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算了，黛西姐，”正当黛西准备趁热打铁地继续施压时，安格丽塔却拦下了她，“既然有人不怕死，那恐怕也没有其他办法，我来对付她就好了。”
说着，少女取出了守志长诗，这把精灵长剑可以变换其他形态，因此她随身携带着。眼见无论如何，事情总算向着预想的情况发展，两名院长终于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们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
那个刚才一直在席间蹭吃蹭喝，年轻，但天赋和容貌一样惊人的吟游诗人转头笑眯眯地看了过来：
“既然安妮要自己对付那小蠢东西……两位院长大人，高姓大名呀？”
她是冲他们来的！
第433章 翻来覆去的赌注
“看啊两位，她们就要打起来了！”
在如此场合“切磋交流”显然既不符合帝国的文化，也不符合伊纳萨斯的传统，不过和其他地区相比，沉铁堡甚至整个东伊纳萨斯受安皮瑞的影响都要更多一些，所以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过于离经叛道。
而相比于其他怀着各种各样心思的人，和雷斯劳弗坐在一桌的那个强壮女人显然有着更单纯的目的：她单纯的喜欢看这个。
“你们觉得谁会赢下这场对局？”
“你认为呢，轰雷？”那个军官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角斗士，“那个帝国女孩的持剑姿势很有说法。”
“唔，没有错，看，她的步伐也开始变化了，这是个用剑的高手——别看她年纪小。”在座的都是行家，没有人会因为安格丽塔的年龄而小觑她。
就算有，黛西小姐可是刚刚才掏上一把大的——就算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来两位久负盛名的院长都对那姑娘忌惮至极。
“但虽然如此，我还是得站在厄休拉小姐这边，毕竟她是我的主子。”轰雷有些惋惜地摇头，好像是在遗憾自己只能支持其中之一。
军官闻言，顿时稍稍向后仰去：“是么？很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支持厄休拉小姐。我看过她的表演赛，非常之精彩。”
他歪过头来，打量起了雷斯劳弗：“那么你呢？你该不会是想要支持另一边吧，那你肯定错过——哦，我差点忘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观摩这些。”
似乎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就连场下的三个小丫头片子都不如了。
雷斯劳弗忽然冲着军官露出了一个笑脸，正当对方愣神之际，却见他突然抓过面前餐刀中型号最大的一柄，一把便将对方的一只手掌猛地钉死在了桌面上！
“嘭”地一声，引得不少人都纷纷朝这边看来，然而轰雷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很喜欢叫，是吗？”雷斯劳弗一只手举起，向里面示意没事，另一边却依旧按在那钉入了桌面的餐刀上，“继续叫啊，让所有人都知道。”
军官的双目鼓满了血丝，他的牙齿都在打颤，幸存的手掌覆在雷斯劳弗的手上，虽然制止住了自己的惨叫，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都卜勒的铁掌。
“你……休想！”
他从接受军事教育的第一天起就立志要改变雇佣兵主导局势的现状，让他向一个佣兵妥协？门都没有！
另一边的轰雷被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并不是震惊于雷斯劳弗居然敢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动手，而是他动手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那个军官，他的手并非一直静止地摆在桌面上的，只是刚才口头上的优势让他放松，故此才露出了破绽。所以，雷斯劳弗不可能有长时间瞄准的机会，所以，他只是想做，就成功了！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
“本来是要瞄他脑袋的，但距离有些远，”雷斯劳弗浑不在意地说着让军官毛骨悚然的话，“你刚才也看到，这个距离其实也有些极限，他的手已经在往回缩了，伤口就是明证。”
雷斯劳弗顶着军官那只好手的拉扯，浑如无物般地抬起手掌，给轰雷看那道刀伤。军官带着的白手套此刻已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浸透了它皮革的里外。
“既然你刚才提到要支持谁，那就让我们来打个赌好了，”雷斯劳弗看向军官，“我支持另一边，如果你输了，你要赔掉自己的命。”
“……好！但要是我赢了呢？！”军官的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
