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即便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梅比乌斯依旧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作为同样研究权能的学者，她当然能够意识到，这是艾岳对于约束权能的一种精细操作，能够对单一目标的能量进行影响，而不波及到近在咫尺，甚至处于能源系统之中的其他设备，这种精细程度，远远超过了艾岳之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甚至有可能，就连约束之律者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毕竟约束权能从一开始，便是范围性的伤害，就算让约束之律者来释放，祂也一样只能控制范围的大小。
这也就意味着，约束权能在与圣痕力量结合之后，发生了新的变化？
梅比乌斯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似乎……很有研究价值啊？
看着梅比乌斯表情的变化，艾岳自然也意识到对方想到了什么，顿时装作随意的模样说道:“咳，那什么，既然这边的实验已经完成了，那么梅比乌斯你就先回去……诶你要干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梅比乌斯便一个飞扑直接将其按倒在了手术台上。
“干什么？”
梅比乌斯骑在艾岳的肚子上，伸出手来按住对方的手腕，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我辛辛苦苦给你打下手，还要被你忽悠，现在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等等，别……”
“听话，让我看看！”
艾岳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梅比乌斯的毒手，当然，严格上来说，他应该算是半推半就的——毕竟艾岳自己也很好奇，如今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律者权能到底算不算是他自身所拥有的事物？如果算，那么这应该就只是一次比较特殊的圣痕觉醒，而权能在这个过程中则化为了圣痕的一部分。
但如果不算，那就很有意思了——如果将律者权能视为别的什么东西，一同融入了圣痕之中，那么或许能够以此为基础，研究出很有趣的东西。
毕竟在研究爱莉希雅的基因信息时，艾岳就已经将其中有关权能的信息全部记录了下来，如果这个过程是可以复现的话，那么可就很有趣了。
不过在初步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却让艾岳有些失望——他似乎并不具备圣痕的力量，至少和梅比乌斯等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艾岳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圣痕空间。
“怎么会这样？”
梅比乌斯皱起眉头，“难不成是因为权能的影响吗？”
“看来这就属于特殊情况了。”
艾岳对此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果然，再怎么掌控权能，这也终究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力量呢。”
虽然称作“圣痕”，但实际上，艾岳所发明出来的这种事物，早已和原本剧情中的“圣痕计划”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甚至不仅仅是圣痕计划，神音计划，以及梵天计划，都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样，艾岳才对这一切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一条完全没有任何参照物可言，甚至连可以幻想的事物都不存在的道路，在这条路上，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场算不上成功的的圣痕觉醒，还是让艾岳掌握了相当强大的力量。
如今的他，可以在人类躯体和之刚刚清醒时的非实体状态之间自由切换，甚至可以做到将部分躯体暂时的非实体化，让自己拥有一个发光的手臂或者别的什么部位。
只不过，这种操作虽然看起来很酷炫，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价值，硬要说的话，倒是可以通过这种手段来规避一些物理攻击。
毕竟按照检测的结果，非实体状态之下，艾岳只是看上去在散发能量而已，但实际上在他的位置上根本什么也检测不到。
这让艾岳和梅比乌斯又有了一个新的猜测——或许，这个非实体状态，就是某种特殊的圣痕空间。
在这个状态下的艾岳并非存在于实数世界之中，而是遁入了圣痕空间，只留下一个映射在实数空间的空壳，让他能够对这实数世界进行观测和干涉。
在非实体状态下，艾岳无法移动，但还是能够使用约束权能的力量来干涉这个世界，可以说是非常夸张的一种能力。
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个状态下，艾岳无法被选中，却可以对其他人或者事物进行攻击，而且能够持续很长的时间，放到游戏之中属于是破坏平衡的存在。
不过就在两个人进行测试的时候，却同时收到了另一个人传来的信息。
“艾岳？”
阿波尼亚的声音传入艾岳的脑海，“你那边在做什么？”
“在做一些实验，圣痕计划的。”
艾岳和梅比乌斯对视一眼，随后才回应道，“怎么了？”
“呃，该怎么形容呢？”
阿波尼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困惑，“我刚才忽然发现感应不到你了，所以有些担心，就持续关注了一段时间，然后发现……你好像在闪烁？”
艾岳很快就理解了阿波尼亚的意思:“你是说，我的精神波动处于间歇性无法观测的状态是吗？”
能够对应这种情况的，自然就是艾岳刚才在研究非实体状态时，反复进行切换的。
