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不知为何，达尔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还是下意识地反驳：“那怎么会？你要多少金币？帝国金币我也有不少，给你不就得了？保证是现钱——”
同样跟随队伍到地底的迪特尔把他拉到了一边，随着雷斯劳弗要求的报酬传进了达尔的耳朵里，这位老者的面色肉眼可见地不好看了起来。
而在达尔和埃尔温这对父子的不远处，莉琳德拉和西薇兰母女也交换着两边的情报，只不过和那对养父子相比，亲母女之间反而要更加疏离一些。
毕竟就连称呼，也只能是“主母”和“西薇兰”。
“但即便有彼尔奈恩家族加入，我们也只有两个主母而已，”汇总了情况的莉琳德拉心情有些不太舒畅，“这段时间，对方一直派小股部队骚扰我们，由于不清楚具体，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是她们自己城内先乱了起来，反而是我们错失了一次机会。”
“但除此之外，西薇兰，你最近有感受到女神新降下来的恩赐吗？”
有倒是有，但可惜不是降在自己身上。西薇兰瞥了一眼那边的雷斯劳弗，微微摇头。
“我也没有，不过神后倒也没有收回她的赐福，”莉琳德拉蹙起了眉头，“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女神认为这场战斗并不需要过多倾向，我们自己就足以应对？”
“很有这个可能，主母，”西薇兰点头，“这是女神对我们非常有信心，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高兴？伊文思家族的主母摇了摇头，她看向彼尔奈恩家族的那些施法者，心中开始暗暗盘算，要如何才能将其最大化地利用和消耗，以便让接连两场战斗都可以获得优势。
见母亲有些犹豫，西薇兰将自己的推断和建议全都和盘托出，作为对仇礼城当前局势更加了解的那个人，她的提议很快便得到了采纳和通过，而在新加入的黑勒温和格利浦的帮助下，一辆辆伪装成地下商会所属、但又有着明显地表痕迹的货车被尽快从地表运了下来，这些车辆的最上方铺着一层诸如宝石矿物之类的常规商品；但在这些之下，却是“商队护卫”们各自的趁手武器装备；在最下层，则是厚厚的好几层烟粉。
那些商队护卫全都是伊文思家族的战士，在施法者的幻术作用下伪装成地底侏儒的模样，仇礼城的那些敌人不出手则已，只要她们按捺不住出手，这些战士便会立刻暴露原形，从货车中抽出武器对敌。而随着他们的渐渐不敌，一些火星将会溅射到货物之上，将所有试图靠近的人都炸上天去。
而接下来，就是雇佣兵和施法者们的战场了。
“这应该不会把整个隧道和洞穴都炸塌吧？”黛西有些紧张地问，“到时候把人埋在里面……”
“那岂不是正合我们的心意？”莉琳德拉轻笑一声，“我相信伊文思的勇士会在崩塌前先行撤退出来的，这样一来，优势便会被逐渐建立。”
直到胜利的天平彻底倾斜。
在计较已定后，整支队伍都开始运转了起来，并非战士的成员朝着早就铺设好了的后方阵地撤离直到地表，交战的时间会被选在白天，就算到时候黑暗精灵们想要报复或者袭击后方，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而与此同时，在仇礼城中，察觉到了彼尔奈恩家族百余人援军的五个家族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备战，她们的确无法说服其他家族，将整座仇礼城当成赌注押上赌桌，但这里是她们的主场，周围所有的优势地形全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但是，这却不能让她们的紧张感得到丝毫的缓解。三名小家族的主母在倒塌了一半，现在也还没有完全修复的议会厅前逡巡徘徊，紧张地等待着拉尔恩巴斯和玛拉两个家族主母的召见。
为了让家族兴盛，她们将付出了几乎一切，并且坚信这样的举动可以得到罗丝的恩赐，达成她们的所愿。但就在不久之前，就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主母议会的大门被一只手而非魔力推开，整整三只噬魂蛛争先恐后地从里面爬出，转眼便掠过几名主母，消失在了城市当中，而在它们的身后出现的，则是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的布拉尔主母和拉尔恩巴斯家族主母。
“怎么……”台阶下的三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看到了彼此心中的不安，她们连忙迎了上去想要询问结果。
然而，拉尔恩巴斯主母却抬起了左手，禁止她们向前再踏出半步，她摊开右掌，展示着这次仪式的最终结论：
一枚原本是圆润球形的黑星蓝宝石在她的手中，粉碎成了大小完全相等的八块。
那是罗丝在表达她的不满。
第525章 无法施法
“这、怎么会这样？”
