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拦住他们，别让他跑了！”
听到同伴的喊声，贝拉连忙丢下两粒种子，缠绕的植物破土而出，直奔兽人和移位兽追去。不料那兽人同样也对类似的法术有所涉猎，立刻也抛出了数条荆棘藤蔓，两方的植物一经触碰，便两相绞缠在了一起，纷纷动弹不得。
“山高路远，后会有期！”见到对方追不上来，兽人猎手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只要你们还活着，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做好受死的准备追来吧，如果你们敢！我在里哈恭候大驾——”
“你不能一边撂狠话一边逃跑，太蠢了，”冯达尔停住脚步，看着那渐渐消失在矮人视线中的一人一兽，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就算是洛斯兽都猜得到里面有诈。”
“待会儿再说有没有诈的事情吧，冯达尔叔叔，”安格丽塔道，“我之前看到，你的手——”
“没事，假肢，”矮人抬起手来，那只阻挡住了快可灵奇袭的手臂表面，覆盖的皮肤层已经破裂了开来，裸露出了下面已然扭曲了的真·钢铁浇筑的骨骼，此刻还在不断地迸着火星子，“得找地方重新调整一番，虽然短时间内问题不算大，但拖久了损失不小。”
“之前你们虽然不说，但肯定都疑惑我收集的那些矿物原料都放在了哪里吧？喏，这不就是了。”
第345章 矮人的假手
“哇，老爷子你该不会是机器人吧，终结者？T40k那种？”
看到矮人的机械手后，黛西立刻激动了起来，伸手到处乱戳，“你是只有这里是机械的，还是你把自己全身都改了？眼睛呢？腿呢？你该不会连胡子都是——”
“别碰我胡子！”矮人用完好的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开了黛西，“去去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疯？就这只是假的！其他地方都是如假包换——尤其是我的胡子！”
“小姑娘家家别到处乱摸，给我弄乱了怎么办？”
“嘁，我还从来都不知道你胡子居然是理好的……”吟游诗人翻着白眼，接下来又开始念叨起了些“血肉苦弱”“机械飞升”之类让人半懂不懂的话，倒是让周围的空气都活跃了起来。
“你们打倒那个大块头了！”贝拉和黑爪先后跑了过来会合，一眼就看到了矮人那没有特别隐藏的假肢，“冯达尔，你——”
“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秘密，”矮人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当他看到贝拉那有些悲悯的神情后，立刻就不爽了起来，“怎么，你们该不会觉得老冯达尔是个残疾人了吧！我这手都没了快一个世纪了！”
“但你的假手可是现在才没的……”“瞎说！只要我修修就能让它和新的一样好用！你以为这是它第一次出故障？”
矮人这话说得让其他同伴既有底又没底：修修和新的一样，但是总出故障？
不论如何，最终众人还是决定信任冯达尔的手艺，虽说哪怕不信也没有办法，毕竟在这方面，这位矮人可是队伍里独一份的专家。
“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就行，”矮人开始从行李中翻找出他所需要的材料和工具，“我应该能让它勉强够用，不过真正修好还是要等找个锻炉再说。”
“但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贝拉神色有些犹豫，“抱歉这是我的问题，但事情的确如此——那个兽人和他的宠物跑了。”
“他们跑不了，一群目的不明但目标明确的敌人，绝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安格丽塔皱紧眉头，“不然可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这点我不能再认同了，殿下，”玛丽插嘴，“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找他呢？”
“当然是那个什么里哈咯，既然那家伙都明说了，正好也不用着急去找他，”吟游诗人的眼睛依旧在矮人那造型奇特的手臂上来回打量着，“话说老雷，你肯定知道那是哪里吧？”
“知道，”雷斯劳弗点头，“里哈之森嘛，又叫里哈密林，在中伊纳萨斯和东伊纳萨斯之间。”
“总有人说里面有精灵隐居，还有其他的什么生物……不过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我的一个精灵朋友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没有她的同族。”
一般认为，精灵当年完全收缩回了歌林奥托山脉东南，但实际上怎么可能走得那么干净，科拉松德的精灵王带着当地的同族抗争了很多年，伊纳萨斯这边说不定也有精灵隐居，只不过没有那么高调而已。
“但现在看来，说不定所谓的精灵不过是编造，藏污纳垢倒像是真的。”
虽然那个里哈之森离雷斯劳弗的故乡不远，但那里又没有领主招募佣兵，都卜勒自然也就没有更多探寻的兴趣，不过是知道其位置而已。
