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这部分的确是谣言。”“哦。”
“难怪我能在黑暗中看清物体，”雷斯劳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还以为罗丝对我的影响就到那截止了，没想到只是附带的作用——她居然真的把我变成了一个黑暗精灵！”
说话间，德鲁伊手掌上的火焰却悄然远离众人而去，当只剩下微弱的光照、雷斯劳弗躯体已经有小半藏进黑暗中时，这一次众人都看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在微光之下，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变得如同鲜血般赤红，一双耳朵看起来尖尖的，向外延伸出锋利的锐角，而裸露在盔甲外的皮肤也随之变化成了深青色，看起来和黑暗精灵的肤色一般无二。
“女神的馈赠啊……”克里斯蒂安捂着受伤的肩膀，低声叹道，“既是馈赠，也是诅咒……”
不知道这份赠礼在地表是否也显现过，如果是的话，那恐怕会让不少人都心惊肉跳——这和雷斯劳弗这个名字带来的恐惧完全是两码事。
“我从没注意过在地上会如何，”雷斯劳弗细细回想，发现自己真的不记得这方面的事，“但好像也没有人被人看到过。”
“或许只是在地底辐射的影响下才会显现，”索菲亚一只手托着下颌，“这需要一些验证，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觉得会介意，”玛丽出声打断了他们，“知其然再知其所以然的步骤先放在后面吧，看看我们的周围，你们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点……什么？
雷斯劳弗环顾四周：“我不觉得……黛西，你还有昼明术吗？我们需要光照。”
“黛西？”
一把粉红色的刺剑倒插在地上，那标志性的武器让雷斯劳弗和其他人都下意识地以为吟游诗人依旧在那里，但当更多的光亮术被点亮之后，一只马特琴却居然也倒在泥土中，而诗人本身却不见了踪影——地面上则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痕，朝着远处的黑暗中迤逦而去！
“该死的！黛西小姐被绑走了！”
大托马斯后知后觉地大叫了起来：“她刚刚就被那些触手击飞，落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要是我赶紧上去扶她就好了！周围乌漆嘛黑的，而且混乱得很，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还以为她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那可是尊贵的法师！在大托马斯这样的普通人看来，法师那可都是无与伦比的大人物，比贵族老爷们还要尊贵！采矿连金镐子都不用的那种！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在混乱中被劫走……这谁能想得到呢？
而对于雷斯劳弗几人来说，看看周围虽然各自带伤，但都全都在这里的神官和法师们，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对方是专门奔着黛西去的！
没有了昼明术这样的法术，也没有西薇兰和其他黑暗精灵的指路——他们会被困杀在这里！
第495章 进退两难
“我们都没有昼明术或者类似的法术，现学恐怕也……来不及，”索菲亚等几个法术凑到一起，最终得出了结论，“学习法术开销不少，我们要是有钱到连这个都一块学，也用不着响应迪特尔阁下的雇佣了。”
克里斯蒂安脸色也不大好看：“至于我们这边……信奉光明的阿斯顿信徒不在我们当中——倒是有两个在上面，但他们还没有被赐予这种水平的力量。”
虽然这么多光亮术聚集在一起，倒也足以媲美昼明术的光照，但作为更高阶的法术，昼明术不但不会被相反的黑暗术驱散，反而可以驱散魔法构造的黑暗，这一点是光亮术无法比拟的。
“迪特尔这家伙，就不能多找几个会昼明术的法师？”大托马斯小声嘀咕，但对于这种抱怨，几名施法者也只能相顾苦笑。
找倒是不难，但作为恰好符合的人才……人家是要坐地起价的，比如要求一部分分红之类，这样的代价迪特尔大概率不会接受。
