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老雷！”黛西惊喜地嚷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被困在下面，只不过没想到你们居然上来得这么快！”
“那尊石像鬼帮了大忙，”雇佣兵点了点头，“可惜，那一大坨血肉还是被那巫师带走了，我们这一趟看起来算是白忙活。”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们大概知道了他究竟有多强，”安格丽塔安慰道，“如果下一次再遇见他，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先离开这里，再说别的吧，”贝拉恢复了人形，看向四周那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围墙和只剩下原本个尖顶的陵墓，“古代的……看来这次是被真正掩埋了。”
“那也未必，”西丝蒂笑着抽出一沓拓印，“这一趟虽然没有得到财宝，但至少还是有些收获的！安妮小姐，这些……”
“留给你们自己交差吧，我们暂时也不缺钱，”安格丽塔摆手，“你们收着就好。”
她自然知道上面那些法术拓印的价值，但这种东西所招惹的麻烦往往更大一些，像他们这种不熟悉类似“工作”的，还是不要把自己卷入为妙。
他们的身侧，由石像鬼撕开的裂缝悄无声息地合拢了，而在那幽暗的地下，两团鬼火却依旧明亮。
“带上我走吧，格里莫尔，”土族语在地下损坏崩塌的墓穴中回荡着，“是时候该找回我的身体了。”
第303章 距离魔鬼更近
土元素大君的力量和厌憎都远远超出物质世界众人的意料。当他们找寻黑爪和车辆的时候，那个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的村落已经彻底化作了碎石和泥沙。
所幸恐爪龙并没有被这样的“天灾”所吓倒，依旧忠诚地守卫在那里，并于发现众人后发出了响亮的叫声。
这份忠心毫无疑问地获得了回报：当雷斯劳弗于晚餐狩猎归来时，它被允许享用最好的几条里脊肉和腹部肉。
不过这个贪婪的家伙还顺走了心脏，于是同样理所当然地挨了几下拳脚——黑爪能听懂、至少能理解它可以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因此它绝对是故意的试探，来确认自己在整个“狩猎家庭”中的地位是否得到了提升。
答案显而易见，是没有。
酒足饭饱的众人随意地躺在临时搭建的营地周围，在黛西的琴声和歌声中，绝大多数同伴都疲惫地沉沉睡去，甚至就连奏响安眠曲的诗人自己也很快进入了黑甜的梦乡。然而，雷斯劳弗却缓缓站了起来，卸下盔甲的他也可以像一只斑猫人一样走路悄无声息。
他站定在诗人的面前，试图摇醒黛西，然而最终还是抽回了手，显得犹豫不定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我猜你要找的不是她，对吗？”
雷斯劳弗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并不需要他人指点，雇佣兵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做出了回应：“你是谁？”
在最早发现周围的精魂时，他就尝试过这种方式，但它们的确不会回应他。
“你可以叫我琤泠，一个负债的魔鬼，”对方答道，“当你用她的琴砸倒那头狱火凶徒时，我们建立了联系。”
“我们？”
“对，你和我。尽管常常与我攀谈的人是黛西小姐，但实际上，我和她的链接要通过那架马特琴来实现，比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还要远上一层。”
“你的右臂来自炼狱，从广义的角度看，你已经算是我的同类了。”
琤泠并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将雷斯劳弗可能想问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最后慢悠悠地再度出声：“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要找我的目的。”
“觉得自己变弱了？想要变强？别担心，只不过是你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而已，你应该有完全的自信。”
“我只想知道，我应该怎么运用我的手臂，”雷斯劳弗坐了下来，看着不时发出“噼啪”响声的篝火，“阿曼莎说过一个俗语，叫‘如臂使指’，像胳膊指挥手指一样运转如意，但现在我却连自己的手臂都掌控不了。”
“那你可太低看自己了，或者说，你太高估自己了，”琤泠似乎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一个凡人拥有魔鬼的手臂，这虽然不是孤例，但绝对没有发生过几次。大多数人在嫁接部分就承受不住，剩下的里面又有大多数会被这部分躯体同化，变成坎比翁之类似魔鬼而非的怪物。”
“而仅存的那一点点撑过来的人，好几年都要相当于少一条手臂，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变化的力量，并且常常会因此受伤，而你——”
雷斯劳弗抬起右臂，握了握拳：“只是力气大了些。”
“只是——好吧，总之你只需要知道，这已经是不少幸运儿在一两年后才能得到的成果，这就足够了。”
