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你……”
雷斯劳弗的攻击致命而迅捷，希德很难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更加完善的解决方案，只能顺势按照自己留下的第三条途径应对，虽说这样的变动在一时之间尚不足以完全失去主动权，但他尽快使雷斯劳弗失去战斗能力的打算却完全落到了空处。
在十秒之内解决这个都卜勒？呵呵。
希德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盲目地自信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难怪老师派他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不要小瞧了其他人，他还以为那是老师隐退多年的错误判断。
不过……他曾在三年之内挑遍了科拉松德十七王国中三分之一的剑术高手，还不至于在这里失败！
随着他的计划失效，在和雷斯劳弗短暂的一对一交手后，其他众人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开始对希德展开了围攻。安格丽塔和玛丽两人使用的同样也是科拉松德的剑术，又有贝拉和黛西从旁支援。尽管玛丽恰到好处的偷袭总能让希德被迫重新调整他的策略，但安格丽塔的攻击想要奏效却是难上加难，甚至反而会被希德利用起来，阻挡雷斯劳弗和玛丽的攻击，以为自己争取喘息的机会。
可随着交锋的时间超过双方的预期，这名科拉松德剑士的眉头却开始紧锁了起来。
“够了！”他突然一个虚晃，径直跳出了圈子，“你们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剑术？！”
这几个人的路数都不是最正统的科拉松德流派，但希德自己师从的也是“改良派系”之一，科拉松德剑术流派多得犹如天上的繁星，他也没资格说对方是异端或者什么，但是……
伊纳萨斯人是都疯了吗？你们没有自己的武艺还是怎么着！
他在老家就是和科拉松德剑术较量，来了伊纳萨斯还是和科拉松德剑术较量——那他不是白来了吗？
“当然是照着书本来的，”玛丽收剑冷笑，“基础是‘马蒂亚斯·利希特体系’，做了些变动，但基础总是没变的。”
“你的风格很明显，”希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安格丽塔，带着些许的不屑，“而这位小姐大概就是‘大杂烩体系’的继承者了吧，甚至还糅合了魔法？呵，魔法。”
孱弱的法术如何能胜过久经锻炼的肉体和大脑？这是科拉松德剑术一向吹擂的观点，希德自然也是这一论调的拥趸。
“你们的理论出处我大概能看出来，但光有理论是差得远的——你们实战的老师是谁？能让你们自由发挥成这个样子，他绝非是无名之辈，”希德的眼底闪过一丝狂热，“或者是一位隐居在伊纳萨斯的剑圣？我要见他！”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众人都不由得一愣，紧接着，希德便愕然地看到，玛丽和安格丽塔的目光齐齐看向了中间的雷斯劳弗，而后者却是噙着一抹嘲弄，等待着他的回应。
“你猜得还挺准，”都卜勒随意地舒展了一下肩膀，“教她们的的确不是无名之辈，不过嘛，倒也不是什么隐居的剑圣。”
“……是你？”希德在短暂的错愕后便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不，这不可能，虽然你也的确会用，而且对距离的把控力远超常人，但你的水平甚至还不如这位……”
“玛格丽特，姓氏不重要——但如果你想说我比雷斯劳弗阁下剑术更高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玛丽向后退了半步，让出雷斯劳弗的身位。即便是她自己也自豪于她在剑术上的天赋，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和雷斯劳弗在这方面的差距。
“老雷他的超级智慧告诉他应该用超级力量来解决问题。”黛西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瞒不过希德的耳朵。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德犹豫了一下，“阁下！我希望能够得到一次和你一对一公平决斗的机会！我这次离开科拉松德，最重要的理由之一，便是寻找各地的剑术高手，来验证我的成就。”