“嗯，就是这样。”
阿波尼亚回应道，“所以，你没有在做什么危险的实验吧？”
“呃，现在已经不危险了，”
艾岳有些含糊的回应道，“先不说这个，你等我一下。”
他随后便重新切换到非实体状态，随后再次在脑海中问道:“这样还能观测到吗？”
一旁沉默的梅比乌斯忽然开口说道:“你是笨蛋吗？阿波尼亚都说了这种情况下观测不到你，那她要怎么回应你的话？”
艾岳愣了一下，随后才重新切换回来，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
糟糕，玩上头了导致脑子不转了。
“总而言之，目前可以确定，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就连精神干涉也对你无效。”
梅比乌斯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分析道，“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你甚至是无敌的？”
物理打击无效，精神干涉也无效，艾岳本身还拥有约束的权能来抵御能量攻击的伤害，这也就意味着，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可以伤害到他。
除了不能移动，这个能力真的是毫无缺点了吧？
“不对，”
艾岳刚兴奋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如果精神干涉和物理干涉都无用，那么你又是如何跟我交流的？”
艾岳本来以为，在非实体状态下，自己应该是通过精神力在和梅比乌斯沟通，毕竟这个状态下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发声器官可言，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应该只是单纯的不能干涉你吧？”
梅比乌斯猜测到，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微妙的神色，“只许你干扰别人，却不许别人干扰你吗，这完全就是单向互动吧，太过分了！”
艾岳点了点头——确实，这种级别的虚化技能，想想就觉得离谱。
鉴于如此，艾岳决定将这种非实体状态取名为“虚化体”。
在和阿波尼亚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阿波尼亚便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原来如此”，随后就断开了链接。
“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现在没有能够干扰你的办法，不代表以后没有，也不代表崩坏就真的拿你没办法。”
梅比乌斯很快冷静了下来，分析道，“万事万物都不存在绝对无法被干涉的情况，由我们来找到，总比让敌人先找到要好。”
“说得对，”
在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之后，艾岳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点了点头，随后露出思索的表情，“所以，你要留下来吗？”
“当然了，你不是还要给爱莉希雅做激活手术吗？”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再说了，如今你现在这个状态这么蹊跷，我猜你也不会直接将同样的手术用在爱莉希雅身上吧？”
梅比乌斯深知艾岳的性格，他可以在自己身上赌，却绝对不会让同样的风险落在别人头上。
“当然了，要是不搞清楚，那我不是白受罪了？”
艾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催化剂和律者权能在身体里冲突的感觉很好受吧？”
而另一边，结束了远程感应的阿波尼亚也重新睁开了眼睛。
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之后，有两道视线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艾岳博士那边怎么了？”
华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还是能够从其中听出些许紧张，“应该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千劫沉默着站在华对面的不远处，同样看向阿波尼亚，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却是相同的。
“嗯。”
阿波尼亚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既有无奈，也有些许释然，“或者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华下意识攥了攥拳头:“艾岳博士，又在做危险的实验了吗？”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华还是难以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很清楚的知道，艾岳每次一进行危险的尝试，都是在试图保护更多的人，从一开始主动接触第八律者设下的蛛网梦境，再到直面第九律者，乃至于以自己为诱饵，骗取第十一律者的权能，对方的每一次冒险，都拯救了数以百万计的人。
但相比之下，他们这些接受了艾岳恩惠的人，却很难替对方分担什么。
“别纠结了，华。”
注意点了华的情绪变化，千劫终于开口，“与其在这些没有意义的情绪中浪费时间，倒不如抓紧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着他重新摆出战斗的姿态:“来，再向我展示一下，你所说的……‘气’。”
华没有回应，而是先看向了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于是在华重新看向千劫的下一秒，两个人便同时消失在原地，随后凶猛的碰撞在了一起！