一名主母声音颤抖，她抬起手来，尝试着想要释放一个神术，但回应她的却只有“啵”地一声轻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正是她们想要来找对面两位主母商议的问题：就在昨夜，一夜之间，她们失去了罗丝女神的宠爱，连半点儿神术都无法释放出来。
这意味着她们连同她们整个家族都被女神所抛弃，通常来说，这样的情况一旦出现，主母们都恨不得将所有知道甚至猜到的人都杀掉才肯罢休，但如今战争在即，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而当她们今天早上的三个的小型碰头会后，她们惊愕地发现，被剥夺了力量的，竟然不只有她们自己的家族而已！
“你们还有脸问！”布拉尔主母的火气又压不住了，她的震惊、她的愤怒和委屈不敢发泄在拉尔恩巴斯家族的主母身上，只好倾泻向剩下的三个人，“在那天的杀戮过后，你们怎么没有继续完成血祭的仪式？！”
“那天满大街都是尸体，随便找九个都可以了！”
那天的仪式？！
“哪……那天是……哪天？”劈头盖脸的指责把三个小家族的主母骂得摸门不着，“什么血祭？”
“就是那个‘札克纳梵’，我们准备血祭西薇兰·伊文思的那天，”拉尔恩巴斯主母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愤怒，但更像是在和布拉尔主母在一唱一和，“我和布拉尔主母对抗那些反抗者，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你们应该将仪式完成的——毕竟当时你们也在台上。”
她们来完成？
如果她们有那个胆子顶撞这两名大家族的主母的话，一定会骂得比此刻的布拉尔还要更加难听。她们来完成，她们怎么敢？她们怎么能？！
那样的大型血祭不就是你们为了彰显自己家族才举行的么？那样的大型血祭不就是你们这样的主母才能办得到么？她们不就是陪衬而已么？！
现在想起她们三个来了？！
“我们当时……”一个主母艰难地开口，她用唾液润湿自己因为震惊而干涩的嗓子，“也有敌人要应对……”
仇礼城二十多个家族，三分之二都被卷入了那场混战当中，你们两个一共才拖住了几个主母？
“你是在质疑我们吗，露辛主母？”布拉尔主母的眼神立刻变得可怕了起来，“你觉得你可以讽刺我们？！”
“好了，布拉尔，不管怎么说，她们也和我们一样是主母，”拉尔恩巴斯主母劝解，但旋即看向了那三人，“但恐怕，你们很快就要不是了，对吗？”
“或许是这样，”露辛主母低声道，但正如对方所说，她们同样也是主母，抛开地位不谈，她们的地位应该是均等的，但布拉尔主母却像训斥自己女儿一样训斥她们，“那你们呢？罗丝依旧偏爱你们，对吗？”
拉尔恩巴斯主母抬起手来，刚刚对面三人施展失败的紫黑色圣焰缭绕在她的指间。它看起来依旧强大，依旧比对面的三名主母以前更加强大，但拉尔恩巴斯主母自己却知道，这比她所能做到的最好要差上太多了。
“力量在衰退，”她决定将真相告诉她们，因为她现在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可以持有的力量，“这是女神对我们的考验，或许她并没有直接收走我们的法力，只是你们比我们要……年轻得多。”
“我们必须要证明自己的忠诚。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散去手中的圣焰，同时感到自己的力量又流逝了半分，“我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不太常用，但就像前阵子那些地表生物的口头禅：‘团结则强，不合则亡’。姑娘们，到了我们一起面对挑战的时候了。”
“一起面对”，黑暗精灵最熟悉不过这个腔调，其通常意味着有人要去送死，而有人坐享其成。但可悲的是，这通常没得选择。
如今更是这样，她们和她们的家族连神术都无法施展，只能依赖那些研究奥术的男性和个别离经叛道的女性法师，她们距离成为对方的附庸甚至奴隶其实只差几步之遥而已。
“但是我们要怎么做？”露辛主母左手边的那位问道，“西薇兰·伊文思已经被带走了，我们难道要把自己家族的祭司们贡献出来取悦女神吗？”
这是毫无疑问的昏招，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就算这样做，她们也不确定是否能够重新得到罗丝的宠爱——或者恰恰相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不，既然神后因此而降下责罚，说明西薇兰是关键，”拉尔恩巴斯主母冷哼一声，“女神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将会彻底失去一切——之前不是让你们去盯梢和袭扰伊文思家族的那些营地吗？也是时候该打碎她们的乌龟壳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不情愿，因为任何有头脑的领袖都会尽量避免攻城战，但现在她的力量每分每秒都在减退，她已经无法再继续等下去，等到伊文思家族将她们可笑的阵线推到仇礼城前，或者在那之前就因为资金和补给匮乏而不攻自破。
