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多一个分钱的当然不是好事，但既然求到了雷斯劳弗头上，法师们当然也是对此早有准备，很快的，被夺走了下一顿饭的噬魂蛛便发出了鬼魅般的不满嘶吼，只可惜反对无效，在使命被解除前它不能伤害自己要保护的对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还剩下三分之一血肉的恐爪怪尸体被丢给了法师们，无论如何都是要不回来了。
“其实他们怎么都有得赚，”见雷斯劳弗拍拍手回来，贝拉幽幽地低声吐槽，“雷斯劳弗，你们雇佣兵难道会因为武器盔甲受损，而去到原本的薪酬之外找补吗？”
“会啊，为什么这么问？”雷斯劳弗手头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没事，当我没说。”
有的时候，德鲁伊觉得自己回到拒战之境似乎也不是特别糟糕的选择——当然这只是开玩笑。
在这处已经不再会有恐爪怪袭扰的洞穴中又驻扎了两天后，矿工们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方可以让侏儒们的洛斯兽以及货车通行的通道终于被打开，另一片和这侧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广阔洞穴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们距离和目标会合又近了一步。
这几乎可以说是倒数第二步或者最后一步。
当他们仅仅又走了差不多三四日后，随着队伍扎下营地，几名矿工相约着到稍稍远离营帐的地方去勘探矿物，这也是他们之前一直都在做的事情，相比于需要时刻绷紧神经的士兵们，既不需要参与战斗、也没有多少冒险或战斗经验的他们多少随着目的地的临近而有些放松，这一次走的也稍微远了一些。
“看看，这里居然有黄铁矿，”一个矿工举着火把，在光线下的岩层中发现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托马斯！你们快来看看！”
“好了，我看到了，”不知为何，大托马斯却觉得心绪有些不宁，他无从知晓这种感觉的源头，或许只是错觉，“走吧，我们离开的有些太远了，我几乎都看不到营地的光……”
“那是咱们这个洞穴是拐了两个弯的，”举着火把的同伴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反而朝着岩层又凑近了一些，“我说，你是耳朵聋了吗？我刚才说的是，这个地方居然会有黄铁矿！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是所有的黄铁矿周围都有蛋白石！”不安感越发强烈了，大托马斯加重了语气，“别费劲了，你真想看看，咱们去叫那些侏儒过来，他们动作比咱们快得多！”
“托马斯，你疯了吗？！那可是蛋白石！欧珀！”同伴非常不满意大托马斯的这种态度，他站起身来，扭头瞪着他们当初推举出来的这位队长，“我们选你是为了帮咱们发财的！可不是——嗬、嗬嗬——”
一泼鲜血溅在了大托马斯的脸上，他惊恐地瞪大眼睛，那名同伴手中的火把掉在了地上，不知何时，他的喉头向外，伸出了一段刀尖。
第522章 盟友义务
“大托马斯他们离开多久了？”
嗅着行军锅里的食物开始发出不那么诱人的气味，牧师克里斯蒂安结束了祷告，皱眉开口。
以往他结束祷告的时候，矿工们也该回来了，但今天直到他吞下最后一段祷告词，也没有听到那些人嘈杂的声音。
“或许是看到什么少见的宝石耽搁了吧，”埃尔温走到离他最近的那口锅前面，看着里面由各种干粮、真菌、肉类炖煮而成的一大锅杂烩，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吃不死人，但至于有多美味，还是不要期待的为好，“之前他们不就弄到了两块星光粉晶？”
那种通常中央闪着白星的玫瑰色透明宝石在地下不算特别罕见，但放到地上却是价值不菲，吃到了甜头的他们慢慢开始延长休息外出的时间，这倒也算是情理之中，但凡有点儿人味的组织者都不会禁止这种行为。
或许今天他们又准备开采点儿什么，大抵如此。
“总之，嗯？”青年忽然目光微闪，他转头看去，周围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了？”克里斯蒂安连忙问。“没什么，应该只是风，毕竟在生火——索菲亚小姐，警戒魔法有反应吗？”
正在另一边清点自己施法材料的女法师摇了摇头：“警戒又不是给我们三个设的，要是出发了的话，你们就算睡得跟死猪一样也能听得见！”
除非所有人都聋了，否则那些陷阱必然没有被触发。
听到了这话的埃尔温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他准备俯身去尝尝锅中咸淡的时候，却只听得一阵劲风直奔他脑后而来——那就不可能是火焰鼓动的风声！
袭击来的是如此迅速，埃尔温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头都只转动了六十度上下，危险便已然临身。随着冰凌的炸响声在耳畔传来，这个达尔选定的接班人几乎要闭目等死。
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他疑惑地睁开眼睛，耳缘处似乎还残留着被冻僵的冷意和刺痛感，但除此之外……似乎他居然还活着？