“远远不够，”雷斯劳弗立刻打断，“世道变得更乱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如果不能得到足够的力量，就有失去一切的危险。”
“告诉我，这条手臂究竟有哪些秘密？它为什么会吞噬我周围的精魂，它能为我带来什么好处？”
“这不过是一个魔鬼身体的一部分而已，你想要有多少力量？”琤泠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因蒂希思自己在炼狱里都不算强的，她的手臂自然也不会特别强大。你如果需要的话倒是可以拿它来抵挡火焰，肯定比其他部位顺手得多。”
“至于吞噬精魂……当然是因蒂希思在捣鬼咯。不过要我说，你有力量，她有业绩，倒也是桩互利互惠的交易，你也不吃亏。”
“我当然吃亏，”雷斯劳弗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脱离了战团后，我这一路上杀的‘东西’比过去一年还要多，她可是占了大便宜！”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停止这一切？不然我迟早要去找到那个魔鬼！”
“虽然阿弗纳斯不过是炼狱的第一层，但也不是凡人想去就能去的，而且也不是每一个灵魂都能变成业绩指标的一部分……不过算了，”琤泠话锋一转，“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个见面。不过你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话我可管不了——我和黛西一样，就是个唱曲的，没办法来给你们拉架。”
“用不着，”雷斯劳弗站起身来，“就现在吧，如何？要是她不愿意和我谈一谈，我也很愿意再换上几个零件。”
脑海中的魔鬼不再发声，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雷斯劳弗才再度起身，放轻脚步朝着外面的密林中走了过去。
按照琤泠的指点，一个召唤仪式很快就被构建了出来，硫磺气味哪怕不需要硫磺也会自然而然地弥散开来，那是地狱的味道。
随着召唤阵亮起，其覆盖的地表骤然消失不见，化作了无垠的虚空，一条裸露在空气中的赤红色长腿从中跨迈而出，仿佛是上下左右的方位全都颠倒了一样，当那魔鬼的全身上下都出现在雷斯劳弗的视野中，垂直于门户消散的法阵站定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从平躺到直立的感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一般。
雷斯劳弗打量着这个女性魔鬼，毫无疑问，她就是当初被他斩断了手臂的倒霉蛋——虽然她现在四肢健全，但右臂和其他部位有着明显的色差。
“就是你！”魔鬼狠狠地盯着雷斯劳弗，尽管她的样貌看起来并不丑陋，但恼火的模样的确凶恶，“你叫我来干什么？先把我的手还来，你才有和我对话的资格！”
第304章 力量，来自炼狱
“在我看来恰恰相反，”雷斯劳弗甩了甩手中的战刀，这让因蒂希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先把你吞了的灵魂还回来，我才有不杀你的理由。”
“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到？！”
雇佣兵冷笑着：“你自己最清楚。”
因蒂希思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否是想到了断臂之痛，以及那个被自己铁链捆成了包裹的链魔。最终她还是松了三分口气；“那些灵魂早就已经进入流程了，炼狱规矩森严，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那你的手也是一样。而除此之外，既然你吞了那么多灵魂，就该吐出来些，那个叫琤泠的应该和你说过了。”
“你想要魔鬼的力量？”魔鬼的眸子眯了起来，末了伴随着一声轻笑，“可以，来签契约吧，所有的事情，还是在纸上说明白的比较——你干什么？！”
魔鬼话音未落，雷斯劳弗已然抬起战刀，朝着因蒂希思的脖颈砍了过去！
“收起你们的那套，我不会上当的，”雷斯劳弗冷哼一声，“我可不是在求你！”
“你！该死！”因蒂希思气急败坏，然而那把地域铁打造的战刀，自己曾经的武器却让她有些投鼠忌器，毕竟没有人比武器的主人更知道武器本身的可怕，“我可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把那些交给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可不是用你的那些能力玩过家家的，如果你愿意做这一笔，你可以如愿得到更强更好的灵魂，这点毫无疑问，”雷斯劳弗右臂微垂，但仍然保持着随时出刀的姿态，“我不知道你们魔鬼的指标到底都是些什么，但一定也是数量越多、质量越佳为好，不是么？”
“九狱的运作复杂程度远远超乎你这种凡人的想象，”因蒂希思冷冷地说道，“但我得承认，你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好吧，这份交易不需要契约，毕竟你不可能阻止自己杀人的冲动和欲望，也不能阻止它们流向我。那么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你有什么力量？”雷斯劳弗微微挑眉，这个问句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要什么，我就有什么。”因蒂希思微微扬起下巴，再度恢复了高傲的模样。