“虽然你用的依旧是科拉松德的剑术，但却和你自己的武艺结合了起来，若是如此，我也算不枉来上这一遭！”
“挑战我？”雷斯劳弗将黑炎大剑插在了地上，手拄护手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可以，但是，凭什么？”
“我是个佣兵，现在是我这边人比较多。”
一般来说，为了考虑雷斯劳弗的兴致，后面的诗人小姐甚至都不大会使用定身或者命令一类的法术，如果真的一拥而上，别说是希德，就算是真正的科拉松德剑圣又能讨到几分便宜？
希德咬了咬牙，在心中暗自权衡了一番：那个芬南在他看来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而且之前这个半身人法师也只对老师参与的事业有一点点兴趣而已……
是可以出卖的对象。
“如果你赢了，我就让开道路；非但如此，我还能帮你抓住那个半身人！”
这在希德看来，已经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价码了，但雷斯劳弗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把你宰了，照样可以做到，用不着你替我操心——还有其他的没有？没有的话，你就可以死了。”
“你——”这般毫无商量余地可言的拒绝让希德气噎胸膛，他可是剑圣的关门弟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拒绝过？“我身上没有其他可以给你的东西了！”
“你没有，但是我有！”
尖亮的嗓音忽然从希德的身后响了起来，但却依旧是从一个扩音装置中传出来的，不见半身人的踪影：“你叫雷斯劳弗？很好，不管你叫啥，我是芬南！我都向你投降！我已经受够了这个莫名其妙出来、又两面三刀的小人了！”
“只要你能把他宰了，我就投降、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而且终止对你那狗屎国王和他部下的袭击！”
当芬南说出前面的两个条件的时候，雷斯劳弗并未过多在意，但听到后面，他忍不住抬起头来：
“终止？你已经动过一次手了？”
“试探一下而已，但这都是他诱惑我的！”芬南语速飞快，而且显得有些紧张，“可我要告诉你，我的最大杀器还没派出来呢，如果你非要和这浑身散发着臭熏鱼味的小崽子联合，我就只能在临死前把它给放出去！我们都不愿意闹到那个地步对吗？”
亨宁，雷斯劳弗不在乎，但诗蔻蒂却还在那边。用不着考虑芬南的“最大杀器”究竟有多强，只要他还有几只那种双头虎或者石化蜥蜴，那些人就很难吃得消了。
“看到了没有？”雷斯劳弗径直走向希德，巨剑的剑刃在身后的地砖上犁开一道深深的沟壑，“你的筹码得是有用的，这样才能叫做‘谈判’。”
“不过我打算一次性满足你们两个的愿望——来吧，一对一，你会死得很安详。”
第568章 下课
斯科特家族为芬南建造的建筑，走廊虽然足以容纳巨兽畅行无阻，但想要应对雷斯劳弗的巨剑，它的宽度却还犹显不足。
当剑刃如同卷起黑色烈焰劈落的霎那，希德手中的刺剑如同出洞的毒蛇般昂首刺向雷斯劳弗的眼睛，旋即在都卜勒格挡的同时转化为虚招，转而削向对手的大腿。
希德手中的迅捷剑不过是寻常的武器，但在他的挥舞之下，却仿佛也被附着上了魔力，剑尖和剑刃在破风而出的同时带起一溜橘黄色的微芒。
如果雷斯劳弗只是仗着矮人打造的盔甲硬抗的话，他的受伤便是命中注定，希德接下来便会转而攻击其肩头和胸腹，盔甲会如同黄油般被切开，顺便带走这个战士的性命。
他在西伊纳萨斯的时候就试过，一个叫麦斯喀拉的黑龙裔被他击败，如果不是龙指菲德尔出手，她必然被希德重创甚至当场杀死。
她那据说经过赐福的鳞片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剑锋。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胜过那个黑龙裔何止一筹，他的动作看起来貌似大开大合，以劈砍甚至砸击为主，但实际上始终不离中线，让本身就占据力量和体力优势的他将这一部分优势进一步扩大，以至于让希德完全找不到进攻的节奏。
更致命的是，对方虽然剑术上完全没有使用科拉松德剑术的意思，但脚下踏着的依旧是所有科拉松德剑术的基础圆周以及其切线，将他所有的破绽全都隐藏了起来，如果希德想要贸然进攻，他便只有同样暴露出自己防守薄弱的地方。
在双方同时进攻的时候，那沉重的巨剑绝对会比他手上的迅捷剑更快砍在他的身上——那剑身差不多有两倍甚至三倍长！