“那你就可以活下去，”雷斯劳弗脸上的皮肉抽动了一下，“虽然你对我们这些佣兵瞧不起，但至少几个有头有脸的你应该还是知道的，人棍儿，你往后就像他那么活着好了。翻来覆去赌的都只有你自己的一条烂命，老弟，你赚大发啦。”
“不、你不敢！”军官的瞳孔缩紧，“这里是沉铁堡，七层铁围城，哪里能容你撒野！”
雷斯劳弗身体前倾，迫使得军官不得不向后退缩，但他的手却又挪不动地方：“你傻了吗，小朋友？记不记得你是因为什么才准备除掉我们这些佣兵的？如果你‘不小心’忘了，我可以给你点提示。”
“你看我们不爽的原因在于，老子愿意在哪撒野，就在哪撒野——你差得还远着呢！”
“安妮！”说罢，雷斯劳弗不再搭理对方，站起身来朝着站在那片已经被腾空出来的空场上的安格丽塔叫道，“干掉她！”
“那是你的保镖？不知礼貌的家伙，”雷斯劳弗嗓门不小，安格丽塔既然能够听到，对面早已准备就绪的厄休拉自然也能听到，闻言顿时冷笑了起来，“甚至比轰雷还要野蛮，单凭这一点，你就什么也不是！”
安格丽塔看着对方，虽然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斗嘴的打算，但现在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致。她转过头去看向波尔和两名院长：“老师，院长阁下，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要不要距离再稍微近一点？”奥术院长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那边虎视眈眈的黛西，他刚刚检索了一遍今天准备的法术，似乎并没有能够反制那根灵能长枪的类型，“厄休拉小姐是施法者，现在这个距离，稍微有些不公平。”
如果不是黛西，那这就是完全公平的场地，而如果没有波尔，为了“公平起见”，厄休拉还应该有一段赛前准备的时间，开始的时机应该以她结束“准备魔法”的释放，开始施展攻击性魔法的那一刻为准。虽然可能会有人反驳，真正的生死之战，不会给施法者这么充裕的准备时间，但院方惯常的回应是，真正的战斗也不会只让厄休拉一个人面对敌人。
不过现在，这些有的没的都被统统摒弃了，两位院长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既不伤颜面，也不伤双方任何一个人，重新控制住场面，让纷争重新回归到嘴皮子上来。
口水仗，总归还是要安全多了，而且也能拖延更久的时间。
第434章 法术的使用
安格丽塔拒绝了更进一步的“施舍”：“不需要，现在这个距离就可以。”
“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厄休拉冷冷地看着安格丽塔，她手中握着一把魔杖，其尖端镶嵌着一颗冰晶，此刻已然向外渗透出了澹澹的奥术辉光，“而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厄休拉，专注你的精神！”奥术院长出声打断，不知为何，他居然在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的不安感——难道厄休拉会输吗？
但是，为什么呢？他想象不出来理由。对他来说，作为施法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明白一切，想明白对方会如何输、自己会怎么赢，如果一切都在脑海中呈现无误，那么事实的结果便几乎可以预料。
而他，想象不出来厄休拉要如何输掉这场比赛——除非她完全不施展魔法，但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双方均已入场，那么现在开始倒计时，归零后方可开始切磋，提前进行吟唱、靠近等举动将会被直接判负——”随着几个数字递次从一位被拉来作为裁判的神官口中跃出，几乎同时，场中的两人瞬息而动！
“拿把好剑有什么了不起，我这里有一千把刀！”一小片玻璃在厄休拉的手中消散，场中顿时被咒唤出了成百上千把旋转的匕首，朝着安格丽塔席卷而去，而在那匕首之云的后面，厄休拉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施法，正当安格丽塔躲闪之时，又有一发冰刃透过匕首之云径直插入，朝着安格丽塔的脖颈疾射而去。
两位院长包括波尔在内都承认，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要强行冲过去救人了！
然而，守志长诗却在几乎同时做出了变化，安格丽塔手中长剑瞬时化作一面盾牌，将冰刃连同其炸裂带来的碎片都一并挡下，而自己则趁机绕开，试图从侧面躲避匕首之云的压制，继续进逼。
“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牌！”厄休拉自以为得计，立刻大笑出声，层层叠叠的蛛网在安格丽塔的脚下铺展开来，束缚住了少女疾驰的脚步，“我看你这下还怎么躲！”
她魔杖上的冰晶闪烁不定，作为施法者，就如神官使用所信奉神明的圣徽一般，法师也有自己的法术书和法器作为施法的辅助道具，而所谓的“法术书”并不一定是狭义上的书籍，比如厄休拉便将自己的魔法记录在这枚镶嵌于魔杖上的冰晶之中。使得法术书和施法法器合二为一。