他终于有机会转过身去，雷斯劳弗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站在他的面前，全无当时两人初见时的压迫感，此刻的雷斯劳弗正抬着右手，大块大块的冰晶将他的五指连同手腕和半个小臂都包裹其中，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雷斯劳弗阁下！”一瞬间，埃尔温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几乎要向后一屁股跌进锅里——这个活着的传奇，不会死的“死亡”，居然为了救他——
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安静点儿，别给你的养父丢人。”雷斯劳弗的嗓音传进了埃尔温的心头，同时也让整个营地都骚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呼喊着准备武器，却又被雷斯劳弗厉声喝止。
“都不许动！”都卜勒的低吼很快转化成一阵怪异的阴沉笑声，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有些东西，总是不用就容易忘掉。”
“喜欢冰是么？来点火吧——着！”
一瞬间，雷斯劳弗的双目化作了黑暗精灵的血红，而随着他的一声叱喝，在不远处一团难以察觉的黑暗之中诡异的绿色火光陡然升腾而起，伴随着袭击者惊恐而绝望的哀嚎！
几名施法者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没见过雷斯劳弗施展这样的法术，但这个都卜勒甚至可以变幻成黑暗精灵的模样，还能让噬魂蛛跟随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们意外的呢？
和这种惊讶相比，反而是那团被烈焰席卷，在地上翻滚着离开黑暗遮蔽的人形生物更令他们感到愕然。随着携带着昼明术的海歌之刃在玛丽的掌握中朝着袭击者的方向靠近，魔法黑暗顿时如同夏天的冰雪般消融，露出了那区域内躲藏着的更多伏兵。
而大托马斯，那位矿工们的负责人正鲜血淋漓地被捆缚在一旁，他的手脚似乎都被利器挑断，伤口处混合着碎石和泥土，整个人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挣扎。
而俘虏了他的，却是一伙黑暗精灵，看起来约莫有二三十人上下，应该是一支侦察小队。
“这里怎么会有黑暗精灵？！”作为地下的土著，格利浦·石盾这一惊着实非小，他下意识地看向黑勒温，但这位伊莉丝翠的黑暗精灵却比他还要莫名其妙。
这里应该是两座城市之间的过渡地带，不该有任何一方的任何家族到这里来的！就算进入，一般也会迅速退去避免冲突——可这些黑暗精灵为什么会如此嚣张地动手？！
她和西薇兰都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这些人应该是看到了她们、并且确认了她们作为统领者之一的身份的！
那他们为什么还敢这么做？他们凭什么还敢这么做！这些黑暗精灵中几乎全都是男性！
“停手！都停手！”西薇兰此刻也站了起来，她同样看起来惊愕异常，因为在那些陌生的黑暗精灵身上，她看到了熟悉的家族徽记。
“你们是彼尔奈恩家族的成员？！”她抽出匕首，迅速靠近对方，“你们在干什么？！看着我！我是伊文思家的西薇兰，让你们的管事人出来说话！”
在那个仍旧被火焰包裹袭击者的惨叫声中，其他黑暗精灵纷纷保持着缄默，他们朝着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强壮的男性，他打量着因为跋涉和意外而有些狼狈的西薇兰，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嗤笑。
他依旧朝西薇兰行礼，但十分敷衍：“看眼睛就能看出来，只有伊文思家族才有这样的眼睛。”
“你是说，你在清楚我们是谁的情况下袭击了我的队伍？”西薇兰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不善到了极点，然而对面的男人却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我是彼尔奈恩主母的新侍夫，”他嘿然冷笑，“我的前任没来记得在咽气前将具体细节告诉我，所以作为先头部队，我必须作出判断，评估一下我们的盟友究竟是否有值得帮助的资格。这是对家族负责、对主母负责。”
西薇兰感觉手上的匕首已经不能再握得更紧了，对方的无礼让她震惊到连发怒都几乎忘却：“……那你的结论呢？”
“伊文思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而你们找来的盟友也，”那是羞辱的嗤笑声，“不过如此。”
“请您下令让那个披甲的术士停手吧，我也会把你们的矿工奴隶还给你们——哦对了，我们那时候还不知道是您的队伍，所以没有手下留情，他们只剩下这一个活的——我想我的主母应该会赔偿给您满意的数额。”
对方只是侦察的先锋，大部队在后面，而且主母也在其中。西薇兰强行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准备到时候和那个主母交涉，她转头看向雷斯劳弗：“把大托马斯接过来治伤，然后饶了那个蠢货吧。”
“这种水平的东西，早晚都是个死。”
彼尔奈恩家族本来也不是什么长久的盟友，不过是用完即弃，用来取悦罗丝的祭品，西薇兰并不打算这么早就和对方闹翻脸——他们还有用，而且很快就会没用。
但西薇兰不想过火，雷斯劳弗则拒绝内耗。他朝伊文思家族的长女点点头，随手击碎了身上的冰块，下一刻，他举起了手来，拎起巨剑径直朝着那些黑暗精灵走了过去。