不过希德却也并非只能被动防御，科拉松德剑士足尖轻点后撤半步，羊皮靴在焦土上拖出如同新月般的轨迹，却再次只是虚招，雷斯劳弗一剑将其脚下的地砖寸寸炸裂，希德则于墙面之上借势跃起，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雷斯劳弗的剑上，同时手中迅捷剑舞出数道虚影，像是一场华丽的剑舞，只是每一招都精准地刺向雷斯劳弗此刻终于大开的胸膛和面部。
没有惊呼、也没有尖叫提醒，然而安格丽塔的手却已经放在了那把手铳的握柄上，只要下一秒有半分不对，她就立刻让那个希德看到自己的脑浆。
而和安格丽塔相似的，黛西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不过她的准备并非是冲着希德，而是面对雷斯劳弗。
恐怕就连雷斯劳弗本人也不如她知道，他的力量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水准，但这份力量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今天这里说不准就只会走出去一个活“人”。雷斯劳弗的性质特殊，只要他真的想要反抗，他就能够突破她每月给他植入一次的暗示，到那个时候她必须尽可能地挽回他、站在物质世界这一边。
……尽可能，至少如此。
雷斯劳弗的双目中倒映着希德刺来的剑尖，但他却既没有试图抽回大剑，也没有撤身，反而只是冷笑着放任希德的剑尖继续进逼，直到……
一阵水蓝色的波纹在他的身外忽然浮现而出，轻而易举地将那迅捷剑给挡在了屏障外面！
“庇护术？！”希德连忙腾空跃起，连续起落数次，直到退出将近二十米开外、确信雷斯劳弗无法乘机追杀他之后才又惊又恼地叫了起来，“你这是犯规，我们这是剑术的对决！”
“去（一种亲属）的剑术对决，”雷斯劳弗咧了咧嘴，一只手将砸入地面的巨剑撬了出来，反手扛在肩头，旋即朝着希德一步步地逼近了过去，“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的要求，我答应的是那个半身人的条件。”
“他放弃袭击，你，死在这里。只不过我大发慈悲，给你个一对一的机会罢了。”
“但、你、我……”
“不论你觉得我可能说过什么，全都是逗你玩的——半身人说你威胁到了别人。”
雷斯劳弗突然面色一变，周围由埃达丝神器散发出的水雾构成的庇护屏障瞬息炸碎，他这一刻的动作速度和力量与方才相比翻了何止一倍，黑炎大剑在他的手中如同单手剑一般被挥出了残影，分作两道几乎同时朝着希德攻了过去。
直到这一刻，希德的脸上终于彻底褪去了血色，乍一看去，雷斯劳弗的剑影似乎和他的相差不多，但他自己却清楚地明白，自己在那华舞之中只有一剑是真正的杀招而已。
但现在，在他的面前，杀招却不止一剑！
清脆的金铁碰撞声中透着一方的绝望，希德的心跳声连成了一线，拼力压榨自己的潜能终于让他的动作突破了极限，在一瞬间拦截下了都卜勒左右夹攻的两剑，同时翻腕下压，将那抹藏在黑炎之下的暗红色击偏了数公分，使之仅仅擦破了他右肩附近的一大片血肉。
然而，雷斯劳弗那无可捉摸的动作却比他来得更加轻易，在看起来两明一暗的剑招被悉数破解之后，都卜勒猛然向前挥起一记头槌，坚硬的金属瞬间便击碎了希德再也无法跟上的防守，结结实实地敲在了他的额头之上，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都卜勒的手甲在巨剑上滑出一溜火星，沉重的配重球骤然翻转过来，砸落于希德的胸前，并将本就重心开始不稳的他更进一步向后顶去，只可惜雷斯劳弗并不打算就此将他放过，而是换手将之再度揽入怀中，借势和其位置互换，以便在他连方向感都进一步失去的同时稳稳接下自己后面的攻击。
三拳、仅仅只是三拳，即便是科拉松德最天才的年轻剑客也没办法用自己的肉身承受这样的捶打，当雷斯劳弗再度起身，众人赶到他身后的时候，被随意抛在地上的科拉松德人已经无法用简单的失去呼吸来形容了：他的整个下巴不翼而飞，只有一旁的墙根处还剩下些许斑驳；整个胸腔和大半个髋部都是被一拳砸烂。
除非是最强大的法师或者蒙受神恩之人出手，否则谁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人的灵魂重新拉回这躯体之中了。
“决斗，那也没什么意思，”都卜勒低头注视着已经不可能再听到他讲话了的年轻人，拳锋上依旧滴着污血，“也许你的导师出名到绝大多数人都要给几分面子……但这是东伊纳萨斯，他应该给我面子，而不是让你挑衅我。”