顷刻间，随着连续数声嗡鸣，火焰、寒冰、毒气……各种颜色的戏法从魔杖顶端迸发了出来，朝着安格丽塔连续射击而去，后者或以长剑格挡，或用盾牌拦截，虽然厄休拉的法术全然不能奏效，但她却并没有感到丧气，反而认为是自己完全占据了上风，将安格丽塔死死压制。一念及此，她手中法术的花样越发繁多了起来。
“华而不实。”波尔摇了摇头，低声道。
两位院长权当这是这位老法师的嘴硬，和对方相反但又有些相似的是，见到场上的如此情景，他们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起来。
厄休拉将她最强大的两个法术都用来限制了对手的行动，剩下的和冰刃类似的法术应该还有三四发左右，由于无法轻易突破防线，也不敢贸然使用，照这个样子，这场攻防战应该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而且胜负难分，大家都可以各行其是。
然而，虽然他们抱有着这样的期望，场中的选手却不做此想。自我的安慰并不能削弱厄休拉无法突破安格丽塔防御的事实，急切之下，年轻的法师恶向胆边生，陡然停止了无意义的戏法轰击。
“厄休拉，停下！”奥数学院的院长如何看不出她要做什么？立刻高声试图喝止，但厄休拉却全然不顾，只见她双手猛地向前，竟是如同将那旋转的匕首之云搬动起来一样，向着原本已经脱离其范围的安格丽塔卷了过去！
此时的安格丽塔犹自在蛛网术的束缚之中根本无从躲藏，而那层层叠叠的匕首又哪里是一面盾牌就能拦下的？眼看着她就要难逃被千刀万剐的厄运！
正当众人打算出手解救，忽然间，却见那遮挡的盾牌之后，陡然亮起了数道奥术的辉光，三道由魔法力场形成的闪光飞镖腾空而起，直奔厄休拉的面门飞射而去！
“魔法飞弹！”波尔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还要更加震惊，“安妮，好样的！没想到你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找到施展魔法的窍门！”
“两位院长，我一定要感谢你们的这位学生，若不是她的压力，安妮恐怕是无法有这种突破的啊！”
瑟拉克教会的院长们一同侧目，虽然波尔如此说也是在给他们挽尊，但……这个施法的熟练程度，绝对不是第一次使用，而你这个小老头，是真的不知道吗？
谁信啊！
但现在已经不是找茬的时候了，随着安格丽塔展露出她的施法能力，场间的局势瞬息逆转，魔法飞弹这一法术虽然威力有限，却有着索敌的能力，如果没有合适的反制手段，必然要在目标身上留下三个血窟窿，如果厄休拉坚持推动匕首之云传送方位，这一场恐怕就要变成你死我活的抵命之争！
“你不怕死吗？！”厄休拉目眦欲裂，眼看那飞弹已然临近面前，不由得尖叫出声。
安格丽塔没有回答，下一刻，厄休拉已然有了答案，随着魔法飞弹被一道浮现在身前的力场护盾抵消，场上无论是匕首之云还是蛛网术，都在同一时刻消弭于无形。
厄休拉这一次算是超常发挥，同时保持了对两个法术的专注维持，但随着第三个奥术在急切间施展，这种难以复刻的状态竟是生生被安格丽塔逼退了出去！
“呵……你的把戏，对我没有用！”随着周围的护盾术消散，厄休拉喘息着恨声开口，“你这蠢货，你可知道我刚才的状态有多么罕见！现在就算有人保你，你也有不得不死的理由了！”
“是么？”安格丽塔手中盾牌重新归为剑刃，那一瞬间的眼神让心跳刚刚平稳下来的厄休拉再度一颤，对方看着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而下一刻，没有了地形障碍的安格丽塔纵身前突，几十米的距离急剧缩短，长剑的剑锋已经指向了厄休拉的咽喉！
她没有那么多理由：雷斯劳弗叔叔刚才说的不是“打赢她”，而是“干掉她”！
第435章 奥术和神术
“移位！”
守志长诗如狂风般席卷而至，却仅仅打散了留在厄休拉原本所在位置的银白色雾气，而法师本人则出现在了场地的边缘，再度开始调动所剩不多的魔力。
作为可以几乎不受限制地掌握所有奥术的代价，法师每天能够施展的术法是相对有限的，强大的法师往往会用大量魔法物品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但如厄休拉这样的学生显然没有这种本事——单单是那根魔杖和上面的冰晶就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如果接下来的机会，她依旧无法把握住的话，那么这场比试的落败便是她的结局。
而在场外，布兰登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他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安格丽塔或者厄休拉身上——他已经可以确信，问题不出在安妮身上。
而海因里希老师不可能出错，所以，这里的邪魔会是谁？那个吟游诗人吗？
那个女人刚刚一瞬间展现出的强大力量足以让满座为之惊骇，但也正是如此，现在当布兰登再想细细回忆的时候，已经完全找不到了半点痕迹。或许，那就是人家天赋的馈赠。
如果有才能就算是邪魔的话，那在沉铁堡的瑟拉克教会中，他布兰登恐怕就是最大的那只邪魔了。
年轻教士略带自傲地想着，不过，自觉轻敌的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再度重新感受了一下那诗人昙花一现般的力量，确信其中的确没有邪魔的影子。
