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一想到圣痕得到普及之后，人们就有可能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变的极端起来，艾岳也不由得露出古怪的表情。
呱，我不要把崩坏世界变成颠佬世界呀！
但很快艾岳就冷静了下来，露出了些许笑容:“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
“你已经有办法了？”
虽然对于艾岳的能力早就习以为常，但看到对方这么快就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梅比乌斯还是感到有些愕然，“还是说，我的想法是错的？”
“你的想法当然有道理，但我认为这不过是在圣痕的完善过程中会出现的些许问题而已。”
艾岳解释道，“等到神音计划的补全，那么这个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目前的圣痕计划，由于只能做到双相融合，因此它的效果并不完整，控制起来自然也有些难度，但如果能够加入神音计划的成果进行补全，那么以华在控制“气”方面的表现来看，就不会存在性格极端化的问题。
换句话说，只要三相融合的实验有了结果，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对，毕竟这些计划，本就是通往进化道路的一部分。”
梅比乌斯这时候也想了起来，“不过，在进化之路没有走完之前，圣痕的力量还是必须要谨慎对待才行。”
“那就要看崩坏给不给我们这个时间了。”
艾岳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接下来就到我了。”
如果说在黛丝多比娅之前，圣痕计划还是会存在百分之二的其他可能性的话，那么经过这几天的研究和调整，艾岳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完美的进行圣痕觉醒的实验。
因此他的下一个实验对象，自然就是自己。
“等等，我觉得还不到时候。”
梅比乌斯却阻止了他，“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体内还有约束律者的权能？如果真要完成圣痕计划，那么这份权能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呈现，谁也无法保证吧？”
约束的权能，这份不属于人类的力量，如今正以基因信息的方式储存在艾岳的体内，随着他的意志而调动着。
理论上来说，这已经是属于艾岳的一部分，那么圣痕计划自然也能够对其有效，但这份权能毕竟是来自于终焉之茧，哪怕是艾岳，也不敢说能够彻底掌控这份力量。
一旦它与圣痕的力量产生冲突，那么艾岳就很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轮到我了。”
艾岳笑着说道，语气中完全没有犹豫和退缩，“别担心，至少我对约束权能的掌控还是比较熟练的，只要处理好细节，那么就完全不会出问题。”
“是因为爱莉希雅？”
梅比乌斯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你打算通过圣痕计划来解开她体内的权能之谜，所以在这之前，要拿自己做实验，以此确保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梅比乌斯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用冷漠的神色看着艾岳:“这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诚然，即便是梅比乌斯也必须承认，爱莉希雅在对抗终焉之茧的过程中，或许真的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但纵然如此，她也不认为爱莉希雅能比艾岳更重要。
如果要她在这两个人中选择一个来进行牺牲，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莉希雅。
但与此同时，梅比乌斯也很清楚，人命对于艾岳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交易的筹码。
这个人甚至连公开崩坏真相可能会引起的骚动和破坏，都要想尽办法去降到最低，又怎么可能会选择牺牲爱莉希雅？
他只会选择牺牲自己，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梅比乌斯忽然有些烦躁，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说服艾岳，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被对方说服，从而亲手操办他的手术，来让他去做这并不划算的买卖。
她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后悔不应该急于得到结果，而让科斯魔加入圣痕计划——如果没有科斯魔的成果作为可分析的案例，艾岳现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果然，面对梅比乌斯的质问，艾岳只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仅仅一句话，就让梅比乌斯无言以对。
是的，艾岳从来都只用最好的办法，而现在，这居然真的是最好的办法。
“来帮我，梅比乌斯。”
不等梅比乌斯有所回应，艾岳便接着朝对方伸出手来，“只要有你加入，那么这项计划就会有百分之二百的成功率了。”
梅比乌斯盯着那只手，又将目光转移到艾岳那张脸上，咬了半天的牙，最后还是憋出一句:“你就不担心我拒绝吗？”
艾岳仿佛对于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因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你舍得？”