灰袋兽的尸体和血液腐烂发臭，那股难闻的味道顺风能传出几百米远，众人原本打算歇脚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呆了，好在荒野是如此广阔，在走过了前半夜后，一团疲惫的篝火终于燃烧了起来。
矮人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整个晚上的守夜任务，但其他人并不确定，全身心扑在修复自己手臂上的冯达尔是否能够胜任，因此还是照常分配了班次。
“想问什么的话就问吧。”
当天色渐渐开始发白的时候，冯达尔终于稳定下了他手臂的状态，矮人回过头去，正看到贝拉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别光看着，搞得我背后发毛。”
“你的手……当然我只是好奇而已，”德鲁伊犹豫了一下，“它是怎么……受伤的？”
“受伤的？哈哈哈哈哈！”冯达尔笑了起来，“你就说它是怎么没的就好了！就算我再怎么脆弱，如今也早就过去了！”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的受伤也并非是耻辱。我救下了我们氏族的族长，也是我的父亲。我一辈子都会为它而感到骄傲。更何况——”
“现在这只手可比我原装的好太多啦。”
矮人的话具体有几分真假贝拉并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似乎都不应该再继续深究下去了。
翌日，随着清晨的寒风吹过荒野，一大群秃鹫、渡鸦和苍蝇在远处那灰袋兽的尸体上一哄而散。那种巨兽如同行走的瘟疫，靠着身上形成瘤节脱落来繁衍生息，它们的活着对自然和自然之外的一切都是场灾难，但死去之后却也会为周围的生物们送上一场盛宴。
但杀死它的人或许可以除外。
“无论是伊纳萨斯的中部还是东部都不是兽人的领地，他们的爪牙也伸不到这里来，”雷斯劳弗不由得再度回望那具被他亲手掀起了头盖骨的巨兽尸体，“这种生物应该也不是。”
“趁着冯达尔需要去修理手臂的工夫，我想我们应该借机去镇上，找人通报这个事情。”
“有兽人潜入进来了？”玛丽不由得挑眉，“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是独行侠……”
“这是疯话，我是个佣兵，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种领主和各战团的团长——还有那些新兵老兵，”雷斯劳弗嗤了一声，“只不过这次的任务，和其他同行混在一起麻烦比帮助多。”
“但一码归一码，那个兽人摆明了身后有人，可能是一伙潜伏进了伊纳萨斯的兽人部落，或者更糟糕，他们在里哈繁衍生息了很多代。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安妮我还真想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看来是不能够了。”
“兽人喜欢战争，因此战胜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用一支战团，来赢下和他们的战争。”
第346章 雄狮的驻地
伊纳萨斯的东部远不如西边繁华发达，城镇稀少，但尚武之风却要更盛，因此在大地之上，各种佣兵战团的驻地如繁星洒落，倒也勉强像是一个个村镇的模样。
雷斯劳弗按着自己的记忆带领众人向里哈斜靠过去，两三日之后，果然抵达了一处背靠山溪的驻兵营地，数道画着抽象图案的三角旗在木制的塔楼上随风飘荡。稍稍靠近，便能看到那上面更有数名卫兵身着皮甲，怀中各抱着弩机。
“这些人的弩箭是特制的，在击发的时候会产生尖锐的声响。”雷斯劳弗冲众人点了点头，大步走上前去。
“什么人！”山外面向荒野的一侧被人为地清理出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空地，雷斯劳弗刚刚露头便被发现了，不过上面的弩手并没有贸然射击，只是瞄准了都卜勒，大声询问道。
“朋友，有事寻求帮助，顺便带来了一笔生意！”雷斯劳弗举起双手，停在不远处，“我看到旗子还没有换，是老达尔的队伍吗？”
“……老达尔？”几个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敢这么称呼他们首领的人，他们可是很久没见着过了，“你和我们的雄狮是什么关系？”
“朋友，”雷斯劳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既然你们都这么称呼他，那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去告诉他这件事吧，让他来拿主意！”
几名卫兵立刻在塔楼上消失了两个，剩下的则依旧监视着雷斯劳弗的一举一动，不过却是将手中的弩机压低了些许。见到如此反应，雷斯劳弗回过头去招了招手，让其他同伴们都靠拢过来，站在对方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免得产生误会。
“这家伙，一向都很自恋，”雷斯劳弗的嘴角噙着些许笑意，“他不允许自己的手下直呼自己大名，‘老大’、‘团长’什么的又嫌俗气，所以他们必须叫他‘我们的雄狮’或者‘雄狮达尔’。”
“那我们就可以不这么叫了？”黛西问。
“当然，因为我在这里，”都卜勒点头，“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尊重点他，在我们这行里，能不退休地活到五十岁可是很不容易的。”