“你有什么我就要什么——够了，我知道你们不是万能的，不然我也站不到这里。”
魔鬼莫名地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她换了一个站姿：“好吧，灼热金属这个法术怎么样？它曾经伤害过你，把你和你的盔甲熔化在了一起。”
雷斯劳弗想了想，摇头：“不要。它阻止不了我的行动，我也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
“你这混账东西或许更适合加入格殷永的教派……好吧！既然如此，我给你些你没有见过的……过来，离我近点儿。”
雇佣兵皱起眉头，但他只把这个当作某种赐福或者诅咒仪式的一部分。然而当他的面部几乎可以感受到魔鬼吹出的暖风时，对方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了上来，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绝对不是什么温柔的触碰！反倒是形容为被毒蝎或者蜘蛛叮咬更加贴切一些！
“你干什么？！”雇佣兵大惊后退，同时挥刀准备朝对方砍去，然而因蒂希思却只是嘲笑了一声，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与之同时的，随着雷斯劳弗挥刀砍去，竟有一蓬绿色的烈焰席卷而出，顷刻间就把地上的召唤法阵烧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是……
“如果有人伤害到你，就用这个来焚烧他吧，”魔鬼的嘲讽声在空气中回荡，“你最好祈祷用不上它，因为每当你负伤，你都离我更近一些！”
“如果你胆敢到地狱来，你就会知道炼狱之名，究竟为何而生！”
“跑了……”雷斯劳弗对这样突然的转变感到愕然不已，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的某种躁动，然而无论他再怎么挥刀，都无法再现刚才的火焰，看来对方所言并非诓骗——而是赤裸裸、明晃晃的抢劫！
这种力量，他要来还不如之前的那个！那个贱人！蛆虫！
当雷斯劳弗在物质位面暴跳如雷的时候，九狱之中，一个魔鬼也同时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这是一个剧场，琤泠正在台上与其他舞者共同表演，而在舞台的中心，还有一个右臂颜色略浅的魔鬼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止不住地打哆嗦。
正是因蒂希思。
“别像个小鸡仔似的，我从扎瑞尔那里把你借过来，就没打算不让你回去。”台下观众席中，刚刚回来的“因蒂希思”样貌悄然而变，化作了另一番更加娇媚优雅的模样，只是眉头微蹙，表明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我可不想让那个光头婆娘为了这点事打上门来。”
“呵呵，扎瑞尔大公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披坚执锐，这么在背后说她可不太好吧。”
另一个声音“因蒂希思”的身边响了起来，带着一阵轻笑：“我亲爱的姐妹，这次亲自出马的感觉如何？”
“我哪儿敢和尊贵的公主殿下称姐道妹？”“因蒂希思”翻了翻眼皮，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古怪得很，和我之前碰到的那些都不太一样，甚至和我之前追求却失败的那个妖精都不一样。”
“那还真是很高的评价呢，”那位客人似对此也有些惊讶，“你比我更常去和凡人打交道，结果这次的居然连你也奈何不了吗？”
“还没有那么糟糕，格莱西雅，”魔鬼这次不再称呼什么“公主殿下”了，而是直呼其名，“不过是浅尝辄止的一次尝试而已，不过奇怪的是，无论是幻觉、言语、神情、动作，甚至是最直接的肢体接触，我居然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智，控制他的情感？这可是很少见到的情况。”
“嗯……有没有高级构装体的可能？”贵为九狱大公之一的格莱西雅少见地为别人出谋划策，“你知道的，有些法师鼓捣出来的构装体和凡人几乎没有区别，它们甚至也存在灵魂，但心智却迥异于常。”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但说真的，不像，我反倒更倾向于是某种更加强大的心智覆盖了我对他的掌控。”“因蒂希思”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
但她和格莱西雅也都不认可这种猜测：作为炼狱中最擅长玩弄情感的存在之一，还有谁能够在她的影响之下解救一个凡人——哪怕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次出于好奇的尝试？
第305章 被洗劫的村庄
“雷斯劳弗叔叔，您今天看起来有些……不适？”
第二天一早，雷斯劳弗那满眼血丝，一副想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几乎吓到了安格丽塔：“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难道说这附近昨夜有野兽袭击？毕竟那尊石像鬼引发了如此范围的地震，各种生物焦躁不安也是完全可能的。
不过，若是按照雷斯劳弗惯常的作风，那些血丝只怕是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而非眼中，这位都卜勒可一向将折磨别人放在折腾自己之前的。