而且，地表和黑暗精灵打交道本身就不多，当初恐怕也没有人想到，一个昼明术能对敌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要不，我们先返回地上，从长计议？”克里斯蒂安小心翼翼地提议，“虽然离开了差不多大半天，但还不算太远，我们手上至少还有地图，回去问题不大……”
“而且如果让迪特尔先生临时再购置些昼明术的卷轴的话……”
“就怕人家不愿意让咱们回去，”玛丽的假设打断了神官的幻想，“西薇兰追得太急了，虽然咱们手上有地图，但，有谁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地图至少也要先知道自己的位置才有用，他们现在身处哪里？
一旦对方发现他们没有第二个昼明术，再度折返回来，将他们尽数笼罩在魔法的黑暗中，就算雷斯劳弗能变成黑暗精灵、三名施法者有黑暗视觉，也只能是待宰的羔羊——那样的视野是看不透魔法所构造的黑暗的，而在双方都无法视物的情况下，黑暗精灵们无疑更有优势。
“而且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同伴，”安格丽塔看着地面上的拖痕，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清点人数！我怀疑被抓走的不只有黛西！”
施法者一共只有两队每队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缺少，但当众人开始清点矿工和士兵的数量时，却发现人数的确出现了差漏。
“我这边死了一个，少了一个，”大托马斯看着地上被淬毒匕首杀死的同行，连忙报告道。
“这边死了六个，同样也少了一个，”埃尔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该死的，这帮黑暗精灵手脚还真是麻利！”
虽然阵亡了不少人，但众人倒并不感到特别悲伤——黑暗精灵们只顾着在仓促间掳掠俘虏，将他们自己同胞的尸体全都丢在了这里，甚至连那个地位不低的女性黑暗精灵的尸体都留了下来没有带走。
仅从数量上看，他们至少杀死了三倍以上的敌人，这对于黑暗精灵而言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但如果不做变通的话，这个战损比例肯定会被迅速缩小。
“但是不对劲，”安格丽塔皱眉，给雷斯劳弗指看远处的拖痕，“如果这样的话，应该是三个或者更少——假定他们扛走某人而非拖走的话，但实际上却是四个。”
“还有一个人也被带走了。”
“你是说……”闻言，众人连忙开始在地上重新搜找了起来，很快便发现了三名和他们一起来的男性卓尔。
西薇兰·伊文思呢？
“他们或许带走了西薇兰，”雷斯劳弗沉吟，“走，我们追下去！”
“好好看看这三个脱离了队伍的尖耳朵蠢货，如果还有谁急着立功，这就是下场！”
“追下去？！”大托马斯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些打转，“我们能不能不、不去啊？万一他们还在埋伏……”
“如果他们智力正常的话，就不会想到我们还敢继续追击，”雷斯劳弗冷笑，“至于不去？可以！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或者是那些黑暗精灵先回来。”
矿工响亮地吞了口唾沫，没有继续说下去。
“至于你们，”雷斯劳弗转头看向其他人，这些人虽然选择服从雷斯劳弗，但眼中同样有着犹疑，“别以为这是我为了找自己同伴的私心，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选！”
“没有昼明术，我们始终会处于被动，我会活下去！但你们都会死！而没有西薇兰，就算我们找到了那些彼尔奈恩家族的黑暗精灵，也没有办法证实自己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没有能够确定自己方位的办法，无论后退还是径直前进，都可能会迷路，进而落入包围圈中！然而，现在有一个非常容易找到的坐标，这个地方在地图上同样被标识了出来，只要找到那里，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阿拉吉·贝博尔。”贝拉开口道。
“就是那座地底城市，”雷斯劳弗咧开嘴，“凭我们想要攻下那里肯定是痴人说梦，但救出几个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救不出人，也能重新找到路径，继续前进或者退回去。”