就算是那些为战争而生的兽人，能年过四十的都是寥寥无几。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间只见眼前的城寨吱呀呀地打开了大门，两个年轻力壮的佣兵各将一侧木门推开，然而中间站着的却是一个青年，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雄狮同意接见你们，进来吧！”那年轻人嗓门倒是洪亮，中气十足的同时吐字也十分清晰，就算对伊纳萨斯中东部语言不熟悉的安格丽塔等人也能明明白白地理解其含义。
“下马威？你还真是喜欢玩这套。”见此情景，雷斯劳弗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抬手往后招了招，示意众人跟上他。然而正当几人抵达这寨子门口时，那青年却没有一点儿避让的意思，依旧拦在道路中央，目光灼灼地看向不请自来的访客。
“让开，小家伙，”雷斯劳弗站定在对方面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你挡路了。”
“既然来到这里，有求于我们，那就要按我们的规矩来办事！”青年依旧原地不动，抗声回应道，“携带武器，不得入内！”
“我说让开！”那年轻人的嗓门大，雷斯劳弗比他还要大，加上都卜勒身高的优势，再度向前跨步间，好似平地里起了个惊雷，让面前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站在和大门那条线上，不曾后退半步。这让雷斯劳弗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赞赏。
他大概明白，达尔为什么要派这年轻人来了。
“那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进去呢？”都卜勒反手拎起了大剑，上面的血渍虽然早已洗去，但那灰袋兽的腥臭血气兀自盘绕在剑上，当雷斯劳弗挥动它的时候，即便是同样刀头舔血的佣兵们也纷纷变色。
这是个硬茬子，比他们加起来还要硬的那种。
“强闯营地，可视为敌袭！”离着雷斯劳弗最近的年轻人咬了咬牙，将腰间的佩剑抻出半截，露出两排牙齿，像是头小狮子般地示威道。
然而，正当他要把剑完全拔出的时候，那他用了几年的武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出鞘，他的手掌之上仿佛落了一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青年顺着自己的手臂向下望去，却见是对方的手甲正搭在他的剑柄末端，他继续用力，那剑刃却反而开始往剑鞘里退缩——就好像是他怕了对方一般！
“埃尔温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怂了？”“这不像是他啊？”“我就知道他一直只是个哈巴狗而非狮子！”
耳畔传来同伴们的议论声，甚至嘲讽声让青年如同遭受万箭穿心，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他将一张发白的脸憋得通红直到酱紫，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阻止自己的佩剑“躲”回剑鞘里，再也不敢露头！
他当然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撤后剑鞘来拔剑——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不能后退！剑鞘也不行！
恼火的青年想要抬头怒视这个无礼的客人，但他的头刚刚抬到一半，冰冷的手甲便已经接触到了他的天灵盖。
平稳但沉重的鼻息喷吐在他的额头上，青年毫不怀疑，这次只要他再敢尝试抬头，这人就敢像按回他的剑一样将他的脑袋按进腔子里！
“我，可以进去了吗？”
带有东伊纳萨斯口音的每一个单词都敲击在埃尔温的心脏上，在如此压力之下，他勉强咽下一口唾沫，梗着脖子，用他从来没有用过的音量嘶吼了出来：
“解除……武装！否则不得入内！”
“过刚则易折啊。”黛西摇了摇头，同伴们则纷纷朝她投来震惊的目光——这是诗人能说出来的话？
在如此绝望之中，埃尔温的耳膜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天籁般的女声，顿时整个人的骨头都要酥了。他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想要抬头看上一眼评价他的究竟是谁。
他觉得自己就要成功了。但就在此刻，他们的雄狮那沧桑但浑厚的声音却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果然是你，雷斯劳弗！你这混账东西居然还活着！”
第347章 雄狮达尔
雷斯劳弗抬眼看去，却见一个须发皆是浅灰色的披甲老者正大踏步朝自己走来。这老者不是一般人，身材强壮不说，身高竟是只比雷斯劳弗矮上半头，若是年轻个十几岁，还说不定谁更高一些。那一副胡须像是荆棘般盘踞在面孔的下半部分，朝着四面八方野蛮地生长，倒确实是像极了雄狮的狮鬃。
“雷斯劳弗！你这千刀万剐都杀不死的小崽子！”
“达尔。”雷斯劳弗眯了眯眼睛，将控制之下的那年轻佣兵朝着对方看似随意地推了过去，顺势踏过了埃尔温拼命扼守的那道线。