毕竟，黛西并没有和琤泠真的签订契约，她所有的法术也都真的是自己掌握的——只不过这份来源或许和大多数吟游诗人不尽相同。
但这种关联，至少布兰登是无法发觉的。
而在他观察周围的时候，场上的局势也再度发生了变化。厄休拉剩下的术法终究还是用尽了，但她不准备投降，安格丽塔也不会打算停止进攻。翠绿色的长剑划过精巧的弧线，进退之间完美地封死了厄休拉所有躲避的空间，她甚至不能跳出场外认输。
但她也不打算这么做。
“铛——”
一片散发着墨水气息的微光在厄休拉的身前弥散开来，挡下了安格丽塔的一剑，而比少女的变招更快，那微光立刻便在厄休拉的周围环绕成了一圈防御护罩，不给对手任何切入的机会。
她的法术本该已经用尽了的！
“是神术！”两位院长对视了一眼，这一点，就连他们也没有想到，“她什么时候掌握的虔诚护盾？”
“呵、呵呵，”厄休拉阴冷地看着安格丽塔，伸手从袖口处扯出一张祷文卷轴，“没想到吧？布兰登学长更喜欢的还是我。虽然我的课程尚未结束，但我所会的，可远远不止奥术魔法！”
“原本是打算用这个打败神学院的其他学生的，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站在学长的身边……但现在，只好拿你开刀了——立定！”
厄休拉的言语仿佛本身就具有魔力，一条条红色的丝线自虚无中探出爪牙，朝着安格丽塔的四肢捆缚而去。安格丽塔情知这些由魔力衍生而出的丝线无法用常规方式抵抗，只得在精神层面另想办法，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摆脱命令术的束缚。
“亡者丧钟！”
随着厄休拉伸手朝着安格丽塔指去，和之前的奥术迥然不同的能量在安格丽塔头顶凝聚成一道哀恸的钟鸣，虽然安格丽塔方才不过是受了一些小伤，但在这丧钟的影响之下，它们的存在被无限放大，几乎要将她直接摧垮！
“坏了，”黛西脸色微微一变，低声自言自语，“安妮这感知也太低了，豁免是一个都没过啊！”
控制全吃，这还要怎么打？
但她刚刚已经强行撑过一回场子了，现在这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她就算能插手也不占理，这该如何是好？吟游诗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外缘的雷斯劳弗。
老雷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个吧。但他怎么还不动？
“呵……你押宝的小姑娘，就快要输了！”
在那边厢，手依旧被雷斯劳弗死死钉在桌子上的军官咬牙切齿地冷笑着：“如何？你要不要去帮她？”
“也许这个安妮天赋不错，但厄休拉同样也是天才！而且还经过系统的训练，如果没有你，安妮必输无疑。”
“但只要你敢上去，你们这些佣兵就会离变成过街老鼠更近一步，我承认你刚才赌对了，但现在，轮到我了！”
虽然三人刚才是在押注场上的输赢，但雷斯劳弗无形中已是开始了第二场赌局——他将这军官钉在桌子上，赌的，就是对方敢不敢在这种场合放弃他的荣誉和尊严。对方以此而立足，并且认为他因这些而比佣兵更加“高等”。而他一旦放弃了它们，所谓的取代佣兵就成了一场笑话，他也就不过是佣兵中的一员而已。
他现在仍在坚持，而那边的厄休拉，即将为他送上这场胜利。他就赌雷斯劳弗肯定会出手干扰比试，因为这，就是这帮子无法无天的雇佣兵！
然而，让军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雷斯劳弗非但没有紧张地注意场上的局面，反而开始慢慢摇晃起了餐刀的刀把，钻心的疼痛立刻让军官差点就放开自己的舌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去帮忙？”
“那么……你就要输掉我们的赌局！”
“呵，”雷斯劳弗笑了起来，“奉劝你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年轻——你怎么就知道，她会输呢？”
场上，安格丽塔以剑拄地，强撑着昏沉的头脑让自己不至于倒下，而在她的对面，厄休拉却再一次翘起了一根手指。
“我乏了，小妹妹，”她作势用另一只手打着哈欠，实则是在观察外面布兰登的反应，“让我们结束好了，给我跪下！”
丧钟再度凝聚在了安格丽塔的头顶，但这一次，还不等钟声敲响，钟下却已经不见了失去命令术束缚的安格丽塔的身影，下一刻，一抹剑光出现在了距厄休拉的鼻尖不到三公分的地方。
一枚戒指，一枚从某个半巫妖的墓穴中找到的戒指微微散发出青紫两色的辉光，而随着其中青色的那部分盛起，守志长诗上立刻覆上了翠绿色的火焰，将厄休拉的整个上半身都裹挟其中！
“是该结束了。”帝国的公主抬脚将措手不及的厄休拉踢翻在地，踏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当厄休拉试图抬头的时候，剑尖已经对准了她的瞳孔。直到此刻，那激烈跳动的心脏才堪堪平稳下来：“但很不凑巧，女士。”
“是你该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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