“呦呵，你怎么敢在我们面前变成我们的模样？”那个为首的侍夫眼睁睁地看着雷斯劳弗在数步之间变作黑暗精灵的外表，顿时怒极而笑，“蠢货！你永远都无法真的变得如我们一样，退下！”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紧都卜勒手中那扇宽大的巨剑，提防其可能会暴起挥动的任何方向——他还没有轻敌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无所戒备。
然而，雷斯劳弗却仿佛根本就不准备动手，只是想要武器给自己壮胆，他站定在对方的面前，俯视着在他面前鸡仔一样的黑暗精灵，口吐对方的语言：“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类巫师居然会说黑暗精灵语？侍夫微微一怔：“马尔科！记住我的名字，因为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你会一遍遍地听到它！你又是什么人？”
都卜勒看着马尔科，微微摇头：“你用不着知道，因为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你一次都听不到——黛西？”
黑暗精灵们特制的诗琴在营地中响起了独特的旋律，下一刻，在马尔科看不见的地方，动听的嗓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马尔科！”
灵能长矛立刻破空发出了欣悦的啸声，而在马尔科面前的男人则径直转身，挥剑朝着旁边的其他黑暗精灵剁了下去。
“彼尔奈恩家族先头部队被敌对家族掉包，伊文思家族履行盟友义务！”
第523章 返程
西芙恩的眼角抽动着，借助灵性视觉，她还能看到她的新宠，马尔科正站在——确切地说是飘浮在她的面前。
但他神情麻木，不看向她，也不看向任何地方，对于外界的一切刺激也都没有反应。他再也不会回应她的，再也不会说那些讨人喜欢的情话了。
而在马尔科的脚下，护身的项链破碎了一地，和他相貌相同的尸身失去了四肢。
他死了！死因是流血过多！他胸口的穿刺伤虽然严重但远不足以致命！
他死了！
但是，西芙恩却无法为他报仇，从前她并不相信，但现在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在她和杀死她可爱侍夫的仇敌之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一只巨大的蜘蛛，八只眼睛冷冷地盯视着她，仿佛在替它真正的主宰审察着自己。
“怎么了，动手啊？”
仇敌发出了这地下最冷酷无情的讽刺。
雷斯劳弗肩扛尚在滴血的巨剑，嘴角噙着冷笑：“西芙恩主母，你看了这么久，应该也能认出来这些究竟是不是你自己的族人了吧？还是说，你连自己枕边人到底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不，”西芙恩·彼尔奈恩听到了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从那张嘴里滴落了出来，“他们都被掉包了，他们……不是我的属下。”
“我得‘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替我的家族铲除了渗透的奸细！”
西薇兰看着咬牙切齿的主母，忽然轻笑了起来：“你大可不必这么激动，西芙恩主母，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你看起来快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自己真的要哭出来了？西芙恩不知道。
但她清楚，如果今天这口气她不咽下的话，她很快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对方裹挟着罗丝的意志，要去击败仇礼城的那五个家族，而这份意志绝不是什么名义、声望或者其他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只具备使命的噬魂蛛背后，有一位真正、强大、古老而不可揣摩的女神正在注视着黑暗精灵的一切。
哪怕她和彼尔奈恩家族的其他成员已经被收回了红色的眼瞳，但神后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她们的头顶、脚下以及任何地方。
因为就连她们转信的神祇也在她的魔网之下色瑟瑟发抖、卑躬屈膝——这是几乎所有黑暗精灵神系神祇的状态。
除了幽暗少女伊莉丝翠，但那是黑暗精灵所应鄙弃的邪恶信仰，因为据说她和她的信徒是混入黑暗精灵当中的地表精灵间谍，在为灭绝之战而作准备。
因此，当神后所选择的人灭杀了她的侍夫和其他家族战士后，她不但不能尝试报仇，甚至还必须忍下对方的污蔑、饮下泼来的脏水。她信奉的神明辛瓦莱斯女神谨慎地处理着她与罗丝的关系，如果她在这件事上不肯忍气吞声的话，恐怕将会同时遭到两位女神的遗弃。
对于一个改信过的神职人员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当时她和她的家族失去了罗丝的宠爱，所有人都无法施展任何神术，那场浩劫几乎摧毁了她的家族，直到现在也远不复当初的昌盛。
再来一次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那么，很好，”雷斯劳弗用脚将面前的噬魂蛛推到了一旁，转头看向西薇兰，“接下来就都是你的问题了，让我们稍作休整，然后准备返程吧。”
一百多名奥术和神术施法者，这股力量足以帮助他们抹消一部分劣势，甚至确立优势。