两个人对视半天，最后还是梅比乌斯一巴掌拍开了对方的手，露出郁闷的表情，“我要先看具体的计划方案！”
“当然没问题。”
艾岳笑着做出请的手势，“博士，这边走。”
艾岳的方案其实并不复杂，总共分为两种情况，如果律者权能并不会和圣痕计划冲突，那么自然皆大欢喜，艾岳可以在掌握圣痕之后，再根据律者权能的表达来决定该如何解决爱莉希雅的问题。
可如果二者发生冲突，那么就舍弃律者权能。
当然，所谓的舍弃，并非是真正的将律者权能从艾岳的身体中剔除出去——就算能够做到，艾岳也舍不得抛弃这样一份强大的力量。
与其说是舍弃，倒不如说，是将律者权能给“束缚”到一个规定的范围之中。
“你要把律者权能压缩在自己的左臂？”
梅比乌斯看完方案，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不是，还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当然实际操作起来或许会有所不同，但我认为误差不会很大。”
艾岳一脸平淡的说道，“这样一来，既能保全约束权能，也可以掌握圣痕的力量，两全其美。”
“真能两全其美吗？而且你这个方案，也不是完整的圣痕计划吧？”
梅比乌斯微微摇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样也无法保证二者可以共存，那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放弃呗，还能怎么办？”
艾岳两手一摊，“反正计划就算失败了也死不了人，顶多是出点小问题，怕什么？”
正如艾岳所说，虽然计划风险很大，但保险措施也同样不少，梅比乌斯反复把方案看了三遍，竟然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刺的地方。
于是实验便开始了。
艾岳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旁边的设备将催化剂打入自己体内，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真要说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那就是为了确保手术能够顺利进行，艾岳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因此无法使用任何麻醉手段来减轻痛苦，整个过程他都必须亲身经历。
所以他稍微有点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挺得住。
“挺不住就别硬挺。”
梅比乌斯似乎也看出了艾岳的紧张情绪，“反正计划到最后一步之前都可以随时终止，别死装。”
“你都说这种话了，我不死装一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艾岳忍不住笑了起来，“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嘶！”
话都还没说完，艾岳便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催化剂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正在沸腾。
这是体内的基因信息开始“活跃”而带来的一种错觉，也意味着圣痕觉醒手术已经正式开始只要监测数据到达临界值，艾岳就会在梅比乌斯的引导下开始进行精神和肉体的双相融合。
不过让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居然意外的顺利。
律者权能并没有因为圣痕激活手术而发生躁动，二者之间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你死我活的冲突，虽然转化的速度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整个过程却完全没有发生任何超出艾岳预料的事情。
直到真正的“觉醒”时刻的到来。
圣痕的觉醒，存在一个“激活”的节点，在这个节点之中，艾岳体内的力量会彻底爆发开来，从而像点燃引擎那般诞生新的力量。
然而在这个节点，一直表现的很温顺的律者权能，却开始骚动起来，它如同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的阻碍着精神与肉体的真正融合，使得激活的节点迟迟无法真正到来。
“现在怎么办？”
看着艾岳不断颤抖的身体，梅比乌斯不由得有些着急的问道，“要放弃吗？现在放弃的话还来得及！”
“不，加大功率！”
艾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再来一针催化剂……我有预感，快要成功了！”
梅比乌斯稍微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听从艾岳的安排——至少从认识对方开始，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几乎没有犯过错误。
几乎就在梅比乌斯完成操作的下一个瞬间，从艾岳的身上爆发出了十分恐怖的能量，磅礴的能量爆发掀起夸张的气浪，将艾岳身周的一切都掀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约束的权能也疯狂的向四周舒展开来，几乎是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实验室，梅比乌斯硬扛着能量爆发的气浪想要确认艾岳的状态，下一秒就被约束权能所笼罩，瞬间抽干了体内三分之二的力量。
于是她只来得及伸手抓向艾岳，便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自己似乎抓空了。