“下课。”
第569章 芬南的情报
“死、死了？”斯特朗曼家族的露易丝骇然地看着地上已经可以称之为“一滩”的血肉，“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审审……”
“是我们，和你们两个没有关系，”雷斯劳弗随意地摆摆手，“玩儿去吧，待会走的时候不会忘记叫你们就是了。”
“至于那个，叫什么的小矮子来着？我知道你在听在看，不想死就滚出来！”
走廊里静默了片刻，伴随着一阵清嗓，芬南那干涩的声音响了起来：“当……当然，不过我觉得还是几位来我这边看看更好一些，有些东西，也许你们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放心，我不敢耍花样，我虽然自信能把陷阱藏得很好，但即便那样恐怕也奈何不了你……”
芬南的眼睛僵硬地离开奥术投影出来的屏幕，慢慢从椅子上滑落到地面。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那个希德，他就这么被杀了？
即便是在这里他也能看得出来，那个都卜勒恐怕还有实力没有发挥出来、他的投降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理论上，接下来只需要他一直正确下去就行了……比如继续用派出去的怪物作为筹码，确保这个男人不会卸磨杀驴，把自己顺手干掉。
虽然是施法者，甚至是一名法师，但芬南一辈子都将全身心扑在了对生物的融合改造以及隐蔽的工事陷阱上面，在正面只有防御和逃跑还算擅长，其他的最多是不还给书本的水平。
毕竟面对如同双头虎那样的怪物，如果是常规施法，恐怕他咒语都念不完、卷轴都掏不出来就要被撕碎了。
而现在不请自来的那个都卜勒可远胜他制造出来的怪物。
闸门发出了放气的声音，伴随着加固过数次、但依旧不见得能拦住敌人的门扇升起，雷斯劳弗当先走了进来，伸手薅住芬南的衣领，将这个穿着深绿色长袍的法师凌空揪了起来。
“之前的你很嚣张啊，来，咱们再接着练练？”
“别、别……”对此芬南只能苦笑，连挣扎都不敢过分，只能双手扒着雷斯劳弗的手腕，防止他将自己摔在地上，“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我投降、投降！”
“你的怪物真的没有对那边造成什么伤害？”
“绝对没有——请看这边！”一听此问，芬南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指向一侧明显监视的并非室内而是野外的投影屏幕，上面分有无数块模糊的小画面，组合而成一片精密清晰的广角图像，“这是我和怪物群一起派出去的，一只被改造了的巨蝇。通过它我可以进行远程的控制，确保所有怪物都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我让它隐形靠近那个国王的营地，您亲眼看看就知道如何了。”
雷斯劳弗将芬南放了下来，随着他施展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法术，那片画面上的景象便开始动了起来，朝着不远处一片炊烟升起的地方凑了过去。
“你这直播怎么没声啊？”黛西看了一会儿后，摇头叹了口气，“你都有这技术了，再加个收音的功能很难吗？”
“即便是半身人，寿命也只有不到两个世纪，小丫头，”芬南瞥了吟游诗人一眼，“有画面对我来说就足够用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研究没必要的东西。”
巨蝇的视角缓缓拉近，在靠近亨宁营地位置的时候，它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不过雷斯劳弗最终还是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窦勒领和诗蔻蒂本人的旗帜依旧飘扬在营地上空，她本人应该是安然无恙。
而在另一个方向，他还看到了一些怪物的尸体正在被士兵们处理，看起来或许是准备作为战利品。
“怎么样，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对吧？”芬南转过身来，“不过可别高兴太早，它们现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如果我死了，它们就会失控，多种生物的不同习性以及它们存在本身的痛苦会让它们发狂，就算你们用飞的，恐怕也不能及时赶到去救援他们。”
