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安哥拉在上，让我赐予他们死亡！”“我看你像是格乌什的萨满！”
后方传来了些许的混乱，但雷斯劳弗此刻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周围的友军，以及四面八方那些嘎嘎乱叫的肉块，前者需要避开，而后者——让它们永远地闭嘴！
在战场之上，都卜勒依旧是那个都卜勒，他对周围的同伴只做简单的指令，而不会操心任何战术乃至战略上的调整——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将死亡播撒给每一个试图攻击或者阻拦他的活物。他的站位很快便脱离开了长矛手们的掩护，如同一把凿子敲进了兽化人的集群当中，一时之间，就算鸦人再怎么势众，也终究是被雷斯劳弗打开了一条血路，使得都卜勒一路杀到了被鸦人包围的中心地带。
然而，那里却只有一个黑暗精灵，其他的既非鸦人、也不是人类或者精灵的生物，都是些身高只有雷斯劳弗一半左右的小矮子，他们看起来同样黝黑得像是石头，此刻面对着从血海中破浪而出的都卜勒，其脸上的恐惧甚至犹胜于刚刚被鸦人围攻的时候——他们看起来不大像是敌人，却也不是友军。
那这些……算是什么东西？
第498章 语言不通
当雷斯劳弗看着面前的地底侏儒发愣的同时，格利浦·石盾的脑子同样也有些懵懂。
“歌……歌利亚？”格利浦·石盾昂着脑袋，他的一只眼睛被血给糊住了，更加干扰了他的判断，“算了，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先帮我们把这些鸦人赶走再说！”
都卜勒听不懂对方在咋咋呼呼些什么，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明白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击退那些鸦人，而格利浦也很快发现了双方语言不通的这个问题，于是干脆招呼自己的同胞们收缩防线，将大部分战场让出来，免得两边发生不愉快的冲突。
鸦人们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试图仗着人数优势进行反抗，但它们很快便发现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面对着大量的对手，以及那些覆盖面积颇广的法术，它们无论是手弩还是短剑都极难奏效，于是，其中一只看起来体型较大的鸦人突然张大了嘴巴，沙哑着嗓子发出刺耳的啸声。
那声音是如此地具有穿透力，比之之前遇到的尖叫蕈仅仅略逊半筹而已，但当其他鸦人也开始仿照它引亢而歌的时候，这份威力便已经要比世上最难听的声音还要恐怖了。
“快把耳朵都堵上！”格利浦大叫着，当先丢下了手中的黑曜石重盾，伸手捂住双耳，他身边的黑勒温和其他侏儒们也如此照做。眼见这些地底的原住民忽然完全放弃了抵抗，雷斯劳弗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明白了过来。
“法师！神官！沉默术！”
三枚不同样式的圣徽在昏暗的环境下亮起了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芒，但听得“嗡”地一阵轰鸣，三道无形的屏障顿时展开，将三个相互交叠的球形范围内外的声音尽数屏蔽开来。在沉默术所笼罩的范围之内，无论是身处何处的鸦人，都休想再用那恼人的叫声干扰众人的感官。
雷斯劳弗看到，几个侏儒纷纷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指，他们身处地下，或许听觉比地表的亲戚更加敏锐，因此受到的影响也更大，这几个沉默术算是帮了大忙。
见招数不起作用，鸦人们也不再恋战，丢下满地的尸体和羽毛后仓皇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雷斯劳弗反手扳住想要追击的埃尔温的肩膀，示意众人重新结阵，三名牧师在继续维持了法术十分钟，直到法术自然消散后才放下了戒备。
远处的洞穴中还在悠悠回荡着鸦人们的回声，但发出这些声响的罪魁祸首，确乎是已经逃远了。
“伤了不少人，但所幸都还活着，”埃尔温环顾四周，报告道，“雷斯劳弗阁下，看起来我们是找错人了，他们不大像是黑暗精灵，至少不全像。”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黑勒温的身上。