“而且，托罗丝的福，我们现在有一点优势！那些尖耳朵的黑婆娘没有见过我黑暗精灵的形态，借助这一点，我可以混进去，找到更多的机会！”
“当然，”都卜勒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每个人身上，“我不勉强你们！如果有谁在我们杀伤了三倍数量敌人的前提下还想当胆小鬼！还想回去、回到地上去吮吸他们的大拇指，我绝不阻拦！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只说一点：就算没有你们，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有自信完成这一切，因为老子我，干挺过罗丝的侍女，连它主子都没话说！”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打算当死在黑暗里的懦夫，还是带着那一百多黑暗精灵法师活着回去，跟老子一起当其他人嘴里一只手掐死三百个骑士的传说？！”
第496章 一地鸦毛
没有人愿意离开，没有人敢于离开。
哪怕是智力最低下的野兽也看得出来，雷斯劳弗和他的同伴们才是这个队伍中最值得依靠的人，一旦离开他们，所剩下的便只有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死亡。因此与其自顾自地离开，倒不如和雷斯劳弗一同拼上一把，说不定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一行人很快重新调整了队形，顺着那些拖曳的痕迹一路追了下去。
和雷斯劳弗预料的差不多，一心只打算返程的黑暗精灵们并没有闲情逸致在半路上继续设伏，根据足迹判断双方的距离被越拉越远后，雷斯劳弗没有选择继续盲目追击，而是安排人手修整了大约八个小时，然后才重新启程。
施法者们的魔力正好可以借此得到些许补充。
那些黑暗精灵冒风险抓走俘虏肯定不是为了半路上杀了解闷，既然如此，那么并不需要过于急切地担心他们的安全，而路上的足迹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拖痕少了，但足迹变多了，另外还有一组原本的脚印变得更深，”贝拉起身，给出她对前方所追寻脚印的观察结果，“其中有一组脚印应该是黛西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她的靴子尺码的话。”
黑暗精灵的靴子和地表工匠的作品有些差别，这使得几个俘虏的足迹看起来颇为明显。
“不过除此之外，我没有看到西薇兰的脚印。”
“或许被扛起来带走的就是她，”雷斯劳弗点点头，“继续向前，有这些原住民给我们探路是件好事，至少我们不用担心再碰到那些紫蕈和其他怪东西了。”
继续仿照西薇兰在的时候的那种模式，对众人来说并不明智，在前方有黑暗精灵探过一遍路的情况下，他们反倒可以明目张胆地点亮光源，顺着足迹推进，而几乎不会遇到危险。
那些黑暗精灵会“帮”他们解决这部分问题的——如果他们能够解决的话。
大约是第二天的中午，也有可能是傍晚，走在最前方的雷斯劳弗停住了脚步，脸色不太好看地盯着前方。
那是一片几个溶洞和隧道交叉形成的空地，就像是城市中的街头一样，而在这里，大量的脚印乱七八糟地交缠在一起，把所有的痕迹都搅得一团乱。
但这仅仅是这里混乱的表现之一。
大量的黑色羽毛混合着血迹，散落覆盖在那些足迹之上，更有一具具似是而非的人形尸体倒毙当场，而在一块岩壁的下方，一个穿着士兵装束的男人死在了那里。
他身上的甲胄连同下面的肌肤都被大片撕裂，脸颊上的肉也少了两条，而他的一根食指还兀自抵在岩壁上，顺着这节指骨向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凝聚成了一个已经看不清模样的印记——他似乎是想给后来者留下一些提示，但还没有画完便已经失去了生命。
“……是我们战团的人，”埃尔温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在其脸上抹了一下，帮助他阖上了眼睛，“看起来他被抛弃了。”
“那些黑暗精灵自身难保，”克里斯蒂安找到了几具黑暗精灵的尸体，他们身上的惨状看起来和那名士兵比不遑多让，“像是某种掠食者，有着锋利的爪子……”
大托马斯用十字镐翻过一个被黑羽覆盖了全身的尸体：“嗯……就像，半人半鸟的怪物？”