德鲁伊慢而长地呼出一口气，死死地盯住了这个半身人：“……这是我不把你干掉的理由。”
“你不会以为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吧？我宁可削弱它们的力量，都要让它们在我的控制之下，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随心所欲地玩拼图游戏，然后把拼图吞下去卡死自己的小男孩吗？”
“比起这个，我想你们更希望知道的或许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芬南走向旁边的一个墙角，从里面拖出来只牛皮箱子，那上面有着一个大大的家徽标志，“瞧瞧，斯科特家族的家徽。这就是理由。”
“他们家族在很久前就开始赞助我的研究，在这里，而我则成了他们家族口中‘强大但脾气古怪’的法师后盾，为他们在宫廷里争取自己的地位——不然你们以为这个家族凭什么就那样受宠？只是拍马屁？”
文策尔王国一直以来虽然将这附近划归自己的领土，但始终无法有效管理，直到老国王将此地封给斯科特家族。这算是个三赢的局面。
“但亨宁那个愣头青，他把斯科特家的人赶尽杀绝了，”芬南哼了一声，“虽然最后的几个是不慎闯进了石化蜥蜴的巢穴，但如果不是他们被穷追不舍、以至于慌不择路，也不可能落到这种下场，总而言之，我打算报复他。”
“但在那个希德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要举行围猎这档子事，所以如果你们一定要找一个归罪的人，死人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听他说，你们早就有梁子。”
不待雷斯劳弗等人发问，芬南便用魔力在半空中勾勒出了一个潦草的图案：圆圈和螺旋，五条曲线，太阳涂鸦。
“龙指！”黛西立刻叫出了声来，“这帮人怎么比帝国的皇帝还难缠啊？！”
“帝国皇帝？”芬南微微一愣，但旋即便忽略了过去，“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活动的地区就在伊纳萨斯——不然你们以为，西伊纳萨斯的那些胡乱都是完全随机或者偶然的吗？虽然那些脑子没有一个好使的国王贵族们也个个有份，但后面的主使者和推动者，就是那个叫菲德尔的家伙！”
“那个希德不过是个下属，真正是和他在名义上平级的，是一个真正的科拉松德剑圣。他叫罗德里高，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家伙作为人类现在应该超过八十岁了，真不知道菲德尔是如何说动他的。”
第570章 原则上
八十岁。即便是在这个世界，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这也是个不小的岁数了。
“他还能举得起剑来？”玛丽不由得挑眉，“还是说只是个吉祥物，或者龙指准备训练个龙裔剑士军队？”
虽然玛丽并没有见过倾樽城之前的菲德尔，但还是听黛西和安格丽塔提及过，对方统领了不少龙裔的。
“那你就问错人了，”芬南摇头，“不过还能带着徒弟到处乱跑，精神头肯定差不了。只可惜他这一次失了算，非要让希德来东边充当信使，同时还有什么磨炼剑术的意志，这下好咯。”
“他们找你做什么？”雷斯劳弗随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继续追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的这些个手艺咯。他们承诺可以给我提供赞助，这当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还有些其他的技术性问题没有暂时谈拢，”半身人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走廊里希德的尸体依旧像是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估计永远也谈不拢了。”
“对了，我这儿还有一条：之前他提到过，如果我同意了的话，后面他会去找‘小指’，到时候我跟他接头去拿我的款项。”
“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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