身边可不是‘空无一物’。”
“就如同你是为了自己的父亲选择放弃优渥的大小姐生活,我同样是为了所珍视的人所以宁愿把生活质量降到极低的程度也偿还这笔债务啊。”
“珍视...”丰川祥子咀嚼着这个词的内涵。
然后她看向了来栖晓,试图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她成功了。
因为那个少年的瞳孔里正倒映着她的身影。
来栖晓放在她面颊上的手掌好像是顷刻变成了烙铁,烫在肌肤上,要灼穿皮肉,融化骨骼,一直烫到心底,在那里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
这样的过程绝不疼痛,而是仿佛电流般的酥麻感一瞬间贯穿全身,让女孩止不住的战栗。
象征理智的弦在这个瞬间断开——如同铁球从天而降砸在了钢琴的黑白键上,爆发出了让人心悸的颤音。
来栖晓只觉得腰部一紧,怀里迅速就有温暖的感觉在扩散,然后是近在咫尺的位置弥漫着让人心怡的芬芳。
他没有迟疑,立刻反抱住怀里的女孩。
对方抱得更紧了,像是在努力压抑泪水般的不断颤抖,最后是举起拳头,很轻地捶打了一下来栖晓的胸口。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原谅你......”丰川祥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来栖晓凑到她的耳边,“但我今天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然后他就放开了丰川祥子。
女孩步步紧逼,甚至直接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襟。
丰川祥子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在意所谓的“惊喜”,她根本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翻江倒海般涌动的情感。
意识到自己对于面前少年的恋爱之情的瞬间,强烈的负罪感几乎要让她的心脏都被绞碎了。
两人不断倒退,直到撞在那张沙发拼接成的床上,发出了非常响亮的一声闷响。
来栖晓伸手摸向了床头柜上的书包,单手扯开拉链,然后把它拿了过来,挡在了自己和丰川祥子之间,“惊喜就在这里了。”
丰川祥子被迫地看到了书包里面放置的事物。
那是一沓非常厚实的万円纸钞,被人仔细地用橡皮筋捆在一起。
来栖晓笑吟吟地说,“雨宫家在你父亲那里欠下的两百万,现在就算是彻底还清了。”
丰川祥子表情呆滞地坐在床边,望着书包里的纸钞,一动不动。
“足够惊喜了吧?”
正在来栖晓这样询问的时候,泪水就顺着丰川祥子的面颊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榻上,一点点地染开了暗色的水痕。
她低垂着脸,眼泪不断流出,那种庞大的负罪感连同强烈的自责与愧疚如同河坝决堤一样顷刻间冲垮了所有的心理防线。
书包里的那一捆纸钞是这样沉重地压在了她的心口,难以喘息。
这个时候,即便来栖晓伸手去搂住女孩纤细的腰肢,也没有遭到任何的反抗——
丰川祥子浑然没有发现,搂抱着她的少年,此时的眼底里正在泛滥着浓郁的愧疚,但它们转瞬即逝。
来栖晓在心里想着。
拉雯妲为他策划的表白战术果然起效了......事先声明,来栖晓迄今为止的恋爱经验是毋庸置疑的「0」,他向来只有被人表白和倒推的经验,从没有正常的跟女生谈过恋爱。
于是只好拜天鹅绒房间的小秘书为军师,听从她的差遣。
如今按照拉雯妲的指挥把这一套花里胡哨的连招完整地打下来,丰川祥子根本招架不住......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罪孽深重了。
所幸他没打算玩弄小女生的感情,是真的对于丰川祥子有着相当的好感,所以顺理成章地大着胆子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小祥,明明成为了人格面具使,你却总是要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事情啊。”
像这样说着,他就伸手捧住了丰川祥子湿漉漉的面颊,望着泪眼朦胧的女孩,故意用一种哄小孩似的语气胡说八道着,“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秘密基地’......你觉得有谁会认为,掌握着能够随意让人悔改的超能力的‘心灵怪盗’会住在这种寒碜的地方?”
丰川祥子连忙摇头,“这不一样!”
这种生硬而刻意的转折不可能哄住这个聪明的女孩,只会让她误会是来栖晓在安慰自己。
然后,她果然伤心而着急地揪住了来栖晓的衣领,要向他解释债务的事情......
这个时候,拉雯妲给来栖晓定制的战术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在一个女生同时对你怀揣着极高的依赖与好感度,又把你放在了一个可以获得安全感的位置的情况下,只需要在她内心最为动摇的时候直接主动出击,不管她平时再是聪明再是坚强,都会当场被你俘获!】
这是拉雯妲昨夜在天鹅绒房间里的侃侃而谈,犹然让人记忆深刻。
【这也是你从动漫和游戏里学的?】
【嗯?您在说什么呢?】拉雯妲用上了敬语,然后非常认真地看着来栖晓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与爱慕的色彩,【这可是我的亲身经历呀,我最依赖也最喜爱的「主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关节点,已经彻底无法回头了。
于是,来栖晓紧紧地搂着泪眼汪汪的丰川祥子,在她内心最动摇的这个瞬间,突然是毫无征兆的低下了脸。
......
丰川祥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眼眸里缀着的泪花纷纷抖落,洒在了来栖晓的手背上,温烫着,又有些发痒。
出于少女的矜持与自尊,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逃跑,但是身体却无比诚实的依恋着此刻的温暖,几乎是完全地瘫软在了来栖晓的怀抱里。
丰川祥子无法拒绝来栖晓。
一万句的解释和劝说,都敌不过这一刻仿佛心灵共鸣般、一切情感尽数串通,越过记忆的土壤,在灵魂深处开花结果的美好。
女孩的呼吸愈发急促和炽热,她终于放下了那点好不容易升起的抵抗的意图......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来栖晓的予取予夺。
好像连思考的能力都在这个时候被完全的夺走了,那种来自灵魂层面的悸动,整个身心都为之震颤出的那些幸福感与满足感让丰川祥子完全的沦陷了。
少年少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并且交换彼此的气息,这是超出了语言与文字的默契。
第一次的接吻,丰川祥子依偎在了来栖晓的怀里,紧闭着眼睛,抿着略微发肿的嘴唇,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大概是从伤心、自责、愤怒,震惊,羞涩里脱颖而出的期待与迷茫。
“可以原谅我之前的谎言吗?”来栖晓欣赏着女孩遍布红晕的俏脸,那种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就忍不住出声去逗弄她。
丰川祥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然后她的嘴又被堵上了。
一直到她开始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耳垂都红透了,来栖晓才肯罢休,“现在呢?有没有开始理解我了?”
丰川祥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小鸡啄米般的频频点头。
“感觉怎么样?”怪盗追问她。
丰川祥子把滚烫的脸蛋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头,用那对满是水意的明媚眼眸凝视着他的嘴角。
来栖晓心领神会,再一次低下头,在女孩无声的接纳里肆意侵略着她思绪里全部的空白。
......
等到丰川祥子完全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来栖晓的大腿上,眷恋而依依不舍地抱住了他的肩膀,红通通的面颊紧贴着他的脖颈,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充满诱惑力的潮湿与热意。
女孩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是扬起了小脸,凑到了来栖晓的耳畔,细如蚊呐般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心颤的毫无保留的信赖,“那笔钱,我会带回去替你还给爸爸的......不要再住在这种地方了......以后,我们一起打工赚钱,然后去外面租房吧。”
她很用力地抓着来栖晓的衣服,预示着她心里的紧张和羞涩此刻已经升到了顶点。
来栖晓很敬佩看着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她到底是有多勇敢,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如此大胆的建议。
面对丰川祥子的这份不留余地的炽热情感,来栖晓做出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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