半人半鸟的怪物？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众人连忙找去，当两道光亮术同时照亮大托马斯面前的昏暗，众人很快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一只半人半鸟的怪物，喉咙被锐器掀开，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了那里。它的身上同样漆黑无比，但和精灵不同的是，那并非是它的肤色，而是身上覆盖着的厚重羽毛，看起来周围的那些落羽也都是出自其同类的身上。
它只比一般的东伊纳萨斯男性稍微矮上一点，比帝国人要高，它大体上如同一只巨大的乌鸦，在这具尸体上，众人看到了沉重如同钝斧般的大喙、一双无法合拢的、漆黑中透着诡谲暗红色斑点的眼睛。拟人的上半身和更贴近鸟类的下半身上，各自有着一对锋利的鸟爪，看起来它们就是用这个撕开的其他生物的血肉。
而在大托马斯发现的这只“手上”，还兀自攥着一块染血的圆石，看起来那就是它所使用的武器。
“该死的，这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个雇佣兵皱着眉头，“有些像安皮瑞的那些原始部落！那些野蛮人也是这样，看起来根本没有开化，但是又难缠得很。”
“或许我们应该庆幸，这些怪物没有袭击我们……”一个法师哼了一声，“它们看起来像是兽化人的一种，但并没有真正乌鸦的翅膀，不然它们肯定比现在看起来的还要难对付……”
虽然这里是地下，但实际上上方的穹顶距离地面并不近，这些“鸦人”应该还是可以起飞、并且在半空中袭击目标。
索菲亚召唤出法师之手，代替她自己慢慢翻动着地上的每一具尸体：“不，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你只看到了一具尸体——来看看这些，然后重新告诉我结论。”
刚才那名法师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他连忙走过去，果不其然，他见到了这些兽化人其他形态的尸体：两只个头大得吓人的渡鸦、以及一只相较于第一具鸦人尸体，更像是介乎乌鸦和类人生物中间过渡形态的怪物，在这个尸体的后背上，生长出了一只半翅膀。
另外的半只鸟翼不知所踪，创口看起来并不是非常整齐，应该更像是被大力击断而非切砍造成，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领头黑暗精灵手中的武器：那条恶毒的蛇首鞭。
但问题是，这里的脚印一片混乱，那些黑暗精灵究竟往哪条路跑下去了？
正当众人陷入了困惑之际，忽然间，却听到周围其中一条通路之中，响起了和那些黑暗精灵语言发音极其相似的呼喊声！
“就是那边！”雷斯劳弗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大剑，“结阵！看来找到他们了！”
第497章 格利浦·石盾
格利浦·石盾愤怒地用自己手中的重盾，将面前的鸦人砸倒在地，他转身过去，在扑倒一名同伴的同时盾面上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响，鸦人手弩射出的弩箭根本无法击穿这重达十公斤的老伙计。
但是，格利浦所能做到的却只有看护周围的几名同伴，在他的盾牌所不能及的地方，更多的地底侏儒正在如同成熟的真菌般被一个个收割倒下，而仅有一米左右的身高让他根本无力支援！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大群鸦人？！
格利浦所能思考的只有这一个问题而已。在过去四十年的时间里，他多次率领商队走过这条路线，但从来都没有遇见过鸦人！肯定是什么改变了这些按规律迁徙生物的路线，让它们游荡到了这里！
“黑勒温！”格利浦恼火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高挑身影大叫，“这就是你说的‘玛烈丝祭司’吗？我还从来都没听说过你们这些尖耳朵也长着鸟脑袋！”
女性黑暗精灵倒转弯刀，将身后袭来的一只完全半兽化鸦人的心脏精准刺穿，同时向自己的队长怒吼：“你给我闭嘴！你再敢这样侮辱我的同胞，我就把你们全都当奴隶在仇礼城卖掉！”