“嘿，他们在看你，”外患已除，两拨人马自觉地分列开来，人类一方为首的雷斯劳弗人高马大，给了侏儒们不少心理压力，格利浦不由得用胳膊肘捅黑暗精灵的大腿，“说点儿什么。”
“‘说点儿什么？’你说的倒轻松！”黑勒温此刻也是有些局促，用地底侏儒的语言回敬，“我听不懂他们的话——还有别再怼老娘的腿了！”
话虽然如此说，但黑勒温还是赶鸭子上架地上前一步，黑暗精灵假笑着，双手举过头顶，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无害：“嘿，朋友们，你们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不是敌人，明白吗？不是·敌·人。”
黑暗精灵用地底侏儒语、黑暗精灵语和黑暗精灵手语分别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但看对面的反应，除了最后一个的最后两个手势（表示“否定”以及“敌人”）有些效果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白说。
“他们只能看到简单的手语，这叫我们怎么沟通？”黑勒温有些恼火地嘟囔，“我的肚子里已经没有存货了，石盾，还是得你来试试。”
侏儒大为惊诧：“我？你刚刚已经用我的母语说过一遍了，我可听着呢！”
“拜托，用点儿其他的，你会的语言比我多一个，记得吗？”
格利浦·石盾的表情一下便阴沉了下来：“以石头起誓，黑勒温！我此生都不会再说那个语言！”
“我看你是想要再当一回奴隶了！”黑暗精灵也急了，“快着点儿，你没看他们刚放下的武器又拿起来了么？！”
大抵是地底侏儒刚刚的那个表情吓到了众人，两个雇佣兵下意识地再度举起了长矛。
“该死、该死该死！”格利浦的脸色变换着（尽管并不容易察觉），最终他认命地跺了跺脚，伸手在精灵的腰眼上打了一拳，走到了她的前面，“好吧，让我来试试！”
“希望这能管用……”格利浦咕哝着，开始用另一种语言重复黑勒温刚才的话，不过这一次，他的发音中夹杂着大量刺耳的辅音和喉音。
如果可以的话，格利浦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用到这种语言——最好是从来都没有学过，但很遗憾，他不但学过、会听说读写，而且他明显看到，对面的三个姑娘的脸色明显变得明亮了起来。
他还真得用这个和对方沟通！
“安妮？”雷斯劳弗顺着格利浦的目光歪头，看到了身边的安格丽塔，“你能听懂他说了什么？”
“七八成，”少女回望的眼神先是不解，然后是释然，“他说的是矮人语，冯达尔叔叔教过我一些。”
“当时我们都在，”贝拉耸了耸肩，“不过看起来你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都卜勒转过身去，冲着德鲁伊翻了个白眼：“我这辈子能把人话说明白就不错了，三种伊纳萨斯语、帝国语外加安皮瑞语，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他顿了顿，决定岔开话题，以规避自己实际上不太会安皮瑞语的事实：“别说这个了，你们来翻译翻译，他说的什么？”
“他们说‘朋友’，雷斯劳弗阁下，”玛丽慢慢地解释道，而安格丽塔则缓慢地开口，表明自己一方同样没有敌意，“然后他们说，我们救了他们的命，我们两边不是敌人。”
第499章 地底侏儒的商队
这一下就全明白了。
片刻后，在不远处的一条地下河旁，两拨人马坐到了一起，开始进行修整，这些地底侏儒虽然看起来比地表那些出身苔原的亲戚们看起来严肃而冷漠得多，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不少侏儒拿出他们自己的干粮送给雇佣兵们，而后者也拿出军用饮食来作为回馈，两边虽然语言不通，但看起来倒还算相处融洽。
而在另一边，几个主事者和翻译们开始了更深入的交涉。
“……不管怎么说，三个翻译委实也有点儿太过奢侈了，”地底侏儒嘟嘟囔囔的，十分不情愿用矮人语交流，哪怕他说得要比安格丽塔三人加起来都流利，“我是格利浦·石盾，如你们所见，是个居住在地下世界的侏儒，不管你们和我们地上的表亲有哪些友情或者不愉快，咱们都最好从头开始论起，这样比较明确，不容易引发混乱。”
“而我旁边的这个，如你们所见是个黑暗精灵，叫黑勒温，不过没有姓氏——她会坚称自己有，但其实她的家族早就已经被其他黑暗精灵给灭了。”