她们反而成为了更着急的一方。
“我们应该再等上四个半蕈时，”布拉尔主母看了一眼中央的那株巨蕈，“地表毒日的余温会冷却下来，她们地上地下都在劫难逃……”
“主母！布拉尔主母！”正当此时，一阵呼喊声从远至近地传了过来，五位主母转眸看去，来人她们都认得，是布拉尔主母的长女，此刻她铠甲未脱，正匆匆地朝这边跑来，“有新的变化！我在家族中找不到您，问梵泽琳才知道您到这里来了！”
她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主母，张嘴欲言又止。
“就在这说——如果是力量衰退就闭嘴回去吧！”布拉尔主母不耐地摆了摆手，这位长女前阵子轮到她去城外巡逻狩猎，今天还没到返回的时间，她猜对方应该是也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衰退甚至消失。
“不，不是这件事，是伊文思家族！”
长女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急声说道：“她们恐怕是觉得我们已经完全被内乱耗干了，现在已经完全无所顾忌。她们组织了一支一二百人的队伍伪装成黑勒温的商队，由那个异端亲自带领，正大模大样地越过我们的辖区范围呐！”
布拉尔主母的眼睛几乎要因为愤怒而瞪出来了：“什么？！她们怎么敢——”
拉尔恩巴斯主母的手放在了她的肩头，终结了这个暴躁主母的怒火，她红色的眼睛看向城外，玛拉家族长女所指的方向：“难道说，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莉琳德拉？但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
“既然你们这么大胆又迫不及待，那这份大礼，我就笑纳了——所有人，立刻回家族召集部队，而且我们也要一起出征！”
“这次，我们要的不止是商路，更要她们母女的命！”
第526章 埋伏和埋伏
幽暗的地穴之间，无数被各路生物开凿的通道相互交错重叠，构成了地底如同蛛网般的复杂结构，旷野、隧道、浅滩……各种地形随着时间的变换渐渐成形或是崩塌，而其中最稳定的那些，则成为了生物们定居或者行动的主要区域。
几条小型的石斑蜥蜴在缝隙中轻快地掠过，转动它们比地表远亲扩大了数倍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正在穿过一条商道的队伍。
地底侏儒，这些松散得连城邦都极难组织起来的生物居然纠集起了一百多人，驱赶着驮兽和用帆布遮盖的货车，穿行过近乎无光的环境。在他们的载具和牲畜上，都烙印着“石盾商会”的徽标。
这是免死的招牌，看到这个，那些和商会有过贸易往来的生物便不会贸然发动攻击，而至于剩下的，横竖都是要抢劫。
但有的时候，这样明晃晃的标志也会起到完全相反的效果。
“他们当中有通过魔法变形的伪装者，”带领队伍潜藏在暗处的布拉尔主母冷笑着，“真是敷衍，就连我的女儿都瞒不过。”
梵泽琳和她的两位姐姐跟在母亲的后面，主母或许还具备一定的施法能力，但她们现在却已经只比寻常的战士稍稍强上一些了，她们看着身前自说自话的布拉尔主母，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命令。
“还不着急……”尽管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再次作为狩猎者出现在野外，但当这位主母重新披上皮甲后，却是表现出了特别的耐心，“等他们都进入伏击圈再说……”
她竖起手掌，用另一只手比划着手势，无声的语言使得猎物完全不能察觉自己正在慢慢走向死亡，随着他们当中的最后一架货车也进入了攻击的距离，而最前方的一架尚未离开，主母的手掌顿时如同刀刃般猛地劈下。
“进攻！”
一团紫色的妖异光云毫无预兆地在周围的洞穴中向外炸开，“地底侏儒”们猝不及防，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那些光线勾勒出了身形的轮廓，成了黑暗之中最显眼的靶子，而在布拉尔主母左右以及其他的伏兵处，大量的黑暗精灵士兵裹挟着奴隶部队，嚎叫着向猎物们发起了进攻。
或许在其他地方，精灵是否强大还有待商榷，但在地下世界，黑暗精灵们的确有着强于其他种族的实力，他们早就习惯了那些只有他们一半高的侏儒、矮人或者地精慌乱逃窜或者干脆愣在原地，以此作为应对他们攻击唯一手段的情景，以至于即便这支队伍表现出了反常的镇定，也丝毫没有察觉。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黑勒温拔出弯刀，疾声发问，似乎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见对方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她立刻举起了弯刀，“停下！”
“我们投降！”
如果放在之前，或许这句还能起到效果，但现在这两个词组成的短句在着急向罗丝证明自己，从而恢复实力的主母们听来，更像是“任由她们宰割”的意思。