“先照顾好你自己的小命再说吧！”格利浦回敬，“顺便照顾好我们的货物！不然玛拉家族的那位暴脾气主母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回应格利浦的是黑勒温恼怒的咆哮，这名黑暗精灵一直以来都是商队最得力的副队长，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格利浦和他的商会才得以开辟通往数个黑暗精灵城市的商路，而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在那里将队长一职暂交给黑勒温而已。
尽管他们看起来总是对彼此非常不客气，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各自都早有家室，或许他们就应该结婚，至少商会中的其他成员都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他们的配合是那样的默契，以至于让商会在地下延续至今，应对过无数的危机。
但这一次，因为黑勒温判断的失误，他们恐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的——这群鸦人的数量委实太过庞大，可能是几群鸦人汇聚到了一起！这个数量让它们比暗色矮人还要难对付！
格利浦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鼻子和嘴巴里响起的喘息声，手中黑曜石盾带给他强有力的攻势同时，也在迅速消耗着这个地底侏儒的体力，或许他在同类当中有着数一数二的力量，操纵这面出自暗色矮人之手的盾牌多少还是有些负担。
“石头啊，”他再度碾碎了一只鸦人的腿骨，发出所有地底侏儒都会发出的感慨，“难道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吗？我好像看到了加尔·闪金的金色山丘在向我招手……它和传说中一样散发着金色的光……”
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在了格利浦的脸上，鲜血从他的额角流下，流过他石头般的面庞。侏儒的意识不由得有些恍惚，他看到，黑勒温似乎硬接了一剑和一箭，甩脱了她的对手，飞奔到自己的身旁。
“振作点，格利浦！”侏儒听到了他异族朋友的呵斥，“你离加尔的神国还远着呢！那不是什么金色山丘，那是火光！是火光！有人来拯救我们了！”
“而且你那该诅咒的金色山丘可不会‘招手’！”
“黑勒温……你这泼妇，”格利浦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像是他见到了个人最为钟爱的青金石，“别骗我了，这里怎么会有……”
话音未落，侏儒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团金红色的火球在鸦人们的后方轰然炸开，数十条火舌如同地下水系中潜藏的章鱼一般将无数渡鸦和鸦人都卷入无底深渊，而紧随其后的，一大片他从未见过的植物带着火焰疯狂地蔓延开来，攻击每一个攻击他商队的敌人！
援军！真的是援军！
而且是施法者，任何一个战士都搞不出这个动静来！
格利浦一把推开黑勒温，身上的鳞甲替他们两人挡下了一只鸦人的短剑，黑暗精灵顿时回过神来，连忙趁着那鸦人愣神之际砍下了它的脑袋，同时冲着火球术爆炸的方向大声高呼：“这边！不管你是谁！救救我们，你可以得到任何回报！”
“妈的，那个黑暗精灵在鬼叫什么？”埃尔温骂了一句，趁着鸦人们还没能从法师引发的爆炸以及德鲁伊的藤蔓中回过神来，他率领着士兵们摆列阵型，朝着那些半人半鸟的怪物冲杀了过去。
“管她在叫什么！”雷斯劳弗冲锋在埃尔温的身边，他和剩下的两名都卜勒夹在长矛手们之间，当那些鸦人们自以为避开了长矛的穿刺那一刻，双手大剑便会从空隙中破阵而出，将它们的身躯撕碎成大小不一的碎块，“说不定，他们还在傻乎乎地求救呢！”
“先把这些怪物赶走再说，不能让它们伤害俘虏。”玛丽穿梭在队伍夹缝的夹缝中，她看起来几乎不怎么出手，但每一次挥剑都会精准地收割一个鸦人的性命。虽然平日里她对黛西总是不时地冷嘲热讽，但听得出来，她相当担心这位同伴安危。
神圣的光芒在人群当中亮起，一名牧师面容扭曲着，在施法过后抡起战锤加入了前方的战斗：“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些混球在劫后余生的那一刻，看到他们‘救星’的表情了！我要把他们的头都拧下来！”
“……不是，你是什么牧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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