“她是哪里人？你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相比于面前的地底侏儒，雷斯劳弗等人明显对黑勒温的兴趣更大一些。
“挺远一地方的黑暗精灵城市，具体名字我记不太住，她也不愿意多说，”格利浦瞥了身边的黑暗精灵一眼，“如果没什么特别的，请允许我略过问她的这个步骤——我不想害她平白伤心。”
安格丽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这个翻译给了雷斯劳弗，不出她所料，都卜勒不会放过这种情报：“恐怕你一定要问一问，我们正是为了黑暗精灵而来，而且和他们已经起了不少冲突。”
格利浦犹豫了一下：“但……应该是这附近的黑暗精灵，不是么？这应该没什么关系。仇礼城？还是那票传闻中上了地表的家族？我很愿意用所知的情报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如果翻译没有错的话，仇礼城，”雷斯劳弗在听过翻译后取出地图，点了点上面的那个城市标记，“我们必须确认，你和你身边的这个黑暗精灵对我们究竟有无威胁。”
格利浦想了想，朝着黑勒温说了什么，后者看了雷斯劳弗一眼，先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取出了一枚神明的徽记：上面刻着一个在满月下舞剑的黑暗精灵女性。
“是伊莉丝翠的圣徽，”克里斯蒂安看了一眼后笃定道，“有关精灵的记录中记载着这位女神：在罗丝和精灵主神柯瑞隆决裂后，为了挽回与蛛后一同堕入黑暗的黑暗精灵们，伊莉丝翠也毅然投身于深渊当中，反抗她的母亲。”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的信徒。”
但她为什么要指自己的眼睛？
贝拉将这个问题转述了过去，并且很快得到了答复：“绝大多数黑暗精灵都是红瞳，这是罗丝宠爱的证明，而信奉伊莉丝翠的黑暗精灵则无缘得到这样的礼物。”
仔细看去，果不其然，黑勒温的眼睛是有些发灰的浅绿色，和此前他们所见的任何黑暗精灵都有所不同。
这名黑暗精灵朝着众人点了点头，通过双方翻译进一步作出解释：“在这个世界，幽暗少女的神力被大幅削弱，以至于罗丝和她的信徒们不再过度忌讳地表的月光甚至日光，但她的信仰并未消亡，我便是蒙受她赐福的信徒之一。如果你们想要对仇礼城的黑暗精灵们开战，我会站在你们这一边。”
“但你们看起来像是个商队，”玛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难道不正是准备到仇礼城去买卖交易吗？”
“这是两码事，姑娘，”格利浦立刻道，“只有先吃饱、活下去，才能践行神明的旨意不是么？黑勒温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对任何信奉卓尔的黑暗精灵不利的。而且，就算要报复，她也肯定会优先自己家里那边的血债。”
他是在用矮人语交流，因此可以不必顾虑黑勒温的感受。
去仇礼城交易？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雷斯劳弗想了想：“你们是第一次走这趟线？还是走过很多次了？”
“四十年先生，四十年，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个黑暗精灵，惯用蛇首鞭，有个和她长得有些相似的，惯用链锤，”都卜勒描述着玛烈丝姐妹的长相和武器，“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格利浦和黑勒温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那一定是玛烈丝·拉尔恩巴斯和她的妹妹！事实上，如果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我们也不至于就这样莽撞地将自己和商队置身险地！”
“嗯？怎么说？”
“黑勒温听到了玛烈丝的呵斥和战斗声，而且她不至于听错，”地底侏儒叹了口气，“但没想到的是，那是由鸦人们发出来，引诱猎物的圈套——那些狡猾的羽毛怪最擅长耍弄这种把戏，但它们一般都不会从这里经过，也是我们大意了，居然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走了这么多年这条路，谁能料到，这里就会遇见鸦人呢？