雷斯劳弗对于安格丽塔的询问只是随口应付，他又何尝不想把那该死的魔鬼给大卸八块？但对方跑得飞快，那个叫琤泠的魔鬼则是在那之后一直装聋作哑，无论他如何呼唤都不吭声，把他一个人给抛了下来！
对此琤泠也有着自己的苦衷：与这个物质世界的昨夜相对的时间里，她面前的台下可是坐着两位大公！就连全神贯注都犹显不足，这让她哪里敢开小差？
而且要知道，九狱的几位大公各有职权，下面那两位管的是什么？法庭和监狱啊！要是同时得罪了她们二位，恨不得当时就能走完程序，眼睛一闭一睁，就成最下等的劣魔了！
但这种话，借着琴与外界沟通的魔鬼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来了：大公在一个凡人的手上吃了瘪？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但从来没有人敢说出来过！
至于为什么几乎未被提出的事情她是如何知道的……那同样也是很难讲出来的事情。毕竟魔鬼都擅长钻漏洞，而她那位掌管法庭的主君则擅长把它们堵起来。
漏洞，或者是那些魔鬼本身。
西丝蒂和罗梭这次是真的要告别了，斑猫人姐弟有自己的任务，双方并不顺路。他们带上了那些拓印下来的古董，接下来再去几个类似的地方淘换一番，差不多就可以搪塞过那位财政大臣。
而这些钱究竟有多少，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支持阿肯特王国的大业，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中了。
两人扣上斗篷，一前一后地消失在了树林中，其他人则不得不带上车马和行李，重新找条大道继续向北进发。他们行动的速度不算快，马车摇摇晃晃的，直到一个多星期后才真正地接近中西伊纳萨斯的交界处。
然而这里看起来，比西伊纳萨斯要糟糕得多。
“又是一处被焚毁的村子。”
贝拉皱着眉头，在一处土坯搭就的断壁前止步，墙脚下卧着具尸体，看扮相应该是个牧人。不过现在的他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供他放牧，就连他养的狗，也瘫在他的怀里，连头也不见。
而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还有数个村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毫无生机。周围的房门各个大敞四开，站在村中的土路上，就能看见里面凌乱的模样。
不消进去也能猜到，所有值钱的东西怕是都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黛西的脸色有些发白，“强盗，还是佣兵？但只是抢东西的话，拿了就走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全都杀光，还一把火烧了村子？”
“难道说这里也有个夜鬼婆，准备收割灵魂？”
“那个夜莺即便在鬼婆里面也是异类，”冯达尔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雷斯劳弗，“不过咱们这不就有个佣兵么？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老雷？”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雷斯劳弗放下手中的地图，随手将它交给安格丽塔，“也许是他们今天没戴帽子，也许是他们戴了帽子，这就是理由。”
“就连那些骑士老爷都不会多在乎这个，雇佣兵就更别说了。不过看这个样子，大概是小股的佣兵团，或者是因为没了饭辙而‘就地取材’的强盗。大一些的战团一般会约束一下自己手下的行为，比如比较知名的九月佣兵团。他们的头领维尔维提规矩就很多。”
“这个约束是指……”玛丽挑了挑眉，维尔维提出生在帝国西部边境，在西伊纳萨斯也同样知名，但她听说的和雷斯劳弗描述的似乎有不小的出入。
“你想的很多，指的是有纪律的屠杀和抢劫。绝大部分的雇佣兵是没有什么忠诚和荣誉可言的，在打完一场硬仗后，无论获胜还是失败，都需要有发泄的对象，”雷斯劳弗用剑尖指着地上的尸体，“如果团长阻止的话，要么他就当不成团长，要么就会是个死团长。”
“不过维尔维提那种人一般会选择对此加以限制以确保自己的权威，你们看看这里，完全没有权威可言。只不过是一群野兽冲进来，随心所欲地糟蹋了一遍东西而已。”
“至于冯达尔要我说的原因嘛，非要说也有——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依托山体修建的城堡，想要拿下它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看起来和这里的这些村民毫无关系，但他们因此而死。
“干你们这行的啊……”冯达尔摇头叹了口气，“你呢，你也经常做这种事情？”
“如果你要拷问我的道德的话，那你不能寻找一个不存在的东西，”都卜勒笑了笑，“不过，如果可以让你们别把这里这堆烂摊子的气撒到我身上的话——我一般都是在战场上解决完。”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一阵风儿吹过被劫掠摧毁的村庄，雷斯劳弗忽然抬起手来，仰面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突然，一支冷箭从众人视野完全的死角中射了出来，直奔安格丽塔而去！
上一篇：鸣人只想做死神
下一篇：梦的世界有什么不好的！