第九十一章该死的虚化狗。
约束权能汹涌而出的一瞬间，艾岳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必须承认，自己对梅比乌斯有所隐瞒——约束权能会对圣痕力量的“激活”造成阻碍，这种事情他其实有所预料，但却并没有写进计划书之中。
因为这种情况可以使用比较激进的手段来解决，但后果却不是依靠模拟计算就能够得出结论的。
也许度过这一关之后便一切顺利，让艾岳能够同时掌握权能与圣痕之力，也许强行激活的结果是输得一塌糊涂，不管是圣痕还是权能，哪一个都留不住，甚至最糟糕的可能性，就连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也就是说，结果存在不确定性，需要赌一把——但梅比乌斯显然不会同意这种危险的决策的。
但艾岳自己是有底气的，毕竟他是有外挂的男人。
只要系统还在，那么自己的灵魂便不会受到伤害，只要能够保住灵魂，那么肉体什么的大不了换一副新的，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小命不保的事情。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还是成功度过这一劫最好。
所以，成功了吗？
这样的念头终于让艾岳回过神来，他尝试着收拢权能，随后就感觉到原本正处于狂暴状态的力量如同流向洼地的河流一般倒卷回来，瞬间收拢不见。
整个过程，丝滑的让艾岳都有些措手不及。
要知道，艾岳的意识并非是真正的律者，虽然当初用这种手段规避了终焉之茧的干扰，但也同样错失了一些东西，这就导致他虽然拥有律者的权能，但操纵起来却比较僵硬。
他平常用的最多的就是能量感知和能量流失，主要就是因为别的能力他都用不了——甚至就连能量流失的功率都很低，就更不要说曾经律者所使用出来的那招“绝对纯白结界”了。
普罗米修斯版本的约束律者，在常规功率下能够在三秒钟之内抽干一个成年男子体内的所有能量，但换成艾岳，他就算全力全开可能也需要花费两倍甚至更久的时间。
可现在，他隐隐感觉，自己能够做到和真正的约束律者同样的事情。
莫非……这次是超级大成功？
艾岳刚想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告诉梅比乌斯这个好消息，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实体一般。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四周一片狼藉的环境，以及倒在地上的梅比乌斯——还有正在发光的他自己。
这又是什么情况？
艾岳低下头，发现自己仍然具备人形的轮廓，但是整个人都变成了某种发光体——不，他甚至没有实体，只是单纯的某种光芒聚合在一起罢了。
这该不会是约束权能和圣痕之力结合的副作用吧？还能变回去吗？
艾岳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思绪，随后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光芒正在逐渐黯淡下去，紧接着，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从他四肢百骸的每一处角落传来。
他本能的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转变的感觉。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五秒左右，艾岳便重新变回了人类的样子，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脸上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学识，也很难理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看上去似乎和凯文的变化差不多，但艾岳却明白，两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艾岳？”
梅比乌斯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站起身，就看到艾岳站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成功了吗？”
“大概成功了？”
艾岳看向她，用有些微妙的语气说道，“虽然感觉过程有些怪怪的。”
“什么叫怪怪的？”
梅比乌斯眨了眨眼睛，随后反应过来，露出有些危险的眼神，“你该不会，自己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在艾岳要求她加大药量的时候，梅比乌斯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当时事态紧急，她也不可能停下来细想，但事后回过神来，再加上艾岳如今的表现，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艾岳又糊弄了她？
“冷静，冷静一下，”
艾岳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但是，结果不是挺好的嘛，对吧？”
说着他就向对方展示起自己如今的力量:“你看，我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了！”
说着他将手掌对准头顶的天花板。
在约束权能向四周扩散，并直接将整个实验室的所有设备全部烧毁之后，备用能源便被激活，点亮了头顶的应急照明系统。
而随着艾岳将手掌对准光源，梅比乌斯便看到由六组灯光组成的照明系统，忽然中间有一部分黯淡了下去，而其他的灯光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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