后者探出粗壮的手臂要揽住即将摔倒的年轻人，但入手之时却是“嗯”了一声，臂弯向后而倒，这才算勉强将其接下。
“雷斯劳弗，我今年已经五十一了，你现在再和我角力，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啦！”
“你要是不那么早就怂了，说不定还能再保持个几年。”都卜勒笑了一声，“现在是不是感觉后悔了？”
“那倒也不至于，可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运气，怎么都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老者自然便是雷斯劳弗口中的雄狮达尔，他将惊魂未定的年轻人往前一推，双手扶住了埃尔温的肩头，“小崽子们跟我说了你的模样，我就估计是你。看看，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接班人，是我的养子之一，叫埃尔温。感觉怎么样？”
“自然是不错的，”雷斯劳弗他早便猜到了这点，不过当他再看向那青年时，却见对方不错眼珠地瞧着自己身后，“不过这性子你可得给他扳过来，不然迟早死在女人的胸脯上。”
埃尔温被这话惊得一激灵，连忙低头收敛目光，看向自己的足尖——真该死，他怎么就管不住这双眼睛！
这男人跟养父明显认识，养父还要征询他的意见！被他这么一评价、被他这么一评价的话，那岂不是——！
“这算什么大事，难道要跟我一样，老了老了连个亲儿子都没有？”
让埃尔温松了口气的是，达尔似乎对此并未放在心上：“男人喜欢女人有什么错，我可不想让他变成你这样的野兽——这方面你连野兽都比不上！”
“你继续说下去，我就有理由把你这里都拆了，”雷斯劳弗咧了咧嘴，“反正话我说了，你们怎么想可不关我的事。”
“我知道你一向也没有这个闲心，”老迈的狮子环顾左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都接进来！一粒沙子都不许碰，谁敢起歪心思，老子嘴里倒还有几颗牙！”
驻地中的佣兵们见头领发号施令，哪里还敢犹疑，连忙带路的带路、驱车的驱车，将那些行李纷纷安置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中，马匹则牵去了后面。
“仔细点儿，这可都是战马，别拿驮兽的饲料喂！”老佣兵的眼睛何等毒辣，打量了一番那几匹拉车的牲畜便看出门道，“你这是又去搜刮那帮骑士老爷了？”
“救人的时候顺手杀了几个，正好也缺拉车的。”雷斯劳弗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周围的佣兵们纷纷咋舌。
一般佣兵团哪里养得起骑兵，有几个传令的骑手就算不错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他，”达尔按了按养子的肩膀，“你在他手下吃瘪还算不得败绩，要是赢下来，我可反而要惊讶了。”
“小的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雷斯劳弗，东边的都卜勒！当年在我手下干过三个月，老子在死人堆里差点被活埋的时候，就是他把我从战场上扯出来的！”
“是他？”“原来是他！”
听到达尔如此介绍，不少佣兵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看来达尔没少和手下吹嘘自己的当年——雷斯劳弗自然记得那场战斗，的确是凶险非常。
“雷斯劳弗，不管你要做什么，在我这，跟我一个待遇！”达尔大笑着拍了拍胸口，“老哥我有一口肉吃，就不会给你弄半口！”
“说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换个地方？”雷斯劳弗朝着寨子中那片占地不小的二层小楼努了努嘴，达尔一双燥眉微挑，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引着众人径直朝他的住处走去。
听过雷斯劳弗的说法，达尔沉吟了起来：“炉子风箱你们自然是随便用，材料也是一样，没几个钱的东西，算不得什么。但你说这里哈之森嘛……”
“雷斯劳弗，我觉得你应该是弄错了什么。”
“嗯？”都卜勒等待着这位老朋友的下文。
“里哈之森里，没有什么兽人部落，这点我可以肯定——尽管我也不清楚你们遇到的那个兽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老佣兵道，“但这点你大可以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但如果不是兽人的话，那里会有什么呢？”
“不好说，”这回轮到达尔犯嘀咕了，“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可以确认，那里的确有一些精灵隐居，甚至还有其他咱们意想不到的生灵，你说的那种小不点儿妖精应该也是有的。”
“但按道理来说，他们和兽人可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那兽人又明目张胆地那么说，我怀疑啊，搞不好可能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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