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这话就说得有些直白了，弄的何丽丽有些尴尬。
不过她还是很快转移话题道：“你能上圣齐奥大学还真是不奇怪，毕竟你聪明得和我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林一琳别过头去没有再看她，似乎是已经觉得这种寒暄没什么营养而乏了。
何丽丽：“……”
陆重明在旁边看得都要为何丽丽抠脚趾了，太尴尬了。
话说林一琳小姐是那个圣齐奥大学的毕业生啊，真厉害。
曾几何时陆重明对自己的成绩也颇有信心，但也不敢奢望能进入圣齐奥大学。当然真实结局是他根本没跨入高考的门槛就被迫辍学离开了学校。
悲从中来间又想起了昨夜与他相互鼓舞打气的花珠千岁，再度坚定要让千岁安息。
他露出坚毅的眼神。
然后又被郑反递了小纸条：“你把吐司勒太紧了，在白色世界它会强制休眠，但等它出去之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完美的形状没了的时候你就知道错了。”
一看纸条，什么坚毅荡然无存，陆重明连忙松开怀里的吐司把他捧好，并轻轻抚平吐司表面的皱纹和凹陷。
“他在做什么？”何丽丽奇怪地看着陆重明，他现在的行为无异于行为艺术，惹来一些路人的打量。
“行为艺术。”然后林一琳真的这么回答了。
“不是，我……”
陆重明想为自己辩驳两句，但林一琳已经对何丽丽开口了：“上了拉克大学现在正在继续深造吗？是个合理的决定，非白色城区居民想要入户白色城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人才渠道是一般人最简单且好接受的。”
何丽丽愣了下，伸手把手中袋子里露出的一些书籍按进去：“不愧是你啊，我什么都没说就知道了。”
“你还在担任辅导员，不过刚刚过来的方向不是拉克大学的教学楼，而是办公大楼。拉克大学门外停着警车，不是拉斐尔学区的警车而是希希柯柯的。最近因为希希柯柯警局内有人寄送了特别的礼物，分发下去都是同一款式的烟，味道很明显，是希希柯柯很少见的牌子而你的身上就有这种味道。你被警察叫去谈话了，因为你正在带的班级里有一个学生在灰色街区坠楼身亡……”
说完，林一琳不知不觉走近了几步，所说的话让何丽丽睁大双眼，虽然她身高比林一琳高但走近后却好像她才是矮的那一边，还矮不少。
林一琳平静的目光注视她片刻，又若无其事地与她擦肩而过绕到她身后：“抱歉，我就是来查这件事的，发现线索有些兴奋。”
话是这么说但林一琳小姐语气中自然是没有一点歉意的。
“哈哈，没关系，太厉害了林一琳，你现在是在当事务所侦探吗？”何丽丽的表情管理和抗压能力也是相当厉害了。
“嗯，兴趣爱好。”
“圣齐奥大学哪怕本科就毕业也很有机会的吧。”
“我无所谓。你能帮我忙吗？我要调查这起事件，可以支付给你报酬。”
闻言何丽丽神情古怪，笑容尴尬：“这不太好哈，你应该知道学区对这件事很敏感的，被发现影响不好。”
“哦，这样啊。”林一琳随口回了一句，顾自转身离开了。
陆重明不明觉厉，抱着吐司快步跟上。
而郑反时刻就在林一琳身边：“心乱了，情绪波动不对劲了，二进制小妹。”
“并不是什么很有探究价值的事情，幻觉先生，我本来就看不起大部分人厌恶外出，失忆之后虽然在养父的要求下回归日常，但实际上只感觉更加脱离世界了。”
“所以你被排挤了。”郑反道。
“要说的话我更加觉得是自己排挤了他们。共同话题，交谈节奏，思维电波……这之间的差距决定了人能否与他人妥善交往，有的时候我确实做不到。为了避免靠近我的人被我刺伤，那么排挤是很好地保护他们的手段。”林一琳侃侃而谈。
“你还真是大度。”郑反佩服，“所以你刺伤了谁？”
“……”
“你对于不在乎的人多说一句都嫌累，对有潜力的委托人你的压力一般都没这么大，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对劲吧。”
“确实无法瞒过幻觉先生呢。”林一琳道，“能被你关心的感觉真好。”
“你别突然油腻起来了。”郑反无语道。
林一琳轻笑一声：“长话短说，她是个很普通善良的女孩子，转学过来时无法理解班级的氛围而选择帮助我。然后我将她的好意全部拒之于外，她那时应该感觉很难理解且受伤吧，这就是全部了。”
“欸，虽然你不像个人，但对好意一般还是会回应的吧。”至少根据郑反这三个月的相处来说，林一琳一般没那么拧巴。
“幻觉先生所接触的我，已经把自己周遭的环境都改造成了舒适区，自然见不到那时的我的不成熟。”林一琳直白地说。
“如果重来的话我至少还会回她几句话。但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和一个我多说几句就会被吓到的人相处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郑反回望了一眼何丽丽：“我觉得她承受能力不弱啊。”
“人是会成长的，她能走向成功我也很高兴。但容忍度的提高并不意味着她能更好地接受我，不过……”
正说着，身后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林一琳！我改主意了！”
林一琳有些意外地回头。
何丽丽似乎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改变了主意，喊住林一琳快步走来：“花珠千岁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尽管说。报酬就不用了。”
林一琳看着她，又是摆出了智慧的大小眼。
“其实我刚刚只是客套的来着。”大部分信息，导员知道的她差不多也知道，剩下的补查一下就是了。
“别拿这种事客套啊，还这么诱人犯罪……”何丽丽不禁吐槽。
“因为只是想吓吓你而已，不过……算了，就当作导游吧。”
导员变成导游了。
“给你当导游也行啊！”
“不是给我。”林一琳指向懵逼的陆重明：“给他。”
第214章 宿舍
关于花珠千岁，她并不是什么非常特殊的女孩。
作为拉克大学的大二生，她既没有十分突出的优点，也不存在非常致命的缺点。在茫茫人海中也毫不起眼的一个人。
到也正因为她的普普通通，突然坠楼身亡的事情也显得令人相当意外。