阿波尼亚观察着两个人的战斗，同时将自己的精神力依附在千劫的身上，帮助他更好的去观察“气”的变化与波动，同时也是预防千劫在战斗**现失控的现象。
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便是尝试将“气”的力量赋予其他人。
在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尝试之后，梅比乌斯等人终于发现，想要将“气”的力量传递给其他人，并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实验，也不需要像执行“神音计划”那样，一点点的从头再来，而是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来进行传播。
比如说，华将自己的“气”度入其他人的体内，并引导对方所拥有的能量和精神在体内不断流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引导之后，对方体内就会留下一颗“种子”，只要不断地用能量和精神力去喂养这颗种子，有朝一日，就能够彻底完成精神与能量的双相融合，拥有属于自己的“气”。
这颗种子，就被命名为“气种”。
气种的强大之处在于，哪怕只是并未掌握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只要学会技巧，都能够通过喂养精神力，来缓慢的培育气种成型，最终掌握这份超凡力量。
但这个过程还是过于漫长，不仅是传播“气种”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而且喂养气种，并使其彻底成型，也同样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于是在千劫的“建议”下，第二种名为“共振”的方法出现了。
通过战斗来感悟气的韵律，来让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去进行模仿，并最终使自身的精神与能量合二为一，成功掌握“气”。
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速度较快，一旦领悟，几乎片刻之内就能够脱胎换骨，但缺点也同样明显——不但需要超绝的悟性，更需要对自身力量出神入化的掌控能力。
哪怕是如今已经参加了不少战斗的第二代融合战士，其中能够符合这两点要求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但唯独千劫是不需要质疑的。
虽然直到现在，也几乎没有人清楚千劫的底细，但并不妨碍大家对他产生一个清晰的认知——那就是实力强大，生命力比实力更加强大，脾气比生命力还要强大的战斗狂魔。
千劫并没有经过系统的锻炼，他的战斗技巧几乎就是从杀戮之中诞生的，而相对应的，千劫的战斗直觉也强大可怕，在他最为强盛的时刻，甚至能够单凭直觉感知到三公里之外对自己产生的杀意，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甚至就连梅比乌斯也无法解释。
而这样一个强大的展示，如果再能掌握“气”的力量，那么他的实力甚至能够到达人类已知的巅峰。
当然，之所以说是“已知”，是因为凯文身上的变化目前还没有公开。
而面对阿波尼亚的邀请，千劫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他很清楚，如今的崩坏能浓度剧烈上升，导致现在的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越来越有限，如果不能够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力量，那么总有一天自己会被抛下。
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到最后，就连肉眼都很难再捕捉到他们的动向，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会发现两个人的身影不断地在场地中闪烁着。
直到某一个瞬间，千劫突然停了下来，同时闭上了眼睛。
而华的拳头也在这一刻停在了千劫的胸前，她收回手，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
因为她能够感受到，在千劫的体内，此刻正有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正在悄然诞生。
成功了。
第九十二章原来如此，还有这种视角啊。
艾岳自然不知道阿波尼亚等人正在背着自己整活，毕竟自从将华的情况整理出来之后，他就将这后续研发计划交给了梅比乌斯来处理。
不过这样的情况其实他早有设想，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实现它而已，如今阿波尼亚等人依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了这个设计，艾岳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可惜，和阿波尼亚等人的顺利相比，艾岳这边的进度就显得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实验室内，此刻正处于一片狼藉之中。
各种各样的纸质文件与无数废弃纸团几乎铺了一地，无数原本价值不菲的高精尖设备也东倒西歪的摆放着，甚至实验室内的灯光都无比昏暗，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强盗洗劫了一样。
尤其是艾岳和梅比乌斯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趴在桌子上，更为这种气氛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片刻之后，艾岳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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