“现在想来，或许是他们遭遇了鸦人，但以玛烈丝的实力肯定能够逃脱，只可惜喽，苦了我们这些倒霉蛋，”黑勒温的嫌疑基本已经洗清，格利浦也就放松了下来，在又攀谈了几句后，不由得提议道，“您们看起来不像是和整个仇礼城为敌的吧？只要不是这样就行，黑暗精灵各个家族一向是一盘散沙，谁家遭殃，其他人只有看笑话和分遗产的份。如果列位想要过去的话，不妨顺路一道如何？”
“你们这些地表人在这下面只怕容易迷路，就算不迷路，这一路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很讨人厌的。”
都卜勒挑起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话题居然会让对方先行开口了：“既然这样……荣幸之至，不过，方不方便和我透漏一下，你们去那边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主要是仇礼城第二家族的玛拉家族，他们订购了一批货物，”格利浦·石盾指了指那边由地底洛斯兽拉着的货车，“似乎损失了一些，希望那位暴脾气的主母不会见怪。”
“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一般到了黑暗精灵的城市都会看看有没有我受难的同胞，有的话尽可能解救出来几个——当然，是用‘蛛币’买下来的方式。而黑勒温一般会去寻找些志同道合的同伴，看看能不能为家族复仇，不过目前为止她还一个同伴都没找到。”
“有意思，有意思……”都卜勒听着连连点头，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看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们，“安妮，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和我们顺路的话，不妨再更进一步，帮人帮到底。”
“我有一个主意。”
第500章 雷斯劳弗的计划
“你想要去救人？”
黑勒温犹豫了一下：“这恐怕非常困难，且不论别的，单单是你的这个长相，就很难隐藏起来，一旦被发现，想要不被攻击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说他们商队不愿意帮忙，但侏儒和黑暗精灵之间的差距就像洛斯兽和紫虫之间的差距一样大，仇礼城中至少有上万的黑暗精灵，别说救人，一旦陷入其中自保都很困难。
“那如果是这样呢？”
雷斯劳弗摆了摆手，几个施法者立刻会意地熄灭了光亮，立时之间，随着都卜勒外貌的变化，黑勒温和其他地底侏儒们的眼睛都立刻瞪大了起来。
“这是易容？不，不对，”格利浦乍着胆子，伸手去摸雷斯劳弗的身上，但够不到后者的尖耳朵，“如果只是易容术的话，很容易就会暴露的……难不成你是个变形生物？！”
“你才是变形生物！”安格丽塔没好气地抗议，“别对你不理解的东西胡乱猜测！雷斯劳弗叔叔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具体的原理不需要你们弄明白，”雷斯劳弗拍开侏儒还在不死心乱摸的爪子，“你们只需要回答，这样能不能骗过其他的黑暗精灵。”
黑勒温无疑是在场最有资格发言的人，她绕着雷斯劳弗走了几圈，在等待了一阵子后点亮了一盏提灯，在烛光的照耀下，雷斯劳弗重新恢复到了人类的形态。
“坦白地说，不太容易，”黑暗精灵遗憾地摇了摇头，冲着格利浦打了个手势让他翻译，“在光照下就会现形可不妙——你不能自己控制它吗？好吧，大概不行。”
但对方都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如果不做一些配合的话未免也太过不通人情，黑勒温走到一旁，招手叫过几个商队中的侏儒，开始商量了起来。
“您打算打入他们的内部？”安格丽塔眼中亮闪闪的，看起来有些兴奋，“我知道类似的典故！我们可以乔装打扮成商队成员或者是奴隶，然后等到时机一到就——”
“不是这个说法，”雷斯劳弗打断了少女的遐想，“那太危险了，我们在上面有整整三千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我一个人去就行，想办法把人弄出来，你们会和一部分商队在外面等着。记住，我们这一趟的目的是把那些黑暗精灵术士给弄过来，而不是攻城。”
“但是这——”
“你要是也能变黑暗精灵我就带你去。”
少女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她赌气地背过身去：“又不是谁都能和您一样……”