“她家庭条件不怎么好，拉克大学的补助不算多，奖学金也很难拿，她在外面打工耗费了不少时间。”何丽丽讲道。
“所以她才会去灰色街区打工吗？”陆重明道。
希希柯柯这种大型灰色街区对于普通人来说安全性尚可的情况下一些底层的就业机会相当丰富，能赚多少全凭本事。
不然陆重明自己这“人才流动”也没法这么坚持。
“我们学校本身是禁止学生去灰色街区打工的，她是自己私下找的打工。”
“不过你知道的吧。”林一琳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
“是，我知道。”何丽丽没有隐瞒，“但我帮不了她什么，而灰色街区的工作机会也确实不错，我就没有制止……”
几人谈话间来到了宿舍楼。
这部分就不是能随便进的了，不过有何丽丽在还是很轻易地进来，并找到了花珠千岁的宿舍。
敲了敲门发现里面并没有回应，何丽丽正准备去找宿管要钥匙，就见林一琳不知从哪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映入眼帘的是冷清清的大学生宿舍，房间挺大，四人寝。
经典的上床下桌搭配，其中一张桌子上放着不少书，另外三张桌子上则是一些美妆用品。
“花珠千岁的床是……”何丽丽看着床号想要寻找。
而林一琳扫了一眼就直接来到最里面的靠右侧的床位：“这个。”
“是吗？”何丽丽看着桌上有些杂乱的化妆品。
回答她的却是陆重明：“这些东西是另外两个人的，先不说千岁不用化妆品，这几个便宜牌子的产品一起用效果并不好，有点了解的人都不会这么搭。分类一下的话和这两张床的主人的搭配风格对得上。不过她们最近是发零花钱了吗？一下子多了几瓶高档的……”
陆重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瓶化妆品说道。
说完，发现林一琳、何丽丽都默默看着自己。
郑反也在旁边看着他，当然这他看不到。
“怎么了？”
“这个我都没那么懂。”林一琳道。
“小哥你好厉害啊。”何丽丽也佩服道。
“额，不是，我没有那种爱好，只是之前工作需要。”陆重明感觉自己需要解释一下。
林一琳和何丽丽点点头，表示理解。
“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郑反补了一句。
林一琳没再管其他，直接检查了一下眼前的床位。
床位主人呆在宿舍的时间不长，这间宿舍其他几人的痕迹明显，但唯独第四个人几乎不存在。
排挤？不对，应该是忽视。
林一琳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这个宿舍的情况。
“你们是谁？”这时，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画着淡妆的女孩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屋内。
“导员你们这是？”女孩认出了何丽丽，神情疑惑。
“我们是来走访花珠千岁同学的事情的。”何丽丽说道，“小杨你刚回来吗？”
听到花珠千岁，女孩面色微变：“哦哦，我刚从外面回来，你们随便。”
林一琳没理会她，走进了卫生间。
何丽丽拉着女孩随便聊了些事情，算是缓解一下她莫名紧张的心情。
郑反跟着林一琳看了眼现场：“处理得很粗糙啊，虽然看得出来有努力过，但不熟练的事情确实没法一次性做到最好。”
林一琳点点头，扭头回到宿舍，直接找上那个女孩：“你刚从希希柯柯街区回来吧。”
“你，你说什么？”女孩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陆重明的眼神顿时尖锐了起来。难道说……？
林一琳直接道：“你鞋底粘了水泥，拉斐尔学区最近没有修路计划。而希希柯柯因为前段时间的一些事情，有些地方还在重建。比如近云路。”
“我去了又怎么了，去希希柯柯玩很常见啊。”女孩回道。
“沾染幻觉就不常见了。”
此言一出女孩顿时面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林一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丽丽也是面色严肃起来。
陆重明再度抱紧吐司，然后在郑反准备给他递纸条前自己反应过来连忙松手。
“小杨，这是真的吗？”何丽丽上前质问。
女孩被几人严厉地看着，顿时双腿一软坐倒在地：“我，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
小杨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道出。
她确实是被宿舍里另一个女孩带着，为了赚取更多零花钱而去了希希柯柯寻找机会。
不是什么非常正经的机会，直到另一个女孩某天突然神神秘秘地带她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了一条狗。
那条狗远看不容易发现异常，但走近后就会发现那杂乱的毛发之下竟有一张人般的面孔。
一条人面犬。
人面犬与她们做着交易，它提供给她们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些容易来钱的渠道情报。代价是每次需要她们以血交换。
虽然有些可怕，但在那条人面犬的帮助下她们来钱确实快多了，这点从她们的化妆品突然高档这件事可以看出来。
同时人面犬也要求她们多多推广，多找些人来交易。
范围尽量是一些普通的学生。
小杨就是这么被拉来的，而拉人就能免不少血。
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宿舍，甚至是班里小透明的花珠千岁身上。
她们对花珠千岁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条件不太好，应该是很容易说动的。
两人一起劝说，花珠千岁犹豫地同意了，与人面犬做了第一次交易。得到了一些力量和渠道情报，具体她们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