但是……为什么在听到了他们女主人的命令后，这些自作聪明的伪装者反而将手伸向了他们的货车和牲畜？
袭击的黑暗精灵们很快便知晓了答案，随着黑勒温一声令下，她的弯刀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朝着冲在最前方的一名黑暗精灵战士劈了下去，而她的“手下”们则纷纷显出了真容，布拉尔主母的观察只看破了一部分“地底侏儒”，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只地底侏儒的商队中，居然连一滴侏儒的血都没有！
所有的成员，全部都是伊文思家族的战士！
这些黑暗精灵在听到“投降”的字眼后纷纷发出了战吼，从货车的帆布下、从洛斯兽的腹部底下各自抽出了无鞘的兵器，砍向了周围发动进攻的同胞。
或许这袭击的确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们相反的命令却给了他们反应和准备的时间！
两拨人马顿时便在被妖火照亮的昏暗洞穴之中厮杀在了一起。
“这肯定是那个吟游诗人捣的鬼！”混战之中，一名小家族的祭司向她的姐妹抱怨，“她跟我说过这个！”
她们的力量衰退得是最严重的，现在也几乎被当成了精锐士兵来使唤。
“那又能怎么样？布拉尔主母她们可没听过这个……”
她的姐妹侧过身去，让开一个伊文思战士的挥砍同时，一记战锤将其砸翻在地，她们已然突进到了那些货车的旁边，此刻顺手掀开帆布，朝着周围的伊文思家族成员笼罩而去，试图遮蔽他们的视线。
然而，当那上面的薄薄一层宝石随着帆布的拉扯而滚落在地上的时候，这两名祭司却是齐齐瞪圆了眼睛。
那车上哪有多少宝石？全部都是——
“烟粉！”其中一个大叫了起来，“撤退！立刻撤退！这是个陷阱！”
“重复一遍，这是个——”
“现在想走，恐怕也太晚了！”黑勒温发出一声嗤笑，“所有人听令，进攻！”
突然间出现的“陷阱”警告和“进攻”命令混合在了一起，两名侥幸提前发现了端倪的祭司愕然发现，她们自己一方的阵线非但没有因为她们的警示而后撤，反而随着那些听从指挥不进反退的伊文思家族成员，而进一步向前压近了！
这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该死的人就让他们去死好了！”这一刻，这两个祭司也放弃了继续挣扎，若她们还是指挥者，说不定还能有一些责任感，但既然拉尔恩巴斯家族和玛拉家族想要完全的指挥权——她们爱怎么指挥怎么指挥！
“走！跟着他们一道撤！”
这对姐妹对视了一眼，立刻放弃了继续和周围的敌人或者盟友纠缠，果断朝着那些被妖火笼罩，而在昏暗中分外明显的伊文思家族成员们追了过去。
而就当她们勉强远离那些极端危险的“货物”的数秒之后，洞穴之中，只听得“咻”地一声急啸，一团火焰在她们的头顶上划过优雅的弧线，径直砸落在中间的一架货车上面。
“轰！！！”
第527章 战场
地底难得地下起了一场暴雨。
木屑、飞石和金属碎片裹挟着流火和血肉骨骸一同被无形的巨人抛向了穹顶，再从最高处依照着重力的意愿砸在所有人的头上，如布拉尔主母和拉尔恩巴斯主母般灰头土脸只是好运，更多的人甚至分不清楚，自己身上的血究竟是源自于那些碎尸，还是从他们的头上肩上流出来的。
“该死的，这是个陷阱！”布拉尔主母的怒火迅速点燃了整个战场，“刚才是谁喊的？把她抓起来！处刑！我们当中有奸——”
如同鼓点儿般的密集锣声并不打算等她发泄完之后，再从四面八方响起，主母们困惑地看向周围，却看到了比地表毒日还要刺眼的光亮，从她们的外围包围了过来！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她们才是被包围的那个！
“真是场极好的大爆炸呀。”
迪特尔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洞穴口，俯瞰着下方的战场，在他的左边站着莉琳德拉，右侧则是雄狮达尔：“她们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想到这个呢？”
“您难道没钓过鱼吗？”达尔呵呵冷笑，他虽然是指挥者，但所能做的其实也仅仅是战前的布局和中间的简单调度而已，混乱的战场上，任何命令都极难被有效传达，“狡猾的小鱼会谨慎地避开鱼钩和鱼饵，但狡猾的大鱼想的却会是要如何将鱼饵吃掉，只给钓者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鱼钩。”
“但这样就必然会有‘不慎’咬钩的风险，不是么？”
迪特尔闻言连连点头，然而，另一边的莉琳德拉却并没有附和，紫红色的眸子扫视过战场，她的眉头却是缓缓地皱了起来。
“不太对劲，”她忽然开口，“你们觉不觉得，她们祭司的数量有些太多了？”
“这我们怎么会——”
“看女性的数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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