“还是听雷斯劳弗的吧，安妮，”贝拉上前拍了拍安格丽塔的肩膀，“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陪他走一趟。虽然我变不了黑暗精灵，但变个其他的什么东西还是容易的。”
比如一头地底洛斯兽，从这支侏儒商队中能够明显看出，这种生物是很常见的驮畜，就像它们体型更大的地表亲戚一样，德鲁伊用这个作掩护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而当众人计较已定的时候，另一边，黑勒温和格利浦等人也得出了解决方案：一条足够宽大、尺寸像是桌围或者窗帘一样的黑色厚帆布，以及一个拿着卷尺和剪刀走过来的侏儒。
“我们得把这个裁成合你身的斗篷，”黑暗精灵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愉快，“这应该不会太难，除此之外，你应该还需要一套兜帽和围脖，尽量把你的整张脸都遮罩在黑暗中。”
“不过你最好现在开始想一个身份，以及一系列的背景故事，最好是苦大仇深的那种，孤僻、暴躁、冷漠，拒人千里之外，”格利浦隐晦地指了指黑勒温，“这样一来，你就用不着频繁地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可以经常待在黑暗中。”
如果雷斯劳弗没有瞳色的问题的话，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但都卜勒那冰蓝色的眸子和变身后的猩红相去甚远，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但这倒也算不上什么挑战，雷斯劳弗甚至都不需要刻意营造，他只消拿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就足够了。
到时候最好再有几个不开眼的来挑衅他，以便让他加深这个印象。
“嗯，不错，”黑勒温打量着雷斯劳弗点头，如果把旁边那个正在忙活的侏儒裁缝踢到一边去就更完美了，“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的武器和盔甲。”
那把双手大剑，它太过显眼了，黑暗精灵很少使用这样的武器，那身重甲也同样罕见于她们的社会当中。
“你有什么能够作为替代的吗？”
这倒还真的把雷斯劳弗难住了。换作当初，他倒是可以用斗剑，但自从换了那把地狱铁战刀后，他反倒没有什么可以降低辨识度的武器了——这和他的需求恰恰相反，更多的时候，他需要的是让人一眼就能够认出他来。
“用我的剑吧，”玛丽开口，同时将手中的迅捷剑递给了雷斯劳弗，“算是我也为解救黛西出一份力。”
“你不能没有武器，”雷斯劳弗皱眉，“这地下可到处都是危险。”
这个留着长发辫的姑娘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另一把粉红色的刺剑：“怎么会没有武器呢？正好黛西不在，我就用她的这把好了。”
海歌之刃，这把剑虽然因为是黛西打捞上来的，而一直留在诗人的手里，但实际上就连黛西自己也承认，她很难用得来这把武器。此时换到玛丽的手上，反而会起到正面的作用。
“那可真是把好剑，”作为商人的格利浦眼光不差，视线不由得在海歌之刃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如果你们肯卖的话，我愿意出三百黑玉币来交换。”
“黑玉……币？”安格丽塔和玛丽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连忙追问，“你们用黑玉来当作货币？但我们刚刚听到你提到了‘蜘蛛货币’……”
“那是统称，小姐，”格利浦耸了耸肩，从钱袋里掏出了一枚质地细腻的圆形货币，它的正面雕刻着一只蜘蛛，另一面刻画的则是蛛网纹，“喏，就是这样的。这东西在黑暗精灵的各城市间流通，除此之外还有锆石币和天青石币几种，侏儒虽然也有自己的货币，但奈何人家不认，我们商队便也主要用黑暗精灵的币种了。”
“看你们这么惊讶，你们地上或许和矮人差不多用金银铜来作为货币？那最好不要在她们的城市里露出来，否则的话可是很容易暴露的。”
第501章 抵达仇礼城
顺着暗河一路向下，便是黑暗精灵的仇礼城，通往地表伊纳萨斯区域的唯一前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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