而那些家族战士的死亡，则会让彼尔奈恩家族进一步落入蛛网当中，她们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如果这一百个将法术消耗得七七八八的施法者陷身在两三千战士之中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绝对会非常糟糕。
大托马斯被抢救了回来，不过他的后半生恐怕都很难再挥动镐头了，而随着西薇兰和那位主母的交涉，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这批“盟友”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仇礼城的纷乱远比预料中的影响还要大。西芙恩主母无法继续忍耐，于是派遣自己的侍夫率领一部分家族战士作为前锋，她则率领剩下的家族成员在后方跟随，提前向着仇礼城方向进发。
好消息是，双方的路线恰好吻合；而坏消息，自然就是两边的接头并不让人愉快——但这件事应该是已经过去了。
至少西芙恩主母是这么认为的。她和西薇兰谈妥了条件，那些战士会被当作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并以此换得胜利后的一部分利益。
当然，西薇兰根本就没有打算兑现它。
尽管损失了不少矿工，但好在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也已经用不上了他们，同时这份熟门熟路毫无疑问也能让他们的速度更快。差不多只用了百分之七十的时间，他们便已经重新回到了仇礼城周边的洞穴当中。
借着施法者们的遮蔽，靠近城市的众人们看得到，那株巨蕈仍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不久之前在它下面的血腥战斗从未发生过一样。
“仇礼城……”西芙恩的眼睛盯着那周围的石质城墙，“按照你们的情报，想要通过强行攻城获得胜利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需要一些内应渗透进去，但这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
“所以我们尽量不攻城，”西薇兰哼了一声，“放心，就如我之前说的，那五个家族和其他家族闹翻了，或许她们已经在重新弥合，但这个时候，拉尔恩巴斯主母想要让整个城市替她来分担战争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去后我会和主母提议，通过一次大规模商队来诱使她们出城接战，拉尔恩巴斯家族和玛拉家族的两个主母大概率不会离开她们的神殿以主动削弱力量，这样一来的话，反倒是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不需要通过一场或者几场决战将她们彻底覆灭，我们要的是利益，只要把她们打至跪地就足够了，甚至恰恰相反，如果在获胜后再给予一些小恩惠，我们的商路会变得更加稳固。”
西芙恩偏过头去，褐色的眼睛盯着那个年轻罗丝祭司的侧脸。或许她应该感到清醒，莉琳德拉还很年轻，至少几个世纪的时间内，她都不需要担心，会和对方勾心斗角。
第524章 此涨彼消
当队伍悄然返回通向地表的入口时，还没有看到入口，便已经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前线阵地——极尽稳妥的推进终于完成了他们初步的使命，在地下建立成熟的据点。
然而，贝拉却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一样高兴起来，看着周围那被清扫干净的凋敝环境，德鲁伊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气。
“放心，贝拉小姐，待到战争结束这里就会恢复的，”达尔走了过来，看出了年轻德鲁伊的心思，“就算我们忘记了，这里没人修缮，估计也会很快恢复原状吧。”
无论是他的战团还是迪特尔带来的人手都是雇佣兵性质，没有人会在这里守着——除非有钱拿——但可惜不会有人给他们这份报酬。
“父亲！”埃尔温越众而出，向达尔行礼，“我回来了！”
“不错嘛，”号称雄狮的老佣兵给了养子一个结实的熊抱，“胳膊腿儿都在，好、很好！”
“回头给我讲讲你这些日子的见闻，你老子我这辈子，恐怕都走不到你那么远啦。”
“如果您想的话，我非常乐意带您去看看，”埃尔温露出笑意，“至于我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这都多亏了雷斯劳弗阁下，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恐怕就要被盟友把头给打爆了。”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以示此言非虚，听到这话的达尔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朝着旁边的雷斯劳弗点了点头。
“多谢，我就知道这次还要承你的情。”
然而，都卜勒却别过头去，没有接受对方的谢意：“把你的感谢先留着吧，等到后面分赃的时候，别朝我吹胡子瞪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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